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大聖新傳·第一章·“深喉”事件》（4）【2 內閣會議】

張總統見各部門之間推諉責怪，搞得朱帥哥失態，自己一時也沒了主意。當初攻打拉克星富漢星的行動計劃，是經全體內閣成員一致同意的；尤其是經過他這個大總統簽字批準，正式實施的。這件大事兒要是實行問責製，是要他這個天地大總統擔責任的。張友仁想到這裏，心裏不免猶疑沉重起來。主持會議的卿總理看出總統的尷尬，岔開話題說：“總統先生，這事容以後再議吧。嫦娥部長，你準備好了吧？你先來匯報婦女兒童部的工作情況。”

“大總統，自從經濟危機發生以來，離婚的案件顯著減少，婚外情和包二奶的比例，較去年也有了大幅度下降。許多感情破裂的夫婦又和好了，他們表示要和睦相處共渡經濟難關。還有，因為經濟不景氣，人們的出門旅遊大幅度減少，又回到家庭為中心的正常生活上來……”

總算聽到了一點好消息，總統點點頭說：“啊，壞事變成了好事。不過現在包二奶在官員中盛行，你們這些政府大員可要以身作則，別讓我難堪啊。”

交通部長錢來快一聽此言心驚肉跳，連忙拿眼角斜了一下眾人，大家都心事重重，又一臉無辜。這年頭，誰不包二奶呀！豈止二奶，包三奶四奶的也不稀罕！他也就淡定起來，繼續開會。

嫦娥繼續說：“但是有些地方黑社會猖獗，賣淫和拐賣兒童犯罪活動愈演愈烈，我們正在和司法部門協作，打擊這些犯罪活動。”

司法部長鄭隻眼接著匯報，先談打擊幫派黑勢力犯罪進展情況，他還沒說上幾句，總統就插話警告他說：“有百姓上告有的司法部門十分黑暗，公然與黑社會勾結，欺行霸市收受賄賂，充當黑社會保護人。你這司法部長一定要加大打擊力度，亂世要用重刑嘛。”

鄭隻眼說：“部裏正考慮加重刑法和增強警力，對上訪刁民、還有唯恐天下不亂的鬧事者，也要重拳打擊！”

總統馬上予以肯定：“對對，維穩第一！”

鄭隻眼乘機說：“所以我們要靠政府多多撥款。”

“這個沒問題。我說如果天庫還剩最後一塊錢，其中八毛錢用在維穩上還是值得的，畢竟是我們這個政權最重要嘛！”

卿盆雨說：“請交通部長談談高速鐵路建設問題。”

交通部長錢來快心領神會，連忙說：“好，好。總統先生，請允許我先談談高速公路收費問題。您一定風聞有人告狀，說高速公路亂收費，這是無知民眾對我政策的誤解。什麽叫亂收費？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天經地義！沒有高速公路收費，哪來錢還清銀行貸款？哪來錢修更多的高速公路？哪來錢搞世界最先進的高速鐵路呢？”

總統點點頭：“言之有理。不過老錢呀，告狀書是反映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百姓苦不堪言負擔太重。說你榨錢榨得太猛啦！ ”

錢來快心裏咯噔一下，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心想也給了你那麽多回扣啊，難道還嫌少？你兒子公司搞的安檢儀器，不是獨霸了所有的航空市場嗎？於是他尷尬地笑著說：“總統放心，部裏的所有賬目全都經得起檢查，我敢發誓沒有貪汙腐敗的案子！”

“好好好，現在不談錢的事，就談上次客車追尾事件吧。那次火車掉下山澗大橋，死傷慘重，處理也失當，民憤極大。你的紅綠燈怎麽失靈的呢？”

“報告總統，在下不才，唯有紅綠燈是我的絕招和看家本領。不曾想是夜電閃雷鳴，使信號線路失效釀成悲劇。這事雷公電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說完趕緊給千裏眼順風耳遞個眼神。

“總統大人，”千裏眼馬上幫襯說道：“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那天雷公電母家裏發生家暴。雷公懷疑老婆有外遇，電母就說，‘哪一次我們不是一起出去耍啊？’可是雷公偏偏起疑心，說好幾次電母故意對他眼睛打閃，閃得他眼花繚亂什麽都看不見，然後電母就溜不見了，不知道上哪兒劈腿去了。電母一聽大怒，獅吼道，‘老娘還劈腿？劈你的人喲！’仗著力大無比對他一劍劈去！雷公疼得實在受不了了，從地上一下子蹦到天上，又摔到地上，夫妻倆就這樣打起來啦！”

