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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很喜歡書。
這個習慣是母親努力想培養的。因為她是女師畢業,又曾經是實驗小學的優秀教師。據說,繈褓中,就給在枕邊放滿了姐姐的讀物,諸如《小朋友》,《金斧頭》,還有媽媽精心製作的各種圖案識字卡片,等等。
也常常聽到我姐姐講,她的童年時期,讀了好多的書。那時,在成都西城區少年宮,有個圖書館。媽媽那時已經在教育局工作,分管“小教”。帶著姐姐,每周都去那裏借連環圖,可以背一大包回家。
隻是我的童年沒那麽走運。《小朋友》,《兒童時代》,都是繈褓中的神話。
一大堆書籍的記憶,是:媽媽在柴灶邊燒火,紅紅的火焰中,頁頁翻滾,嗚呼而去:姐姐和媽媽的學生在旁邊幫忙。大家都很神傷。
還留下幾本,其中一本叫《火種》。翻來覆去的翻,後來就開始讀,柳金鬆,殷玉花,早早,瞎了眼的小廣東。。。。。。
不期望,媽媽為孩提留存的一顆書“種”,在一片“荒蕪”中,慢慢啟蒙發芽了。
爾後艱難的歲月中,媽媽的幾個學生也長大了。他們經常來看我們兩姊妹,每次也送來幾本小人書,小說,填補我們那份膽怯,寂寞,和逐漸生成的憧憬。
大概是我媽媽從五七幹校回家的那年。彼時,已將《紅樓夢》讀過一遍了。有一天,宜春哥哥帶來本既破爛又黃皺皺的書,他說好看得很,叫《基督山恩仇記》。媽媽也證實,她知道這本書,的確是好看。宜春說,是借別人的,俏得很,一周後就要來取。
隻閱讀了第一章之後,就感受到無比的吸引力。然後告訴家人,我想把書抄下來。媽媽和姐姐自然都是愛書人。三個人,立即動手。搶時間,分工合作,幾乎就是沒有空隙。用的是“紅梅”筆記本。又跟宜春打商量,加了幾天時間,抄完了第一冊。
初中生的姐姐,多才多藝,能歌善舞,還是繪畫高手。她按照妹妹的想象,用鋼筆,幾下就在內頁勾畫出一幅,從“基度山”駛出的帆船,茫茫大海去複仇,讓人佩服至極。
那次,隻看了第一集。多麽精彩的故事,就中斷了。猜測了很多結局,不得而知,也慢慢放下了。少年事,命運事,有多少無奈,化作心中默默的期待。
大概又過了幾年,我們院子裏分來了一批轉業兵。他們中的一個,將一套全新的《基度山恩仇記》借給了我。那一版,據說當時整個四川隻有兩套。一套在省圖書館,另一套在成都軍區。
把書拿回家裏,愛書的一家人,簡直是欣喜若狂。根本顧不上看,就繼續我們以前沒有完成的工作。用了一個月時間,抄完了另外三冊。而我的那個大朋友,這中間從來沒來催促過。後來想起來,那麽大的人情,卻連杯茶水都沒請人喝。
八十年代初期,我媽媽終於買回來了一套新嶄嶄的《基度山伯爵》。書的世界,生活的天地,也由此步步開闊,精彩絕倫。
從圖中,又看到了《基度山伯爵》結尾這句話,每每到此都要落淚:
凡嫩婷答道,“我的朋友,伯爵剛才不是告訴我們了嗎?人類的一切智慧是包含在這四個字裏麵的,‘等待’和‘希望’。”
回望從無知矇昧走來,從當時燒書,抄書,到現在不出家門,就可以坐擁百城,臥觀網海。生活的路程,無不涵蓋在“等待和希望”之中。
小聲音mm 謬讚了。當時能找到這樣的書,是太不容易了。惟恐以後再也讀不到了,所以隻好有此抄書的“下策”。抄第一本的時候,廢寢忘食,而且,還挺忐忑,弄不好,會惹禍。現在回想,很感概的。
謝謝鼓勵!
我也很喜歡這部小說,你的故事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朋友之間借書看的情景,有時候後麵一個朋友等著,還要連夜加班看,……,現在回想起來有意思!
那時,對書籍的欲望似乎超過了物質。找到一本書,常常一口氣就要讀完。“如饑似渴”就是最恰如其分的寫照,謝謝欣賞!
當初的動力,就是興趣,想保存喜歡的書。現在回想起來,還挺有曆史感的。謝謝鼓勵!
當初抄第一冊的時候,還是保密的。謝謝鼓勵!
佩服!
我媽和姐寫字又快也好看。全書有100萬字,我也是想借機會練習寫字。謝謝老生兄鼓勵!
我也是更喜愛八十年代蔣學模先生這套譯本。特點是語言流暢,文字優美。文中的人物名字,更符合中國人的閱讀習慣,給人留下難忘的記憶。比如美茜蒂絲,愛德蒙 鄧蒂斯,海蒂,凡嫩婷,諾蒂亞等等。後來的譯本,將鄧蒂斯譯成唐泰斯,梅爾塞苔絲,瓦郎蒂納(凡嫩婷),幾乎就是不能接受的。高質量的翻譯,固然要謹守原著,又要富於文采,習俗,才能使人有閱讀下去的欲望。
謝謝閱讀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