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塵埃裏，但心裏是歡喜的

讓張愛玲低到塵埃裏的男人胡蘭成（民國風騷隨筆之六）

(2013-04-19 08:55:35)

標簽： 寧寧 張愛玲 胡蘭成 孽緣 一生一世

分類： 民國風騷

張愛玲，就象舊屋下的貴族女子，隻能多瞧幾眼，卻親近不得。可這個傲視天下的女人自從遇見了胡蘭成，就變是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心裏是歡喜的，從塵埃裏開出花來。

 胡蘭成，1906年出生在浙江嵊縣農村，讀過書，做過郵務生、抄寫文書和教師，後成了汪精衛的“文膽”、擔任汪偽政府中央執行委員、宣傳部政務次長、行政院法製局局長，曾經風光一時，也因失勢被打入過牢獄。

失意落沒時，心總是最孤寂，也是最容易被打動的。1944年初，胡蘭成出獄不久，無事的他翻開雜誌，《封鎖》裏的一字一句震動著他的心，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張愛玲，一個什麽樣的女人，能寫出這樣的文字？幾天後，他幾費周折，他滿心期待，走向了赫德路公寓65號張愛玲的家，吃了閉門羹後，隻能留下了小紙條。

就是這張紙條，改變了張愛玲的一生。

那康書般的神韻深深吸引著她，“胡蘭成”這三個字讓她心頭一顫，自己曾和蘇青為獄中的他求過情。他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見還是不見？第三天，愛玲打電話給胡蘭成，要來回訪。孤傲的她成名後閉門謝客，此時為何要屈尊到胡蘭成家。

胡蘭成對愛玲的第一印象是：高大、不漂亮、也不嫵媚、象一個不黯世事的小女生。可她另類的柔豔和無人可及的氣質從骨子裏溢出來，把他給攝住了！

她坐在客廳裏，靜靜地看著他說話，他的眼睛非常明亮，卻帶著淡淡的憂鬱，瘦削的臉頰，弓形的嘴，邊上有棱，很美，抽煙時，輕輕圓起嘴，再慢慢地把煙吐出去，樣子很勾人……。他的話很多，也很有趣，總能引起她淡淡的笑。

就這樣，一談5個多小時。她要走了，他送她到弄堂口，巷子長長的，倆人並肩而行，他看著她，戀戀不舍，她望著他，心生愛意。

第二天，胡蘭成去看張愛玲。晚上，胡蘭成要走，她要起身相送，他滅掉手中煙蒂，輕輕地摘掉她的眼鏡，把她抱在懷裏，把頭探下去，用唇尋找她的鼻、她的唇。她感覺一股強烈的痙攣流向全身…….

在洋梧桐樹抽出新芽的黃昏，他把她修長的手貼在胸前：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她深情望著他，盈盈一笑，把頭埋在他的懷裏。這兩個多才、多情、離經叛道而彼此欣賞的人走到了一起，開始了這段“傾城之戀”。

然而，苦酒總是在最甜蜜時釀成的。

3個月後，胡蘭成到湖北工作。沒有愛玲的日子裏，多情的胡蘭成迅速與一個17歲的小護士如膠似漆，還舉行了婚禮。遠在上海的她還蒙在鼓裏，夜夜隻影對長空，讓鴻雁訴說無盡的相思。

第二年3月，胡蘭成回到上海，把與小護士成親的事告訴了愛玲。她怔怔地站著，心被震碎了；她一言不發，淚不停地流。他把她擁在懷裏，深深地吻著：愛玲，這一生我最愛你！女人愛到深處，斷腸也無怨！

很快，令人她斷腸的事情就來了。抗日結束後，有漢奸背景的胡蘭成在逃難中居然神奇地與昔日同窗的庶母做了夫妻。

思思念念無眠，遙望山高水長，愛玲尋他到溫州，親眼見到他至愛的男人與另一個女人的親密。她隻能淚水漣漣、傷心欲絕地離去，遠遠望著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已經哽咽的心卻千遍萬遍地念著：蘭成！

這段“傾城之戀”結束了，張愛玲，這朵開在塵埃的花，也凋謝了，她那不可一世才情也隨之凋謝了！

她經曆了星河的斑斕，卻隻能獨自華美地哀傷。在75歲時，她用最安靜、最潔淨的方式離開了人世。真巧，胡蘭成走時也是7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