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虎虎
三腳貓的回憶
15.
雖然說鐳算不上細心入微，但小雨不穩定情緒他終於感到了。他不清楚跟大雲有沒有關係，也不好追究。
“請你父母來住一陣兒吧？”立立開學後不久，他提議到：“接下來我會有出差和外地開會，他們在這裏陪你們，我也放心。”
小雨很高興，他總是在關鍵的地方很周到。如果這不是出於對她的愛護，又是什麽呢？很久沒有碰到那個女人了，鐳的作息也很正常，有時候國內的同事出來，他會晚上陪他們吃飯，但一定會事先跟她說過，不超過十點鍾就到家了。小雨覺得自己多慮了，對自己懷疑丈夫內疚起來。
事情辦得很順利，不到兩個月，小雨的父母就到了，可以呆6個月。人多日子熱鬧，時間過得更快。 聽取大家建議，鐳定好了聖誕節全家去佛羅裏達的行程。夜深人靜時，小雨想來想去，除了孩子還沒有等到，生活無憂，經濟寬裕，丈夫事業有成，富有魅力，愛護家人，她真的沒有可抱怨的了。想到這裏，她抱緊了身邊熟睡的丈夫。
小雨的父母還帶來了一些浦東公寓的信件，大多數是鐳的，他還沒有來得及整理，放在一個大信封裏一直在他的書桌上。這天他要去一個四天的Off site meeting，出發前突然想起來了，他索性把大信封扔進行李箱。
報到的晚宴過後，鐳回自己的房間，給小雨打過電話。有父母在，小雨好像平靜開心了許多。他歎了口氣，小雨有時候很纏人，是危機感嗎？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事嗎？
他開始整理信件，一個信封的字體陌生，收件人居然隻寫他的名字“鐳”。 好像有些不祥之兆，打開後，裏麵還有一個信封，貼著個橙色的post it, “從你們家買來的家具裏找到的，好像重要，寄還給你們。”
揭開post it, 又看到“鐳”一個字，筆跡熟悉又陌生，淚水一下子模糊了他的眼睛，兩年多前大雲留給他的信，終於輾轉到了他手裏。命運憐惜他們嗎？還是在懲罰他們？是他們對愛不夠堅持，不夠執著。大雲從來沒有提起過留信給他，一定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大雲的信如泣如訴，幾乎不像她寫的。此刻他強烈地想把她抱在懷裏，告訴她自己還深愛她。如果這麽做了，他能再麵對小雨嗎？小雨無可挑剔，是妻子和繼母最好的選擇。可是他愛她嗎？這個問題他回避著，經過刻骨銘心的愛和激情，才知道愛是可遇而不可強求的。
他沒有再多想，衝動地拿起電話，讓總機轉大雲的房間。
“你休息了沒有？”
她好像很吃驚：“還沒有，還有些文件要看。”
他不知道怎樣說下去，沉默著。
“有事情嗎？”大雲問。
“沒有，就想問候一下。”
她笑了笑：“剛才我們不是互相問侯過了？”
“那就算道晚安吧？”他說
“晚安！”
他們都久久沒有掛電話，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太晚了！”她終於說。“明天要趕早呢。”
“是的，太晚了！”
剛掛上電話，電話鈴又響了起來，他馬上接了起來：“寶貝我想你！”
小雨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帶著笑意：“還沒有睡？我也好想你，可以飛過來看你嗎？”
鐳被驚得不輕：“這就快就睡了，你沒有打我手機？這座機鈴聲太響了。”
“我查崗看你在不在房間呢？ ”她笑著說。
“我也想你！這次安排太緊，下次開會肯定帶你好嗎？”他敷衍著。
“那你算答應了，下次一定得跟著你。”他們又說了幾句親熱話，小雨滿意地掛上電話。
直覺告訴小雨危險還在，她決定不能讓丈夫出離自己的視線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