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跨性別女性能否參加體育競賽這個話題再次引發全國性激烈辯論。事情的起因之一是加州聖何塞州立大學斯巴達人隊女排運動員中有一位跨性別女性。
在一家保守網站今年四月暴露了這一消息後,聖何塞州立大學所在的西部山區聯盟(Mountain West)其他大學的球員提起訴訟,要求禁止該球員參加比賽。聖何塞州立大學的一些相關人員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其中包括一名現任球隊副隊長、前球員和一名最近被停職的助理教練。
原告認為,允許該球員參加比賽是歧視女性,剝奪她們的平等機會。原告要求發布禁令,阻止該球員參賽。但科羅拉多州的聯邦法官 S. 加藤·克魯斯(S. Kato Crews) 11 月 25 日裁決,該跨性別排球隊員可以繼續參加比賽。這個裁決發生於該隊一場聯盟錦標賽的兩天之前。
克魯斯法官在裁決中寫道,上訴法院和最高法院的先例已經確定,《第九條》(作者注:指《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條》,Title IX of the Education Amendments of 1972)和第 14 修正案的保護措施適用於跨性別者。鑒於此,看不出原告有勝訴的可能。法官還指出,原告沒有盡早采取行動也削弱了他們的勝訴能力。聯盟的跨性別者參賽政策自 2022 年開始生效,而這個官司是今年 11 月 13 日才開始的。法官寫道,“現在匆忙就這些複雜的問題提起強製禁令訴訟”,在臨近比賽的“最後一刻”給被告帶來了沉重的負擔。
體育競賽最在乎的就是公平
體育競賽的規則必須公平,天經地義。
為了公平,男女分賽,青少年分年齡組,舉重等項目還對運動員以體重分組。
為性少數爭取平等權利,本也是出於公平的原則。性少數者由於自己不可控的因素而不能享受其他人理所當然享受的基本權利,不公平,所以我們才要維護他們的權利。
但是,如果對一個不公平事情的解決方案有可能造成另一方麵的不公平,我們就需要謹慎審視這個解決方案。給予跨性別女性平等權利沒錯,但具體到是不是可以參加女子運動比賽,或者是不是可以參加所有比賽,的確是一個特別複雜的問題。
男性在運動方麵有天然優勢,這是無需爭辯的事實。跨性別女子也比天生的女性有優勢,這似乎也是事實,至少很可能是。這就可能威脅到了公平這個最基本原則。
剝奪跨性別女性參加體育競賽的權力不合理。我們需要做的,是製定出盡可能公平合理的規則。
所謂男女睾酮的“正常”範圍在運動員中特別複雜
去穀歌搜成年男女睾酮的正常範圍,最頂端的“人工智能概述”說,成年男女睾酮的正常範圍如下所示:
男性:300 - 1000 納克/分升(ng/dL) 或 10.40 - 34.66 納摩爾/升(nmol/L)
女性:15 - 70 納克/分升(ng/dL) 或 0.5 - 2.4 納摩爾/升(nmol/L)
(1 納摩爾/升等於 28.85 納克/分升)
其他地方的標準雖略有不同,但差別不大,比如有說男性成年人的睾酮正常範圍為每分升 265 到 923 納克(ng/dL)。所以,以上穀歌給的“標準答案”似乎是靠譜的。
隻是,以上“標準答案”雖然適用於通常人,但運動員中往往不乏不那麽通常的人。這就增加了問題的複雜性,更給達成共識造成了困難。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針對國際田聯(現為世界田徑聯合會)對一些田徑女選手睾酮水平的規定所產生的討論。
國際田聯對女運動員睾酮水平的規定
