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兩維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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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愛》_61

(2016-09-11 01:04:32) 下一個

*

到了法拉盛,小峰首先來到了當年和燕生一起吃飯的那家餐館。到後,卻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馬路對麵的街上。街道一點沒有變,這個時間依然冷冷清清,街對麵的餐館也沒有變化,透過餐館玻璃窗上的廣告,可以看見裏麵的客人。不時有人站起來或坐下,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小峰點起了一支煙一邊抽一邊看著街對麵的這家餐館,看了很久才轉身,但一轉身卻被嚇了一跳。身後離他很近的地方,站著一個大個子西人男子。那男人見狀忙說sorry,小峰說沒什麽,抬腿要走,那個男人卻注視著小峰的眼睛用一種哀傷的口氣問他:你知道不知道世界末日?小峰看見那個男人個子高大,但清瘦,微弓著背,一頭細軟的金色頭發,眼珠是淺灰色的,像狼眼,穿的衣服很舊。那人接著說:當世界末日來臨時,我們每個人都要接受上帝的審判。聲音中帶著恐懼。小峰知道了這個人是要向他傳道,要不就是個瘋子。心中突然很煩,冷淡地說:我不相信上帝。又要走,但那個男人說:你願意不願意試試,聽一聽上帝的聲音?小峰粗魯地說:不。然後轉身就走了。

下午,小峰來到在曼哈頓附近海岸邊的一個很大的街心公園。周末公園裏人很多,有不少街頭藝人在表演,公園裏還有擺地攤的舊貨集市,裏麵人很多。在公園的舊貨攤上,小峰看到一隻很舊的鋼筆。筆非常小,小得簡直不可思議。他上學時一直練硬筆書法,第一次看見他寫字的人幾乎都會誇他的字。賣筆的是一個老人,告訴小峰,這是一款Kaweco的小型筆。Kaweco是一個德國的牌子,在二戰時很有名。這支就是二戰時生產的。那時,許多的德國的特工都有這種小型筆。但裏麵是用來改成鋼筆手槍的。這是真正的老古董啦。老人告訴小峰。小峰說二戰時的東西哪能叫古董。老人不高興,問小峰是哪國人?小峰說是中國人。老人這才沮喪地說:美國和中國自然沒法比了。美國曆史很短。這裏50年前的東西就已經是老古董啦。小峰想買這支筆,蘸著清水試了試,筆尖非常硬。他把玩了一會兒,總覺得這支筆太小了,回去又不用,於是決定不買了。老人有些失望,低頭整理他的舊貨,不再搭理小峰。

小峰在一條水泥甬道上,看見前麵路邊站了一個身高近三米的細長的人。一手托著一頂禮帽,一手在眉弓前搭成涼棚向遠處觀看。這個人穿著一身金光閃閃的像用細鱗片綴成的晚禮服,帶著白手套,滿臉油膩膩的金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活像一尊金泥塑像。小峰仰頭看他,突發好奇,揣摩做這種表演時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狀態?以前就是在紐約見過這種表演,但今天才意識到,顯然這種表演和那些唱歌、跳舞、翻跟頭雜耍的藝人很不同。在複雜的運動中,人的內心反而更容易呈現出一片空白。可是,在靜止中要保持心靜則很不容易,那種漫長的乏味感會讓人坐立不安。對於普通人,不要說這麽長時間,就是靜坐三、五分鍾,都會讓他受不了。在小峰看來,這種藝術像是一種修行。在這樣的鬧市裏,把修行作為一種表演,或者把表演當成一種修行,都仿佛是含義深刻。類似佛家的入定,即清醒又什麽都不想,沒有思維活動,卻不是腦死亡,還活著,還保持清醒,那就是超越了生死的解脫了?可本質上卻隻是表演,或者隻是形式上的表演。小峰說不清了。這讓他想到了安迪的《試鏡》。

 

