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革通知工作人員,不接受第二天的任何當天約診,這樣,他的時間就很好掌握。十分敬業的他,第一次這樣做,也許是最後一次。
到了約定的那天,他淩晨就醒了,再也睡不著了,索性起身到了書房。從一本書裏,他拿出一疊照片,那是他和瀟瀟分手前不久照的,後來才印出來的,所以,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一張照片,他們緊緊擁抱著,好像怕失去彼此。照片上的他們那麽幸福和年輕,讓他心痛。他拿起一張她的特寫照片放在嘴唇下,深情地吻著。
很久沒有偷看這些照片了,他想了想,把它們都掃描到了電腦裏,然後加密。隨後,把照片都放在公文包裏。
約定的時間到了,他們約好在一家不起眼的BISTRO. 初夏的太陽很美,革到了那裏,發現人不少。突然看到瀟瀟在對他揮手,她已經早來了,占著一個陽傘下的桌子。
跟上次比,瀟瀟看上去放鬆多了,精神很好。她穿著一件黑色緊身T恤,合體的牛仔褲,首飾隻有她的木珠項鏈和結婚戒指。
“頭發又剪短啦?”革馬上注意到了,每次她受刺激總跟頭發過不去。“你還留著這條項鏈?”
“你又多想啦!”她笑著說:“夏天帶孩子們去玩水多,短點比較方便。” 她對第二個問題避而不談。
“你好像很開心。”革也被感染了, “是因為見到我,還是要遠離我了才開心的?”
她想了想:“你一定要問,我就說都有點吧。另外,對新生活,我也很向往的。”
革歎了口氣:“我們這麽多年後意外重逢,你覺得是命運嗎?”
“當然,命運對我們還不錯,你說呢?“
革看著她,沒說話。
看他難過的樣子,瀟瀟好像有點心軟了:“我是說,如果你沒有忘記我,看到我現在過得很好,是不是有了closure?”
她接著說:“對我來說,見到你,我是安心了。不然,我心裏的恨和愛都放不下,也許會纏繞我一輩子。分手後,每次想到你和小雲,我都痛得不能呼吸,直到和安迪在一起。我說過,是他的愛,拯救了我。“
說道這裏,她的眼淚掉了下來。“算我自私吧,知道你沒有忘記我,我就平衡了。所以,我現在都放下了,不怕再見你了。” 革伸手去擦她的眼淚,被她推開了,她的手卻被抓住了。
“對不起,我傷你太深了!我從沒有忘記你,永遠愛你!” 說著,他情不自禁地去吻她的手。
“我知道的。後來,你追我到上海,太瘋狂了!不過,正好那時我父親生病,還靠你解決的病床問題。所以說,你也是幫了我家。我不是沒有感動過。”說完了,她把手縮回,側過臉,躲開他的眼睛。
“可是,你們要搬家了,下次見麵,會隔十幾年嗎?”他不知道要什麽,有點孩子氣地說。
“如果你想的話,全家來DC玩,也就是六個小時的車程。我和小傑是好朋友,我們不會失去聯係的。”
“如果當年堅持在離開上海前就結婚,我們的命運會多麽不同。”革不甘心地說。
“誘惑隨時都會有的,看我們怎麽去把握。也許,你跟我結婚,心裏放不下她呢?那我是絕對受不了的。”她半開玩笑地說。
“你把我想得這麽不堪?”
“不是你,我們都一樣,你到上海來找我,我不是沒有心動過。”說著,她臉紅了,低下頭。
“給你,今天是你的生日!”說著,她遞給他一個盒子。
“我自己都忘了!” 革很驚喜,打開一看,原來是個精美的指南針。
“我出差到德國時給你買的。”瀟瀟說。
“你怕我迷失?”他看著她。
“你不會的!”她的目光清澈,“你的選擇都是對的,你是最好的!”
在停車場分手的時候,瀟瀟主動抱住了他,革這次沒有放過她,嘴唇捉住她的,她沒有抗拒,很快地回吻過去。他們深情地吻著,好像是時光倒流,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過了久,他們才勉強開,兩人的眼裏都是淚。革把裝著照片的信封給她:“是些舊東西,你回家再看吧!”
離他們不遠,小雲躲在車裏看到了這一切。。
小雲覺得夫妻最近關係親密了很多,她好像沉浸在戀愛中。今天是他的生日,她做好了壽麵和點心,精心打扮後,想去診所給他驚喜。看到了匆匆離開的革,鬼使神差地,她沒有叫住他,而是跟著他來到了Bistro..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