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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興趣或嗜好,用來好好的調解或是排遣自己

(2015-10-29 10:23:14) 下一個
  1. 小小的興趣或嗜好,用來好好的調解或是排遣自己。
  2. 在現象之上作概念性的思考,但我不是說一定要走理論的路線,而是提醒大家要在一般的層次再提升兩三步,conceptualize你所看到的東西。
  3. Self-Help: 他有一次就跟那個老師抱怨:“那你為什麽不教我點東西呢?”那個老師就說:“如果我知道結果,那我要你來這邊念書做什麽?我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要我們共同探索一個問題、一個未知的領域。”他說其實這兩種教法都有用處,但是他自己從這個什麽都不教他,永遠碰到他隻問他“有沒有什麽新發現”的老師身上,得到很大的成長
  4. “人一天隻有二十一個小時,另外三小時是要思考的。”所以才叫二十一響。
  5. 曾任國立北京大學代理校長、國立臺灣大學校長。他提出「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東西」之原則影響深遠。

    傅斯年為人性格耿直,嫉惡如仇,而且文章見解深入,眼光銳利獨到,即使在抗日戰爭期間踏入政壇,成為國民參政會參政員,仍不改其誌,

    ********************************

8. 留下時間,精致思考

還要記得給自己保留一些思考的時間。一篇論文能不能出神入化、能不能引人入勝,很重要的是在現象之上作概念性的思考,但我不是說一定要走理論的路線,而是提醒大家要在一般的層次再提升兩三步,conceptualize你所看到的東西。真切去了解,你所看到的東西是什麽?整體意義是什麽?整體的輪廓是什麽?千萬不要被枝節淹沒,雖然枝節是你最重要的開始,但是你一天總也要留一些時間好好思考、慢慢沉澱。conceptualize 是一種非常難教的東西,我記得我念書時,有位老師信誓旦旦說要開一門課,教學生如何conceptualize,可是從來都沒開成,因為這非常難教。我要提醒的是,在被很多材料和枝節淹沒的時候,要適時跳出來想一想,所看到的東西有哪些意義?這個意義有沒有廣泛連結到更大層麵的知識價值。

 

傅斯年先生來到……以後,同時擔任中央研究院曆史語言研究所的所長及台大的校長。台大有個傅鍾每小時鍾聲有二十一響、敲二十一次。以前有一個人,寫了一本書叫《鍾聲二十一響》,當時很轟動。他當時對這二十一響解釋是說:因為台大的學生都很好,所以二十一響是歡迎國家元首二十一響的禮炮。不久前我發現台大在每一個重要的古跡下麵豎一個銅牌,我仔細看看傅鍾下的解釋,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傅斯年當台大校長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人一天隻有二十一個小時,另外三小時是要思考的。”所以才叫二十一響。我覺得這句話大有道理,可是我覺得三小時可能太多,因為研究生是非常忙的,但至少每天要留個三十分鍾、一小時思考,想一想你看到了什麽?學習跳到比你所看到的東西更高一點的層次去思考。

[轉載]這篇文章,有助於訓練高水平論文寫作,值得再轉載

已有 137 次閱讀2015-10-29 15:52|個人分類:邊看邊說|係統分類:人文社科

在所裏碰到剛從美國讀完博士回來的同事,因為他們剛離開博士生的階段,比較有一些自己較獨特的想法,我就問他:“如果你講這個問題,準備要貢獻什麽?”……

 

一、研究生與大學生的區別

首先跟大家說明一下研究生和大學生的區別。大學生基本上是來接受學問、接受知識的,然而不管是對於碩士時期或是博士時期的研究而言,都應該準備要開始製造新的知識,我們在美國得到博士學位時都會領到看不懂的畢業證書,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問了一位懂拉丁文的人,上麵的內容為何?他告訴我:“裏頭寫的是恭喜你對人類的知識有所創新,因此授予你這個學位。”在中國原本並沒有博碩士的學曆,但是在西方他們原來的用意是,恭賀你已經對人類普遍的知識有所創新,這個創新或大或小,都是對於普遍的知識有所貢獻。這個創新不會因為你做本土與否而有所不同,所以第一個我們必須要很用心、很深刻的思考,大學生和研究生是不同的。

 

(一)選擇自己的問題取向,學會創新

你一旦是研究生,你就已經進入另一個階段,不隻是要完全樂在其中,更要從而接受各種有趣的知識,進入製造知識的階段,也就是說你的論文應該有所創新。由接受知識到創造知識,是身為一個研究生最大的特色,不僅如此,還要體認自己不再是個容器,等著老師把某些東西倒在茶杯裏,而是要開始逐步發展和開發自己。做為研究生不再是對於各種新奇的課照單全收,而是要重視問題取向的安排,就是在碩士或博士的階段裏麵,所有的精力、所有修課以及讀的書裏麵都應該要有一個關注的焦點,而不能像大學那般漫無目標。大學生時代是因為你要盡量開創自己接受任何東西,但是到了碩士生和博士生,有一個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完成論文,那篇論文是你個人所有武功的總集合,所以這時候必須要有個問題取向的學習。

 

(二)嚐試跨領域研究,主動學習

提出一個重要的問題,跨越一個重要的領域,將決定你未來的成敗。我也在台大和清華教了十幾年的課,我常常跟學生講,選對一個領域和選對一個問題是成敗的關鍵,而你自己本身必須是帶著問題來探究無限的學問世界,因為你不再像大學時代一樣泛濫無所歸。所以這段時間內,必須選定一個有興趣與關注的主題為出發點,來探究這些知識,產生有機的循環。由於你是自發性的對這個問題產生好奇和興趣,所以你的態度和大學部的學生是截然不同的,你慢慢從被動的接受者變成是一個主動的探索者,並學會悠遊在這學術的領域。

我舉一個例子,我們的中央研究院院長李遠哲先生,得了諾貝爾獎。他曾經在中研院的周報寫過幾篇文章,在他的言論集裏麵,或許各位也可以看到,他反複提到他的故事。他是因為讀了一個叫做馬亨教授的教科書而去美國柏克萊大學念書,去了以後才發現,這個老師隻給他一張支票,跟他說你要花錢你盡量用,但是從來不教他任何東西。可是隔壁那個教授,老師教很多,而且每天學生都是跟著老師學習。他有一次就跟那個老師抱怨:“那你為什麽不教我點東西呢?”那個老師就說:“如果我知道結果,那我要你來這邊念書做什麽?我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要我們共同探索一個問題、一個未知的領域。”他說其實這兩種教法都有用處,但是他自己從這個什麽都不教他,永遠碰到他隻問他“有沒有什麽新發現”的老師身上,得到很大的成長。所以這兩方麵都各自蘊含深層的道理,沒有所謂的好壞,但是最好的方式就是將這兩個方式結合起來。我為什麽講這個故事呢?就是強調在這個階段,學習是一種“ self-help ”,並且是在老師的引導下學習“self-help ”,而不能再像大學時代般,都是純粹用聽的,這個階段的學習要基於對研究問題的好奇和興趣,要帶著一顆熱忱的心來探索這個領域。

