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的傳人

祖國在唱紅歌。祖國山河一片紅。 文革在延續,因為有文革的傳人。 文革不是毛主席的文革,不是文革一代人的文革。是我們民族的文革。
個人資料
文革傳人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歸檔
正文

第17章 現在世界上究竟誰怕誰 咱們的外部世界

(2011-06-04 20:06:04) 下一個

十年文革,世界千變萬化。對咱們,最大的世界大事是太祖爺在 1970 年發表了“五二零”聲明。

“東風吹,戰鼓擂,現在世界上究竟誰怕誰?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 這首文革中大家都會唱的流行歌曲,就是源於五二零聲明。據說聲明的最初始版來自於太祖爺和越南朋友的談話。聲明的題目是“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打敗美國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 當時美國在越南,老撾和柬埔寨這三國全麵開戰,而太祖爺是這三國的主要後台,戰爭有把咱們直接扯進去的可能。太祖爺聲明的意思就是,別拿打仗嚇唬我,我誰都不怕。

太祖爺和美國佬說我不怕你倒不全是玩空城計,在太祖爺的指引下,咱們當時確實是誰都不怕。

咱們能不怕外國人,包括世界第一號強國的美國佬,是太祖爺的功勞。太祖爺之前,外麵的世界對咱們是既高級又可怕。高級因為有洋煙,洋酒,洋火,洋蠟,洋蔥,穿洋裙子的洋女人。可怕因為洋槍,洋炮,人高馬大的洋塊頭。用咱們從太祖爺那兒學來的分析方法,高級是內因,可怕隻是個表象,洋槍洋炮殺人有效,要是咱們真有刀槍不入的功夫,不會見了洋人就哆嗦。

太祖爺起事時身份是寇。被蔣大人的官府追打,官府的洋朋友也幫著使勁。外麵的世界仍是高級和可怕的。直到有了一個洋朋友,也是從寇出身的蘇聯老大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老大哥不嫌太祖爺是寇,還給了不少真材實料。外麵的世界於是仍然高級,但不完全可怕了。太祖爺得天下後,朝鮮一仗,把美國佬打了一個趔趄,外麵的世界就很不可怕了。美國佬記仇,當年被小日本在夏威夷蜇了一下,三年多之後就回敬了兩顆原子彈。對太祖爺自然也不會客氣,一用蠻力,把除了蘇聯老大哥之外所有的世界從咱們身邊給擋住了。世界除了高級並可愛的老大哥,其餘的變得很可惡。

再後來,太祖爺和蘇聯老大哥鬧翻了(注 1 )。外麵的世界除了咱們養著的一些窮哥們之外於是全變得很可惡。然後就文革了。這就是五二零聲明的背景。太祖爺需要咱們繼續的不怕任何人,一旦事情真鬧大了,勇敢地和外麵的世界幹一架。

本來外麵的世界就被美國佬擋住,沒什麽信息透過來。加上太祖爺隻需要咱們做好隨時衝上去的準備,沒有必要讓咱們了解世界,就把被擋住的世界再擋了一層。雙重過濾之後,世界變簡單了。咱們見到的就是三部分,以咱們為真傳的曆史上偉大的蘇聯老大哥,咱們窮哥們反帝鬥爭的英雄壯舉,和美帝國主義及其走狗的邪惡。

對老大哥的舊戀從文革中對外國文藝的取舍上就一覽無餘。文革前半期期,所有的外國電影一律禁映,碩果僅存的隻有兩部早期蘇聯關於列寧的電影 : 《列寧在十月》和《列寧在 1918 》,簡單一點就是“列寧和列寧”。好奇心是人類的天性,革命之中的咱們有些天性還在,越沒有的越稀奇,於是“列寧和列寧”咱們就看了無數次,成了想象中外部世界的主體。

尼古拉大門為什麽要打開? “列寧和列寧”之一說的是列寧剛把政權拿到手,他的敵人就想複辟,列寧的衛隊長為了保衛列寧,賣個破綻,打入敵人內部。衛隊長很矮,但很機智。在參與陰謀策劃過程中裝傻充楞地提出個不著邊際的建議來消除敵人的疑心:“尼古拉大門也要打開?”同時把手七拐八彎地伸了出來。敵人們聽到這突然冒出來的“尼古拉大門”先是一愣,然後個個兒一臉茫然,好像在納悶兒“哪兒是哪兒呀?”然後含糊的說就不麻煩了。這時衛隊長的手又彎八拐七地原路退了回去,胡子巴碴的老臉上一本正經。那表演太絕了 , 咱們怎麽能不服啊 ! 從此以後,蒙混過關的當口兒,就是這句話。老師要是讓那位同學放學回家之前把教室窗戶關上,咱沒準兒就問一聲,“尼古拉大門也要打開” ?

