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櫻怡去了省城的高中。說好兩周後回來的,結果第一個周日忍不住回了蘆城。一下車,櫻怡就看到彥華。
櫻怡很詫異,問:“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會回來?”
“我想你今天可能會回來,就來車站等著。”
櫻怡不由得鼻子一酸,說:“本想這周不回來的。不見麵太難受了。早知道不去考省城的高中了。”
“那時候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可你就是不說。如果我們還上同一個高中,可能你一直不會說。”
“我怕你沒有這個心。”
櫻怡說:“傻子才看不出來。”
一路說著話,就快到櫻怡家門口了。象以前一樣,兩人在一個拐角口停下來。彥華還舍不得走,櫻怡說傍晚原地方等,從彥華手裏接過背包回家去了。彥華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櫻怡的臉都還沒看清楚,傍晚一定要好好看看她。
以後櫻怡兩周回一趟家。有一個周末櫻怡在學校要準備一個文藝演出,沒有回來。彥華一直在車站等不到櫻怡,都快發瘋了。星期一彥華收到櫻怡寄來的信,才放下心來。
以後彥華就和櫻怡頻繁地通信。見不到人,讀讀她的信也是好的。櫻怡的文采很好,寫的信總是那麽有趣耐讀。彥華不大會寫,除了寫“真希望你在我身邊”,“很想你”之類的話,竟想不出寫別的什麽,所以他的信總是很短。但是彥華一收到櫻怡的信,立刻回信寄出,好等著櫻怡的下一封信。這樣等到了櫻怡的兩封信後,兩周差不多就過去了,可以見到櫻怡了。
那一年,彥華是在漫漫的等待和等待後極度的喜悅中度過的,等待和喜悅循環交替,可是喜悅總是那麽短暫。後來彥華回憶起那一年來總有一種焦灼的感覺。
因為櫻怡的信寄到家裏,張父張母都知道了彥華和櫻怡的關係,彥華和櫻怡也就不再隱瞞。天氣漸冷,他們約會的地點改到了張家。張母一直喜歡櫻怡,現在更是打心眼裏喜歡了。如心也不似以前那麽討厭櫻怡了。看著彥華與櫻怡在一起很開心,如心也替彥華高興。
漸漸地,櫻怡的父母也知道了此事,恍然大悟以前櫻怡說的去一個好朋友家玩,其實是男朋友。於是劉父劉母就叫櫻怡帶了彥華去家裏吃飯。
彥 華以前到過櫻怡的家,那時他還是一個調皮的初中生。現在再次踏入櫻怡的家,卻已長成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這次彥華打量櫻怡的家,看出櫻怡的家是讀書人的 家。牆上錯落有致地掛著一些書法和國畫,書房裏滿牆的書架。劉父劉母都戴著眼鏡,高級知識分子的樣子。劉父劉母對彥華很隨和沒有架子,讓彥華不那麽緊張 了。劉父問彥華平時做些什麽,有何愛好。然後又問他畢業了有何打算,彥華說想進蘆城的紡織機械製造廠,這樣學有所用。劉母問彥華家裏幾口人,父母做什麽。 拉了些家常吃完了飯,劉母去廚房收拾,劉父進書房看書,櫻怡就拉了彥華去她的房間。
彥華走了之後,櫻怡問父母對彥華的看法。
劉父說:“人是不錯的。不過你們涉世未深,你們現在認為至高無上的愛情,以後回想可能隻是人生途中的滄海一粟。你現在是學生,多學習多讀書才能登高望遠。不要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劉母也強調說:“你要好好準備考大學。你還沒嚐過人生的酸甜苦辣,不要以為感情就是一切。”
以 後彥華再去櫻怡的家,劉父劉母見了麵總是隨和地打招呼,拉幾句家常,然後自己去忙了。不知為什麽,彥華見了劉父劉母總是很拘束。彥華有一次偷偷地問櫻怡, 劉父劉母有沒有不喜歡他。櫻怡噗哧一笑說:“你見了他們總是那麽木呐,好聽的話都不會說,他們不討厭你就已經不錯了。”彥華想想也是,倒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