然而研究生另外一個重要的階段就是 Learn how to learn,不隻是學習而已,而是學習如何學習,不再是要去買一件很漂亮的衣服,而是要學習拿起那一根針,學會繡出一件漂亮的衣服,慢慢學習把目標放在一個標準上,而這一個標準就是你將來要完成碩士或博士論文。如果你到西方一流的大學去讀書,你會覺得我這一篇論文可能要和全世界做同一件問題的人相比較。我想即使在……也應該要有這樣的心情,你的標準不能單單隻是放在旁邊幾個人而已,而應該是要放在領域的普遍人裏麵。你這篇文章要有新的東西,才算達到的標準,也才符合到我們剛剛講到那張拉丁文的博士證書上麵所講的,有所貢獻與創新。

 

二、一個老師怎麽訓練研究生

我認為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的訓練,哪怕是自然科學的訓練,到研究生階段應該更像師徒製,所以來自個人和老師、個人和同儕間密切的互動和學習是非常重要的,跟大學部坐在那邊單純聽課,聽完就走人是不一樣的,相較之下你的生活應該要和你所追求的知識與解答相結合,並且你往後的生活應該或多或少都和這個探索有相關。

 

(一)善用與老師的夥伴關係,不斷 Research

我常說英文 research 這個字非常有意義, search 是尋找,而 research 是再尋找,所以每個人都要 research,不斷的一遍一遍再尋找,並進而使你的生活和學習成為一體。中國近代兵學大師蔣百裏在他的兵學書中曾說:“生活條件要跟戰鬥條件一致,近代歐洲凡生活與戰鬥條件一致者強,凡生活與戰鬥條件不一致者弱。”我就是藉由這個來說明研究生的生活,你的生活條件與你的戰鬥條件要一致,你的生活是跟著老師與同學共同成長的,當中你所聽到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帶給你無限的啟發。
回想當時我在美國念書的研究生生活,隻要隨便在樓梯口碰到任何一個人,他都有辦法幫忙解答你語言上的困難,不管是英文、拉丁文、德文、希臘文……等。所以能幫助解決問題的不單隻是你的老師,還包括所有同學以及學習團體。你的學習是跟生活合在一起的。當我看到有學生呈現被動或是懈怠的時候,我就會用毛澤東的“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來跟他講:“作研究生不是請客吃飯。”

 

(二)藉由大量閱讀和老師提點,進入研究領域

怎樣進入一個領域最好,我個人覺得隻有兩條路,其中一條就是讓他不停的念書、不停的報告,這是進入一個陌生的領域最快,又最方便的方法,到最後不知不覺學生就會知道這個領域有些什麽,我們在不停念書的時候常常可能會沉溺在細節裏不能自拔,進而失去全景,導致見樹不見林,或是被那幾句英文困住,而忘記全局在講什麽。藉由學生的報告,老師可以講述或是厘清其中的精華內容,經由老師幾句提點,就會慢慢打通任督二脈,逐漸發展一種自發學習的能力,同時也知道碰到問題可以看哪些東西。就像是我在美國念書的時候,我修過一些我完全沒有背景知識的國家的曆史,所以我就不停的念書、不停……著自己吸收,而老師也隻是不停的開書目,運用這樣的方式慢慢訓練,有一天我不再研究它時,我發現自己仍然有自我生產及蓄發的能力,因為我知道這個學問大概是什麽樣的輪廓,碰到問題也有能力可以去查詢相關的資料。所以努力讓自己的學習產生自發的延展性是很重要的。

 

(三)循序漸進地練習論文寫作

到了碩士或博士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完成一篇學位論文,而不管是碩士或博士論文,其規模都遠比你從小學以來所受的教育、所要寫的東西都還要長得多,雖然我不知道教育方麵的論文情況是如何,但是史學的論文都要寫二、三十萬字,不然就是十幾二十萬字。寫這麽大的一個篇幅,如何才能有條不紊、條理清楚,並把整體架構組織得通暢可讀?首先,必須要從一千字、五千字、一萬字循序漸進的訓練,先從少的慢慢寫成多的,而且要在很短的時間內訓練到可以從一萬字寫到十萬字。這麽大規模的論文誰都寫得出來,問題是寫得好不好,因為這麽大規模的寫作,有這麽許多的腳注,還要注意首尾相映,使論述一體成型,而不是散落一地的銅錢;是一間大禮堂,而不是一間小小分割的閣樓。為了完成一個大的、完整的、有機的架構模型,必須要從小規模的篇幅慢慢練習,這是一個最有效的辦法。

因為受計算機的影響,我發現很多學生寫文章能力都大幅下降。寫論文時很重要的一點是,文筆一定要清楚,不要花俏、不必漂亮,“清楚”是最高指導原則,經過慢慢練習會使你的文筆跟思考產生一致的連貫性。我常跟學生講不必寫的花俏,不必展現你散文的才能,因為這是學術論文,所以關鍵在於要寫得非常清楚,如果有好的文筆當然更棒,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文彩像個人的生命一樣,英文叫 style , style本身就像個人一樣帶有一點點天生。因此最重要的還是把內容陳述清楚,從一萬字到最後十萬字的東西,都要架構井然、論述清楚、文筆清晰。

我在念書的時候,有一位歐洲史、英國史的大師 Lawrence Stone,他目前已經過世了,曾經有一本書訪問十位最了不起的史學家,我記得他在訪問中說了一句非常吸引人注意的話,他說他英文文筆相當好,所以他一輩子沒有被退過稿。因此文筆清楚或是文筆好,對於將來文章可被接受的程度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內容非常重要,有好的表達工具更是具有加分的作用,但是這裏不是講究漂亮的style ,而是論述清楚。

 

三、研究生如何訓練自己

(一)嚐試接受挑戰,勇於克服

研究生如何訓練自己?就是每天、每周或每個月給自己一個挑戰,要每隔一段時間就給自己一個挑戰,挑戰一個你做不到的東西,你不一定要求自己每次都能順利克服那個挑戰,但是要努力去嚐試。我在我求學的生涯中,碰到太多聰明但卻一無所成的人,因為他們很容易困在自己的障礙裏麵,舉例來說,我在普林斯頓大學碰到一個很聰明的人,他就是沒辦法克服他給自己的挑戰,他就總是東看西看,雖然我也有這個毛病,可是我會定期給我自己一個挑戰,例如:我會告訴自己,在某一個期限內,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三行字改掉,或是這個禮拜一定要把這篇草稿寫完,雖然我仍然常常寫不完,但是有這個挑戰跟沒這個挑戰是不一樣的,因為我挑戰三次總會完成一次,完成一次就夠了,就足以表示克服了自己,如果覺得每一個禮拜的挑戰,可行性太低,可以把時間延長為一個月的挑戰,去挑戰原來的你,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不過也要切記,碩士生是剛開始進入這一個領域的新手,如果一開始問題太小,或是問題大到不能控製,都會造成以後研究的困難。

 