*

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在1963年到1965年間拍下一係列電影短片。後來安迪為它們起了一個平淡無奇卻又似是而非的名字《試鏡》(Screen Tests)。在這兩年裏,他把來到他的“工廠”的訪客,(不乏名人),請進他布置的一間打著強光燈的密閉的小屋,安排他們坐在一台已經架好的16mm,Bolex攝影機前,為他們每一個人拍下兩分半鍾的臉部特寫。黑白膠片。這些人在鏡頭前不需要表演,安迪沒有告訴他們拍攝的目的。這樣這兩分半的時間就成為一段意義含混不清;或者說失去了意義的人生;或者說就是一種死亡狀態,不是靜止的死亡,而是在清醒中的死亡狀態。安迪共拍攝了五百多個這樣的短片,但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他銷毀了一些寶貴的資料。在剩下的短片裏,每個人的反應不盡相同,但都表現出不同尋常的狀態。短片是以每秒24幀拍攝的,而以每秒16幀的速度放映。因此,實際播放時間就變成將近4分鍾。這樣安迪不僅把這種清醒的死亡狀態在空間上放大,(整個屏幕都布滿了一張臉,)而且,在時間上也拉長了。

 

*

小峰想尤其殘酷的是這些人要忍受攝影機膠片轉動時發出的吱吱呀呀的聲響。那聲音雖然輕微,但是在這間密閉的小屋裏,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忽略的。而它時時刻刻提示的是,時間在流逝。小峰站在那個泥人下麵正在遐想,這時那個泥人卻突然像是發現了老朋友似的轉向小峰,一下子睜大雙眼,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向小峰揮揮禮帽,然後邁步向前,張開雙臂要過來擁抱小峰。小峰吃了一驚,向後一撤步,那人卻突然停止住,又一動不動了。他腿邊的幾個小孩,這時哈哈大笑,不停地看看他又看看小峰。小峰趕忙走開了。

後來,小峰走到海岸邊,坐在岸邊的長椅上。這時,他才不得不承認這次旅行挺無聊的。他對紐約好像突然間失去了感覺。然後,他注意到在人行道的右側有一個年輕人。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灰色運動服,頭上反扣著一頂棒球帽。在路上,邊走邊四下觀看,有時還停一停。他右手抓著一部厚重的單反照相機,上麵裝了一隻短粗的帶紅圈的大鏡頭。小夥子看著一點兒也不強壯,但拎著那部相機,像拈著一塊鬆糕。那人看到小峰,就向他徑直走過來。小峰預感到他要來找自己。果然,年輕人過來,問小峰能否坐在這,小峰說可以。他就坐下,但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低頭先擺弄了一會兒相機。小峰一直有點緊張,害怕他會突然拎起那個大相機砸他的腦袋。但過了一會兒,小夥子開始和小峰聊了起來。小夥子很能聊。

他告訴小峰,他叫比爾,是一個攝影師。幾年前從匹茲堡來到紐約。當時他沒有工作,就住在紐約一家地下室裏。和好幾個小夥子同住一間房間,那裏麵有詩人、歌手、還有畫家。總之,都是渾身散發著臭氣、沒錢、也沒名氣的年輕人。生活在夢裏。個個窮困潦倒,可是在一起時總是有說有笑,盡說這些大話,狂得很。每個人都牛逼哄哄的,好像他明天準能征服世界。可是,當他一個人拿著相機,走在街上時,他感到鬱悶。那時候他不知道他正做的事情有什麽意義?他為什麽要做這些?他為什麽要來紐約?他為什麽要拍紐約?拍攝紐約他又能拍出些什麽?而他想要拍出些什麽?對於這些問題,他都不知道答案。但他每天仍然拎著相機在街上拍照。鏡頭很好,是他的女朋友給他買的禮物。但他的女朋友已經離開他了。幾乎所有的攝影大師、攝影家都拍過紐約。有的來幾天拍了又走了;有的隻在這裏一天,就出一本影集;有的在這裏卻拍了一輩子。每一條街道都被拍過了,他還能拍什麽?想到這些,總是非常沮喪。