國際田聯首次對女子田徑運動中的睾酮有所規定發生於 2011 年,當時的規則要求某些天生睾酮水平較高的女運動員,必須服用降睾酮激素,在比賽前至少六個月將血清睾酮水平保持在10 納摩爾/升以下,才能參加女子組比賽。
不少人認為國際田聯的規定是為南非奧運金牌得主卡斯特·塞門亞(Caster Semenya)量身定製的。
2009 年的卡斯特·塞門亞。(圖源:維基百科)
塞門亞在 2009 年世錦賽奪冠後,被要求接受性別鑒定,並在第二年獲準重返賽場。後來,她的兩組檢測結果被泄露:據報道,血液檢測顯示塞門亞體內的睾酮含量是普通女性的三倍;澳大利亞報紙公布了她的體檢結果,顯示塞門亞是“雌雄同體”(或稱“雙性人”)——雖然她的外形是女性,但其體內有睾丸,沒有子宮。
2010 年 7 月,國際田聯宣布,他們已經與塞門亞達成了一項“程序”,允許塞門亞參加精英級別的比賽,但她必須用藥物使其睾酮達標,即不高於10 納摩爾/升。
2015 年,體育仲裁法庭(the 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的一項臨時裁決將國際田聯的睾酮標準規則暫停了兩年。塞門亞在 2016 年裏約奧運會上摘得 800 米金牌,在 2017 年世錦賽上獲得 1500 米銅牌。從此以後,塞門亞拒絕服用任何抑製睾酮水平的藥物。
2018 年 4 月,國際田聯更新了相應規則,將受限的女子項目範圍縮小為 400 米至一英裏的女子組比賽,即 400 米、400 米欄、800 米、1500 米和一英裏這幾個項目。
塞門亞對此提起訴訟。2019 年,塞門亞輸了官司後,國際田聯更新的規定生效,設定了 5 納摩爾/升的睾酮上限,並在一份附帶聲明和常見問題解釋中說明,該條例僅適用於 46 XY DSD[注]和有睾丸的性發育障礙運動員。
[注]DSD 是 disorders of sexual development 的縮寫,指性發育異常。46 XY 是一種罕見的先天性疾病,患者具有 XY 染色體,但其外生殖器發育不完全或模糊不清。
塞門亞最終將國際田聯告到了歐洲人權法院。2023 年 7 月她勝訴,法院裁定,塞門亞被剝奪了“充分的製度和程序保障”,使她的申訴無法得到有效審查。
但是,歸根結底,歐洲人權法院的裁決是關於她的人權受到侵犯,而不是她的參賽權。這項裁決並沒有改變世界田徑運動會的規則(現在已得到體育仲裁法庭的認可)。
學界對國際田聯規定意見不一
盡管有學者支持國際田聯的新規則,比如杜克大學法學院的瑞裔美籍教授多麗安·蘭貝萊特·科爾曼(Doriane Lambelet Coleman)就為國際田聯作證,認為女性運動員需要符合特定的生理特征。但國際田聯的這一規定受到了廣泛的挑戰。
巴斯大學(University of Bath)衛生係副教授謝裏·貝克爾(Sheree Bekker)博士和加拿大衛生研究院性別與健康研究所科學主任卡拉·坦南鮑姆(Cara Tannenbaum)博士在《英國醫學雜誌》(BMJ)上撰文稱,沒有有效的測試方法來確定某人是否對睾酮不敏感。
貝克爾 2019 年接受《衛報》采訪時說:“男性血液中的睾酮水平通常高於女性,但並非總是如此......一些男性和女性,尤其是運動員血液中的睾酮水平可能會出現重疊。”
貝克爾和坦南鮑姆認為,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的睾酮水平都沒有明確的界限,她們指出,在一項研究中,446 名男性運動員中有 74 人的睾酮水平低於“正常男性”的下限 8.4 納摩爾/升,而 234 名女性運動員中有 32 人的睾酮水平高於“正常女性”的上限 2.7 納摩爾/升。有 11 名女運動員的水平超過了 8 納摩爾/升。(注意,這裏所說的“正常男性”下限和“正常女性”上限與本文前麵所列的“標準答案”不同。)