(二)論文的寫作是個訓練過程,不能苛求完成精典之作

各位要記得我以前的老師所說的一句話:“碩士跟博士是一個訓練的過程,碩士跟博士不是寫經典之作的過程。”我看過很多人,包括我的親戚朋友們,他之所以沒有辦法好好的完成碩士論文,或是博士論文,就是因為他把它當成在寫經典之作的過程,雖然事實上,很多人一生最好的作品就是碩士論文或博士論文,因為之後的時間很難再有三年或六年的時間,沉浸在一個主題裏反複的耕耘,當你做教授的時候,像我今天被行政纏身,你不再有充裕的時間好好探究一個問題,尤其做教授還要指導學生、上課,因此非常的忙碌,所以他一生最集中又精華的時間,當然就是他寫博士、或是碩士論文的時候,而那一本成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著作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不一定要刻意強求,要有這是一個訓練過程的信念,應該清楚知道從哪裏開始,也要知道從哪裏放手,不要無限的追下去。當然我不是否認這個過程的重要性,隻是要調整自己的心態,把論文的完成當成一個目標,不要成為是一種的心理障礙或是心理負擔。這方麵有太多的例子了,我在普林斯頓大學念書的時候,那邊舊書攤有一位非常博學多文的舊書店老板,我常常讚歎的對他說:“你為什麽不要在大學做教授。”他說:“因為那篇博士論文沒有寫完。”原因在於他把那個博士論文當成要寫一本經典,那當然永遠寫不完。如果真能寫成經典那是最好,就像美麗新境界那部電影的男主角 John Nash一樣,一生最大的貢獻就是博士那二十幾頁的論文,不過切記不要把那個當作是目標,因為那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應該要堅定的告訴自己,所要完成的是一份結構嚴謹、論述清楚與言之有物的論文,不要一開始就期待它是經典之作。如果你期待它是經典之作,你可能會變成我所看到的那位舊書攤的老板,至於我為什麽知道他有那麽多學問,是因為那時候我在找一本書,但它並沒有在舊書店裏麵,不過他告訴我:“還有很多本都跟他不相上下。”後來我對那個領域稍稍懂了之後,證明確實如他所建議的那般。一個舊書店的老板精熟每一本書,可是他就是永遠無法完成,他夢幻般的學位論文,因為他不知道要在哪裏放手,這一切都隻成為空談。

 

(三)論文的正式寫作

1. 學習有所取舍

到了寫論文的時候,要能取也要能舍,因為現在信息爆炸,可以看的書太多,所以一定要建構一個屬於自己的知識樹,首先,要有一棵自己的知識樹,才能在那棵樹掛相關的東西,但千萬不要不斷的掛不相關的東西,而且要慢慢的舍掉一些掛不上去的東西,再隨著你的問題跟關心的領域,讓這棵知識樹有主幹和枝葉。然而這棵知識樹要如何形成?第一步你必須對所關心的領域中,有用的書籍或是數據非常熟悉。

 

2. 形成你的知識樹

我昨天還請教林毓生院士,他今年已經七十幾歲了,我告訴他我今天要來作演講,就問他:“你如果講這個題目你要怎麽講?”他說:“隻有一點,就是那重要的五、六本書要讀好幾遍。”因為林毓生先生是海耶克,還有幾位近代思想大師在芝加哥大學的學生,他們受的訓練中很重要的一部份是精讀原典。這句話很有道理,雖然你不可能隻讀那幾本重要的書,但是那五、六本書將逐漸形成你知識樹的主幹,此後的東西要掛在上麵,都可以照這一個架構,然後把不相幹的東西暫放一邊。生也有涯,知也無涯,你不可能讀遍天下所有的好書,所以要學習取舍,了解自己無法看遍所有有興趣的書,而且一但看遍所有有興趣的書,很可能就會落得普林斯頓街上的那位舊書店的老板一般,因為閱讀太多不是自己所關心的領域的知識,它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地的散錢。

 

3. 掌握工具

在這個階段一定要掌握語文與合適的工具。要有一個外語可以非常流暢的閱讀,要有另外一個語文至少可以看得懂文章的標題,能學更多當然更好,但是至少要有一個語文,不管是英文、日文、法文……等,一定要有一個語文能夠非常流暢的閱讀相關書籍,這是起碼的前提。一旦這個工具沒有了,你的視野就會因此大受限製,因為語文就如同是一扇天窗,沒有這個天窗你這房間就封閉住了。為什麽你要看得懂標題?因為這樣才不會有重要的文章而你不知道,如果你連標題都看不懂,你就不知道如何找人來幫你或是自己查相關的數據。其它的工具,不管是統計或是其它的任何工具,你也一定要多掌握,因為你將來沒有時間再把這樣的工具學會。

 

4. 突破學科間的界線

應該要把跨學科的學習當作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跨學科涉及到的東西必須要對你這棵知識樹有幫助,要學會到別的領域稍微偷打幾槍,到別的領域去攝取一些概念,對於本身關心的問題產生另一種不同的啟發,可是不要泛濫無所歸。為什麽要去偷打那幾槍?近幾十年來,人們發現不管是科學或人文,最有創新的部份是發生在學科交會的地方。為什麽會如此?因為我們現在的所有學科大部分都在西方十九世紀形成的,而中國再把它轉借過來。十九世紀形成這些知識學科的劃分的時候,很多都帶有那個時代的思想跟學術背景比如說,中研院的李院長的專長就是物理化學,他之所以得諾貝爾獎就是他在物理和化學交界處做工作。像諾貝爾經濟獎,這二十年來所頒的獎,如果在傳統的經濟學獎來看就是旁門走道,古典經濟學豈會有這些東西,甚至心理學家也得諾貝爾經濟獎,連John Nash這位數學家也得諾貝爾經濟獎,為什麽?因為他們都在學科的交界上,學科跟學科、平台跟平台的交界之處有所突破。在平台本身、在學科原本最核心的地方已經search 太多次了,因此不一定能有很大的創新,所以為什麽跨領域學習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常常一篇碩士論文或博士論文最重要、最關鍵的,是那一個統攝性的重要概念,而通常你在本學科裏麵抓不到,是因為你已經泡在這個學科裏麵太久了,你已經拿著手電筒在這小倉庫裏麵照來照去照太久了,而忘了還有別的東西可以更好解釋你這些材料的現象,不過這些東西可遇而不可求。John Nash這一位數學家為什麽會得諾貝爾數學獎?為什麽他在賽局理論的博士論文,會在數十年之後得諾貝爾經濟獎?因為他在大學時代上經濟學導論的課,所以他認為數學可以用在經濟方麵來思考,而這個東西在一開始,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大的用處。他是在數學和經濟學的知識交界之處做突破。有時候在經濟學這一個部分沒有大關係,在數學的這一個部分也沒有大關係,不過兩個加在一起,火花就會蹦出來。

 

5. 論文題目要有延展性

對一個碩士生或博士生來說,如果選錯了題目,就是失敗,題目選對了,還有百分之七十勝利的機會。這個問題值得研一、博一的學生好好思考。你的第一年其實就是要花在這上麵,你要不斷的跟老師商量尋找一個有意義、有延展性的問題,而且不要太難。我在國科當過人文處長,當我離開的時候,每次就有七千件申請案,就有一萬四千個袋子,就要送給一萬四千個教授審查。我當然不可能看那麽多,可是我有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要看訴。有些申訴者認為:“我的研究計劃很好,我的著作很好,所以我來申訴。”申訴通過的大概隻有百分之十,那麽我的責任就是在百分之九十未通過的案子正式判決前,再拿來看一看。有幾個印象最深常常被拿出來討論的,就是這個題目不必再做了、這個題目本沒有發展性,所以使我更加確認選對一個有意義、有延展性、可控製、可以經營的題目是非常重要的。

 

我的學生常常選非常難的題目,我說你千萬不要這樣,因為沒有人會仔細去看你研究的困難度,對於難的題目你要花更多的時間閱讀史料,才能得到一點點東西;要擠很多東西,才能篩選出一點點內容,所以你最好選擇一個難易適中的題目。

