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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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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愛因斯坦在諾貝爾頒獎典禮致辭。在演講一開始愛因斯坦就說:我們是一些注定要死的人。The World As I See It,當我看到時的世界。他為什麽要這樣說?在這種場合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一來就使他的這次演講成為了永恒的真理。
有一些人,他們曾經說出的話、做出的思考、寫下的文字,我們可能從來沒有聽說過、讀到過,從來都不知道。但是,我們的思維、行動和生活仍然被他們改變與塑造。也就是說,無論我們是否知道,是否願意接受,我們都無法拒絕和逃脫他們對我們的影響。但是,為什麽愛因斯坦要在這樣的喜慶的場合說出這種帶有不詳色彩的話呢?那一定是有一些事情一直籠罩在他的心頭。“對於我們篤信物理學的人來說,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的區別隻不過是一種幻覺而已,盡管這種幻覺有時還很頑固。”做為一名物理學家,愛因斯坦無法理解死亡的必然性和時間的單向流逝。這關係到他眼中的世界和信仰。做為一名篤信物理學的物理學家,他眼中的世界,The World As I See It,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有一些人對於死亡和時間極度敏感。愛因斯坦和普魯斯特都屬於這樣的人。他們現在已經都不在人世。這說來似乎仍然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而我們也和他們一樣。因為愛因斯坦在1921年諾貝爾頒獎典禮上已經說出了那句不詳的預言:
我們是一些注定要死的人。
像是聖經裏耶穌對人們說出的話。
但其實我並不能確定愛因斯坦是否曾經這樣說過,在諾貝爾頒獎典禮的致辭中。我記憶紛繁而混亂。也許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也許那不是他的本意,也許他隻是在開一個玩笑。而《追憶似水年華》至今我也隻看過一個開頭。而那本書似乎沒有結尾,像一個爛尾樓留在那裏,或者,是一個隱喻。所以,也許那裏的化妝舞會並沒有結束,永遠不會結束;也許我們在那裏都是不死的,我們都是沒有長大的孩子,而死亡隻是一種可怕的幻覺;也許,這一切隻是一個玩笑而已。
“How strange is the lot of us mortals!”
——By Albert Einstein《The World As I Se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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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睡不著,我又爬起來啦。在黑暗裏點亮燈火。然後,我便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是莎士比亞的《王子複仇記》。那部電影在當時就已經顯得很老了。沒有一點色彩的黑白電影,而黑與白也破舊了。但我想起的並不是“存在還是毀滅”那個經典的段落。當時我還很小,怎麽可能理解莎翁的這部作品?而長大以後,我又從沒有再重新看過這部電影。但是,電影裏的一個鏡頭卻印象深刻,至今也不曾忘記。現在我又想起它來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在一條河上隨著河水漂來,那個鏡頭拍的美極了。畫麵非常安靜。河岸兩邊長著許多茂密的柳樹,一條條柳枝無聲的垂到水麵。當那女人漂來時,就輕輕地拂過她的身體、麵頰,然後依依不舍的滑落下來,重新垂到水中。那女人是仰麵躺在水裏的,閉著眼睛,她的樣子美極了,穿著一條白色的紗裙,雙手放在胸前,頭上戴著鮮花和樹枝折成的花冠,長長的秀發,她像是熟睡在床上,她的身體、頭發,麵頰和河水的水麵上,都撒落著鮮花的花瓣,河的兩岸開滿花朵。她就這樣的靜靜漂走。電影的這段鏡頭也就一直留在了我的記憶裏。那真的是太美了。可現實的生活確是,在我上初中的一天,那時我是一個重點中學裏的問題學生,每天都被一些事情所困擾著,對自己生活中的一切都既不滿意又不在乎,同時總是有事情會讓我感到恐懼,比如老師隨時可能威脅要請家長,每天早晨交作業或者等待宣布考試成績時,都像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卻發現夢境竟然是真的,而後來這些學生時代的恐懼,又頻頻的變為我成年的夢境,直到我從夢中驚醒,那年少的時光就立刻消失了無蹤影了。