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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牙仙女的到訪都是一個重要的裏程碑。乳牙掉落的那天夜裏，牙仙女會來取走牙齒，並在孩子的枕頭下留下兩毛五分錢或是別的小禮物作為交換。有人說牙仙女收集小朋友掉落的牙齒是為了裝飾她的宮殿。若真是如此，牙仙女的宮殿肯定會因為這些如貝殼般光潔的乳牙而熠熠生輝的吧。
對於牙仙女的第一次到訪，Mimi充滿了期待。這憧憬除了對牙仙女的好奇，更多的是源於她對於“長大”的向往。學校裏的同學相繼開始換牙了，每次回家說起，Mimi的眼睛裏都有些許羨慕。因為換牙是朝大孩子邁進的第一步啊。急著長大的Mimi經常搖著她的牙齒對我說“媽媽，這顆牙齒好像有些鬆動了。”其實那顆可憐的牙齒長得還牢著呢，不知它會不會因為Mimi如此急迫地想讓它脫落而傷心呢？小孩子急於長大的心情和大人們試圖留住青春的願望是一樣強烈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無論身處人生的哪一端，我們總是對另一端充滿了渴望。所不同的是孩子的渴望是對未知世界的向往，而我們的渴望是對美好過去的留戀罷了。
Mimi說她們班上有小朋友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聖誕老人或是牙仙女存在，但是她選擇相信。這選擇二字已經透露了玄機 - 對於堅信不疑的事物，又何須說服自己做出選擇呢？Mimi畢竟已不是幾年前那個小娃娃了，真希望她還能繼續讓我們多“哄騙”幾年啊。記得兩年前Mimi曾問過我聖誕老人如何在一夜間把禮物送到全世界孩子的家裏，光是進出一個煙囪，喝幾口為他準備的牛奶就得花幾分鍾呢。我沒有很好的答案，隻能以聖誕老人會魔法來蒙混過關。現在想想牙仙女和聖誕老人的工作量都很大啊。牙仙女雖然無須在一個晚上造訪全世界的孩子，卻必須是全年無休，隨傳隨到的。不似聖誕老人，年底的忙碌過了便可休養生息。
上個星期Mimi的牙千呼萬喚始出來，總算是掉了。Mimi小心翼翼地用紙巾包好從學校帶回家，晚上把它洗幹淨，放進小袋子裏壓在她的小枕頭下。臨睡前Mimi想想不放心，怕牙齒被她的大頭壓住，牙仙女拿不出來，挪了好幾次才滿意地睡了。她對我說要stay awake看看牙仙女是什麽樣子，可話音未落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我用心聽著Mimi房間的動靜。果然不一會兒baby monitor裏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Mimi在找牙仙女的禮物呢。然後她光著腳就急忙跑來敲我們房間的門，邊敲邊興奮地說“媽媽，要不要看牙仙女給我的禮物？” Mimi摩挲著那條項鏈問我牙仙女怎麽知道她的名字以及她喜歡Tinkerbell，我說牙仙女就像聖誕老人一樣知道她的喜好呀。Mimi說聖誕老人是因為收到她寫給他的信才知道的，牙仙女沒有信怎麽也知道得這麽清楚。我一時詞窮隻好又推說牙仙女有魔法。抬頭正好看到Mimi爸爸一副“我說吧”的表情，想起前一天夜晚我們的對話來。Mimi爸爸為了保護Mimi的仙女夢，勸我中規中矩地隻放一個硬幣即可，多送項鏈反而容易露出馬腳。看來他說得有道理，是我畫蛇添足了。
Mimi說下次掉牙齒的時候要做個試驗，看看牙仙女是不是媽媽。我問她什麽試驗，她說要是告訴我就不成功了所以要保密。說完露出她的缺牙齒滿足地笑了。從未見過因為身體上的“小缺陷”而催發的如此自豪的笑容，這種純真快樂隻屬於孩子，也因此而特別美好。
[照片裏的兩個小盒子是好久以前買的，如今裝牙齒的小盒子終於不會空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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