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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或稱胡族,中國古代漢族對外族的稱呼,主要是指歐亞大草原上的遊牧民。該名稱來源一說是匈奴人在曆史上自稱為“胡”,另有說法為鶻人的錯寫,因為草原遊牧民族多有養鷹的傳統,秦漢時期的胡人一般指匈奴人,晉朝的五胡亂華指的是內遷的匈奴、鮮卑、羯、羌、氐。到唐代似乎對胡人有了比較嚴格的區別。唐有彥琮獨分梵胡,蔥嶺以西並屬梵種,鐵門之左,皆曰胡鄉”。這是說梵人不稱胡,其實突厥人也不稱胡。唐代的胡專指深目高鼻或高加索人種的西域人,胡和突厥亦有嚴格區別。[1]南宋的《翻譯名義集》曰:“自漢至隋皆指西域以為胡國。
胡這個名稱,可能起源自匈奴,據漢文獻記載匈奴人自稱為胡[2][3]。可能對應東胡部落,烏其拉圖教授認為,胡,對應到蒙古語ku,為子的意思。[4]
狹義上的胡人在《舊唐書·突厥傳》有記載案例,如頡利可汗在內政方麵,大肆委任胡人,以致國力衰退,國人不滿;東突厥亡國前夕,“胡酋”康蘇密挾持隋朝的蕭皇後和楊政道投降唐朝;阿史那思摩長相像胡人,被阿史那氏排斥在外,不得專掌兵馬為設;[5]九姓胡(即昭武九姓)擾亂回鶻汗國國政,被相國頓莫賀達幹斬殺2000人等等。[6]安祿山曾對哥舒翰曰「我父是胡,母是突厥;公父是突厥,母是胡。與公族類同」(俗稱雜胡)。[7]以上引文均是“突厥”、“胡人”二詞並用,可見胡人和突厥是區分開來的,在稱呼上有顯著不同,指的是兩個不同人群。
此外,朝鮮僧人慧超也在《往五天竺國傳》將胡人和突厥是區分開來,慧超在723年至727年行至蔥嶺以西、河中以南,對西域城邦國有詳細的目睹描述,如在 健馱邏國(今巴基斯坦西北部和阿富汗東部交界處),雲:「王及兵馬總是突厥,土人是胡」,在罽賓國(今阿富汗潘傑希爾省),雲:「國土人是胡,王及兵馬突厥」,在謝颶國(今阿富汗加茲尼省),雲:「土人是胡,王及兵馬,即是突厥」,在骨咄國(今塔吉克斯坦杜尚別),雲:「此王元是突厥種族。當土百姓,半胡半突厥」。[8]
由此可見狹義上的“胡人”在唐代文獻上指中、西亞來的外來高加索人種人口,與塞外或蒙古利亞人種民族不同。
而廣義上的胡人基本上指中國古代漢族對北方異族及西域各民族的稱呼,主要出現在詩詞和小說著作上。[9] 但史書上亦有其它地區外族被稱為胡人的例子,例如陳壽《三國誌·士燮傳》中有"燮兄弟並為列郡,雄長一州,偏在萬裏,威尊無上。出入鳴鍾磬,備具威儀,笳簫鼓吹,車騎滿道,胡人夾轂焚燒香者常有數十。"一句,"胡人"是指由海路到達交州當地的外族。
“胡”如漢語詞老外帶有藐視之義,胡人石勒當上皇帝之後下令禁止用「胡」字,在所有後趙製法令中最為嚴峻。[10]東晉丞相王導曾調笑東晉僧人康僧淵的長相,康僧淵以「鼻者麵之山,目者麵之淵,山不高則不靈,淵不深則不清。」駁之。[11]
經歷中國多次的胡人南侵,遼金元等胡人多在中國漢地北部漢化。歷史學家許倬雲主張,五朝至北朝的長期胡華衝突的延長至安史之亂,使華北成為許多胡人族群的戰場,從此之後不曾恢復過了。[12]下麵列出了中國歷史上相關的胡人各民族。
民族 | 分布地 | 在中國歷史上出現的時期 | 在中國以外出現的名稱 | 在中國以外出現的時期 |
---|---|---|---|---|
東胡 | 蒙古國、內蒙古 | 前四世紀至三世紀末 | N/A | N/A |
月氏(ròu zhī) | 青海東部、甘肅西部、中亞 | 公元前六世紀至前162年,後被匈奴驅逐 | 貴霜帝國,吐火羅 | 在公元前二世紀中亞地區 |