我寫過好幾本書,我認為我對每一本書的花的心力都是一樣,雖然我寫任何東西我都不滿意,但是在過程中我都絞盡腦汁希望把他寫好。目前為止很多人認為我最好的書,是我二十幾歲剛到史語所那一年所寫的那本書。我在那本書花的時間並不長,那本書的大部分的稿子,是我和許添明老師同時在當兵的軍營裏麵寫的,而且還是用我以前舊的筆記寫的。大陸這些年有許多出版社,反複要求出版我以前的書,尤其是這一本,我說:“不行。”因為我用的是我以前的讀書筆記,我怕引文有錯字,因為在軍隊營區裏麵隨時都要出操、隨時就要集合,手邊又沒有書,怎麽可能好好的去核對呢?而如果要我重新校正一遍,又因為引用太多書,實在沒有力氣校正。

為什麽舉這個例子呢?我後來想一想,那本書之所以比較好,可能是因為那個題目可延展性大,那個題目波瀾起伏的可能性大。很多人都認為,我最好的書應該是劍橋大學出的那一本,不過我認為我最好的書一定是用中文寫的,因為這個語文我能掌握,英文我沒辦法掌握得出神入化。讀、寫任何語文一定要練習到你能帶著三分隨意,那時候你才可以說對於這一個語文完全理解與精熟,如果你還無法達到三分的隨意,就表示你還在摸索。

 

回到我剛剛講的,其實每一本書、每一篇論文我都很想把它寫好。但是有些東西沒辦法寫好,為什麽?因為一開始選擇的題目不夠好。因此唯有選定題目以後,你的所有訓練跟努力才有價值。我在這裏建議大家,選題的工作要盡早做,所選的題目所要處理的材料最好要集中,不要太分散,因為碩士生可能隻有三年、博士生可能隻有五年,如果你的材料太不集中,讀書或看數據可能就要花掉你大部分的時間,讓你沒有餘力思考。而且這個題目要適合你的性向,如果你不會統計學或討厭數字,但卻選了一個全都要靠統計的論文,那是不可能做得好。

 

6. 養成遵照學術格式的寫作習慣

另一個最基本的訓練,就是平時不管你寫一萬字、三萬字、五萬字都要養成遵照學術規範的習慣,要讓他自然天成,就是說你論文的腳注、格式,在一開始進入研究生的階段就要培養成為你生命中的一個部份,如果這個習慣沒有養成,人家就會覺得這個論文不嚴謹,之後修改也要花很多時間,因為你的論文規模很大,可能幾百頁,如果一開始弄錯了,後來再重頭改到尾,一定很耗時費力,因此要在一開始就養成習慣,因為我們是在寫論文而不是在寫散文,哪一個逗點應該在哪裏、哪一個書名號該在哪裏、哪一個地方要用引號、哪一個要什麽標點符號,都有一定的規定,用中文寫還好,用英文有一大堆簡稱。在 1960年代……知識還很封閉的時候,有一個人從美國回來就說:“美國有個不得了的情形,因為有一個人非常不得了。”有人問他為什麽不得了,他說:“因為這個人的作品到處被引用。”他的名字就叫 ibid 。所謂 ibid 就是同前作者,這個字是從拉丁文發展出來的,拉丁文有一大堆簡稱,像 et. al.就是兩人共同編的。英文有一本 The Chicago Manual of Style就是專門說明這一些寫作規範。各位要盡早學會中英文的寫作規範,慢慢練習,最後隨性下筆,就能寫出符合規範的文章。

 

7. 善用圖書館

圖書館應該是研究生階段最重要的地方,不必讀每一本書,可是要知道有哪些書。我記得我做學生時,新進的書都會放在圖書館的牆上,而身為學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書名看一看。在某些程度上知道書皮就夠了,但是這仍和打計算機是不一樣的,你要實際上熟悉一下那本書,摸一下,看一眼目錄。我知道現在從計算機就可以查到書名,可是我還是非常珍惜這種定期去 browse新到的書的感覺,或去看看相關領域的書長成什麽樣子。中研院有一位院士是哈佛大學信息教授,他告訴我他在創造力最高峰的時候,每個禮拜都到他們信息係圖書室裏,翻閱重要的信息期刊。所以圖書館應該是身為研究生的人們,最熟悉的地方。不過切記不重要的不要花時間去看,你們生活在信息泛濫的時代,跟我生長在信息貧乏的時代是不同的,所以生長在這一個時代的你,要能有所取舍。我常常看我的學生引用一些三流的論文,卻引得津津有味,我都替他感到難過,因為我強調要讀有用、有價值的東西。

 

8. 留下時間,精致思考

還要記得給自己保留一些思考的時間。一篇論文能不能出神入化、能不能引人入勝,很重要的是在現象之上作概念性的思考,但我不是說一定要走理論的路線,而是提醒大家要在一般的層次再提升兩三步,conceptualize你所看到的東西。真切去了解,你所看到的東西是什麽?整體意義是什麽?整體的輪廓是什麽?千萬不要被枝節淹沒,雖然枝節是你最重要的開始,但是你一天總也要留一些時間好好思考、慢慢沉澱。conceptualize 是一種非常難教的東西,我記得我念書時,有位老師信誓旦旦說要開一門課,教學生如何conceptualize,可是從來都沒開成,因為這非常難教。我要提醒的是,在被很多材料和枝節淹沒的時候,要適時跳出來想一想,所看到的東西有哪些意義?這個意義有沒有廣泛連結到更大層麵的知識價值。

 

傅斯年先生來到……以後,同時擔任中央研究院曆史語言研究所的所長及台大的校長。台大有個傅鍾每小時鍾聲有二十一響、敲二十一次。以前有一個人,寫了一本書叫《鍾聲二十一響》,當時很轟動。他當時對這二十一響解釋是說:因為台大的學生都很好,所以二十一響是歡迎國家元首二十一響的禮炮。不久前我發現台大在每一個重要的古跡下麵豎一個銅牌,我仔細看看傅鍾下的解釋,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傅斯年當台大校長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人一天隻有二十一個小時,另外三小時是要思考的。”所以才叫二十一響。我覺得這句話大有道理,可是我覺得三小時可能太多,因為研究生是非常忙的,但至少每天要留個三十分鍾、一小時思考,想一想你看到了什麽?學習跳到比你所看到的東西更高一點的層次去思考。

 

9. 找到學習的楷模

我剛到美國念書的時候,每次寫報告頭皮就重的不得了,因為我們的英文報告三、四十頁,一個學期有四門課的話就有一百六十頁,可是你連腳注都要從頭學習。後來我找到一個好辦法,就是我每次要寫的時候,把一篇我最喜歡的論文放在旁邊,雖然他寫的題目跟我寫的都沒關係,不過我每次都看他如何寫,看看他的注腳、讀幾行,然後我就開始寫。就像最有名的男高音 Pavarotti唱歌劇的時候都會捏著一條手帕,因為他說:“上舞台就像下地獄,太緊張了。”他為了克服緊張,他有習慣性的動作,就是捏著白手帕。我想當年那一篇論文抽印本就像是我的白手帕一樣,能讓我開始好好寫這篇報告,我學習它裏麵如何思考、如何構思、如何照顧全體、如何用英文作腳注。好好的把一位大師的作品讀完,開始模仿和學習他,是入門最好的方法,逐步的,你也開始寫出自己的東西。我也常常鼓勵我的學生,出國半年或是一年到國外看看。像現在國科會有各式各樣的機會,可以增長眼界,可以知道現在的餐館正在賣些什麽菜,回來後自己要作菜也才知道要如何著手。