豈止尼古拉大門,兩部電影中的很多台詞咱們都能倒背如流。在菜市場裏為幾條凍幹的黃花魚擠來擠去,總有人喊“讓列寧同誌先走”;一幫傻小子聚在一起四處找不到煙抽,就說“麵包會有的”;小女生在男生的注視下不好意思地匆匆而過,隻聽一句陰陽怪氣兒的“小姐們都暈過去了”。這樣吸收外國文化是膚淺,可是“列寧和列寧”加在一起一共不到四個小時,當然沒有深度。更可憐的是,那些電影裏的蘇聯又展現了一個極為奇型的外國。除了革命,還是革命,到處轟轟烈烈,吵吵鬧鬧。好不容易出來個講道理的,作家高爾基向列寧反映在鎮壓當中是不是冤枉了個把好人,還是反麵教材,立馬被列寧給火力壓製了:“當兩個人打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你怎麽分得清哪一拳必要哪一拳不必要?”一想,是啊,這就象胡同串子抖的王八拳,逮哪兒打哪兒。“列寧和列寧”中的非革命文化,也就是那一段芭蕾舞劇《天鵝湖》鏡頭,是咱們最早接觸的古典藝術,和最開放的人體美。那可不得了,一男一女(後來才知道是王子和天鵝),美女靚仔,跟沒穿衣服似的,曲線畢露,情意綿綿,舞姿妙曼,樂曲輕柔,短短十幾秒鍾看得咱們麵紅耳赤心驚肉跳,一個個兒還在那兒故作鎮定裝孫子。

舊戀之外,現實生活中的外國人根本沒有。天安門上那條“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的標語說的是讓世界上咱們的窮哥們來拜見太祖爺,用不著咱們走腦子。咱們即不知道世界是什麽,也沒見過中國人之外的人民。大街上見到一個外國人,就象看見一隻猴子,肯定被圍觀。以至有很多地方甚至規定不許圍觀外賓。那時候外國人一概被稱為外賓,也恰如其分。能來的都是和咱們相好被請來的,當然是賓,閑雜人員根本不得國門而入。外賓有多稀奇?筆者之一的中學是京城三個對外賓開放的學校之一,就像是中學裏的國家隊,每次來外賓,如臨大敵,學生不下課,一直等到外賓離開。所以來了那麽多次外賓,筆者還真沒見過是什麽樣兒。隻記得他們經過之處,香水味很濃。國家隊如此,乙級隊丙級隊就更沒有機會了。

倒是在新聞媒介上常能見到咱們養著的一位窮哥們,柬埔寨的西哈努克親王。西哈是流亡的柬埔寨親王,原為一國之首的他在出國串門兒的時候被美國人做了手腳,國內隨便一個政變就被從王位上給拱下來了。沒處可去,太祖爺就把親王給收留下來了。大國天子嘛,要有這個氣魄。何況多少年前柬埔寨還是咱的屬國。光收留還不夠,世界第一大事的五二零聲明,就有為親王組建還鄉團搭台拜將的意思。這西哈自此就在中國紮下來了,一有慶祝儀式,他老兄肯定在前台露一麵,作為太祖爺世界上所有朋友的代表。整天吃住在中國,出頭露麵的事都有他。西哈的形象出現在新聞紀錄片裏,在電視新聞裏,在報紙頭版,在廣播新聞裏。西哈是當年紅遍全中國的大明星啊!當然還有他漂亮的法國太太!西哈慈眉善目,彬彬有禮,可就是看著哪兒有點兒別扭,怎麽也和革命家的形象掛不上鉤。後來才知道,那廝是個玩鬧國王。花花公子一個,當然沒有革命者的樣兒。但這都不重要,有西哈在太祖爺身邊相隨,就是太祖爺不買美國佬帳的最好寫照,你打倒的我就是要扶起來。就是不怕你!

