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牆手記

翻牆手記

將來人們會把這一切
都說成是不朽的愛。
    ——阿赫瑪托娃
 

自由落體

有時從牆上掉下來，
總是摔到這一邊，
摔進母親的語言裏。
屁股摔得很疼，
心更疼。
我懼怕肉體的疼痛
甚於心痛，
但我對內心的珍視
勝過肉體。
有時候爬上牆頭，
向遠方看一看。
那裏有一條河，
和一些陌生事物
的輪廓。
我並不想遠行，
隻是對那片天空
厭倦。
然後，就跳下來，
跳到這一邊，
總是這一邊，
落進母親的懷抱。

立
2017-10-21，翻牆讓我痛苦。有一種羞恥感。翻不過去，更痛苦。還有一種思念。“唉，老鼠說，這世界一天比一天小。剛開始的時候，它大得讓我害怕，我一直跑啊跑，當我終於看到左右兩邊離我老遠的牆壁時，我高興壞了，可是，這些長長的牆壁很快就變得如此狹窄，我已經來到了最後的房間，那個捕鼠器就立在牆角，以至於我不得不衝進去。你隻需改變一下方向，貓說，然後把它吃掉了。”——卡夫卡。
 
 

致策蘭

有一天，我們真的變成了
“Bits, on chips”。

一個，“deletes”，
我們就消失了。

Delete, Denature, Disappear
沒有黑煙，沒有響聲，甚至，
在消失之後，伸出一雙
幹淨的手。

你不用再擔心，他們，
翻開你的詩冊，的手。

立
2017-10-21 高技術的信息化，數字化，有可能是我們中國人的一場災難。而且，個體將喪失仍然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