 

四、用兩條腿走路,練習培養自己的興趣

最後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就是我們的人生是兩隻腳,我們不是靠一隻腳走路。做研究生的時代,固然應該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業上,探索你所要探索的那些問題,可是那隻是其中的一隻腳,另外還有一隻腳是要學習培養一、兩種興趣。很多人後來會發現他的右腳特別肥重(包括我自己在內),也就是因為忘了培養左腳。很多很有名的大學者最後都陷入極度的精神困擾之中,就是因為他隻是培養他的右腳,他忘了培養他的左腳,他忘了人生用兩隻腳走路,他少了一個小小的興趣或嗜好,用來好好的調解或是排遣自己。

去年夏天,香港《亞洲周刊》要訪問我,我說:“我不想接受訪問,我不是重要的人。”可是後來他們還是把一個簡單的對話刊出來了,裏麵我隻記得講了一段話:做一個研究生或一個學者,有兩個感覺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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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 與 毛澤東】

 
 
 
來源: 2015-10-24 11:21:45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817 次 (6456 bytes)
本文內容已被 [ 弓尒 ] 在 2015-10-24 13:19:21 編輯過。如有問題,請報告版主或論壇管理刪除.

 

 

傅斯年向 毛澤東 索字 潤之複之

 

傅斯年 幼 毛澤東 2-3歲, 據說 相識與 老北大 曾有徹夜談

1945年 偽參政員傅斯年 曾隨團赴延安 又見 ‘匪首’毛澤東

重慶談判時 毛 曾 宴請 傅 等

50年底 傅 卒眠於台。

“五·四”運動時期,傅斯年和毛澤東同在北京大學,毛澤東在北大圖書館任管理員,傅斯年是北大學生,常到圖書館看書,二人開始相識。後來毛澤東在湖南創辦了《湘江評論》。傅斯年在北大創辦了《新潮》雜誌,二者遙相呼應,相互聲援。這些使毛、傅二人更覺親近。

延安,1945年7月5日淩晨,毛澤東單獨邀請傅斯年會談。談話中,毛澤東高度讚揚傅斯年“五·四”期間在反帝反封建方麵做出的貢獻。傅斯年回答說:“我們不過是陳勝、吳廣,你們才是項羽、劉邦。”兩個人無拘無束,從局勢到曆史,從抗日戰爭到國共和談,無所不談。當長談結束時,傅斯年提出想要一幅毛澤東的親筆手書,毛澤東欣然應允,以章碣的詩作為交談的延續,所謂“述唐人語以廣之”。毛澤東寫的條幅,是晚唐詩人章碣的一首《焚書坑》:

竹帛煙銷帝業虛,
關河空鎖祖龍居。
坑灰未燼山東亂,
劉項原來不讀書。

 

唐人詠史一首書呈孟真先生
毛澤東

毛澤東還寫了一封親筆信:

孟真先生:遵囑寫了數字。不像樣子,聊作紀念,今日聞陳勝吳廣之說,未免過謙,

故述唐人語以廣之。敬頌旅安,毛澤東上七月五日

 

 

 

傅斯年(1896年3月26日-1950年12月20日),字孟真,山東聊城人。

祖籍江西永豐,先祖傅以漸生於山東聊城,是清兵入關以後的首任狀元。

曆史學家、學術領導人、五四運動學生領袖之一、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創辦者。

曾任國立北京大學代理校長、國立臺灣大學校長。

 

黃炎培、褚輔成、章伯鈞、冷橘、傅斯年、左舜生6位國民參政會參政員飛抵延安

 

 1945年7月1日,為推動國共合作,黃炎培、褚輔成、章伯鈞、冷橘、傅斯年、左舜生6位國民參政會參政員飛抵延安訪問。

7月4日下午,毛澤東與黃炎培談了曆史“周期率”問題。圖為毛澤東林伯渠等人在楊家嶺機關食堂設宴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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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自由校風建立者──傅斯年

書名:啟蒙師與父──他們點亮了台灣的光作者:島嶼柿子文化館
 
 

傅斯年

他曾一手創辦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接掌中日戰後北京大學的復員校務,並出任因日人離台而幾成空城的台灣大學校長。而今,中研院史語所是台灣史學研究的重鎮,台大則站穩腳步,成為台灣第一學府。他,是胡適的得意弟子,前台大校長──傅斯年。

*      *      *

傅斯年接任台大校長兩年,以他的「北大經驗」,將戰後陷入混亂的台大校務導上常軌。首先,他重新整理校園的硬體設備,在極其窘困的預算中,想方設法的籌措經費添購圖書儀器、興建校舍,以解台大在教學上的燃眉之急。

在教師的聘任上,他則以自已在學術界豐沛的人脈,延請多位中國知名的學者來台授課,如董作賓、毛子水、薩孟武、英千裏、李濟等人,奠定了台大續為台灣第一學府的堅實基礎。此外並樹立一套教員聘任製度,成立資格審查會,凡資格不符者,就算有再有力的後台,也無法在台大校內求得一官半職!傅斯年對學生的考選也相當重視。為了使台大招生考試能夠公平客觀,他採用印題「入闈」,以台大圖書館內的一處角落為闈場,建築物四周封得密密嚴嚴,外麵更如臨大敵般的設有警衛,出題印試的教職員隻進不出,這樣的作法能減低試務弊端,自然達到招生公平。後來台灣各種重要考試,都採用傅斯年這套「入闈印試」製度。

傅斯年對台大的貢獻還在思想、學風、校園氛圍的塑造,他認為大學教育不在培養士子,而是在培養人才;教育不隻是讓學生獲取知識,也在培養學生的技能、陶冶性情、塑造人品,而這一切皆取決於良好的學風。

一九四九年四月初,因警察不當拘捕學生,台大及師院爆發學潮,當局派出大批軍警到兩校鎮壓搜捕學生,是為「四六事件」。當年事件爆發軍隊入校時,傅斯年曾警告警備司令要驅散學生可以,但是「若有學生流血,我要跟你拚命!」,但事後台大仍有數十位學生遭到軍方非法逮捕,軍方甚至對外宣稱逮捕學生是經校方同意;傅斯年隨即登報聲明,台大從未接到通知及同意軍方的行為,並且和幾位熱心的教授努力奔走、四處籌錢,保釋出許多被非法拘留的台大學生;學校還為他們保留學籍,讓多數的受害學生能夠回校復學,繼續完成學業,成為「四六事件」中較幸運的一群。

*      *      *

台大建校百年來,歷任十五位校長,至今最為人所懷念的依然是任職僅兩年的傅斯年,隻因他為台大留下最珍貴的遺產──自由開放的學術精神。椰林大道上的傅鐘每節上下課都會響起二十一響,因為傅斯年說過:「一天隻有二十一小時,剩下三小時是用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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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

傅斯年

《啟蒙師與父》

《啟蒙師與父》

 
 
 
 