國際田聯對學界挑戰的回應是,5 納摩爾/升並不是一個隨機的數字,而是根據國際田聯自己做的一項調查研究做出的決定。但很多學者指出那項調查的整個研究過程錯誤百出,無論是數據收集還是數據分析都不靠譜。而且他們認為,國際田聯自己做調查研究,自己製定規則,類似於由香煙公司為吸煙監管提供科學依據,或由石油公司為化石燃料監管提供科學依據,都是不合適的。何況國際田聯的研究人員拒絕分享其研究的主要數據。
由加州大學博爾德(Boulder)分校領頭的一篇論文指出,國際田聯這項研究存在“致命缺陷”。第一作者,博爾德分校體育管理中心主任小羅傑·皮爾克(Roger Pielke Jr.)說:“幾乎在任何其他科學領域,這種程度的錯誤都會導致論文被撤回。當然,它也不會成為對人們生活產生深遠影響的廣泛規定的依據。”
在其研究受到廣泛挑戰後,國際田聯的研究人員改進了數據,重新分析後得出同樣結論。但皮爾克和共同作者奧斯陸大學(University of Oslo)分子生物學名譽教授埃裏克·博伊(Erik Boye)以及開普敦大學(University of Cape Town)運動生理學家羅斯·塔克(Ross Tucker)說這一研究的錯誤依然存在。
跨性別女性為女子運動帶來了新的挑戰
上述國際田聯對女子田徑運動員睾酮水平的規定,以及由此引發的爭論,都是針對性別發育有差異的女性,但該條例也可能對跨性別女運動員產生影響。
我覺得比較奇怪的是,支持國際田聯最新規定的專門從事婦女、體育、兒童和法律方麵研究的科爾曼教授,卻認為禁止跨性別女性參加女子運動是不公平的。2016 年,科爾曼撰寫了一篇專欄文章,反對北卡羅來納州禁止跨性別者使用與其性別認同相符廁所的法律。2021 年,她與人合作撰寫了一篇專欄文章,認為北卡羅來納州不應禁止跨性別女孩參加所有女性運動。2022 年,她譴責北卡羅來納州的 H.B. 358 法案,該法案禁止跨性別女孩參加高中女生運動,因為她從自己的研究中得出結論這是不公平的。
為此,我特別聽了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教授格雷戈裏·拉布朗(Gregory La Blanc)對科爾曼長達一小時的訪談,該訪談的標題為“性與性別論述中的常識”(Common Sense in the Discourse on Sex and Gender feat)。訪談中,拉布朗幹脆直接說性別是一個類似光譜的東西,每個人散落在其中某一個點。科爾曼似乎不願意用光譜這樣的說法,雖然她同意每個人的情況是獨特的。科爾曼說,就是性發育異常的人也對自己有一個性別認可,或男性或女性,而不是認為自己處於兩性之間。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不喜歡被稱為“雌雄同體”或“雙性人”。
有意思的是,科爾曼在訪談中反複強調男女的不同,說她反對那種為了強調男女平等就不承認男女差異的態度。說實話,這一點深入我心。從而我也理解了科爾曼的務實。
承認男女的不同,等於是承認某些性發育異常的人有可能會在某些體育競賽項目中獲得超出公平範圍的優勢。所以,科爾曼會支持在某些體育項目對某些性發育異常的人給予一定的限製。她強調的是具體情況具體對待。
但我認為更重要的是,科爾曼這樣一位坦言性別在運動中占據重要地位的人也反對不分青紅皂白地禁止女性跨性別者參加任何女子體育競賽,格外有意義。就是說,在科爾曼看來,跨性別對比賽成績的影響,並不一定大於性發育異常所帶來的特定生理特征的影響。那等於是說跨性別者隻是類似於 XY DSD 的情況,甚至可能還不如 XY DSD 造成的差別嚴重。
所以,我們真不必對跨性別者參加女子體育比賽太驚慌。無非就是在有科學依據的基礎上,再增加/修改一些限製內容,多麵對一個挑戰。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