當然也得來點兒革命的,咱們不缺關於世界的革命話題。讓咱們可以隨時勇敢的衝上去,就得讓咱們知道美國佬的邪惡。合適的材料就是不時的有擊落美國飛機的新聞。曾經有過擊落美國的偵察機,然後把跳傘的飛行員俘虜的紀錄( 2001 年海南撞機之後為什麽雙方都一腦門子官司?有曆史恩怨在裏麵)。後來美國佬學乖了,隻派無人駕駛偵察機來,於是咱們就常有擊落美國無人駕駛飛機的新聞。可飛機不可能每天都打下來,不足以維持對美國佬邪惡的同仇敵愾,好在還有咱們的越南兄弟。美國佬在越南大打出手,自然免不了傷亡,於是報紙每天都有越南兄弟打死打傷和俘虜多少美國佬的新聞。要知道當時沒有體育新聞,於是每天追蹤越南兄弟的戰績,和現在每天跟蹤姚明在 NBA 的比賽得多少分,蓋了幾個帽有同樣的效果。越南兄弟要是那天戰果出眾,能讓咱們好生熱血沸騰一通。

列寧和列寧,西哈努克,加上打美國佬的越南兄弟,光憑這些,未必能讓咱們勇敢,起碼可以不哆嗦,就是太祖爺說的,誰怕誰呀。太祖爺的世界是生存,鬥爭,不被洋槍洋炮幹掉。至於美國佬是不是有興趣來吧咱們幹掉,太祖爺有無誤判,要留給曆史學家爭論。可太祖爺要有所防備既是他的局限,也是他的責任,太祖爺不能假設別人不想幹掉咱們。如果咱們一直見了洋人就哆嗦,太祖爺就無法有效地對外麵的世界有所防備。可是,這種無畏和亢奮是建立在無知的基礎之上,咱們和世界的基本問題依然如故,就是世界仍然比咱們高級。

後太祖爺時代,打仗在世界上不時髦了。美國佬不再從外麵擋著咱們,鄧大人也要對外開放。一個陌生的世界展現在咱們眼前。不比勇敢,現在世界上究竟誰怕誰用不上了,比誰的日子過得好,究竟誰怕誰成了究竟誰高興。高級而可怕的外麵世界似乎不可怕了,而把問題的關鍵,高級,給凸現了出來。太祖爺給的興奮劑療效已過,百多年來的鬱悶於是重新附體。麵子上雖然還撐著,可是骨子裏又對洋人的一切磕頭了。差別確實是震撼,咱們革命這十年,世上已千年。咱們給太祖爺表忠心,美國佬可以做手術給人換心。咱們欣賞著太祖爺的詩句,“可上九天攬月”(注 2 ),老外真跑到月球上玩去了。咱們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是好”這一句話編成歌來自我鼓勵,外麵的搖滾樂從甲殼蟲到伍德斯陶克,把原本就自由的思想又給放大了釋放出來。用咱們的標準看,思想多了太亂,可成千上萬的思想碰撞之後就有創造力出來,後來的信息革命就是在咱們幹革命時美國佬唱著搖滾奠的基。

落後是現實。崇洋迷外,很難聽的名字,可是很不幸的是,文革過後咱們和外麵的差距如此之大,崇洋迷外成了一種實事求是的態度。實事求是有時候相當痛苦。文化上從“就是好”到搖滾樂的差別,咱們可以不在乎,可是,釋放出來的創造力投射到咱們在乎的事項上,其衝擊力,就無法忽視了。 1991 年的海灣戰爭,不是讓咱們跌破眼鏡的問題,眼珠都快掉出來了。在強悍技術的支撐下,美國佬把戰爭的模式都給改了。就在海灣戰爭前十年左右,咱們的中越之仗還是按照秦朝的思路打的。大量的放箭換成大量的榴彈炮彈,騎兵的衝鋒換成坦克的突擊, 然後就靠董存瑞和黃繼光們的英勇無敵了(注 3 )。 海灣一仗,美國佬打仗如同玩電子遊戲,從太空到天空一通吆喝,伊拉克從空軍到空防到通訊再到運輸,武功全麵被廢,幾十萬人的軍隊,連敵人的麵都沒見,就改行做無業遊民了。剩下的仗,美國佬打起來,如同大人欺負小孩一樣,百分之一的懸念都沒有。走出文化“革命”不久的咱們,從海灣戰爭中見識到了別人“革命”的威力,自己的差距,也心知肚明。

