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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有了稍微的改變 ( 28 )

(2011-11-23 17:49:54) 下一個

吳鳴蒂失業後,找了一段時間工作,都沒有合適的。因為父親身體不好,歡歡又正好放暑假,她便帶著父母和孩子回了杭州。
黃申強把吳鳴蒂和歡歡接到海南的公寓小住,期間黃申強和吳鳴蒂討論了他們的離婚協議。
“孩子還是跟你吧,” 吳鳴蒂無助地看著申強說,“美國這次經濟衰退持續時間很長,我已經脫離專業改做管理很多年,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回工作。沒有孩子在身邊的話,我尋找工作的範圍可以大一些。”
“那你覺得我們把歡歡放在哪個城市呢?” 黃申強從來沒獨自帶過孩子。
“我父親最近身體不好,我不想增加我母親負擔,你能不能讓歡歡呆在你身邊?” 吳鳴蒂試探黃申強的意思。
“我愛歡歡,但是我常出差,必要的話我可以請個保姆。” 黃申強說。
“把孩子交給別人我不放心,我跟媽商量一下,或許在杭州找一家國際住宿學校讓歡歡先學習一段,周末或者放假讓我媽把她接回家。” 吳鳴蒂心裏其實不舍得歡歡,她的眼睛潮濕了。
黃申強抓住吳鳴蒂的手說:“Helen, 我們夫妻一場,相信我,我會照顧你和歡歡的。你這次失業,剛好可以多住一段時間在杭州幫助媽照顧爸,也可以幫助歡歡適應國內的學校環境,你別急著回去,我明天匯一筆款到你的賬戶裏,你不用擔心生活問題。”
“謝謝你,申強。從長遠看,我還年輕,還需要繼續工作。” 吳鳴蒂抽回了手。
“那好,我已經請了律師,我們明天把離婚協議簽了吧。” 黃申強的司機在樓下等他,他便匆忙離去了。
第二天,吳鳴蒂用葛明送他的筆,在和 黃申強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歡歡在九月進入了杭州一家國際學校,吳鳴蒂沒舍得讓她住校,每天她親自接送歡歡。
聖誕節前夕,吳鳴蒂的父親病重進了醫院,情況越來越差,彌留之際他想見一見黃申強。黃申強正好在上海,便趕過來看他老人家。彌留之際,吳鳴蒂的父親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帶著氧氣麵罩,吃力地伸出雙手,吳鳴蒂和黃申強立刻拉住老人的手,老人家使勁全力,把他們兩人的手合在了一起。
追悼會上,吳鳴蒂送父親的大花圈上依然加上了黃申強的名字。她是父親唯一的女兒,她知道父親多疼自己,所以直到父親去世,她也不想讓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已經和黃申強離婚了,她要讓父親放心地去。
黃申強也出席的喪禮,他一直拉著哭泣的歡歡,看著他在吳鳴蒂扶著母親哭,他心裏也覺得對不起吳鳴蒂。他在吳鳴蒂父親麵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每一個鞠躬都像是在求他老人家的饒恕。
吳鳴蒂在2011年的元旦回到了美國。臨行前,她征詢過母親的意見,母親覺得父親走了,留下歡歡給她做伴是最好的。她告訴母親,如果歡歡有什麽需要,打電話給黃申強就行。
吳鳴蒂回來後就開始找工作,她群發了一批email祝願老同事新年快樂,並告訴大家自己回到了美國。
葛明看到email後立刻給吳鳴蒂回了電話,他說他最近很忙,第一批銷售的資金已經回籠,他想見吳鳴蒂一次,把二十萬美金的借款連本帶息還給吳鳴蒂。
冬天,樹枝上積著雪,吳鳴蒂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等待葛明的到來。她拿起葛明送給歡歡的望遠鏡,對著橋上每一架剛登上橋頂的車觀望,她的心跳得很亂。她已經很久沒有見葛明了,本來葛明來電話的時候,她提議在橋邊的意大利餐廳吃飯,但葛明說外麵下雪很難走,叫她呆在家裏,他來看她。吳鳴蒂清楚葛明叫她等在家裏的用意,她其實還愛著葛明,所以她沒有阻止葛明來看自己。
葛明來了,深黑色的長呢大衣裏,露出了紫色的襯衫和同色的領帶,他比以前看上去精神多了。吳鳴蒂端詳著他,想用手掠去他鬢發上的雪,卻發現是他新添的白發。
葛明一把抱住吳鳴蒂,冰涼的臉頰上感受到吳鳴蒂撫摸她的溫暖。他把凍僵的手伸進吳鳴蒂溫暖的睡袍裏,順勢將她抱起來,放在地毯上。
像是幹柴被火點燃,吳鳴蒂高漲的熱情一次次地被掀起。葛明像是勇猛的騎士,竭力地在吳鳴蒂的身上馳騁。他的叫喊聲仿佛一個衝鋒中的士兵,他不顧一切的將剛硬的箭,插入吳鳴蒂身上的最弱點,最終,他征服了她的靈魂。
葛明赤裸裸地坐在沙發上,吳鳴蒂用一條毯子將兩個人的身體包裹在一起。
“這麽多日子沒見,你有沒有想我。” 葛明問?
“當然想。” 吳鳴蒂低下頭。
葛明突然說:“中壇前幾天放電影赤壁,裏麵的人物和原作出入太大了。”
“你怎麽突然會想起這個?” 吳鳴蒂有點莫名其妙。
“因為中壇有一篇影評挺好玩,將小喬和孫尚香描寫得非常滑稽搞笑。”葛明嘿嘿地笑。
“那你喜歡小喬還是孫尚香?” 吳鳴蒂好奇地問。
“男人當然喜歡小喬啦,她這麽溫柔。” 葛明說。
“可我喜歡孫尚香,因為她機智過人,文武雙全。最令我折服的是她明知道自己是男人手下的棋,依然沉穩中不露聲色。” 吳鳴蒂認真地說。“還有,當她知道老公死了,她也投河自殺了,她對愛的執著讓我敬佩。”
“她像個假小子,不受男人憐惜。” 葛明說
“那倒是真的。但是她能點穴,將男人一點,男人就倒地。” 吳鳴蒂的手朝葛明的重要穴位點去。
“哦,不行了。。。。。。”葛明連忙把吳鳴蒂的手抓住,他求饒地在吳鳴蒂耳邊說:“寶貝,我最近工作太忙壓力也大,不能像以前那樣連續作戰了。”
休息了一會兒,葛明說:“走,我們去意大利餐館吃點東西吧。”
“好吧。” 吳鳴蒂梳理了一下跟著葛明下樓。
這是他們熟悉的餐館,但第一次在這裏用晚餐。台麵上的蠟燭營造出浪漫的氣氛,他們點了豐盛的套餐。
月亮初升在橋上,兩個紅酒杯上映出燈火輝煌的橋。吳鳴蒂和葛明同時舉杯,他們又相聚了。