順風耳補充說：“電母當時一邊劈他還一邊亂罵，‘每次老娘打閃你都叫得震天動地的，可是這些時期以來，你叫得無精打采哼哼唧唧壓壓抑抑，像是高潮或是假高潮似的！誰知道你在和誰鬼混啊你！你才劈腿！’想那雷公也是人啊，雷公也想包二奶呀，但是根本沒機會，一天到晚都被電母纏得死死的，老婆這麽厲害，沒法子。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雷公隻好拚了命咆哮，遠比剛才天蓬元帥還要雷人十倍！結果夫妻倆從天上打到地上，把個動車的信號燈也給打壞了！”

嫦娥聽了搖頭歎氣：“哎，好一對恩愛的模範夫妻，真可惜了。”

總統聽了他們的話，叫司法部把雷公電母拘來審案，如情況屬實，要辦他們的破壞公物致死人命罪。

交通部長錢來快暗自得意，心裏盤算著：“千裏眼他們的錢真沒有白花！幸虧我早打點了一步啊。好險！”

總統又教訓錢來快，不客氣地警告他說：“以後就悠著點，開慢一些，不要動不動就吹自己宇宙第一了。雷公電母打架犯案，你的紅綠燈也太豆腐渣了！先把安全隱患問題解決了再說吧。否則會給自由黨抓住大大的把柄！”

“是是！”錢來快汗流浹背了。“在下立即就組織解決安全問題！”

“天界不坐車不坐飛機倒是問題不大，可以多多地在天空漫步鍛煉；既促進環境保護，也好借此機會減減肥。”總統不知是說話跑題了，還是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又轉向勞工部長和財政部長：“請你們二位談談吧。”

“總統先生，就業和經濟形勢十分嚴峻！現在有百分之十的人丟了工作。”勞工部長都下崗吭哧了一下，接著說道：“製造業受到的打擊最大。如果出口貿易再受影響，估計失業的人會更多。還有，數千萬農民工在城市裏找不到工作，會給政府各個部門帶來巨大的壓力。城市治安狀況也會更加惡化。”

財政部長金算盤說：“現在通貨膨脹非常厲害，數字驚人！我以後再向總統單獨匯報吧，這裏就不詳談了。現在天界除了狂印數萬億鈔票之外，還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來破解困局。現在地上的老百姓都說，‘天上發的紙幣和陰間燒的冥錢一樣，一文不值啦！’”

張總統不由得搓著兩手，憂心如焚：“長此以往，如何是好？”

“總統看了《老百姓日報》‘深喉’的文章吧？”金算盤問。

總統漲紅了臉，點了點頭。金算盤不忍再看下去，低下頭說：“那麽，今年王母娘娘的蟠桃勝會，在下以為，嗯，是不是可以取消——哦不——延期到經濟複蘇以後再辦呢？”

“這個，這個這個——”

不提王母娘娘的蟠桃勝會還好，一提起來總統大人更是沒了主意。誰都知道總統懼內，隻見他雙手搓得好似蒼蠅搓動前爪，愈發急促了。那一旁把個孫猴子樂得呀，故意飛到總統頭上，兩個變形的猴爪也一個勁搓揉不已。張大總統叉開五指即來抓他，被他“吱兒”一下溜不見了。

太上老君見總統急成這副猴像，同情得很，一麵用腳碰了一下身邊的金算盤，一麵疾忙趨前奏道：“玉皇——總統大人，請放寬心，凡事緩圖，不可急取，這軍事經濟情況尤其如此。讓老臣報告您一個特大喜訊，治癌良藥‘除癌仙丹’，經醫藥衛生部研究和煉製了多年，現已取得重大突破，不久將在醫院臨床試用，可以根治癌症！到時候我們在全宇宙廣為銷售，一來治病救人爭取民心，改變外界對我們政府的看法；二來售藥獲得的巨大錢財，可以用來彌補財政的虧空。”

“還有多長時間可以上市？”

“長則兩年，短則一年。”