任何參加過競賽的人,不管是不是體育競賽,都會發現,不公平的事情或因素到處存在。就好像,即便體育比賽有了年齡分組,舉重比賽有了按體重分組,每一個小組裏處於兩頭的人還是有一定的“天然”差別。更何況運動員的競技水平受到千千萬萬種因素的影響呢。
每當人們說到比賽規則的公平與否,我總會想到著名的美國遊泳運動員邁克爾·菲爾普斯(Michael Phelps),而且每次看見他參加比賽,我就忍不住在心裏為與他競賽的運動員抱不平,因為他體型和身體素質的不尋常,讓他“天然”地占盡了先機。
如上圖所示,菲爾普斯身高 6 英尺 4 英寸,算是高個子。他的手掌很大,給了他巨大的劃水能力。他的腳也特別大,基本上可以充當腳蹼。他的腳踝非常靈活,其作用就像鰭(類似於鯊魚)。
稍稍有體育常識的人都知道,遊泳運動員身高越高,手和腳越大,優勢越大。但這還隻是“正常”的優勢,就像很多身高馬大的遊泳運動員所具備的優勢一樣。菲爾普斯的特別之處在於他還有很多不尋常的優勢。
一般“正常人”的身高與臂展(即雙臂水平伸直時左手指尖到右手指尖的距離)等同,菲爾普斯的臂展卻“不正常”地比身高多出 3 英寸,這一反常的特征賦予他的雙臂(相當於船槳)超常的推力,比他的競爭對手更有效率。
還有,“一般人”,如果臂長就一定腿長,軀幹則相應較短。就是說,人體的比例是有一定規律的。而菲爾普斯幾乎處處反常。相對於他的身高和臂展,他的軀幹長得令人難以置信,使他在蝶泳項目上特別占便宜,而他下半身卻是不同尋常的短,這有利於減少水的阻力。
似乎嫌上麵這些優勢還不夠,菲爾普斯還有很多“看不見”的優勢。
人體運動時,肌肉會因氧氣不足產生乳酸。如果身體不能及時從乳酸的影響中恢複過來,就不利於下一輪比賽。據說,在同等情況下,菲爾普斯體內產生的乳酸隻有別人的一半,這大大縮短了他的恢複時間,也使他能夠耐受更長時間的遊泳而不減慢速度。
上圖是對菲爾普斯所擁有天然優勢的總結,其中除了我們上麵提到的,還包括一項“超強的肺活量”,這使他在比賽中能夠保持強勁的動力,而不易疲勞。
記得大學體育課上女生最怵的往往是跑 800 米。有一次體育老師給大家測肺活量,我們都很努力地吹出自己的極限,但隔壁班一個山東來的女生隨便一吹就超出了我們所有人,老師順口說了句:“所以她跑 800 米那麽輕鬆呢。”原來我跑 800 米那麽辛苦,就是差了這點肺活量啊!
在菲爾普斯的巔峰時期,看見不少非常有實力的遊泳運動員,那種擱任何時候都可以拿金牌拿到手軟的,隻因為與菲爾普斯在同一項目比賽,屈居第二時,我總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有什麽辦法呢?隻能說生活中不平等到處存在。而運動員的“天然”優勢,並不局限於睾酮水平。
但是,無論是學者專家還是同行運動員,大家都承認,菲爾普斯取得驚人成績的最主要因素是兩個詞:奉獻和努力。優秀運動員都有與生俱來的“求勝欲望”,菲爾普斯也不例外。遺傳因素隻是助力,是第二因素。
我記得曾經讀到的報道說,與菲爾普斯同隊訓練的運動員都說,菲爾普斯訓練時的專注和努力,沒有任何人能比。我印象特別深刻的是,運動員每天都要在泳池裏遊至少幾十個來回。這是一種非常無聊的訓練,大家都是戴著耳機聽著音樂遊。隻有菲爾普斯從來不聽音樂,他自始至終、每時每刻關注著自己的每一個動作。
結語
我們總說,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我們隻是盡最大可能去尋找、發現一個最接近公平的點。那麽,如何製定跨性別女性參加女子體育運動的規則,大概是所有試圖尋找最公平點的事情中最具挑戰的之一。