“後來有一天,我在街上轉時,有一個五十多歲,或者六十來歲的男人,徑直走來,他問我是攝影師嗎?問能不能給他拍一張照?照片拍好後,他卻說:我能不能給你講講我的故事?我說:當然啦。他就講了一些他和他妻子的事。他結過三次婚。分手時我問他,怎麽把照片寄給他?他說不用寄。我說:你不想看看自己的照片嗎?他說:不想。然後他又說,他隻想讓我給他拍照。

晚上我在電腦上整理照片。又看到這張照片時,就隨手把他講的故事輸進了電腦,然後把文字貼到那個老頭的照片下麵。我又重讀了一遍那個故事,然而再看那張照片時,感覺完全不一樣了。還是那張照片,但感覺不同了。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老頭了。頭發有些花白,短發很硬,滿臉胡子茬,也很硬的樣子,臉也長得很硬,眼神也是硬硬的,總之是個倔老頭。我看著這個倔老頭突然不敢相信我的感覺了。我於是就叫來威爾金斯,他是個歌手。我讓他看。他看了那些文字,又盯著那張照片看,說:比爾,行。就是這個。這簡直就像個小說了。然後,他又說:這就是操蛋的紐約。這裏一切都是操蛋的。操蛋的紐約。我就喜歡它的這個操蛋的樣子。不講道理。然後他又說:我應該把它寫成首歌。說著他就哼了兩句:有一天我在紐約的街上,遇到一個老頭,他拉著我告訴我他結過三次婚,可我並不認識他。這時,趴在角落裏睡覺的喬伊斯被吵醒了。他問怎麽了?威爾金斯說:你起來看啊。你看見這個老頭了嗎?他才是比爾的爸爸。比爾的爸爸不是他的親爹。這老頭才是比爾的親生父親。二十年前他操了比爾他媽,然後就跑了。今天早晨他找到了比爾,他對比爾說:抱歉,然後撅起屁股讓比爾操他。啊,多操蛋的紐約啊!我愛紐約,我他媽的就是愛紐約這個操蛋的樣子。有一天,兒子在街上把老子的屁眼給幹了。

那時我們哈哈大笑,但我心裏真想哭。是高興地大哭一場。因為從此我知道我應該怎麽拍我的紐約了。在這裏誰沒有故事。這非常重要。現在好像人人能當攝影師,但很多人並不知道怎麽拍。他們隻會操作機器。這樣,我就開始在這裏為這裏的人拍照片,再請他們講講自己生活中的事,然後,把這些圖片和文字編輯在一起,放到我的facebook上。這樣就可以了。簡直就是完美了。因為紐約真正的魔力不是那些摩天大廈而是生活在這裏的形形色色的人。而他們中的某個人有一天在紐約街頭遇到我,告訴我了一個他們自己生活中的真實的故事,然後這一個瞬間就被定格到我的相機和文字裏了。”

小夥子說他現在已經有好幾百萬的粉絲了,而且很快他的書或者說影集就要出版,在亞馬遜上就能買到。

小夥子這才問小峰願意不願意也讓他拍照。小峰表示願意。但當攝影師請小峰講點什麽時,小峰卻突然緊張起來,想不出要說什麽了。他很想說點什麽,關於自己和自己的生活。可這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攝影師請他先介紹介紹他的個人情況,但小峰覺得很難說出口。攝影師顯然早有準備,就先提出了幾個他事先準備好的問題引導小峰進入狀態。

“你人生中最開心的時刻是什麽?”

小峰想了很久。

“我不知道。”

“你人生中最悲傷的時刻呢?”

“我不知道。”

“你最好的品質是什麽?”

“我不知道。”

“你最壞的缺點呢?”

