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漆黑一團,我打開門的時候,聞得出屋裏的寂寞。我倚靠在床頭上網,從一個網站到另一個網站,直到無處可去,他還是沒有回來,去哪裏了?這麽晚不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正的當我不存在了,心裏越想越火,想打他手機,又礙不下麵子,隻得悶頭睡覺。
根本就睡不著,支著耳朵聽他回來的聲音,終於被我聽到了門被打開和他換鞋的聲音,然後是開冰箱的聲音,再是拿杯子倒液體的聲音,腳步聲響起,好像是往樓梯口的方向,是不是他要拿著飲料上來看我?我興奮起來。
突然間腳步聲停止了,哎,是我自作多情,再過了一會兒,聽到他下樓的聲音,完了,他還是繼續不理我。
第二天,我的心裏忐忑不安的,幹活也是魂不守舍,這兩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卻不說一句話的滋味真不好受。到下班的時候,我終於熬不住了,早早地回家在廳裏等他。他開門進來,望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你昨晚上去哪裏了?”我問他。
“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他邊譏笑著,邊向我走過來,想摸我的臉,被我一把擋了回去。
“你不願意跟我說話,還管我去哪裏?”他愣了一下,轉身便走。
我一下子怒火衝天,從沙發上竄起來,趕到他的麵前,氣得要死,但不知道做什麽好。
“幹嘛,想打架?”他喊道。
“你提醒了我。”我回答道,便撲向他,幾下就把他推倒在沙發上,他嗬嗬地笑著扭動著,我把整個身體壓了下去。
“啊!你弄痛了我。”他叫了出來,我壓得更緊了。
“Say sorry(說對不起)。”我雙手按著他的肩膀,雙腿頂著他的小腹,命令他。
“Sorry Lin。”他輕聲地說,雙眼深情地望著我,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起著化學反應,猶豫幾秒鍾之後,吻了下去……。
“Honey,你哭了?”他輕輕地推開我,擦著我掉在他的臉上的淚水。
“以後你不能不理我,有問題大家坐下來談。”我說。
“你嚐到這個滋味了吧?以前都是你一不開心就不理我。”他邊說著,邊幫我拭去眼淚,我靠在他的身上,享受著溫馨的一刻…….。
“你昨天去哪裏了?”我想了起來就問他。
“昨天去酒吧找你,結果他們說你請假了,我一氣之下就找了Richard去另一個酒吧喝酒。”
“什麽?!你又找他去了?”我一把推開他。
“那你去哪裏了?”他反問我,我就如實地說了,他不動聲色地聽著。
“Lin,我不想再聽到你和昕亦之間的事,相信你自己會處理好的 。”他聽完,歎了口氣說,語氣中帶著失望,我聽著心裏覺得挺冤的,我也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可是……他不安慰我, 反而說這些話,想起他和Richard,就來火,就生氣地說道:
“我也不想再聽到你和Richard的事。”
“和Richard,我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不像你,被她牽著鼻子走。”他皺著眉頭說。
我惱羞成怒,是因為被他說到點子上去了,就傻在那裏沒有說話。
“又生氣了?”他的手攀上了我的肩頭,溫柔地在我的耳邊問我。
我不想解釋,說什麽都會再次引起爭吵,就搖了搖頭。他湊過來吻我,我敷衍著他,沒有剛才的激情,他的手往下探,在我的下麵揉捏著,我沒有起反應,過了一會兒他也就停了下來,然後我們分開,各自坐好,擰開電視一個個地調換著頻道。
我知道,盡管我們又開始了說話,但是各自的心裏都不舒服。無聊的電視看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我是Tony。”對方說。
“誰?哪個Tony?”我問了一句,Calvin的身子往我這邊欠了欠,並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你這麽塊就忘了?昨天在Sherry家裏碰上的想約你踢球的那個Tony。”
“哦,記得,這麽快就約我踢球了?”我笑了,這個小男孩,還真的來找我踢球啊。
“你喜歡室內攀岩嗎?”