根據美國排球協會網站,該組織要求出生時被確認為男性的運動員,在接受了激素治療後,睾酮水平低於每升 10 納摩爾,才能參加女子組比賽。但有人認為每升 10 納摩爾遠遠高出了女性的最高水平,已經在成年男性的典型範圍內。這才有了本文開頭提到的訴訟,要求禁止跨性別女子排球運動員參加西部山區聯盟的比賽。
我的感覺是,這次克魯斯法官雖然允許跨性別女運動員參加比賽,但並沒有強硬地將原告駁回,隻是他不認為原告最終能打贏這個官司。同時,從時間點上來說,他也希望能夠體現出公平,不在被告已經沒有時間為自己申訴的情況下做出對被告不利的判決。
這個裁決對西部山區聯盟這一賽季也許是個句號,但這類案子肯定會越來越多,關於跨性別女性參加女子運動比賽公平與否的爭論也隻會愈演愈烈。
這不一定是壞事。跨性別者參加體育比賽是一個新生事物,又是涉及一個異常複雜的領域,不同的運動項目考量的方麵可能會不同,個人項目與集體項目也有很大區別,有爭議很正常。
我們需要做的是,尊重科學,尊重學者的研究結果,同時還需要有同情心、同理心和允許試錯的耐心。我這裏說的同情心和同理心是廣義的,並不隻是針對跨性別者。因為,很可能跨性別者和非跨性別者在不同情況下都承受了不公平待遇。
但我們不應該把兩個不同的問題混淆起來:不讚成跨性別女性參與女子體育競賽,不代表不該理解並承認她們是女性,更不應該一口一個“男人參加了女子運動”。她們值得最起碼的尊重。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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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權聯合發表於“美國華人雜談”和“信息正義”公眾號
這三個人的成績要是參加男子比賽,連奧運會預賽都進不了。(超過 1:46 就沒有資格)
三人最好成績是 1:55。
而當年男子最好成績是 1:42。
但這些人一旦參加女子比賽,就能戰勝全世界最優秀的沒有睾丸、隻有卵巢的人。
對那些隻有卵巢、沒有睾丸的人來說,如果她們的巔峰期正好是 2016 年,一輩子艱苦訓練全白費。
2,‘跨性別’本來就是個亂搞出的事兒。上帝造人,亞當vs夏娃,男的女。怎麽不見”變性女“參加男性運動員的比賽呢?還是利益驅動,男人打女人,好打,容易得金牌。嗬嗬嘿嘿!
另外,不同意跨性別者參加女子比賽,和尊不尊重她們完全是兩個概念。
具體到田徑類拳擊類,男性的優勢更加明顯。其中,男性和女性的在body mass 中的肌肉mass 天生就不同,何況後期發育中更加不同,這就是為何拳擊類體重也是一個衡量標準。但是,可以這麽說,泰森有可能被同樣體重的男人打敗,哪天如果他作為一個跨性別者參加女性拳擊比賽,可以說他完全可以秒殺全世界的生理女性,隻要他還能打得動兩三個回合,無論年齡體重大小,這就是男女本身的不同。
為什麽全世界的女足女籃運動員所有的收入加起來,可能都比不過一個男籃男足巨星的收入?因為這種激烈的對抗性運動,男女比賽看的人數天差地別,但是為何大家隻喜歡看男籃男足?無它,女性的不夠好看不夠激烈,她們都是頂尖的女性運動員,但是她們打不過一個二流的男性球隊,看她們比賽,不如看一個二流的球隊比賽痛快。
看看田徑類所有的世界紀錄,到底有沒有一個女性的世界紀錄高於男性的,你就知道這個男女分類的標準不容模糊。最後重複一遍,這和尊不尊重跨性別者沒有半分關係。
有子宮的是女人,有蛋的是男人。
這個說法不嚴謹。
如果一個人體內有睾丸,沒有卵巢,那這個人不是“雌雄同體”(或稱“雙性人”),而隻是男人中的一個類別。
如果一個人體內既有睾丸,又有卵巢,那這個人才是“雌雄同體”(或稱“雙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