“我不知道。”

小峰有點著急,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語言中樞出現了障礙。要對全世界說點什麽了,他感覺害怕。但攝影師依然很耐心。他又問小峰:如果你有機會給一大群人提一個忠告,你會說什麽?小峰想了想說:不要相信一個站在一大群人麵前說話的人。攝影師說:太棒了。這就可以啦。但小峰這時卻伸出手示意攝影師不要打斷,然後停了一會兒,說:我給你講講我今天的一個經曆吧。小峰說:

“你一定知道安迪·沃霍爾。他拍過一部電影,《世貿大廈》。

那是一部用固定機位拍攝的世貿大廈的片子。放映時間長達八個小時。然而這八個小時自始至終就是一動不動的世貿大廈。首映時,二百多個出席的人幾乎全部在放映途中退場了。直到9·11以後,人們才理解了這部影片。因為那時世貿大廈已經沒有了。今天我又去了那裏。在9·11時我妻子就在紐約血液研究所工作,如果9·11世貿大廈是傾斜著倒塌的,她今天就不在了。但是,在世貿大廈裏有我們的一個朋友。那天,她在世貿上班。9·11,她遇難了。可是我今天直到走到那裏時才又想起了她。她當年是那麽年輕。而她死後,我一直沒有想到過她。她的死我真的很難過嗎?可能談不上。9·11後,美國經濟不景氣了,我改了行。如果沒有9·11,那麽我可能還做原來的工作,那麽我的生活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那樣,可能比現在更好,也可能更糟。但無論怎麽樣,9·11已經變成了一個曆史事件,就像我們在曆史書中讀到的成百上千的曆史事件一樣。”

小峰講完,又覺得對一個美國人這麽說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他隻好說:對不起。這是個糟糕的故事。攝影師說:別緊張。沒有糟糕的故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說的很好。

要照相時,小峰又突然不想照了。想到自己的臉將被全世界看到,他不想。他問攝影師一定要照嗎?然後,自己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句廢話。攝影師顯然遇到過不少這樣的情況。他並沒有勸小峰照,但也沒有放棄,隻是說:那就不照臉,找點別的什麽與你有關的東西照吧。小峰說,或許你可以把我的話寫下來,照片裏隻留下一個紐約的街景。小峰想了想,說:照我的手怎麽樣?棒極了。可要照時小峰又讓攝影師等一等。他拿出圓珠筆想在手心裏寫點什麽。他想寫“愛”,用中文;或者英文,“love”;但又想寫“失去愛”;或者“意義”,或者,“我”、“小峰”,“存在”,或者,“無”。最後,他隻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

小峰記錯了。安迪·沃霍爾拍的是《帝國大廈》不是《世貿大廈》。最讓安迪出名的可能是,他的那些用絲網印刷大量複製的夢露和毛澤東的四聯張肖像。這些作品更像是商品,很難說什麽是原作。和那個為逃避兵役而混入藝術圈的小混混杜尚不同,在這些粗製亂造的複製品中,安迪貌似不經意但明確的在表達著他的一些觀點。安迪強調的是消費與複製。他說,他的最愛就是錢。在商品社會隻有能被消費的東西才有價值。而所有存在物最終都要變成商品進入市場。

1964年7月25日,安迪的兩個朋友去帝國大廈裏的郵局時,突然發現這座巨大無比的大樓將是安迪一生中最好的電影素材之一。聽到這個想法後,安迪在當天晚上就和朋友們來到“時代——生活”大廈第41樓的洛克菲勒基金辦公室,對著窗外的帝國大廈架起了攝影機。8點10分開拍之後,六個人就開始喝啤酒、吃蘇打餅幹。一個朋友問安迪:拍攝要持續多久?安迪說:跟生命一樣長。又說:勃起8個小時。另一個朋友這時說:安迪,安靜點兒。