“不行啊，太上老臣。”總統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總統不必過慮！”蟬夜花教育部長發話了：“我們教育部大力推行教育產業化，收益巨大！如今，有錢能上學、上好學的概念深入人心，我們天上的玉宇大學，和十二生肖世界成千上萬大學一起，大量擴招學生，大學生是過去的幾百倍!錢多得花不完！我跟各位校長說說，他們校長要是不給，政府可以強行征稅嘛！”

“嗨，別提啦！”總統看了看財大氣粗的蟬夜花，毫不客氣地質問道：“蟬夜花，我問你，每年都有人因為交不起學費而自殺，具體人數有多少？善後工作跟進得如何？”

蟬夜花一時回答不出，啞了。

“蟬夜花，我再問你，女學生因為經濟困難、或貪慕虛榮享受而淪為暗娼有多少？你知道嗎？”

蟬夜花不服，極力分辯說：“女孩子若貪圖享受，不讀大學也一樣要幹那個事啊，現在整個社會風氣變了嘛，都是笑貧不笑娼的。這怪不得大學產業化，隻怪‘白貓黑貓論’把思想搞亂了嘛。”

“還狡辯呢！‘白貓黑貓’是說抓老鼠為民除害，沒叫貓兒去賣淫當按摩女啊！你這是什麽邏輯？你思想有問題啊！我告訴你吧，大學成了自由黨攻擊我們的口實啦！說什麽現在是名義的大學，實際的妓院！哎，多難聽，真是一蟹不如一蟹啊！”

可憐的蟬夜花，被正在氣頭上的張總統一頓好罵，頓時花枝亂顫、眼紅臉白、低頭不語了。

“總統大人！”能源部長太白金星終於發話了，他本來就反對出兵打仗，現在總統焦頭爛額，又不忍心再批評他，就專撿好話說道：“能源的形勢，據專家們估計大好。打下拉克星之後，占領了他們的油田，再到處開采，會有不少收益。”

“可是怎麽把油弄回來呢？運輸成本如何？”總統還是憂心忡忡地說，“石油也不會和我們一班仙卿似地，翻個跟頭就跑過來了啊！”

“這……老夫就不知道了。你問錢來快去吧。”太白金星心裏說，“當初要打仗的時候，你老人家怎麽不先想到這一步呢？”他因為兩次招安孫悟空，被一致指責為“右派”。他的兵器就是光頭皮上的強光——激光致盲武器，所以常年戴著帽子，也自嘲為“戴帽右派”。

卿總理點外交部長幹抗議的名：“請幹部長匯報工作。”

幹抗議不想多說，所有部長就數他外交部長說話最多，除了抗議還是抗議。愛美蕊的天軍經常來偵察侵擾，還有一些鄰近的小星球，也跟著愛美蕊的大軍來趁火打劫，瓜分領海，掠奪十二生肖世界的資源，可總統和內閣大員就不敢打不讓打。所以幹抗議除了抗議還是抗議，天天拿麥克風大聲抗議，嗓子也喊啞了，就去總統府醫院‘人間天上’要胖大海，吃了繼續抗議他娘的了去。總統看見幹抗議嘶啞得說不出話來，連忙乘機擺擺手示意別說啦：“幹部長最辛苦，可謂忍辱負重！攘外必先安內，要知道我們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小不忍則亂大謀。好好休息養好嗓子繼續抗議吧。”

可是幹部長不甘心，硬是撐著發炎的嗓子喘著氣小聲說：“總統大人，要真是、憐惜我老幹，能不能叫文曲星，寫個固定格式的——嗯——‘萬能外交抗議書’？反正都是那、幾句話。出了什麽一般的事，就讓發言人、照念一遍，就行了……”

“依老臣看，此議可行。”文曲星一聽這創意好，來勁了：“如蒙總統批準，我這就去起草一個‘萬能抗議書’，分一般、嚴重、最嚴重三個級別，分別插上一根、兩根或三根雞毛，事先叫播音員錄製好。一般損失就讓發言人出麵；要是出了大事一定要外交部長出麵，可讓幹部長在台上湊近麥克風，對對口型就可以了，不用聲嘶力竭真去抗議，反正抗議也沒用，像歌星那樣忽悠一下，效果又好，又節省天朝人力物力。少花錢，多抗議，然後繼續下我們那盤很大很大的棋！”

豈料幹部長還有雄心壯誌，並不領文部長的情：“沒事！‘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我們外交部，就是抗議部。大丈夫、為國捐軀，在所不辭！”