對外開放於是就作為崇洋迷外的褒義詞而堂堂正正的擺上了台麵。精英們,想方設法往外跑。學理工的,出去留學。學管理的,出去留學。學世界史的出去留學。學中國明清史的,出去留學。是真的? 是真的。就是學中文的,也出去留學。咱們這些由留學生到假洋鬼子的經曆是崇洋迷外的最終極表現。另一方麵。所有國內的產品,一定要沾點洋光。最神氣的是原裝進口貨,數量有限。下麵一檔是中外合資產品。不合資的,就要強調自己的產品使用了外國的先進技術。實實在在的山裏土產,也要加上一句是某某國家人士的最愛。店鋪的名字要有洋風味。賣家具的可能是柔絲佳,理發館是麗娜,就是咱們的豆漿油條早點店也起了個漢莎的洋名字。令人欲哭無淚的還有另類的“出口轉內銷”商品。很一般的東西,有了個出口轉內銷的標簽,銷路就能大好。因為隻有咱們自己生產的最高檔商品才能出口到外國與人一爭,偶爾的退貨,拿回國內來賣,也是幾乎被洋標準認可的寶貝,就是比一般的國產貨高級。

從太祖爺的究竟誰怕誰到後文革有實無名的崇洋迷外,其實都是在和外麵世界比咱們高級這個要害打交道。崇洋迷外是很難受。屈辱,無力,壓抑,讓人窒息的喘不過氣來。苦呀。苦口的不見得都是良藥,可糾正錯誤很少能在輕鬆愉快,歡歌笑語中解決問題。戒掉太祖爺留給咱們的誰怕誰這個偏方,與戒掉香煙,戒掉酒精,戒掉毒品,或是戒掉任何能讓人忘記現實的興奮劑一樣痛苦。相對於文革中的發情和麻痹讓咱們與世界越來越遠,痛苦的崇洋迷外起碼讓咱們麵對了外麵的世界很高級這個現實。承認落後是走出落後的第一步,也是無法避免的必須一步。

落後在哪兒? 看起來是洋東西好使。於是咱們就開始照著洋標準模仿。文革以後,崇洋迷外三十多年,咱們心靈手巧的父老鄉親們把能模仿到的洋高級都模仿到了。二十年前,一台進口彩電可以給一位農民走後門買個城市戶口,現在,咱們的彩電走向全世界。十幾年前,經商的朋友從美國往中國倒電腦可以賺錢,現在,電腦的鼻祖 IBM 都把起家的個人電腦生意賣給了聯想。以前,中國人到歐美的大城市見識高樓大廈,現在,外國人到上海見識高樓大廈。就是咱們長期的心中之痛,小汽車的製造,也有了長足的長進。咱們的汽車奇人李書福,仗著一句“汽車不就是四個軲轆加一個沙發嗎”的精辟提煉,居然照葫蘆畫瓢的把吉利牌汽車做成了一個不錯的品牌,據說出口國際市場隻是一個時間問題。這三十多年,咱們似乎把外麵世界比咱們高級的問題解決了。

溫飽思淫欲,日子好過一點了,咱們會不時的懷念起太祖爺給咱們吃過的興奮劑。九十年代中,正當咱們實事求是大幹特幹崇洋迷外時,美國佬又來刺激咱們。毫不在意咱們對高級世界的感觸,居然將兩艘航母戳到咱們海岸線外不遠,提醒咱們和高級的差別,還是有關大家最傷心的台灣問題。咱們誰怕誰的記憶立馬蘇醒,激動之下,血氣一攻心,就“中國可以說不”(注 4 )。這本書一出現,獲得熱烈響應,據說熱銷炙手到如此程度,以致有一次被查獲盜版幾十萬本的紀錄。美國佬確是先進,確是引領當代文明,可也當然以自己利益為中心,並不代表世界的正義公平。對美國佬說不,尤其涉及到利益問題,很正常。可是,不是血氣攻心的胡說。“說不”的基本論點,居然是美國文化腐朽,崇洋迷外就是學習腐朽。既然高級是假的而且很濫,那麽咱們和高級間的落差就不是壞事,自可不必再痛苦的去崇洋迷外。興奮劑所以有效,在於吃藥後可以弱化感官。“說不”就是從外麵的世界很高級處動手,書中不止一次宣稱 中國高中學生對美國曆史文化知識的了解比美國大學生還要多得多,連對美國的文明的了解上咱們都不怕美國佬,還和他客氣什麽?當然大聲說不。五二零聲明精神回光返照。誰怕誰呀?

