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下午被Danny揪起來陪他去跑步,沒有跑幾分鍾就喘不過氣來,原來身體還是很虛弱,就算昨天補睡了一整天,還是沒有調整過來,仿佛是撒哈拉沙漠,兩天的睡覺隻不過是一茶缸的水,那效果如同杯水車薪。
又睡了一天,到星期天中午起來的時候,終於覺得自己是在呼吸著地球上的空氣。他去給一個朋友送行,說是Call center outsoucing to India (電話服務中心搬到印度),他的朋友被派往那裏培訓員工。
現在,北美和歐洲為了減低成本,什麽能搬的製造業,服務業都往第三世界搬。最搞笑的是英國的411問詢台,也搬去了印度,Danny 他媽去英國,在倫敦的街頭找不著方向,打了411問詢台,接電話的小姐用一口帶著濃厚印度口音的英語回答她,她問對方是不是新移民,來英國不久,結果對方說她從出生起就沒有出過印度。
想回去拿衣服,打電話給汪倩雯和David,結果都不在,本來還想著順便蹭頓飯的,再試了試張默,跟我一樣才爬起來,興致勃勃地嚷著要出去吃飯。
“小夕呢?” 我邊吃著中飯邊有一句沒有一句地和他聊著。
“我把她冷置著,希望沒過多久她會主動提出分手。”他說。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度,讓女人甩你?”隻見過張默甩女人,沒有見過女人甩了他的,聽說上次小夕隻是“離家出走”鬧點小脾氣,沒有說過要分手。
“我試過分手,分不了,她的父母親出來幹涉,還有她的大哥……。”他一臉的煩躁。
“子駿也反對你和他妹妹分手?”我打斷了他。
“他可是個陰險的人物,父母親唱紅臉,他唱白臉。”他一臉的鄙夷。
“什麽意思?難道他還拿著槍逼你娶她妹妹不成?”我開玩笑。
“比這還難受,我在他那裏落下把柄了,他以此威脅我。”他顯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你還會有什麽把柄,無非就是在床上被抓了個正著。”我嘲笑他,仔細想了想,不對啊,他要是不忠被抓,子駿應該是拿此來威脅張默離開他妹妹,怎麽會翻過來威脅他跟他妹妹結婚呢?
“子駿有我和他的男寵的錄像。”
“什麽!就是那天在星巴克遇到的那個帥哥?”我心頭一震。
“是子駿設下的圈套。”他的眼裏流露出一絲仇恨。
“那麽,那天你說的代價就是娶小夕為妻?”我覺得一陣寒氣從背後湧起,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娶小夕是件小事,她其實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子,問題在於她的家庭,太複雜了,我又不貪錢,幹嘛攪進他們家的矛盾中去。”
“那就不去理他嘛,難道他還敢把錄像公布在網上?他要是真的這麽做的話,你也可以告他。”我說。
“文凱,你真傻得可愛,我怎麽告他?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錄像是他拍的?其實這個我倒是不怕,我怕他把錄像帶寄給我的父母親。”張默說這話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我突然間覺得被什麽東西嗆了一口,拚命地咳嗽起來,連五髒六腑都要咳出來了。
“你沒事吧?喝口水,瞧你,瞳孔都放大了。”他遞給我茶杯。
“張默,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你還睡得著覺?”我喝了口水,緩和過來,還好那天在邁阿密,麵對著那個按摩女郎,我什麽都沒有做。
“都怪我好色,不過他至今對我都挺客氣的,隻是在上次,我跟小夕提出分手的時候,他讓他的男寵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錄像帶的事。”
“既然小夕人不錯,你就和她結婚吧?子駿也許隻是操心妹妹的婚事。”要是我,也許就妥協了,怎麽可以讓父母親看到那錄像呢?
“子駿不是那麽簡單的一個人,他將來還會拿這個威脅我為他辦事的,我可以活著沒有錢,但是不能活著沒有自由。”他堅定地說道。
“那子駿到底要什麽?錢嗎?妹妹的那一份?你就說服小夕讓給他算了,反正你們兩個人都有工作,又不缺錢。”
“我倒不在乎錢,就是覺得那種被騙和被擺弄的感覺特難受,兄弟,這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起。”他說。
“當然不會的。”我點頭。
子駿,真的有這麽陰險嗎?他已經很富裕了,難道還嫌不夠嗎?再富有的人,一天也隻是吃三,四頓飯,要那麽多錢幹嘛呢?我印象中的子駿和張默眼中的子駿是截然不同的,是不是張默誤解了他?畢竟子駿沒有拿著錄像帶去威脅張默,也許隻是張默自己驚險小說看得太多了,疑神疑鬼的。
“文凱,還在為我擔心嗎?不用操心,我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小夕過一會兒就不喜歡我了,我就自動被釋放了。”他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是啊,希望如此,你總是很順利的。”我隻能默默地為他祈禱。
“和你女朋友住了一個月,感覺怎麽樣?”他問我。
“這個人,我認定了。”我說。
“這麽早就下結論了?以後不會後悔?”
“不會後悔。”我堅定地說道。
“文凱,我真羨慕你。”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
手機響了,是Danny,問我起來了沒有,有沒有見到David和Wendy,中飯吃了沒有,我一一做了回答,並告訴他我和張默在一起,然後轉達他對張默的問候。他說他還要再玩一會兒,傍晚的時候回家和我一起吃晚飯。
一個月住下來,好多話都是圍著一日三頓,起床睡覺這些零碎的小事,好像對方成了自己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自己吃飽了的同時還要操心對方是不是也吃飽了,聽上去有點無聊。
“近來你和Danny聯係很多啊,是不是他成了你的好朋友?”張默酸溜溜地問我。
“還可以吧。”我說。
“考試的最後那天,我看到他去接你了。”
我“嗯”了一聲沒有說話,等著他說下麵的話,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麽,還是位於猜測的階段?
“我一直以為我是你的最好的朋友,現在看來被他取代了。”他歎了口氣。
“你也會吃醋?”我笑了。
“失落啊!心裏痛啊!”他邊笑著說著,邊裝模作樣地捶著胸。
“好朋友是不會那麽容易被取代的。”我說,他笑得更歡了。
回到家整理衣服,David和汪倩雯還是不在家。家裏非常整潔幹淨,空氣清香器散發出著陣陣的幽香。我的房間也很整潔,David維持得不錯。桌麵上有一個郵包,是我網上訂購的一本書,還好他們沒有拆開,否則我要鑽地洞去了。這本我不敢在書店裏大大方方地購買,相反,隻敢在網上訂購的書《怎樣讓他在床上快樂》終於到了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