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買了一棵橄欖樹。入冬後搬到了院子裏的小會客廳裏,現在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我又把它搬到了戶外。左看右看,沒見它長大,要想吃到它結的橄欖,怕是還要等幾個春秋。
我也覺得自己很小氣。種樹第一想到的是有果子吃嗎,花好看嗎?要是兩樣都沒有,就失去了興趣。
買房子的時候,跑到花園看看,默數了一遍,有蘋果樹,還活著,有葡萄藤,問明了, 沒死。有樹莓,一再確定了,年年結果實呢,不錯不錯。再看,又有牡丹薰衣草玫瑰花,工具房屋頂上還有滿滿一屋頂的多肉植物。天哪,這房子簡直太好了!不買下來死不瞑目。要了要了!還等什麽!?
簽完合同才發現花園最裏麵還有一處荒蕪,亂七八糟堆放了不少我不認識的石頭磚頭,就是一個垃圾場。怎麽辦呢?都已經簽了合同了。喜歡那些樹,期待那些果實,也隻好把這些陰冷的,邋遢的角落也一並收了。
房子裏有點陰暗,燒柴火也冷。過了新氣勁兒,自認這房子買得不好。我爸說哪有不好的房子,無非是你懶,沒有好好收拾罷了。
我怎麽懶了?早晚都刷牙,洗衣又做飯!我反駁不服!
我其實就是懶啊。那些看上去又老又舊的東西隨時都需要縫縫補補,不然如何抵擋歲月的侵蝕。
以前有個女同事幹了沒兩天辭職了。她說沒時間上班,家裏有兩個小姑娘,還有一個花園,沒時間啊。現在我可算明白了,都是活兒!
不管不顧,就荒蕪了,像垃圾場似的。
春天來了,收拾花園去吧。
我覺得最苦惱的事是扔垃圾。不知道怎麽那麽多的垃圾,塑料瓶子,割下來的草,不知道哪裏飄來的塑料袋子,碎紙片子。討厭死了!有點懷念老家的垃圾處理方式,一股腦塞進一個袋子裏,扔!
這裏可不行。得分類,大個兒的必須分割成小塊兒,不然裝不下標準容器。我有一個塑料的板子壞了,想扔,那麽大塊,剪都剪不動,氣死我了!好想坐在地上哭。
餐館還沒關閉的時候有一次我和同事一起去吃飯,路上看到一排灌木,葉子都枯黃了,仍舊掛滿枝頭,形成一道深秋模式的視線屏障。我驚歎不已。
Simon 下評語說,你可真是一個對植物充滿興趣的人啊。
是啊。這可一點沒錯。
有一陣我學習生活不太順,去超市看到忘憂草,開著百合一樣的花,也不是很貴,就買了一盆回家。有了忘憂草,就沒有憂愁了。有人信嗎?反正我信。
期待愛情的時候買過紅玫瑰回家。沒一次養活的。通常撐不過兩個月,保證死給我看。我也就相信了這個宿命般的預言,從此不買玫瑰花。
直到有了這個花園。院子裏的玫瑰開得如火如荼,可是人家滿世界撒野的開放,和我也沒什麽關係。
和我要好的是蝴蝶蘭,君子蘭,吊蘭,綠蘿,一直養,一直忍著我的負能量,不死,嘔心瀝血的開花。
前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裏在院子裏長木桌前坐著,扭頭看到身後綠幽幽的山穀下起了雪,白雪紛飛中一樹醒目的紅楓,我立刻拿出手機拍照,卻拍不出滿意的照片,沮喪的離開,留戀的回頭看,看到桌上鋪滿了鮮嫩的黃花,四周滿是濕潤的綠葉。真美啊!轉念一想,這場景怎麽那麽像殯儀館呢?這念頭把我驚得夠嗆,當真一口氣沒上來,嗆醒了。醒來還沒緩過勁,猛咳嗽。
咳嗽?幹咳!然後就我懷疑我感染新冠了。在自己身上到處找症狀。越找越確定。就差寫遺書交代此生了。
我現在也覺得自己很誇張。可是我昨天真就這樣想的。實屬如實記載。
因為天氣的陡然變好,人們都坐不住了。對病毒的恐懼有所鬆懈,這幾天明顯感覺路上車輛多了,今天路過市中心,居然連市場都開了,行人還不少。零星有幾個戴口罩的年輕男子。蒙麵在風中行走,蠻好看的。像決計與世隔絕的俠客。
還有,那些騎車踏青的人,哎!又到了我得小心翼翼低速跟在後麵,不敢隨便譖越的時候了。感覺自己就好比一條夾著尾巴的狗!慘烈至極!
可是工作上,法院,市政廳,學校,圖書館,稅務局,一個個都高掛免戰牌,大門緊閉。感情是都出去曬太陽去了。
我們辦公室基本上每天隻寫電話打郵件,可以運作的具體事務越來越少,堅持上班的隻有三個人,無聊了隻好借酒消愁,三人對飲。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頗有幾分末世狂歡的景象。
你們說,這樣的日子,要走向哪裏去?
是某種百合
好主意!後天鍋巴菜,大後天老豆腐,然後大餅夾果篦,大餅卷雞蛋,雲吞,豆漿,下午茶來碗茶湯,再加倆驢打滾兒。
九年前,我去美國I州獨居,室內一盆花,每天看著歡喜。現在獨居,現在有了七盆,小的,四盆綠色植物和三盆開花植物,大都是元老。春天來時,前院的鬱金香和黃花會每年自然發芽,隔幾年開次花,去年黃花開的特美,才發現它就是那種著名的什麽什麽,樹太多了,也許今年給花床添些營養土。
雲想衣裳花想容
加上這種紋路的襪子衣服應該不錯,但還是少了影子的動感。雖然隻是葉的影子,但也帶了生命的痕跡。
真的愛生活的人,即傾慕於枝頭的紅杏,亦留戀於春日下的美腿。:))
有那種專門出租扔垃圾的巨大的bin,不用分類什麽都可以扔進去;
看到你說simon,在重新看一個老電視劇裏麵也有一個simon: david simon,巨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