烏桓(wū huán) | 內蒙古、蒙古國 | 公元前四世紀至三世紀末,後遷入漢族地區,入鄉隨俗漢化,與漢族同化。 | 不詳 | N/A |
鮮卑(xiān bēi) | 黑龍江、吉林、遼寧、內蒙古及蒙古國。後內遷至漢地北部的黃河流域。 | 公元前四世紀至公元六世紀,入主漢族地區後入鄉隨俗漢化,與漢族同化。 | 不詳 | N/A |
匈奴(xiōng nú) | 蒙古國及內蒙古、中國東北西部、甘肅、新疆東部。南匈奴內遷後曾在漢族地區北部建立前趙、夏、北涼等政權。北匈奴向西遷徙,或移居至新疆、中亞、歐洲。 | 公元前三世紀至公元一世紀 | 伊朗、東歐等地的匈人。 | 公元前三世紀至公元四世紀 |
羌族(qiāng) | 甘肅、青海、四川西部、新疆東部、西藏東北部 | 最早可追溯至戰國時期。入主漢地的羌族至魏晉南北朝逐漸被漢族同化。 | 不詳 | N/A |
氐(dī) | 甘肅、青海、四川西部 | 公元前二世紀至六世紀,入主漢地後被漢族同化。 | 沒有對應名稱 | N/A |
羯(jié) | 山西 | 公元二世紀至四世紀,入主漢地山西後,在與漢族等民族的戰爭中消亡 | 不詳 | N/A |
丁零(dīng líng),高車(gāo chē),疏勒(shū lè) | 貝加爾湖畔,今蒙古和俄羅斯交界處,後移居山西及新疆。 | 公元前一世紀至公元五世紀,在與各民族的戰爭中消亡 | 不詳 | 不詳 |
柔然(róu rán)/蠕蠕(ruán ruán)/茹茹(rú rú) | 今蒙古國、蒙古國、甘肅及新疆東部 | 公元三世紀初至六世紀初 | 在高加索及巴爾幹半島的阿瓦爾人(有待考證) | 公元六世紀至九世紀在中亞地區出現 |
突厥(tū jué) | 今蒙古囯、內蒙古、甘肅、新疆、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俄羅斯 西伯利亞、東歐東部 | 公元五世紀末至十世紀中 | 中亞突厥語族各族 | 公元六世紀中至九世紀初 |
回紇(húi hé)/回鶻 | 今蒙古國、內蒙古、甘肅、俄羅斯 西伯利亞等地 | 公元七世紀初至十世紀中 | 中亞的維吾爾族 | 公元九世紀至今 |
吐蕃(tǔ fān 或 tǔ bō) | 今西藏、青海、四川西部、甘肅及新疆南部 | 公元六世紀至今 | 印度,尼泊爾的藏傳佛教民族。 | 公元六世紀至今 |
契丹(qì dān) | 今蒙古囯、內蒙古、黑龍江,後亦有部份遷居至新疆、哈薩克。曾建立遼國,西遼等政權。 | 公元388年至1125年 | 無 | N/A |
庫莫奚(kù mò xī)/奚族 | 鮮卑宇文部的一支,亦有可能和契丹同族 | 公元四世紀至十二世紀中 | 不詳 | 不詳 |
室韋(shì wéi) | 今蒙古囯、內蒙古、中國東北西部以及西伯利亞南部 | 公元六世紀末至十世紀末 | 不詳 | N/A |
蒙古(měng gǔ) | 在成吉思汗之前,聚居於今蒙古國、中國東四盟、新疆東部,俄羅斯西伯利亞南部。曾建立蒙古汗國以及元朝,元朝退出漢地後,繼續在蒙古草原的統治。 | 公元八世紀末至今 | 韃靼等。 | 公元十二世紀末至今 |
黨項(dǎng xiàng) | 寧夏、甘肅、蒙古西南部、新疆東南部。曾建立西夏政權。 | 公元八世紀中至十三世紀初 | 無 | 不詳 |
靺鞨(mò hé) | 俄羅斯遠東地區及中國東北、內蒙古東北部,曾建立勿吉國、渤海國等。 | 公元七世紀初至十世紀初 | 發展成東北亞各通古斯民族 | N/A |
女真(nǚ zhēn) | 滿洲(不包括遼東及內蒙古)及內蒙古東北部、俄羅斯 西伯利亞 | 公元十世紀初至今,曾建立金朝以及清朝 | 女真、滿族人 | 公元十七世紀,俄羅斯人初次發現滿洲人 |
