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旋律

上個禮拜mimi已經開始放暑假，夏令營卻還未開始。爸媽特意為此在我們家住了幾天，在我們上班的時候照顧小人兒，享受天倫之樂。祖孫三人每天散步去公園，蕩秋千，滑滑梯，一路上歡聲笑語。和心愛的mimi逗樂，爸媽看上去都仿佛年輕了許多。每天做飯收拾，忙裏忙外也樂此不疲。

那天晚飯後去我最愛的蛋糕店買爸媽喜歡的pastry，排隊時店裏的音樂突然切換成了黃鶯鶯的《哭砂》。都不知多少年沒聽過這首歌了。當耳畔響起這似曾相識的旋律，我一時怔住了，腦海裏的記憶無法控製地閃回。那時的我應該是在上初一吧。對歌詞裏描述的分離，愛情都似懂非懂。但那是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耳機裏傳出的都是與年齡不符的憂愁與悲傷，《哭砂》就是其中之一。出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這首歌，轉眼二十多年都過去了。在異國他鄉的初夏夜，過去的旋律毫無預警地響起，我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坐在學校操場看台上聽aiwa walkman的我。

 

夜裏mimi睡下後，我照例要工作一陣子，把白天在公司沒來得及看的郵件處理一下。隱約聽到爸媽在客廳聊天，好久沒有和爸媽住在一起了，聽到他們的聲音，心裏很溫暖。記得小的時候我喜歡耍賴，不願睡在我和姐姐的房間，總是賴在爸媽的大床上。爸媽晚上通常都要備課，在一張大大的書桌兩邊對麵而坐。桌上一盞台燈，兩杯清茶，堆得厚厚的教案，爸媽偶爾交換意見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這一切都讓我倍感安心，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那天夜裏，這種感覺又回來了。早已過而立之年的我，聽到爸媽的聲音，依然和小時候一樣覺得無比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