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塗鴉-之兒子的心中開了嫩花

江天塗鴉

 

-之兒子的心中開了嫩花

 兒子六歲的時候，有一天在沙炕裏撿到了一個金色的小鐵環，正好可以戴在手指上。他顛顛地拿回來給我看：“媽媽，你看我撿到了一個戒指，送給你吧。”說完卻若有所思，才剛一分鍾的樣子，他又說：“媽媽，那個戒指你能還給我嗎？我想送給Sherry。”Sherry是他當時Kindergarten 的同學。第二天，我問兒子：“Sherry要了你的戒指了嗎？”兒子有點不好意思：“她說她不要。”兩年級的時候Sherry 搬到了外州去了，兒子不高興了幾天，但是他說：“我的其他好朋友都想辦法讓我高興呢，所以我就又高興了。”
     
兒子十歲的時候，去YMCA的夏令營。有一天回來告訴我說：“我認識了一個非常Nice 的姑娘，隻要她在我的附近,我就會對所有的人都很紳士。” 有一次我去接兒子的時候，看見兒子和一個小姑娘一起向我走過來，他們的後麵還跟著一個更小的男孩子，後來兒子告訴我說那小男孩是那小姑娘的弟弟。小姑娘的身材比兒子大了一倍半，他們向我走過來的時候，我感覺那小男孩很喜歡跟著兒子。
     
兒子十二歲的時候，曾問我：“怎麽樣才能讓女孩子喜歡呢？”我按照我的一套說：“男孩子得聰明，書讀的多,成績好,什麽知識都知道一點，有趣有禮貌。”兒子若有所思。我知道兒子的心中已經開著聖潔的花蕾。
    
13歲半的兒子問我：“哪裏可以買到花？”我說：“Shaw’s 就有啊。”兒子說：“我隻想買一朵玫瑰。”兒子的班級裏有個叫Rose 的華裔小姑娘。兒子對我說：“我經常在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就會假裝做一個獻花的動作，她總是被我逗得哈哈笑。” 兒子又問:“你能替我去買些花嗎？” 我知道兒子心中的嫩花水晶般地晶瑩，但是我還是對他說:“不, 我不能。“
    
兒子問:“為什麽？”
其實我也說不明白為什麽不能，隻是我的直覺和文化背景告訴我還沒有到時候。於是我說：“你喜歡的隻是姑娘們，再過幾個月你又會變主意的。那會兒就不一定是Rose了。那會兒的姑娘如果知道你給Rose買過花,她會不高興的。”這個借口也許實在編的不怎麽樣，兒子聽後歎了一口氣：“我為什麽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呢？”

是啊，兒子為什麽會把他的小心事告訴我呢? 我知道他信任我，但是生長環境的不同，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引導他。少年的時候我也曾對功課好的同班男孩產生好感，但那時的我決不會把自己的感受告訴父母。我很高興自己前進了一步, 兒子肯將他的感受告訴我, 而我能做的就是盡量讓他心中的花期開的長久一些，該是花蕾的時候就做花蕾，等到花兒怒放的時候才讓它怒放吧，13歲半的兒子，待到花兒怒放的時候也沒有幾年了。

兒子走到我的跟前，已經比我高了小半個頭, 剛拿掉了牙箍，他對著我露齒一笑, 陽光帥氣。我還是按常規: “功課做了嗎？再看點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