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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鄉下的時候家裏做飯都是母親和家姐,我最多是幫手燒火而已。小學時,四年級以上的都是晚上五點才放學,晚飯後還要晚修。三年級的三點半就可以回家,正是這一放學時間的差別,養三鳥時,放鵝的任務就落在我這個遊手好閑,好吃懶做的人手中。
那一年夏天,三年級的我,放學後和以往一樣到外麵瘋了一回,晚飯時就跑回家吃飯,但這天不同,平時應早已從地裏下田回來的父母和五點放學的大哥、二哥、家姐都不見蹤影,那本來做好的飯還在米缸裏。也不知什麽原因,我覺得這飯應該我來煮。
我就從父母房中梳妝枱一個抽屜裏拿了一塊錢(平時買鎹錢都放那),跑到市場。沒出門前就已知道做什麽菜-----鯇魚尾煲水紅豆冬瓜湯,這個簡單不用學。同時,這樣就一菜三味,有肉,有瓜菜和有湯。到魚欄買了條新鮮的鯇魚尾(一般加邊魚頭)。
回到家,先用大鍋煲水紅豆,因為這個要時間長一點才開花,放上幾片薑。家裏有冬瓜,先去掉瓜囊,再將冬瓜的白灰洗掉,連皮將冬瓜切成大塊,等水滾了幾滾,就放冬瓜。現在才弄那鯇魚尾,先打鱗,洗幹淨,切幾片薑放在魚尾上,加少許豉油和花生油醃一醃。跟著洗米做飯,當飯的水滾時,我就將鯇魚尾放進冬瓜湯裏。這時家裏人陸續回家,看見我做了七七八八,也沒說什麽,我就繼續下去。飯熟後,就把魚尾撈上來,澆上豉油和熟油就上碟。冬瓜用大鈸。廣東人吃飯前先喝湯,就一人來一碗湯。開飯了。
這就是我第一次做飯。
炒菜炒得山響。有個星期天我媽在家,跟我爸說這孩子幹活可真有樣,離著八丈遠的廚房,在家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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