傅斯年[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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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
Fu Ssu-nien.jpg
政黨
出生 1896年3月26日
大清山東省東昌府
逝世 1950年12月20日(54歲)
中華民國台北市
學歷
  • 國立北京大學中國文學門畢業
    (1919年)
經歷
  • 英國倫敦大學學院研究
    (1923年)
  • 德國柏林大學哲學院研究
    (1926年)
  • 國立中山大學教授
    (1926年-)
  • 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所長
    (1928年11月-)
  • 中央博物院籌備主任
    (1933年-)
  • 國立中央研究院社會科學研究所所長
    (1933年-)
  • 國民參政會參政員
    (1938年-)
  • 國立中央研究院總幹事
    (1937年-1948年)
  • 製憲國民大會代表
    (1946年)
  • 立法院(第一屆)立法委員
    (1948年-1950年12月20日)
  • 政治協商會議會員
  • 國立北京大學代理校長
    (1945年-1946年)
  • 國立中央研究院院士
    (1948年-1950年12月20日)
  • 國立臺灣大學校長
    (1949年1月20日-1950年12月20日)
中央研究院院士
(人文及社會科學組,1948年第1屆)

傅斯年(1896年3月26日-1950年12月20日),字孟真山東聊城人。祖籍江西永豐,先祖傅以漸生於山東聊城,是清兵入關以後的首任狀元。歷史學家、學術領導人、五四運動學生領袖之一、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創辦者。曾任國立北京大學代理校長、國立臺灣大學校長。他提出「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東西」之原則影響深遠。

傅斯年為人性格耿直,嫉惡如仇,而且文章見解深入,眼光銳利獨到,即使在抗日戰爭期間踏入政壇,成為國民參政會參政員,仍不改其誌,甚至在任內搜集證據,在1944年以「美金公債案」公開炮轟當時的「皇親國戚」孔祥熙,將孔趕下台;後於1947年的「搶購黃金風潮」中,炮轟時任行政院長,有發國難財之嫌的宋子文,再將宋趕下台,時人稱其為「傅大炮」。

縱觀傅斯年一生,儘管對國民黨時有批評,但他並沒有像聞一多等文人般,受到國民黨的政治逼害,究其原因可能是他仍然懷有「反貪官不反皇帝」的傳統思想。即使傅斯年曾將孔宋兩位「皇親國戚」趕下台,但他的文章很少以推翻國民政府的統治為目標。另一方麵,傅斯年崇高的學術地位,深厚的愛國熱情,以及旗幟鮮明的反共反俄色彩,亦令他贏得蔣介石的信任。因此將傅斯年其人比喻為民國時期的魏徵,亦相當符合他的形象。

 

 

 

家世[編輯]

其七世祖為清朝第一位狀元傅以漸,曾官至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

侄子傅樂成隨他到台灣,在台灣大學歷史係歷任助教、講師、副教授、教授,1970年代出版《中國通史》。

侄子傅樂煥英國倫敦大學博士,1951年從英國回到中國大陸。1966年5月23日,在文化大革命中自殺身亡。

生平[編輯]

早年[編輯]

幼年喪父,由祖父及母親撫育成人。

1909年就讀天津府立中學堂,1911年,與聊城鄉紳丁理臣長女丁馥翠結婚;1913年考入北京大學預科,四年考試三次全班第一。1916年進入北京大學。

1918年春夏與羅家倫毛子水等20餘人組織新潮社,仿效《新青年》創辦《新潮》月刊,提倡新文化,與北京大學國粹派論戰,影響頗廣。傅斯年也因此成為著名學生領袖。

1920年,他去歐洲,在倫敦大學學院研習三年半後,轉赴柏林大學。在遊學六年半時間中,大部份時間都在研讀實驗心理學在內的自然科學,在柏林大學後期才開始閱讀比較語言學,並學習東方語言

學成回國[編輯]

1926年10月,傅斯年應中山大學之聘回國。1927年任該校文科學長(文學院院長,並兼中國文學史學兩係之主任)。1928年積極籌劃並負責創建了著名的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

後任中央研究院總幹事。北伐勝利後,傅斯年在蔡元培家吃飯。傅斯年喝醉了酒,信口亂說:「我們國家整理好了,不特要滅了日本小鬼,就是西洋鬼子,也要把他趕出蘇伊士運河以西,自北冰洋南冰洋,除印度、波斯、土耳其以外,都要『郡縣之』。」蔡元培聽到這裡,聲色俱厲地道:「這除非你做大將!」傅斯年驚得一下醒了酒。

1934年夏天(39歲),和元配丁馥翠離婚,丁馥萃一生未再嫁,身後無一子女。。8月5日,與同學俞大維的妹妹俞大綵在北平結婚。1935年9月15日,兒子仁軌出生。

1944年,傅斯年在參政會上向行政院院長孔祥熙發難,揭發孔貪汙舞弊[註 1],罵他是皇親國戚。事後蔣介石親自請他吃飯。蔣介石問:「你信任我嗎?」傅斯年答:「我絕對信任。」蔣介石說:「你既然信任我,那麼就應該信任我所任用的人。」傅斯年立刻說:「委員長我是信任的,至於說因為信任你也就該信任你所任用的人,那麼,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不能這樣說。」1947年2月15日和2月22日分別發表了兩篇文章:《這樣的宋子文非走開不可》和《宋子文的失敗》,痛批當時行政院長宋子文:「自抗戰以後,所有發國難財者,究竟是哪些人?照客觀觀察,套購外匯和黃金最多的人,即發財最多的人。」硬是把宋子文逼下台。

訪問延安[編輯]

抗日戰爭後期,日本戰敗已是不爭的事實,國共兩黨亦開始考慮未來國家的執政問題。此時,一些中國民主同盟的成員希冀未來由三方共同執政,因此決定前往延安說服中共。1945年6月2日,黃炎培章伯鈞等民盟成員拉上無黨派人士傅斯年共7人聯合致電毛澤東,提出訪問延安。兩個星期後,毛才復電,表示歡迎;而蔣介石亦不表示反對。

1945年7月1日,褚輔成、黃炎培、左舜生、章伯鈞、傅斯年、冷遹一行六人,乘專機到達延安,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中共領導人親自到機場迎接。7月2日下午,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在延安楊家嶺會見六位學者,共商國共合作事宜。晚上,毛澤東專門設宴款待。

褚輔成是老國民黨黨員,素以老實的讀書人著稱,傅斯年屬於無黨派人士,學界重量大腕。很明顯,褚輔成與傅斯年加入這個班子,是受到黃炎培等人極力鼓動和拉攏方加入的,主要目的是給外界造成一種多黨派、多團體的民主氣氛和色彩。對此羅家倫暗地裡曾略帶諷刺地勸說過傅斯年,讓其「不要和蟋蟀一樣,被人一引就鼓起翅膀來」[1]

由於毛澤東曾經擔任北京大學的圖書館助理員,基於所謂的「北大情意結」,他單獨拿出一個晚上與傅斯年進行交談,其中最著名的一個細節是,當毛澤東談及傅斯年曾在五四運動大出風頭,並為反封建與新文化運動作出偉大貢獻時,傅斯年回應道:「我們不過是陳勝吳廣,你們才是項羽劉邦。」[1]

傅斯年在返回重慶之前,請毛澤東題字留念,對方慨然允之[註 2],便箋曰:

孟真先生:

