《蛇戀花》 第七章 小白小黑

       紅娘和黃媽不約而同的白了臉，想到了上次放生的那兩條小蛇，就馬上起身到了漣漪居想看個究竟，進了屋裏，見紫漣，紫漪睡的正沉不象有異樣，兩條小青蛇分別臥在兩個小床上，孩子的腳下的地方，睡得理所當然，一副無害的樣子。
　　
       紅娘看了黃媽一眼，黃媽說：“ 老身活了大半輩子還頭一次遇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這兩條小蛇好象跟上了我們家的這兩個小姐，老身覺得這兩條畜生跟咱們家的這兩個小姐緣分不淺，既然這兩個冤家送不走，咱總不能把紫漣和紫漪送走吧？”
　　
       紅娘忙道：“ 黃媽，這當然不可以，紫漣，紫漪現在是我紅娘的女兒，哪有做娘的為了兩條爬蟲送走女兒的道理，既然這兩條小蛇不傷人，咱們就留下它們吧，讓晚菊和秋蓮就小心地伺候著，別不小心惱了它們就是。”
　　
        黃媽道：“隻好這樣，真是稀奇，我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沒見到這等奇事。”

    
        就這樣紫漣和紫漪開始了她們在紫姝園的新的生活。
　　
        初時，兩隻小青蛇看起來一模一樣，慢慢的晚菊和秋蓮發現了它們兩個的不同之處。
　　
      常臥在紫漣的腳下的那條小青蛇頭頂正中的地方顏色泛白，身上的鱗也越長越白；而常臥在紫漪的腳下的那條小青蛇頭頂正中的地方泛黑，身上的鱗也越長越黑。於是她們就叫這兩條小蛇小白和小黑。
　　
       平常這兩條臥龍難得換個地方，總是陪著紫漣和紫漪睡了醒醒了睡，連姿勢都百年不變，可唯獨在紫漣和紫漪哭鬧的時候才略有反應，豎起那尖尖的小頭看一看，見有人進來，就又趴下繼續著它們的蛇夢。
　　
        可是好景不長，當紫漣和紫漪會爬的時候，小白和小黑的噩夢就開始了。
　　
         紫漣曾經當著晚菊的麵，順手揪起了小白的尾巴就塞到了嘴裏，把晚菊的心髒嚇得吊在空中，好長一段時間沒落下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蒼白著臉，看著死裏逃生的小白遊過她的身邊逃出門去。
　　
         臨出門口的小白還不忘記伸出那水靈靈的小舌頭在晚菊的麵前晃了晃，好象在埋怨“蠢女人看你把你家主子餓的連我的尾巴都不放過。”
　　
      可晚菊顧不得理睬小白，衝到床前查看紫漣，而紫漣正瞪著一雙無害的大眼睛瞅著逃跑的小白，急得直晃小手吱吱呀呀地叫著。晚菊拍了拍胸口，感謝老天爺，感謝觀世音菩薩，她的小主子平安無事，也感謝小白，大蛇大量不與紫漣一般見識。
　　
        從此，晚菊對小白充滿了信心，知道小白蛇心宅厚必不會傷害她的主子，就對紫漣虐待小白的種種行為視而不見了。
　　
        而那時八九個月大的紫漪好象比紫漣愛幹淨，總喜歡把小床上的東西清理掉，當秋蓮第一次看到紫漪勇敢地抓住小黑的頭，毫不猶豫地把它扔到床下時，秋蓮的臉都嚇綠了，可是小黑卻很認命的樣子，象條死蛇似的“叭嘰”一聲就擁抱了大地，絲毫沒有反抗，而紫漪卻歡快地笑了起來，並拍著小巴掌得意地看著秋蓮。
　　
       秋蓮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最後她明白了老人家常說的“一物降一物”是怎麽回事了。秋蓮對紫漪佩服的五體投地，半點兒同情心都不給小黑，心想“小樣的，瞧你還敢不敢再朝我呲牙瞪眼，小孩子哭幾聲很正常，用的著你時常竄到我跟前，唬得我五髒六腑直打鼓嗎。”
　　
       從此秋蓮就經常看到睡夢中的小黑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可也怪那小黑，天生比較固執，別的地方它偏不睡，就算摔死也得爬回紫漪的腳下睡。
　　
         慢慢的，紫漣和紫漪會走了，小白和小黑睡的少了。紫漣和紫漪會跑了，小白和小黑呆在床上的時間幾乎就沒有了，任何地方隻要有紫漣和紫漪在，小白和小黑就一定會在這周圍不遠的地方。
　　
          有一次，一個新來的丫鬟不小心將一杯茶灑到了紫漣身上，結果就被小白在手腕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齒痕，當那丫鬟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時，看到小白那高傲的頭正對著她的臉，就一下子昏了過去，從此整個紫姝園裏的傭人都對紫漣和紫漪敬而遠之了。
　　
        可是晚菊和秋蓮省了不少心，知道主子無論跑到哪裏都會很安全，不安全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紫漣，紫漪也會有和小白，小黑吵架的時候。
　　
        那時侯紫漪七歲，有一次小黑深夜未歸，秋蓮很奇怪，隻見到紫漪黑著小臉不睡覺，眼巴巴地望著門口，秋蓮去勸了幾次，紫漪始終不吭聲也不肯睡，就隻好陪著她一起等小黑。
　
     　這一夜紫漪幾乎沒怎麽合眼，天亮的時候秋蓮聽到紫漪哭得嗚嗚咽咽的。
　　
          當秋蓮起身安慰紫漪的時候，她聽到了小黑走路的特有的聲音出現在門口，隻見紫漪從房裏快步走了出來，一下子坐在小黑跟前，雙手抱著膝，埋頭大哭，小黑抬著頭對著紫漪現出一副特有的委屈樣。
　　
         秋蓮大惑不解，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小主子，最後看到小黑爬上了紫漪的膝頭把自己整個埋到了她的懷裏。
　　
         這時紫漪才止住了哭不情不願地起身，抱著小黑走進屋裏，把它扔到床上，氣唬唬地對小黑說：“下一次如果你再敢不來家陪我睡覺，我就，我就把你賣給別人做奴才。”
　　
          秋蓮忍住了笑，心裏暗暗捉摸著誰有那個福氣敢用小黑做奴才。
　　
         這一天小黑和紫漪在床上睡了一天，連午飯都沒吃。
　　
          第二天，秋蓮從晚菊口中得知，前天下午，紫漣和紫漪在後花園裏玩兒，紫漪看到一隻蜻蜓落在花叢中，便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要捉住它，就在這時，突然間從花叢裏飛出一隻鳥，驚得紫漪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那隻笨鳥不知怎麽就落到了小黑的口中。
　　
         當紫漪回過神從地上爬起來去搶救那隻鳥時，它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了，紫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揮手就給了小黑一把掌，小黑當時就遊走了，結果一夜未歸。
　　
       自從小白和小黑來到紫姝園後，紫姝園日益興旺起來，莊園裏的家禽就再也沒有被野獸糟蹋過，果園裏的果子再也不曾丟失過一個。黃媽曾經說小白和小黑是老天爺派來的天兵天將，來保護紫姝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