吃興奮劑可以減緩痛苦,但不能解決問題。連太祖爺當年“全麵的,創造性的”(注 5 )興奮劑最終都失效了,更何況時下的小藥? 現實早晚會找到頭上來。 2008 年春,北京奧運前,咱們在操辦民族的喜事。火炬通往五大洲,衣錦示眾,咱們向世界展示咱的高級。 該是笑納喝彩,收獲友誼的季節。可是,我們最在乎的西方國家,並沒有給咱們喝采。不但如此,還說咱們長得醜。這很讓咱們不能釋懷,你的高級東西咱們都有了,難不成咱們真正是在被種族歧視?咱們誰怕誰的精神進一步膨脹,大有全民同仇敵愾,不惜與西方決裂的架勢。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到底西方是不是還比咱們高級?咱們用不用在乎?

高級其實有標準,創造出一種滋潤的生活方式,讓大家欣賞向往進而模仿。高級與否答案是現成的。就是讓咱們大感錯愕的奧運火炬糾紛,依然是關於高級,奧運本身就是人家文明的結晶。是咱們在加入別人的俱樂部。咱們還沒有滋潤到讓大家都效仿羨慕的水平。咱們的封建皇權文明在幾百年前就輸給了西方的民主自由版文明,所以咱們走向奧運,而不是全世界來北京和咱們比賽遛鳥鬥蟋蟀。太祖爺的革命試嚐,是搶救封建皇權文明的最後努力,試圖用落後取代先進,不是革命而是複辟,失敗是必然的。鄧大人的改革開放,就是實事求是的承認了西方文明的先進性。除了模仿外麵世界所有高級物品之外,咱們並沒有創造出自己有版權的全新高級。別拿現代版的儒學說事兒。再怎樣把孔夫子給換個於丹女士的漂亮包裝(注 6 ),也改變不了君臣父子抑製咱們創造力的事實。一邊嗑頭一邊創造,累不累呀。

在沒有創造出自己全新的高級以前,借鑒高級是唯一的出路。經曆過太祖爺的誰怕誰訓練,對西方有戰鬥意識的咱們很在乎西方的批評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其實可能兼而有之。那些非要把奧運火炬從咱們手裏生生搶去的人,很難想象會對咱們有善意的批評,這就傷了咱們的感情。其實大可不必。批評的正確與否比批評的動機更重要。惡意的批評如果是對的,比善意的讚揚如果是錯的更有利而無害。走出對西方文明愛恨交加的矛盾情懷,最終要靠咱們自己真正的高級。而這,咱們需要從洋槍,洋炮,洋樓,洋車之間透視過去。借鑒高級要有李書福悟出汽車就是一個沙發加四個軲轆那種透視力。民主和自由是西方文明的兩大支柱,是高級的精髓所在,是西方文明創造力的源泉。麵對高級,咱們需要的是戒掉興奮劑,在痛苦的思索中浴火重生。

注 1 :指始於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的中蘇全麵交惡。雙方的關係由斯大林在世時的“老大哥”與“小兄弟”的“親情”變成劍拔弩張的仇敵。
注 2 :出自毛澤東於 1965 年所作之詩“重上井岡山”。 此句的意思是抒發豪情。
注 3 :董存瑞和黃繼光分別是解放戰爭與抗美援朝中解放軍的戰鬥英雄,都用自殺式的手段為己方取得了即時的勝利。
注 4 :這是宋強等於 1996 年在中國出版的一本書。書的主題是對文革後社會仰視西方的一種反彈。
注 5 :借用林彪在“毛主席語錄”出版前言中對“毛澤東思想”的水平認定。
注 6 :於丹是古漢語與傳媒學者。曾於二十一世紀第一個十年中期在“中央電視台”的“百家講壇”節目中主講“論語”心得而使孔子再“成名”。

版權所有,轉載請注明出處。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