遵囑寫了數字,不像樣子,聊做紀念。今日聞陳勝、吳廣之說,未免過謙,故述唐人詩以廣之。

 敬頌
旅安
 

毛澤東
七月五日
 

 

條幅這樣寫道:


竹帛煙銷帝業虛,關河空鎖祖龍居。坑灰未燼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

唐人詠史一首 書呈孟真先生 毛澤東
 

 

7月5日,訪問團成員離開延安回到重慶。與同行的學者不同,傅斯年對毛澤東其人,有著極為獨特的觀感和政治洞見。他回來後曾與中央大學校長羅家倫幾次說過,延安的作風純粹是專製愚民,也就是反自由、反民主的作風。他在同毛澤東的夜談中,發現其對於坊間各種小說,連低級的趣味小說內容都相當熟稔,而他正是通過這些材料去研究民眾心理,加以利用,因此傅斯年認為毛澤東不過是「宋江」之流[2]

此外,羅家倫在回憶文章中還提到一件事:當傅斯年與毛澤東漫步到禮堂,看到密密麻麻、各地獻給毛澤東的錦旗時,他不無諷刺地說了一句:「堂哉皇哉!」毛有點察覺到,但並沒有回應[2]

對於同行的民盟成員,傅斯年認為他們很沒有出息。他毫不留情地批評章伯鈞是由第三黨去歸宗,最無恥的是黃炎培,把毛澤東送給他們的土織毛毯,視為皇帝欽賜的陀羅經被一樣,大概是想把這當作護身符,因此傅斯年十分看不起他們[2]

北京大學代理校長[編輯]

1945年,傅斯年50歲出任北京大學代理校長,堅持「民族氣節」、「正是非,辨忠奸」,決意反對留用汪精衛政權時期北京大學教員,所有汪精衛時期北京大學的教職員都被開除,學生學籍和學歷都不承認,要先補習才能參加學歷甄審入新北大。

傅以汪精衛時期華北政務委員會國立北京大學的圖書資料和設備房舍為基石重新開始,結合原西南聯合大學和新邀聘的朱光潛金克木季羨林等師資,成立擁有文、法、理、醫、工、農6個學院和文科研究所(擁有陳寅恪等多位導師)的國民政府國立北京大學,並邀請朱光潛主持西方語文學係,在文學院新成立東方語文學係,請從德國梵文回來的季羨林做主任,與金克木等教梵語巴利語馬堅等教阿拉伯語中日戰爭周作人創辦的東方文學係隻有日本語專業,而且早已停辦(金、朱是從武漢大學請來)。

各院院長依序是湯用彤周炳琳饒毓泰馬文昭馬大猷俞大紱

傅自己承認「有一件好事,即北大並無太大之損失……尤其好者,是偽文學院添了好些書。」[3],對自己的老師周作人為首的留平北大人仍極力清算。

周作人寫的「倉卒騎驢出北平,《新潮》餘響久消沉,憑君篋載登萊臘,西上巴山做義民。」和「次有齊魯民,生當靖康際,沿途吃人臘,南渡作忠義,待得到臨安,餘肉存幾塊,哀哉兩腳羊,束身就鼎鼐,猶幸製熏臘,咀嚼化正氣,食人大有福,終究成大器,講學稱賢良,聞達參政議,千年誠旦暮,今古無二致,舊事倘重來,《新潮》徒欺世,自信實雞肋,不足取一胾」對學生傅君怨恨諷刺也不是偶然。

1946年9月6日,傅斯年將北京大學校長一職交給先前在美國辦外交的候任校長胡適[4]

台灣大學校長[編輯]

 
台大校史館中傅斯年校長的塑像

1947年2月14日,參政會駐會委員會開會,參政員紛紛抨擊政府經濟政府政策,指斥少數人搜括國富民財,要求政府迅採有效辦法;傅斯年稱:現在國家資本被官僚資本吃盡,官僚資本又被豪門資本吃盡,此現象如不取締,國家將陷於極端危險的境地。[5]:8286

1948年12月15日,南京行政院批準台灣大學莊長恭校長辭職,同時發表傅斯年校長人事案。

1949年1月5日,陳誠接掌台灣省政府,當日即致電傅斯年「弟已於今日先行接事,介公深意及先生等善意,恐仍須有識者之共同努力,方能有濟。弟一時不能離台,希先生速駕來台,共負巨艱」。[6]1月19日,他飛到台北,1月20日從代理校長杜聰明(1948年12月7日開始代理)手中接任國立臺灣大學校長。

1949年6月學期結束前,發生文學院外文係李霽野教授棄職逃離台灣事件(李在四六事件後逃走,輾轉到了天津)。

1949年7月11日,又名葉青的任卓宣在台北《民族報》發表《寄傅斯年先生的一封公開信——論反共教育與自由主義》,指控傅校長不但是蔡元培、胡適兩先生之高足,且繼承北京大學自由講學、自由研究的傳統風氣。出任臺灣大學校長後,亦將自由主義作風帶到臺灣來,在學術自由的掩護下,所聘教授中,竟有共黨分子和親共分子,以致學校成為政治上的特區,院係成為共產黨細菌的溫床,赤焰相當高漲。

傅斯年發表了《傅斯年校長的聲明》和《傅斯年校長再一聲明》,表示「對於文學院教授李霽野無故離職,傳聞前往共區一事,已經校內行政會議決議予以停薪處分,並函請警備司令部派員查明在案,校方完全依法辦理,豈有袒護親共分子之理?學校必定有聞便查,查明便辦,絕不護短。」[7]

從這件事可看出傅校長試著要在中國國民黨的白色恐怖和北京大學式的兼容多元學風中取得平衡的艱苦。

受命於危亂之際,他積極「替台大脫胎換骨」。坐上臺大校長交椅的傅斯年,再度施展出當年敢打硬沖,「凡事先騎上虎背」的本領,對臺大積習實實在在地來了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造,不論是通過誰的條子和門路,後臺有多硬,凡不合學術水準,濫竽充數的教授,全部驅逐出校門。校內職員,特別是原「帝大」時遺留的醫務人員,凡無醫療常識,不知救死扶傷為何事,隻想自己的薪水待遇者,一律解聘。未出幾個月,傅斯年掄圓了手中的權力之刀,如同切西瓜一樣「稀裏哢嚓」,將七十餘名不合格教授與職工切掉,趕出校園。自此,臺大麵貌為之一新,形成了一個蓬勃向上的局麵。許多年後,無論是傅的追捧者還是被趕走的對立麵,在回憶這段往事之際,都不得不承認,假如沒有傅斯年,臺灣大學在那樣動蕩的時局中,想要在短時間中迅速崛起,奠定一個現代大學的基礎,確是難以想像和不可能的。據陳雪屏回憶,傅赴臺時健康情形已很是令人擔憂,「但他一方麵心憂大局,同時銳誌要把臺大建設成一個夠世界水準的學府,殫精竭慮,竟無一刻的輕鬆」。

傅斯年在臺大的改革使一部分人為之叫好歡呼的同時,自然觸及了許多權貴者的利益,令對方極為不快和惱怒。當時臺大師生反對國民黨腐敗無能,以權謀私等令人激憤的醜行,學潮一浪高過一浪,而傅的對立麵借學潮運動趁機發難。有國民黨政客在報紙上發表致傅斯年的公開信,指責臺灣大學優容共產黨,並指名道姓地說法學院院長薩孟武「參共親共」,某某院長、係主任是「共產黨分子或參共分子,他們把持院係,排除異己」,把各院係變成培植親共勢力的溫床等,企圖置傅氏於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絕地。

