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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一看的《蘇維埃故事》
梁發芾
今天中午,在音像市場無意中淘出了一張紀錄片《蘇維埃故事》(The soviet story)。好像是拉脫維亞出品的。
紀錄片,有令人觸目驚心的原始照片和錄像資料,檔案材料;也有研究人員,專家,學者的研究成果,幸存者的回憶等。
過去的二十世紀,發生了兩次世界大戰。第一次世界大戰進行的時候,列寧在俄國進行了革命。而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蘇聯乘機成為國際共產主義的堡壘,與西方世界對壘達到半個世紀,成功地獨霸了原本想要的東歐,讓這個地區的人民在蘇聯那個超級監獄中煎熬到1990年蘇共垮台。說蘇聯是東歐人民的監獄當然不是我自己的生造,因為在中共與蘇共翻臉後,中國就出版過一本書,叫做《蘇修是各族人民的監獄》。
現在,人們已經知道,二十世紀進行瘋狂大屠殺的,不僅僅是希特勒。斯大林的大屠殺比起希特勒有過之而不及。那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大屠殺呢?大屠殺的理論根據是什麽?
《蘇維埃故事》理出了一個頭緒。索邦大學一位教授說,他在很多地方演講,列出現代政治屠殺的源頭,總讓很多人驚詫。他列出的是1849年1月《新萊茵報》上恩格斯的一篇文章,其中談到暴力的階級革命是曆史變遷的主要方式。但那些資本主義不發達的落後地區,是不可能產生革命者的。恩格斯提到布列塔尼,塞爾維亞等地,稱這些地方是“種族的垃圾”,隻可能被消滅在革命中。
恩格斯的理論,列寧、斯大林是認真學習過的。他們進行大規模的屠殺,恩格斯的理論就是依據。列寧曾寫下這樣的文字——“抓住至少100名富農,殺死這些人質,讓方圓100公裏的人都知道並因此嚇得發抖。”政治大屠殺並不是因為被屠殺的人犯了什麽罪行或錯誤,屠殺他們,僅僅是為了改變國家的政治或人口的結構。這一點,我想,我們也一定不陌生。不是要消滅資產階級,消滅地、富、反、壞、右麽?消滅當然是從肉體上消滅他們。而消滅了這些階級之後,社會隻剩下最先進的無產階級,最為純粹最為和諧,就要進入共產主義的大同世界了。
列寧、斯大林的大屠殺,後來被希特勒學習模仿。說起來,蘇聯的社會主義,與希特勒的納粹,本來就是一家子。納粹是國家社會主義,列寧也是社會主義。都是社會主義。這兩個國家的思想,意識,行為做派,如出一轍。而如果說他們之間的師承關係的話,則應該說,希特勒或許是列寧的學生,當然,他們都是馬克思的得意門生。戈培爾曾讚美列寧是“世界上僅次於希特勒的最偉大的人”,我想,這個發明“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是真理”的宣傳部長所說的這句話,一定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而不是出於刻意的謊言。不過希特勒和列寧他們,區別還是有的。列寧主張的是階級鬥爭,要消滅的是國內的階級,而希特勒實行的是種族主義,主要要消滅的是猶太種族,後來幹脆把矛頭對準更多的非雅利安種族。因為希特勒把其他種族當場必須消滅的對象,結果瘋狂十年,就被其他國家聯合起來消滅了。而列寧、斯大林在國內消滅自己的國民,純屬內政,他人無權幹涉,結果瘋狂了半個世紀。
《蘇維埃故事》披露了希特勒和斯大林秘密協定瓜分歐洲。希特勒以斯大林蘇聯為補給基地,斯大林對於德國給予源源不斷的支持。1939年,希特勒和斯大林差不多同時從東西兩麵閃擊波蘭,瓜分波蘭。在波蘭,蘇聯軍隊和希特勒軍隊並肩作戰。當時的照片明確地顯示了希特勒“萬”字徽和蘇聯鐮刀斧頭徽懸掛在一起的鏡頭。蘇聯還把自己的軍港提供給希特勒,讓他進攻瑞典;而與此同時,蘇聯也在加緊轟炸芬蘭,並吞芬蘭。後來希特勒和斯大林翻臉,那並不能證明他們之間有什麽正義與非正義的區分。毛澤東與蘇聯,不也在後來翻臉了嗎?
第二次世界大戰,英美蘇等聯手擊敗了德國。對於蘇聯來說,結果仍然是理想的。當初與希特勒的秘密協議,不過就是瓜分歐洲。而大戰之後,它確乎保住了戰前它夢想的東西。中東歐都成為他的勢力範圍,這些國家的人民,由接受希特勒的奴役和蹂躪,變成接受斯大林及其後繼者的蹂躪。因為美英是通過與斯大林的合作打敗希特勒的,斯大林成為盟友,對於他的罪行,當然不與過問。直到在前年紀念二戰勝利的一次活動中,美國總統布什說,二戰後仍有那麽多人民淪落為極權國家奴隸,二戰的勝利是不完全的(根據記憶,大意如此)。布什的話可謂說到了點子上。事實上,二次大戰一方麵解放了被斯特勒奴役的人民,但另一方麵卻把更多的人交給斯大林去奴役。對於中東歐淪為蘇聯大監獄的人來說,是才出虎口又進狼窩。
正如《蘇維埃故事》所說, 德國在戰後徹底反省自己,清算自己的罪錯,承認自己對猶太民族等犯下的滔天罪行,而蘇聯及其後繼者俄羅斯,卻對於曆史上的罪惡諱莫如深,甚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法西斯主義情緒在俄羅斯甚囂塵上。這一切在那個當年的克格勃頭子普京當了總統後,更加如此。而尤其可怪的是,對於蘇聯曆史上眾多已經真相大白的大屠殺事件,以人權衛士們自居的歐洲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來,俄羅斯以其極為豐富的石油天然氣資源,奇貨可居,整個世界在能源問題上都得仰俄羅斯的鼻息。在能源問題上不得不看俄羅斯眼色行事的歐洲人,還能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