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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或許隻是幻象——芝諾的難題

(2021-10-29 15:53:37) 下一個

(看到茶壇悟空網友討論芝諾的“飛矢不動”的著名難題,這裏不是要破解這個難題,因為這個問題已經太專業了,但思考討論這樣的問題仍然很有意思。這裏我隻談一點點。就是時間的方向性。)

 

時間或許隻是幻象

我們總時時光流逝,我們如何感知時間的方向性呢?

好像我們隻能通過變化才感受到時間。而變化似乎都是相對位置改變。

我們閉眼可以聽出聲音的變化,但聲音的變化其實也是位置的變化。我們心裏過程的時間呢?似乎它不是位置的變化,但其實也是神經元的運動,神經遞質的釋放吸收,因此仍然是位置的變化。生命的衰老也是如此。細胞、分子的位置的變化引起整體結構的改變。

變化是相對的。隻要有一物動,則諸物不靜。

自從宇宙誕生後,所有物體的相互關係從來沒有固定過。所謂固定或靜止,都是人物切割製造出的假象。

馬克思似乎又說對了。他說隻有變化是不變的。

因此,似乎宇宙自產生之後,就沒有靜止。因此,飛矢無靜。止矢仍飛。

世界沒有靜止,靜止隻是一種幻象。

而世界也沒有時間。時間也是一種幻象。

 


2021/10/30

 

 

拉孔奧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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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雲 回複 悄悄話 《拉奧孔的研究》的研究

心境不同,觀畫的感受也不一樣。

譬如,今天看到立兄的《拉奧孔的研究》並置作品,四副畫的風格迥異與變化越發讓我感受到如他所言,"世界沒有靜止,靜止隻是一種幻象。而世界也沒有時間。時間也是一種幻象。" 也令我想起以前讀到的榮格為他所推崇的《易經》的英文版所寫的前言。那時我才明白《易經》的易是變化的意思。一旦明白變化是生命的本質,似乎糾結在思緒裏的一些東西能迎刃而解。

*

拉奧孔的死有好幾個版本。這個特洛伊的祭司,或因結婚生子違反了神的旨意,或與妻子在神殿中交媾而犯了褻瀆之罪,也可能如荷馬史詩裏所說,因他看穿了希臘人的木馬記,與兩個兒子被希臘人的守護神雅典娜派出的海蛇絞殺而死。不同的版本與那些消逝在時光之河裏諸多的謎一樣終將是謎一樣的存在。但有一個因這個希臘神話而產生的雕塑的謎在跨越了450年後被解。

大理石雕刻《拉奧孔與兒子們》描繪了拉奧孔之死;"據說這是羅得島的三位雕塑家 Agesander、Athenodoros 和 Polydorus 共同創作的,現存梵蒂岡博物館。該雕像1506年被發現時,拉奧孔沒有右臂。當時的教皇希望修複殘缺的右臂。米開朗琪羅認為拉奧孔的右胳膊應該是往回折的,這樣顯得痛苦;而別人認為拉奧孔右胳膊應該是朝天伸直的。最終拉斐爾做評判,同意後者,雕像被修複成右臂朝天伸直的樣子。1906年,奧地利考古學家Ludwig Pollak 拉奧孔遺跡出土的附近發現右手臂。1957年,梵蒂岡博物館決定將右手臂裝回雕像,證明米開朗琪羅的見解是正確的。"[1] 在網上所尋到的圖片裏,可以看到手臂不同的姿勢的兩個版本。相比之下,斷臂的維納斯雕像是幸運的,因為在她的手臂被找到之前,仍讓人們充滿了幻想。沒有了手臂的她,在不同的觀者眼中,長出了觀者自己心裏的手臂。

*

《拉奧孔的研究》中的四副作品我的解讀是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排序。

第一副雕塑攝影與書法的並置視覺震撼。這張被裁減的攝影在文字之上,如同從文字裏打開的一個小方孔所看到的一張痛苦絕望的麵孔。即便沒有上述對拉奧孔的了解,這個人的痛苦絕望從他睜開的盲眼,張開的嘴,與頸部肌肉的扭曲裏一覽無遺。他是否是拉奧孔在這裏已經不再重要。而是這張圖裏有著人類共通的受難者的悲哀。的確,我感受到的悲哀多於痛苦與絕望。拉奧孔把希臘人的詭計告知特洛伊人,但沒有人相信他。在他被雅典娜奪去眼睛後,特洛伊人認為這是神對他的懲罰。一個人先知一般的存在,看到了別人所看不到的,但被世人誤解與嘲諷,甚至被懲罰,在曆史長河裏屢見不鮮。

透過這一扇小方孔所看到的拉奧孔,在後麵幾副作品的變形裏,似乎能體會到悲哀,或痛苦或絕望被淡化。第二副裏的拉奧孔注重水墨濕中濕的渲染,他的表情與身體變形,那些深淺與其說是光影,不如說是光陰裏逐次的淡去。第三副裏水墨枯筆的畫法強烈的對比,發絲胡須的淡化,臉部集中著濃墨,是進一步消逝。這兩副畫裏也有一個對比,一副裏拉奧孔的眼睛睜著,另一副裏眼睛閉著。在很多文化裏先知的眼睛是瞎的,而世人的眼睛不是瞎的,卻在黑暗之中。

第二,三副仍是具像,到了第四副的抽象變得耐人尋味。第四副仿佛與拉奧孔沒有必然的關連。但它們在同一副作品裏,在這個背景裏就被賦予了與之相關的意義,或者說,是它的一個延伸。這也是文字的力量。它產生的暗示即便在一個人質疑,"這是拉奧孔?",還是不自覺地將拉奧孔與這副卡通似的抽象畫建立關連。第四副表麵看是一張卡通的臉,如果仔細看,卻會發現這張臉是嘴唇,胸部,與外陰。這個正方體原來是一個軀幹,在它的後麵還有一扇隱藏的門。這是一副充滿了性隱喻的畫,有入口出口,中心或許是空的。它產生了一個空間,可以按觀者自身的角度去填充,但立體結構所產生的界限似乎展示出觀者自身的局限性。另一個隱喻是怎樣去了解這樣一個空間裏的內容,或許我們需要打開那隱藏的門的鎖,走入時空的幻境之中。

寫到這裏,我想這個強製性的聯想與思考或許就是這副作品的意義所在。通過這種強製性,似乎讓我們麵對那些我們所不願意麵對的。從被解讀的先知,悲哀,痛苦,掙紮,苦難,神聖到空洞是變形導致的變性。

*

"此刻
一切都是
有意義和毫無
意義的直到事物進入了下一個時間發生的之前
之後的
空間"
[2]


[1]: 摘自wikipedia
[2]: 摘自立的詩歌,《一切都是有意義和毫無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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