總統像沒聽見似地顧左右而言他：“你部門的情況大家都明白。下一個！” 總統忽然發現，縮在最後角落裏的體育部長打瞌睡，哈喇子流得老長，頓時來了精神：“王輸球部長！怪不得我們的足球老是輸，是不是被你的名字給害的？”

王輸球被總統從夢中逮住揪了回來，嚇出一頭冷汗，不知所措。“總統您叫我？”

總統又重複說了一遍。

“——哪裏哪裏，總統您是開我的玩笑吧。這名字是爹媽給取的，沒有辦法啊。”

卿總理出麵解圍：“請王部長匯報體育運動部門的工作。”

“經濟危機以來人們減少了度假，籃球射箭——嗯射箭——”部長發現夢遺的哈喇子還在下巴上，連忙張開雙臂做彎弓搭箭狀，乘機用手背把口水揩掉了。“——射箭和乒乓球等體育賽事又成熱門，電視收視率大幅度上升了。隨著我們十二生肖世界的發展壯大，全民體育運動搞得更加轟轟烈烈了，我們體育部根據形勢的發展，狠抓了政治工作，主要是狠抓思想教育和紀律教育，五講四美等等等等——”

“得得得，在夢裏還抓思想教育咧！你甭跟我來‘文曲體’這一套嘍，搞這一套我和文曲星可比你強多了。這裏又沒有外人和異黨分子，你就跟我說說最近這場足球大賽吧。”

“這個——這個——”王輸球額頭上汗水頓時就垮下來了，他喃喃地說：“這次輸球我們有責任……”

“一共輸了幾個球？”

“八——八個。”

“連吞八蛋！人家小小的烏拉稀足球隊，把我們十二生肖世界打得這麽慘！知道百姓怎麽罵你這個體育部長嗎？王——八——蛋！”總統似乎從未對手下這樣失態過，大家都驚呆了。總統繼續發飆：“我們堂堂的十二生肖大世界，八千年的文明史啊，就這樣不堪一擊，連吞八蛋！在全宇宙麵前丟人現眼，足球連一百名都排不上號。恥辱啊！”

卿總理聞言又要開哭了：“我多災多難的人民啊！這都是沒有民主給害的啊……嗚嗚……”把眾人嚇得連忙討饒又差點跪下了：“好總理，求求您，不能再哭啦！”卿盆雨好歹答應不大哭了，說那就小小抽泣一下，再誦詩一首疏解一下鬱悶的心情，總該可以吧？

嫦娥喜歡體育也關心各種球賽，還擅長舞蹈健美操什麽的，看王部長被罵得太慘，動了惻隱之心，就出麵化解道：“總統大人，烏拉稀雖然是巴掌大的一塊小星球，可烏拉桂、霸稀都有宇宙一流的頂尖球隊；烏拉稀把二者結合起來，果然王者風範更加厲害耶。”

隻有嫦娥現在敢在大總統麵前說笑。總統果然收斂起脾氣，說：“嫦娥你今天出席會議正好。我和總理多次討論體育部改革問題，決定和你們婦女兒童部合並，就叫‘婦女兒童與體育運動部’。你任部長，王輸球任副部長，他協助你工作。你看怎麽樣？”

沒等嫦娥回答，天蓬元帥在一邊直嚷嚷：“總統總統，怎麽嫦娥不和我們軍事部合並呀？‘颯爽英姿五尺槍，曙光初照演兵場——’”

“去一邊去，總統談大事，你搗什麽亂？”李天王惡聲惡氣地攔阻朱帥哥說。

嫦娥說：“我們婦女兒童部？——和他們體育運動部？這，這完全是兩碼事吧？怎麽能整到一個部裏呢？”

大總統說：“第一，有偉人遺訓，‘足球要從娃娃抓起’嘛。第二，男子足球隊越踢越差，娃子都抓成老大爺了，最後都成孤老了，還是這德行！你看我們十二生肖女子足球隊，早就衝出世界走向宇宙了！許多體育運動女子都比男子成績好，比如網球什麽的，十二生肖的女人吃苦耐勞鬥誌頑強，又不吃喝嫖賭打假球。所以，婦女兒童部部長接管並領導體育部，這是天經地義的！”