西魏、北周、隋、唐三代政權的特點可以用"關隴"二字來闡述,關隴是一個政治集團,源自鮮卑宇文泰的八柱國(類似清朝的八旗)。以隋、唐為例,隋文帝楊堅本身便是關隴集團的一員。至於唐朝,李世民的父親是李淵,李淵的父親是李炳,李炳的父親是李虎,李虎就是西魏北周時期的八柱國之一。而且李唐也自稱出自隴西李氏,以西涼李暠的嫡裔自居,因此唐太宗修《氏族誌》時,將皇族置於諸士族姓氏之首,唐《姓氏譜》載"李氏凡十三望,以隴西為第一"。到南宋鄭樵編《元和姓纂》"言李者稱隴西"。關隴集團這群人姓名改了又改,從姓名上很難區分其民族,但隻要是貴族就幾乎都是鮮卑種。
唐高祖李淵父係的七世祖李暠,就是晉末張掖地區(月氏故地)西涼國的涼武昭王,是典型的禿發(拓拔)鮮卑,後為南匈奴單於沮渠蒙遜吞並。《魏書·列傳》記載,西涼滅後李暠的後裔李翻投奔了阿爾泰山的柔然,曰:"翻,字士舉(休屠),小字武疆(無者),奔伊吾(阿爾泰山),臣於蠕蠕(柔然汗國)。李翻的兒子後來投奔了拓跋北魏,為"鎮西大將軍"。唐高祖李淵的祖父名叫李虎是代北武川(今內蒙古)人,是西魏鮮卑八柱國之一,另有"唐國公"稱號。
鮮卑和匈奴一樣,是蒙古種族、蒙古語族。李世民的母係同樣是鮮卑人,從李虎娶妻"獨孤氏"(西魏鮮卑皇族)。李淵的皇後即李世民的生母也來自鮮卑,史稱"竇皇後"。李世民也娶妻鮮卑,稱"長孫氏",唐朝皇室難覓一絲漢民族血緣成份。
《隋唐嘉話》記載,單雄信曾呼李世民之弟李元吉為"胡兒",李元吉小字亦叫"三胡"。《舊唐書》記載,一直到李淵的曾孫滕王李涉都是"狀貌類胡",也就是長相體形都是胡人,和漢人完全不同。李世民有廢太子名叫"承乾",史載他椎髻,說胡語,吃胡食,愛慕突厥狼頭纛,甚至不願過宮廷生活,喜歡去草原遊牧,結果被廢黜。同樣的事情北魏也發生了,魏孝文帝太子元恂留戀草原竟不願南下,被迫南下後又擅自北上,孝文帝大怒,把他廢為庶人。兩個太子的行為已經清楚地反映出他們的民族背景。
李淵當初起兵也並非一人,他是與突厥國始畢可汗聯手幹的。當時始畢可汗與李淵是君臣關係,他們可能還有血緣關係。史載李淵與始畢可汗有約,曰:"若入長安,民眾土地 入唐公,金玉繒帛皆可汗有之"。他們聯手內侵,遵循著匈奴以來結盟南下的傳統(***清朝的滿蒙聯盟)。由於有突厥可汗的武力撐腰,李淵順利取得關中重地,突厥則滿載而歸。我們看到唐初的"刺史"(地方軍政首領)為清一色的突厥人,並且都是世襲,那是遊牧民族固有的氏族軍事組織的影子,與遼金時代的"探馬赤軍"蒙元時代的"達魯花赤"相同。
李世民會說突厥語也是明白無誤的。史書記載唐高祖李淵時突厥國頡利可汗率軍攻入渭水便橋,秦王李世民迎戰。在橋邊李世民屏退左右,單獨一人"與頡利可汗隔津而語,責以負約"。"太宗獨與 頡利臨水交言,麾諸軍卻而陣焉"(《舊唐書》)。其時李世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還有誘之以利,於是突厥人抽身引退,並相約幾天後便橋再會。其後他們如約 而至,"刑白馬,與頡利同盟於便橋之上"。史載突厥薛舉可汗及部下常與李世民共同圍獵,"太宗與之遊獵馳射,無所間然",於是突厥部眾"鹹願效死"。如果李世民平時說漢語就不可能出現"無所間然"的情況。李世民頻頻狩獵,"狩與堯山","狩與岐山","狩與驪山",不絕於史,這顯然是遊牧民族的生存方式。
而鮮卑人學漢語認同漢文化,無非就是對被自己統治下的漢人搞的一種統戰政治手段。這就如同元、清,以及後來日本統治的滿洲國也認同中國文化,漢語也是滿洲國的常用語言之一,而且滿洲國發行的貨幣上都印有孔子頭像,說穿了就是一種統戰洗腦的手段,把這種廉價的"認同感"視為榮耀,實在有些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