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虎虎
三腳貓的回憶
21．
“要不要我等你下班一起回酒店？”到了公司後大雲問土鱉， 他沒有另外租車。
“謝謝，不用了，晚餐都安排好了，肯定能搭到車。明天能搭你或小傑的車可以嗎?” 他的目光有些關切，但沒有多問。說好時間後，他們分手。
開完一整天的會。 老板想請大雲和小傑吃晚飯。大雲說，就我跟你吧。
到了飯店入座，大雲一股腦兒把自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老板沉吟了半響後，連聲說沒想到。
“動作太快了！如果我早知道這些，說不定，可以幫你們。“
“請你為我們保密到我回美國吧！“大雲說, “還有，孩子的事情我也想暫時保密。”
“後者我覺得對小傑有些不公平，相信你會處理好的。人事部那裏，我到時候會去關照。孩子出生後，你可以多在家工作，我這裏沒有問題。“
“你覺得提前回美國會對你更好嗎？”老板最後問道。
大雲搖頭，“現在還是在上海好。至少，和家人在一起。”
老板感慨地拍了拍大雲的肩膀，她沒有忍住，眼淚嘩地流了下來。這麽多月，除了父母，一個人扛著這麽多秘密和痛苦，她需要傾訴。
離開飯店的時候，碰到了土鱉幾個正好散場，他們也在同家飯店吃的晚飯。B城隻有十來家好飯店。所以，無論去哪家吃，特別是是午飯，都能看見公司的人。
土鱉自然搭大雲的車回酒店。大雲的淚痕依稀可見，他終於憋不住了，半真半假地說：“被老板批評了？是被我的要求害慘了吧？”
她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一路依舊沒話，到了酒店，大雲正要下車，土鱉突然說：“你稍等一下。”
大雲扭頭看著他，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表情有些嚴肅。
第一次這麽近看他的臉，大雲不得不承認土鱉年輕時一定算得上俊美。他的眼窩有些凹陷，使雙眼深不可測，鼻子很挺直，嘴唇線條硬朗，棱角分明。
“我比你們都年長，” 他說：“ 知道想要事業上完美太不容易了，特別是女性，壓力更大。”
“這句話帶年齡和性別雙重歧視啊！”大雲把槍掉轉過來。“告訴你，我就喜歡做事業，喜歡壓力，你信嗎？”
土鱉沒理她：“我來不久，看你做得比誰都投入。但是，肯定有個人代價的。為了工作，你我都和家人分開，失去的時間和感情，不是能用工作上的成就來彌補的。”
被戳到了軟肋，大雲小聲說：“我們家小傑很支持的。”說完，覺得有點心虛。
“你很幸運！”
“你也一樣吧？聽說你太太一個人帶孩子，肯定很辛苦。”這是第一次，他們說起自己的家庭。
“我欠她和孩子很多。”他低下了頭。
“把他們接到上海來長住吧！”
“我在考慮，但老人家們也暫時離不開他們。等孩子4年級的時候吧”
“有照片嗎？”大雲覺得突然和土鱉親近了許多。
他拿出錢包，照片上一個很漂亮的女子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幸福地笑著。
“她真美！”大雲覺得自己又要哭了，想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她覺得自己快瞞不住了。
“你們一定要幸福！”土鱉看著她說。
大雲點了點頭。
土鱉有種讓人掏心掏肺的力量，同時又令人有些生畏，也許是他才能的一小部分吧。
回到客房，小傑正在打電話。看到她進來，準備收線，一定是小米吧。大雲的心沉了沉。
她做了個沒關係的手勢，先去洗澡了。脫去衣服，看著自己懷孕四個月的身體，豐滿性感。這次和小傑住一起，會有轉機嗎？要告訴他一切嗎？
她突然覺得應該聽天由命，如果被他發現，如果他回心轉意，她會拋棄一切投入他的懷抱。
大雲梳洗完後上了床，累得很快睡著了，她的門故意沒有關，但也一點沒聽到小傑。
時差的關係，大雲一覺到三點醒來。客廳裏有個沙發床，小傑酣睡那裏，並沒有受她的誘惑和暗示。
他對自己已經毫無興趣了，一定是小米滿足了他的一切。
她突然怒火中燒，想把小傑叫醒痛打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