整部影片拍攝了六個小時,需要八個小時放映。此前安迪還拍過一部叫《睡》的電影,時間,5小時21分鍾。整部電影記錄一個男性詩人的一次睡眠。但在那部片子裏,詩人偶爾會動一動。安迪曾說:我的電影,與其說值得觀看,不如說值得談論。

然而在《帝國大廈》裏令人興奮的是在冗長無聊地播放了一個小時之後,整座大樓的燈都亮了起來;大約六個小時之後,燈又一一熄滅,但那時幾乎已經沒有人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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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立的小說的後遺症

俗女我坐在案前一籌莫展,一個月內三個展會,三個完全不同的宣傳材料,唉。

終於,在鍵盤上咣咣咣地敲出一行行字來,關鍵詞,關鍵詞,一個一個關鍵詞都給它連在一起。句句要抓人眼球。就算不是每一句能抓人眼球,起碼一段裏得有一句吧,或者一個詞吧!我一邊打,一邊心裏念叨著。每個句子都不能太長,不要太多段,一分鍾?二分鍾?現代人到底還隻有幾分鍾的注意力了?

寫完一個,看著下個展會的材料發呆,忽然間想起立的小說《失去愛》。我上網找到最新一集,掃射式地讀著。關鍵詞呢?重點句呢?小峰的故事正要到高潮,又拉到了夏雨,然後又扯上了又一個殺人犯。。。會不會每個讀立小說的人最後都能感到瘋狂,或者能體會到作者的瘋狂?沒有關鍵詞和關鍵句的世界,隻有最最平淡的句子,最最平淡地敘述的世界,會把人逼瘋。

立故事裏每個人其實都活得挺好的,當然必須由我寫,我可以讓他們的人生金光耀眼,人人羨慕,幸福得讓人嫉妒。比如,小峰博士畢業,雖然沒有當教授,但在大藥廠做開發,高工資,現在又自己創業,啥也沒付出就錢滾滾而來。不說事業,說家庭,一見鍾情娶了富家女,白富美,從不打擾他,還是個學者並且會交際會經營房地產,對老公完全放手。小峰有著老婆,還可以隨便嫖妓,還有瘋狂同他做愛的女合夥人。。。。關鍵詞,關鍵詞,關鍵詞讓人生輝煌,產品耀眼,讓人熱血沸騰!

我在想,如果我用立的寫法寫下一個產品介紹,是不是也能吸引人眼球呢? 也許瘋狂地觀眾才是最好的觀眾?

這時,圖片設計師打來電話,要展台背景設計構想。

“這個展會麵對的基本都是商人,大家最終產品是麵對廣大消費者。嗯,廣告的設計要引起人的欲望。”我琢磨著說,不知怎麽腦子裏又想起了立的小說,“我要鮮豔的色彩,要有動感,要有線條,要引起人的欲望。“我又想了想,最後說”我大概隻會給你配上幾個關鍵詞。”


立:

我給分了一下行。

展會,宣傳材料,唉。
在鍵盤上咣咣咣地敲出一行行的字,
關鍵詞,關鍵詞,一個個的關鍵詞。
要抓人眼球。
每個句子都不能太長,不要太多段,一分鍾?二分鍾?
現代人到底還隻有幾分鍾的注意力?
忽然間想起立的小說
《失去愛》。
掃射式!
關鍵詞呢?
重點句呢?
小峰的故事正要到高潮,又拉到了夏雨,然後又扯上了又一個殺人犯……
會不會每個讀立小說的人最後都會感到瘋狂,或者體會到作者的瘋狂?
沒有關鍵詞和關鍵句的世界,
會把人逼瘋。
立故事裏每個人其實都活得挺好,
“這個展會麵對的基本都是商人,大家最終的產品麵對的是廣大消費者。嗯,
廣告的設計要引起人的
欲望。”
我琢磨著說,
不知怎麽腦子裏又想起了立的小說。
《失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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