“沒有試過。”
“我們明天晚上去,我教你。”他說,我猶豫著。
“是不是要向你的女朋友請假啊?我等著。”他的話中帶著嘲笑。
我笑著說我要請示一下領導等會兒再打過去。
Calvin居然想和我們一起去,我覺得不妥,就說我不和Tony去了,以後我們兩個人自己去,他就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最終還是讓我和Tony單獨去了。
Tony迅速地爬到了初級的頂端,然後回過頭來大聲地對我說他要下來了,我趕緊拉開馬步握緊腰上的繩子,他鬆手的時候,我腰上的繩子就緊了起來,幾個跳躍之後,他就下到了地麵。
“你來。”他過來幫我解帶子,然後又把他的給我帶上,我像隻木偶似的被他擺弄著。
爬到三分之一的地方,我的手腳開始發抖,他大聲地指點著我該攀哪個點,後來我居然上到了三分之二處。
“你第一次,已經很不錯了。”他邊興奮地說著,邊替我解著安全帶,全部卸下來的時候,在我的腰間拽了一把,說道:
“我們歇會兒,去喝點飲料。”
我的全身麻了一下,像觸電般的,男人之間,隻有勾肩搭背,沒有拽腰的,難道他有同性傾向?但是那天他分明是和小留在銷魂。
“今天,你要攀到初級的頂端,下次我們再來,你就嚐試中級。”他說。
“饒了我吧,我都快步入中年了。”我笑著說。
“要不要我叫你小林叔叔啊?”他咬著吸管望著我,那神情有那麽點曖昧。
“叫啊。”我逗他。
“小林叔叔。”他真的叫了出來,然後臉卻一下子紅了,我笑到一半,見他沒有笑,就知趣地停了。
“其實,我隻比你小7歲。”他低著頭吸著飲料。
“哦,你知道我的年齡?”
“我還知道你和Sherry室友的事。”他低聲地說,並挑了一下眉毛。
“這世上還有多少人不知道我的事?”我自嘲道,他朗朗地笑了,露出了白得耀眼的牙齒。
“你蠻有魅力的,Sherry說她對你也有過好感,被你拒絕了。”
“哈,那丫頭,對你可是掏心掏肺的,什麽都告訴你了。”我笑道。
“嘿嘿。”他笑了,帶著自豪,又說:“我在幾天前多大的開學 orintation上認識她的。”
“哇,才認識了幾天,你就把她搞定了,真有你的。”我取笑他。
他微笑著看著我,沒有說話。
“默認了?你還真的不謙虛啊。”他還真的開染坊了,我笑道,他依然不說話,隻是調皮地笑了笑。
“我們繼續攀岩吧,這次你要上到初級的頂端。”他站起來岔開了話題。
在他的指點下,我勉強地到達了初級的頂端,接著是他在高級區域的攀岩,我看得有點兩眼發呆。他的身子很舒展,從各個角度來看都很優雅,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身材很完美。
“星期天下午我們再來?”走到外麵的時候,他問我。
“不行,我有事。”我記得昕亦讓我去機場送天宇。
“要不星期二晚上?”
“我要上班。”我說。
“酒吧,是吧?”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無奈地看著他。
“嘿嘿,女人比較三八。”他笑了,接著又說:“這個學期課程比較少,我就把打工安排得挺滿的,星期三晚上我也要上班,那就星期四晚上吧。”
“你是非要把我揪這裏來了。”我說。
“非要讓你達到我的級別不可。”他堅定地說。
“非得把大叔折騰到閃了腰為止?”我笑了。
“那叔叔我們下星期四見。”他調皮地揮了揮手,歡快地向停車場的另一邊走去。
受他的快樂心情的影響,我的心情也明朗了起來,特意在回家的路上給Calvin買了一灌chocolate mint chip ice cream,家裏早就斷貨了,因為前幾天吵架,我故意不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