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Danny策劃著給婷婷在畢業典禮之後在家裏開個Party,然後向大家宣布我們倆的兄妹關係。汪倩雯說去她家裏開吧,因為他們剛在Richmond Hill 買了個獨立屋,考慮到她已經是6個月的身孕,我說什麽都不肯讓她張羅。
我打電話邀請張默,他正在小夕家裏,喧鬧聲一片,好像是在開Party。
“你有沒有把我給你介紹男朋友的事告訴Danny?” 他小聲地問我。
“當然沒有了。”我說。
“那就好,否則他會把我打出門的。”說完,他嗬嗬嗬地笑了。
“他哪敢?我要用你送給我的電飯煲做飯給你吃。”我大聲地說道。
“我有個喜訊。”他美滋滋地說。
“是什麽?升經理了?”
“小夕又懷孕了,這次是個兒子,四個月了。”他輕聲地說道。
“什麽!兒子!你將有兒子了?天啊,要是長大了像你這麽好色怎麽辦?”我歡快地叫了出來,看到Danny在向我示意降低聲音,我豎起中指,給了他一個“FUCK YOU”,接著問張默:“那你什麽時候跟她結婚?”
“結不結婚很重要嗎?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他壓低聲音說。
“張默,還是結婚吧,要不等你兒子長大點,你的Flower girl和Ring bearer boy (撒花女孩和戒指遞送男孩)都有了。”我興奮地建議道。
“那好像挺有意思的。”他在那邊哈哈地大笑。
過了一會兒,子駿打電話過來。自從上次我告訴他Danny回來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隻是通過幾次電話。
“聽小默說你要給你們的一個好朋友辦一個畢業Party,你們家太小了,來子騏的別墅裏開吧,那樣我也可以參加。”他說。
“那怎麽好意思呢?子騏現在好嗎?”
“他現在在倫敦,和他的男朋友一起經營著服裝設計公司,你不要客氣,子騏的地方是開Party的最好的地方,再說我們也好久沒有打網球了,Danny會有意見嗎?”他問我。
“他不會的。”我說完看了一眼正在看著電視的他,臉上一副安詳。
Party一下子搞大了,婷婷叫來了她的幾個要好的同學,Marc也應約而來,我叫了小日本和林曉燕,又叫了林阿姨和以前婷婷的房東,那樣我的爸爸和師母在Party上就不會太寂寞。
食物和飲料都準備得很充分,大家談笑風生,party的氣氛非常融洽,當我的爸爸宣布我和婷婷的兄妹關係時,大家一陣喧嘩,隨之是歡顏笑語聲不斷。
“ 我還記得你那個時候為了婷婷打了我一拳,現在我還你一拳,為你騙了我這麽久。”張默過來輕輕地揍了我一拳。
“陳文凱,你還有什麽騙著我們?”汪倩雯拽著我問。
“我現在已經是一清二白像是沒有穿衣服一樣。”我笑著說。
“老實說,我覺得你還是穿上衣服顯得好看點。”張默大聲地說道。
“你難道看到過陳文凱的裸體?”林曉燕還是那樣咋咋呼呼的樣子。
“那時候他喝醉了,我替他洗的澡。”張默故作神秘地說道。
“你占他的便宜,Wen-kai,我也要看。”David又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他就是喜歡跟張默抬杠。
“你們倆真無聊。”我笑著說著,離開了他們。
在Danny的策劃下,Marc的學校有了點起色,所以Danny就不用再在學校裏幫他了。他找了些原來的同事同行,利用他們的關係開始尋找室內設計師的工作。今年的假期還沒有用過,我倒是挺想乘他不用上班的時候去度假的,跟他說了,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欣喜雀躍,接下來就問我靠我一個人賺錢,夠不夠去度假,我敲了一下他的頭,傲然地說道:
“我要是連讓你度個假的錢都沒有的話,就白拿了我這個注冊會計師。”
“神氣什麽,我隨便找個工作都比你賺得多。”他輕聲嘟囔著,我衝過去一把把他按在沙發上。
小日本和他的太太Sheila剛好要回國休假。在日本銀行做了很多年,隻出差去過一回東京和京都,連富士山都沒有去過。跟Danny商量了一下,他也是很想去看看日本的園藝,於是一拍即合。
我們在日本backpack(背包旅行)了兩個星期,和小日本夫婦倆一起去了趟北海道,接著我們自己在日本中部和南部山區遊蕩。整個旅途中,Danny都非常興奮,不斷地說著:
“Wen-kai,以後我們每年至少要出去旅遊兩個星期,等我們把房屋貸款付清之後,就給自己放個長假,一起去周遊世界,然後回來再過朝九晚五的生活。”
“好,好,我也不想等退休了走不動的時候再去周遊世界。”我激動地抓著他的胳膊,和心愛的人一起周遊世界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願望。
後來的一個星期,我們回了趟中國,小煒和阿亮在上海迎接了我們倆,然後一起回了老家。小煒還是像以前那樣拿過我的錢包,看了一眼,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然後把一疊人民幣放了進去。
“皮夾子裏的那個位置永遠是不屬於我的。”Danny探過頭去看了一眼,故意傷心地對著阿亮說。
“我們同病相憐。”阿亮對著Danny俏皮地回應著。
我和小煒相視一笑,有些東西是永遠的。
爸媽看到我和Danny再次一起回來很開心。
“Ba-ba,Ma-ma,wall eye knee man (我愛你們)” Danny用新學的結結巴巴的中文對他們倆說道,為了讓他更容易記住中文的發音,我用相近發音的英文單詞拚了起來。
“好,好,我們也愛你。”爸爸用帶著家鄉話的中文回答道。
Danny眨巴著眼睛看著我,我翻譯給他聽,他開心地笑了。
“Ba-ba,Ma-ma, Wen-kai , wall de Bao-bei。”他認真地指著我對我爸媽說,我聽懂了,可是爸媽一臉的糊塗。
我不好意思翻譯,就等著爸媽反應過來,Danny又重複了一遍。
“啊呀!老太婆,Danny是說我兒子是他的寶貝。”爸爸突然間醒悟了過來,拍著我媽說,媽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我握著Danny的手,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