嫦娥和王輸球都不做聲了。

“——啊——茄！”這時總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那是因悟空最討厭冗長乏味的會議，就悄悄變化出了一個噴嚏蟲兒來，把它吹到大總統鼻子裏給鬧的。總統忽覺鼻孔奇癢無比，在莊嚴肅穆的靈霄寶殿內閣會議上，他又不能當眾摳鼻孔，尤其不能在嫦娥和朱帥哥麵前掉價，隻好硬著頭皮，一連打了好幾個大“啊茄”，鼻涕眼淚就嘩啦嘩啦往下流。

大夥兒一看，總統真是老啦，會議再開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朱帥哥好心提醒說：“現在豬流感橫行，總統大人您別是得了豬流感吧？”作為醫藥衛生部長的太上老君，趕緊從衣兜裏摸出幾粒金丹，雙手捧著獻給總統：“總統，快快服下這幾粒感冒散！如果靈丹仍不見效，老臣願趕緊陪護大總統，去總統府醫院‘人間天上’走一遭！據每個‘人間天上’病患的經驗介紹，特殊按摩護理加泡腳療法，對治療豬流感很是有效——”

“不用不用！”大總統第一最怕別人看出他的老態，其次也見過“人間天上”的小姐，個個妖豔華媚勾魂攝魄，連忙打斷了太上老君：“癬疥之疾，不足為患！”

托塔李天王這時抓住最後機會，站出來痛罵朱帥哥：“朱部長所言差矣！我們的大總統怎麽會得豬流感呢？就是得豬流感，也是你朱帥哥先得啊，因為豬朱諧音嘛！姓朱的不得豬流感誰得豬流感啊？”

“你——”朱帥哥見對手黔驢技窮手段下作，正欲回罵，忽聽嫦娥咳嗽了兩聲，於是覷了一眼嫦娥，把回罵的話強吞下去了。心裏罵著：“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李天王在內心殺氣騰騰地發誓：“總有一天，我李靖一定要把你變成一頭真豬！”

就在各方糾結不清的關頭，總統出其不意，乘機洞開鼻翼使勁摳了鼻孔幾把，火速撤兵，身心巨爽！眼看朱李二人又要開吵，總統見朱帥哥挨了罵，李天王占了上風——雖然有失風度——趕緊對李天王一班人使勁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散去。眾人見好戲看不成了，正無精打采地準備駕雲上路，忽聽總統又說：“請神聖黨常委留下來，繼續開一個黨內高層——啊茄——會議，其他人都可以——啊茄！——啊——茄啦！”

蟬夜花盯著朱帥哥，心裏好想讓他陪陪，以減輕一點剛才被批的沮喪的心情，可是朱帥哥看都不看蟬夜花一眼，立馬搶到嫦娥跟前，說：“在下可不可以送嫦娥部長回廣寒宮？”嫦娥嫣然一笑：“不用了，我已約好了要去見王母娘娘的，正好可以告訴她趕緊給總統熬藥呢。”說罷轉身就走。一班人都在場盯著偷笑，李天王還“嘿嘿”冷笑著，笑出了幾個聲音組合拳來。朱帥哥覺得沒了麵子，隻好紅著臉駕起雲頭，斜背著那個寶貝釘耙一溜煙跑掉了。其他人陸續散去。

悟空看著天蓬元帥的背影，笑個不停。他思忖道：“朱同學真憨厚可愛得緊！瞧他和這幫大官僚的緊張關係，將來有可能成為我們的人。待我老孫追上去和他玩耍玩耍，這邊幹巴巴的鳥會不聽也罷！”他即刻閃身飛離靈霄殿，現出真形，縱雲騰空，急追帥哥而去。

這邊神聖黨的骨幹卿盆雨、千裏眼、順風耳、金算盤、鄭隻眼、文曲星和托塔李天王留了下來，隨著總統一起進入會議室。

 

過不一會，副總統天狼星——也就是神聖黨的副黨魁、張總統的競選夥伴——會同他的女友令狐涎終於趕到了。天狼星是個年富力強的中年鰥夫，太太去世後有了女友還沒有再娶。昨夜他和令狐涎胡天胡地纏綿通宵，天亮才打了個盹，突聞總統急召，哪裏爬得起來？令狐涎把他叫醒，他又迷迷糊糊倒下呼呼大睡。等後來令狐涎硬把他拽起來，他掙紮著收拾利索了，內閣會議都開完了。

有詩為證：袞袞諸公會議忙，

滔滔口水訴衷腸。

                   天蓬最喜渾無忌，

是是非非論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