傅斯年對臺大師生特別是臺灣一幫鬧獨立的土著反蔣倒蔣活動一直深惡痛絕,對學生中有真憑實據的共產黨員亦不寬容,每有發現均嚴懲不貸,其態度與他處理西南聯大學潮時並無二致,曾不止一次地喊出了「讓布爾什維克滾出臺大!」的響亮口號。但他同時認為,如沒有真憑實據,當局不能肆意進入校園在師生中搜查,更堅決反對隨意指責他人為共產黨。當年西南聯大爆發學潮,並鬧出了人命,他在致俞大綵的信中謂西南聯大學潮「地方當局荒謬絕倫,李宗黃該殺,邱清泉該殺」等便是他做人處世的主張與原則。

正是緣於這一指導思想,傅斯年讀了報上對臺灣大學師生的指責後,既惱又怒,毫不顧及地以「他媽的!」開罵起來,而後採取以牙還牙的戰略進攻態勢,在報上兩次發表措辭強硬的檄文予以反擊:「學校不兼警察任務」,「我不是警察,也不兼辦特工」,「若當局有真憑實據說某人是共產黨,我將依法查辦,但是我辦理這種事,決不能含糊其辭,血口噴人」。最後聲明:「反共須有反共的立場,貪官汙吏及其他既得利益階級而把事情辦壞了的,我不能引以為同誌。」傅氏聲色俱厲與咄咄逼人的態勢,令對方不得不暫時退卻,伺機而動。

據說,傅斯年常去找蔣中正要辦學經費,他每去一次陽明山,必定是「滿載而歸」,是敢在蔣中正麵前從容蹺起二郎腿、抽著菸鬥的人[8]胡適也感慨:說傅斯年是他「最好的諍友和保護人」。1949年4月6日台灣大學和師大發生「四六事件」,爆發軍隊闖入校園,傅斯年對當局不經法律程序徑行進入台大校園內逮捕師生高度不滿,親自找國民政府官員交涉,要求逮捕台灣大學師生必須經過校長批準。他甚至向台灣警備總司令部司令彭孟緝警告:「若有證據該抓就抓,若無證據就不能隨便進學校抓學生!我有一個請求,你今天晚上驅離學生時,不能流血,若有學生流血,我要跟你拚命!」 。但事後陳誠採取懷柔的措施來安撫社會大眾與台灣大學教職員,並邀傅斯年等台大教授餐敘;會後傅斯年與其他教授表示:「贊同政府整頓學風,惟希望被捕學生除行為不法者,即予依法辦理外,其餘早予保釋,對於各校實際困難問題,亦望能協助解決」,顯見傅斯年亦非一味支持學生任何行為。

埋骨台灣[編輯]

晚年傅斯年身體肥胖,患有高血壓,醫生囑咐他少吃或不吃鹽,並戒肉類葷腥。又查出患有膽結石。1950年12月20日上午,傅斯年在臺灣省議會答覆教育行政質詢時過度激動,「突患腦溢血逝世於議場」[9],享年55歲。當時有郭大砲(郭國基)罵死傅大砲的說法[10]。省議會副議長李萬居在新聞公布時說「傅斯年先生棄世」,因其臺語口音而被其學生聽成了「傅斯年先生氣死」,引發小規模學潮,直到官方出麵解釋才平息[11]。傅斯年逝世後,葬於台灣大學校園,校內設有希臘式紀念亭傅園及「傅鐘」;其中,傅鐘啟用後成為台灣大學的象徵,每節上下課會鐘響二十一聲,因傅斯年曾說過:「一天隻有二十一小時,剩下三小時是用來沉思的。」[12]

社會活動[編輯]

傅斯年對於「教育學」這門學問,跟「國醫」(中醫)也有他獨特見解。

台灣國語日報》創刊後,傅做了首任董事長,直到去世。

政治觀點[編輯]

傅斯年是民國時期最為著名的反共學者。

早在他擔任廣州中山大學教授的時候,就已經對共產黨充滿著不信任[2]。在1932年6月19日《獨立評論》當中,傅斯年以《中國現在要有政府》一文,發表他對中國共產黨的看法,他稱共產黨「是祖傳的流寇,不過以前的流寇但由凶年失政造成,今之共產黨乃由凶年失政以外,更加以國民經濟之整個崩潰而已」。

除了反共外,傅斯年同樣反對蘇聯,並稱「因為民族主義與人道主義,所以反共反蘇。我不能用共產黨的方法反對共產黨,因為若先向共產黨拜了老師,用他那一套不講事理不重人性的辦法,則自身先站不住,反共之結果,隻有替共產黨擴張勢力耳。」在傅斯年眼裡,中共與蘇共是連帶的,不可分割的。按他的說法,中共緊隨蘇共之後,學史達林那一套,搞的不是民主而是專製,有一套不講事理不重人性的辦法,所以一旦共產黨掌權,社會秩序就將大亂,甚至人民的自由也會被剝奪,文化會變成荒漠。

1932年9月18日,傅斯年在《獨立評論》發表的《「九一八」一年了》的政論文章中,談到中國出路問題,他認為國民黨自身已腐化墮落,弄得天怒人怨,國勢瀕危。儘管如此,中國還沒有任何其他的政治力量可取而代之,他打個比方說,這就好比明朝滅亡的時候,南京北京的姓朱的都不高明一樣。對於有人提出共產黨是否可取而代之的疑問,傅斯年的回答是:「共產黨自身的力量也正有限,以我前者同共產黨共事的經驗論,不能不覺得他們也是感情的發泄,並無建國之能力,所做的東西很多還是洋八股。」

抗日戰爭勝利後,隨即爆發國共內戰,北京大學的師生們很多都投向左翼懷抱,連被傅視為「漢忠」的許多學人也對國民政府非常失望,6位院長和羅常培俞平伯朱光潛季羨林金克木賀麟雷海宗鄭天挺錢端升汪敬熙等教授先生都迎接人民解放軍,甚至連傅斯年的親戚俞大紱陳寅恪(俞是內兄,陳是內表兄)都留在中國大陸時,傅看在眼裏,對此憂心忡忡,一次閒聊時他對李濟說:「我要是十七八歲的青年,我也許對共產黨發生興趣。」接著又說:「但我自從與共產黨接觸以後,絕對不會當共產黨!」簡短幾言透出了他對左派青年的不滿與對共產黨決絕的態度,這一態度直到他退守台灣都沒有改變[1]

傅斯年在臨終前,曾經寫過四篇文章,分別是《自由與平等》、《蘇聯究竟是甚麼國家?》、《我們為甚麼要反共?》及《共產黨的吸引力》四篇文章,大力宣揚反共抗俄的思想,不但指出蘇聯既沒有自由,也沒有平等,更遑論是經濟上的平等,並指蘇聯是個集人類文明中罪惡之大成的國家,史達林是個真正集中古代近代的一切壞東西之大成的混蛋。故此他指出,為了中國及世界的文明傳統,保持人類的自尊,以及令人類在世界上活得有意思,不得不向蘇共中共拚命反抗[13]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5%82%85%E6%96%AF%E5%B9%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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