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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墨邊境串了個門， 一邊是加州，一邊是墨西哥。加州這邊的小鎮名字叫 Calexico (California + Mexico）, 我給它翻譯成中文名字叫“加墨”，墨西哥這邊的城市名字叫 Mexicali（Mexico +California）, 當然就是“墨加”囉。
有趣嗎？ 加墨在美國加州，墨加在墨西哥，中間隔的是鋼條牆和鳥不拉屎的荒漠。
從聖地亞哥沿加州的高速公路向東，南邊是一片荒蕪沙漠地帶，遠處山那邊就是邊境。一路地貌險惡，荒山亂石，無生命跡象。
車在公路上飛馳，山口一段路遭遇到強風，我們的中型越野車居然開始打晃，車裏的人無法繼續昏睡，瞪大了眼睛注視著飛馳而過的山崗。奇怪，這個不毛之地的公路兩邊隔不遠就有一個彩色旗杆，旗杆下有個藍色大桶，上麵寫著什麽字，車太快，看不清。荒山野嶺，誰會不辭辛苦放了這些桶與旗杆，為了什麽？
如今十萬個為什麽都難不倒人，有問題，問穀歌。萬能穀歌說這些旗子和桶是某個非營利組織的誌願者放的，桶裏是瓶裝水，為那些穿越沙漠的人們喝。穿越沙漠的人們，不難猜出他們從哪裏來，要往哪裏去。
從加墨往南拐，一條不起眼的小路通往美墨邊境。進入墨西哥十分方便，不用停車，也沒查任何證件。車，不知不覺已駛進墨加了。
在墨加沿著一條普通街道行駛，窄窄的兩條車道，左手邊是民房，房子不大但是井然有序，小院矮牆。右手邊，觸手可及的就是邊境的隔離鋼牆，想要爬過去一點難度沒有。朋友說天黑後常看到試圖爬牆的人，三兩個一組，搭個人梯就過去了。爬過之後是一片荒漠平原，很容易被邊境巡警發現。跳牆的人不少，被抓的也很多。
想起來時路上看到的旗杆和水桶，如果翻過牆的人逃過邊境巡邏，逃過險惡的荒漠，能生存下來喝到路邊的水，或許就有了希望。
“凡牆皆是門”，如果有人一門心思想過來，牆還真是沒什麽用。牆的作用大約僅是嚇退那些猶猶豫豫，意誌不堅定的人。
美國人的邏輯，有時令人費解，自相矛盾，要跟他們相處很久才慢慢明白。比如誰都知道偷渡是非法的，非法的就該抓，抓了要依法處置。可是抓他們是執法機構的事情，交由政府管。而平常百姓見到要死的人不施援手那就是不人道的。所以，圍牆，邊境警察，和路邊的水桶相安無事。
插旗放水的組織聲稱他們的行為無關政治，純為救命。
墨加是墨西哥Baja California 省的省會城市。這個地方雖處墨西哥，但陸路與美國的加墨緊鄰，成為了美國大公司組裝工廠集中地，這些公司興建了許多現代化廠房組裝線，各方麵條件不差，雇傭成千上萬的工人，工程師，及白領。所以，墨加本地人生活還算小康。朋友講偷渡的大多是從別的地方跑過來的。生活過不下去，總要想辦法。這些非法偷渡來的，雖偶有不法分子混於其中，但大多不過是冒死來混一份生活的年輕人。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堵也堵不住，真正的辦法隻有把兩邊的落差減小。
說到此，不得不感歎，墨西哥毗鄰美國這個大市場，本是有優勢發展的，做加工，代工，都有無數機會。可是如今完全競爭不過中國的工廠。
從墨加回美國則要通過嚴密檢查，排了長長的隊，足等了兩個小時。等待中不斷有小販來兜售當地土特產，還有跟車洗車服務，倒也不覺煩悶。
偷渡的人肯定不會走邊卡大路，而要走小路翻越荒漠。算來從墨加的邊境鋼牆翻過來，如果不被抓，也要晝伏夜行，沙漠亂石中走個幾日才能到有人煙的公路。沙漠氣候無常，熱時可達一百三四十度。據說每年都有許多在穿越沙漠中扛不住掛了的，那些誌願者沿路放的水此時顯得特別珍貴。
既然越過了那牆，既然走了出來，就好好活吧，都不容易。英（移）雄（民）不問出處，混出個樣來，不給社會添堵，方為正途。
文字/圖片 By 清風-細雨
2016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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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首歌，Sia版的〈California Dreamin‘〉，氣場強大，建議用耳機聽。
"California Dreamin'" (originally by The Mamas & The Papas)
All the leaves are brown and the sky is gray
I've been for a walk on a winter's day
I'd be safe and warm if I was in L.A
California dreamin' on such a winter's day
中國若是和美國相鄰，大概土地就會被美國占去 75%啊！
曉青好！雪停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