有一天我騎車經過亮馬河,我看見了河水裏漂著一個男人。河水很髒,是黑色的。那個男人在水中的身體,是灰白色的。隻穿著一條暗藍的遊泳短褲,臉朝下埋在水裏,四肢僵硬的張開,浮在水中緩慢地旋轉著。我停下來,但並沒有下車,而隻是用一隻腳點著路沿兒,探頭注視著水中的那個男人,確定了並不是我在眩暈。那時每年的夏天,都有人在河裏、湖裏、水庫裏、大水坑裏遊泳。許多地方的水都很髒,水下的狀況複雜不明。在這些地方每年都有人淹死,但第二年的夏天一到就仍然又有人繼續來這些地方遊泳,仿佛鮮花在陽光中無法拒絕開放。而我現在回想起當年時的自己,感到非常的錯愕!那時我才上初中,一天騎車發現有人在河裏溺水身亡,但我怎麽能夠當時隻是看了看就又騎上車離去了?我當時自以為了不起,又很自卑。我對許多事情都滿不在乎。當時也有許多事情讓我苦悶和煩惱,有許多事情也會讓我感到得意和喜悅。對於未來既渺茫又確信。那時的我和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同,形如陌路;我們的世界和我們對世界的認知與感悟已經完全不同;我們的悲傷和喜悅的內容與方式已經完全不同。The World As I See It。我是曾經的他的無法預知的未來,他是我的無法回返和選擇的過去。而我們仍然有著許多未解之謎。我們不知道答案。也許那些原本就是我們所無需關心的,就讓我們徑自離去好了。但是,在這樣的夜晚,我卻無法入眠。我又想起了那漂浮在水中的兩個影子一樣的謎。一個是那樣的優美,順著水流徐徐的漂走了;另一個醜陋恐怖,他沒有漂走,而是在原地以一個僵硬的姿勢極緩慢地旋轉。麵對這兩個謎,我至今仍沒有找到答案,也無法擺脫。
The World As I Se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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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生前和母親決定,死後捐獻遺體。後來父親去世,遺體就被拉走了。於是,我開始經常有一種發狂的衝動,抑製不住,想要回到北京走進協和醫科大學在地下的(我總是覺得它是在地下的)解剖教研室,在那裏的一堆堆的被福爾馬林處理過的深褐色的肢體、器官中,翻找出我父親的肢體和器官。這種可怕的念頭不斷出現在我的頭腦裏,折磨著我,驅趕不走。我也不敢對母親講。我於是開始羨慕那些遙遠年代中腦子裏裝滿著原始意識的人類,他們的頭腦裏有許多天真而糊塗的迷信。他們相信神祗和妖怪,在森林、土地和河流裏到處都會跳出精靈;他們相信死後我們將和故去的親人重逢;相信我們並不是真的消失,一無所有不複存在;相信生命的輪回,轉世,重新開始,前世的因緣將延伸進現在和未來;或者當親人故去時,天堂的門就為他們打開。
在許多的夢裏,我夢見自己坐在協和醫科大學地下的解剖教研室,埋頭在成堆的屍骨間惶然的翻動著,尋找我父親被肢解的身體和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麵容。那時我的生活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永遠不要找到它們。那些我已經沒有答案的謎。可是,這就意味著噩夢將永遠不會結束。我將永遠無法驚叫著從夢中醒來。直到廣場上的白鴿轟然飛起。如果有人曾經愛過我,那麽在我的生命中就會有過某些個瞬間,我們在那裏幾乎接近到了完美。正是那些愛的瞬息,讓我們可以滿足於生命片刻間的歡愉。我們的生命都非常之輕。輕如鴻羽。我們都是一些注定的死者。蘇醒在愛中。於是,在那些淩亂撲動的白色翅膀的間隙,我又依稀看見了,廣場上,我的父親,陽光,空氣,噴泉,和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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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ee It——The World——I Saw It——The World。
立
2017-03-08
Beethoven Piano Sonata No. 30 in E Major, Op. 109: III. by Sviatoslav Richter (Live)
Mozart: Ave Verum Corpus, K 618
貝多芬的op109我有20來個版本,最喜歡的是Richter晚年的DECCA的。
又聽了一遍564.這曲子是我的巴赫100裏最後一個曲子。 巴赫對於我,沒有最愛。不過,如果必須選,我就選他的cantata吧。
聽聽巴赫的toccata and fugue in c,bwv564--3 那是我的最愛之一,你可以聽到所有的教堂鍾聲一起鳴響,千萬隻白鴿在那輝煌的共鳴中飛向天空.......
不知說什麽的時候,隻好什麽都不說。。
不是我。我把同學的照片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