 “這是二十萬美金的支票,”吃完飯,在品嚐甜點的時候葛明把支票遞給了吳鳴蒂。“我們公司的會計師加了利息還給你,謝謝你。”
“正及時,我丟了工作,手上的錢全留給了我母親,這筆錢夠我用一陣子。” 吳鳴蒂把支票放進了皮包。
“你為什麽沒有帶歡歡回來?” 葛明問。
“我父親去世了,歡歡跟著我母親,好讓母親不覺得孤單。” 吳鳴蒂猶豫了一下說:“葛明,我跟黃申強正式離婚了。”
葛明怔了一下:“什麽時候離婚的?”
“這次回去簽的字。” 吳鳴蒂剛說了一句,又想把話吞回去。
“你們每年都見麵,什麽時候談到離婚的事的?” 葛明好奇。
“我去B城找你的那天。” 吳鳴蒂說。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 葛明皺著眉頭。
“因為我不想影響你的家庭。” 吳鳴蒂低下了頭。
“Helen, 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很多時候,特別是在我感到累的時候,我總在想,如果能夠娶你,我們的生活會多麽美好。” 葛明坦誠地說。
“可你想過你的妻子和孩子嗎?” 吳鳴蒂抬起頭。“你看,連我這個有學曆和工作經驗的人如今也被淘汰了,你想,你丟下陳慧和孩子們,他們怎麽辦?”
兩人沉默了好久,好久。吳鳴蒂突然舉起杯,將半杯酒一飲而空。
“Helen,  我謝謝你對我的理解。”葛明把手搭在吳鳴蒂手上,稍後,他問吳鳴蒂:“你想來我公司工作嗎?”
吳鳴蒂輕輕地搖搖頭:“葛明,我們兩個人在同一個公司裏工作,周圍的同事和你家人會怎麽看我們?” 吳鳴蒂是個明理的人。
“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吳鳴蒂怕葛明回家晚了陳慧會羅嗦,她站起身來。


“你要好好保重自己,Helen。”葛明將吳鳴蒂送到大樓底下,他看到她的淚滾落下來,心裏也很酸,他一把抱住吳鳴蒂,吻了一下她說:“別哭,我有空會再來看你。”
葛明是流著淚將車開過橋的,他懂得吳鳴蒂對他的愛。他從反光鏡裏看著吳鳴蒂房間的窗口在夜幕裏慢慢消失,他對吳鳴蒂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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