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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位獲得諾貝爾獎的中國人楊振寧日前在接受專訪時表示,社會結構的基本原則,是以整個人民的生活狀態跟前途為第一要義的,這才能叫民主。從這個意義來說,中國現在很民主。並稱自己是個保守的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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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三聯書店剛剛出版了《楊振寧傳》。台灣作家江才健於2002年寫就的《規範與對稱之美:楊振寧傳》最近也在大陸公開出版。在楊振寧的兩本傳記相繼出版之際,《中國新聞周刊》對楊振寧進行了專訪,於10月28日刊發了楊振寧專訪內容。
楊振寧首先發表了對兩本傳記的看法,他說,而這兩本,比較像西方的寫法。《楊振寧傳》的作者楊建鄴是物理學教授,他的物理知識很多,又讀了大量的文獻,對我的工作有很多詳細的、半通俗的描寫。江才健的好處是,他在美國訪問了很多人,可能有100多人,都是我人生不同時代的朋友,所以也有他的特色。如果把這兩本書加起來的話,我人生經曆過的,有80%都在裏頭了。
中國現在很民主
6月,在邵逸夫獎頒獎儀式上楊振寧曾表示,不民主的政治對科學的推動可能要比民主的政治作用更大。對此,楊振寧談到,當時有人問,一個民主的政治和一個不民主的政治,對於科技的發展,哪個來得快?我想,在合適的情形之下,一個腦筋清楚、做事果斷而有遠見的、不那麽民主的政治,把科技推上去的本領更大,因為它有效率。中國在一窮二白的情況下,能研製出原子彈來,雖然中國(實行的)不是美式的民主,但有遠見,有決心,有能力。
楊振寧說,“一般人的印象,以為競選就是民主,但這隻是民主的“一個”解釋。我認為,社會結構的基本原則,是以整個人民的生活狀態跟前途為第一要義的,這才能叫民主。從這個意義來說,中國現在很民主。你不知道1920年代我出生的時候,中國是個什麽樣子!從新中國成立以來,不管這裏麵發生了多少事情,但你算一下總賬,今天13億人的生活情形,以及對前途的看法,跟我小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這符合我剛才所說的民主。”
我是個保守的革命者
1999年5月,在楊振明的榮休學術研討會上,楊振寧的好友、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教授弗裏曼·戴森曾稱楊振寧是“保守的革命者”。
楊振寧說,他說得非常對!當年發現了“宇稱不守恒”,這不是物理學的局部問題,而是改變了整個物理學的前沿的,因此是“革命性的”。同時,我又是比較保守的。比如,清末民初,錢玄同和傅斯年發表文章說,中國落後的原因是漢字導致的,因此他們主張廢除中文,要用拚音文字,對於這樣的一些過於激進的做法,我是完全不同意的。所以總的來說,我的確是一個“保守的革命者”。
科技界風氣不好緣於社會風氣和資金分配
另外,目前中國的科技界,也有很多不好的風氣和弊端。因此有人持悲觀態度,認為即使再過很多年,中國依然沒有人能夠拿到諾貝爾獎。對此,楊振寧說:“中國科技界的問題,我歸納起來有兩點:第一點是,社會上風氣不好,作假很多。這個風氣已經從商業領域蔓延到學校、科研機構。為什麽會有這個現象,是很複雜的問題,但這是不是就會阻止中國科技的發展?我不相信。但如果能改正,是不是有好處,我認為肯定是有。”
“第二點是關於資金的分配。國家現在有些錢了,在資金分配的問題上,吵得很凶。這方麵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不過,我們要看到,中國發展的模式、速度,都是史無前例的。中國現在忽然有了很多錢,想要合理地分配出去,這在任何國家都是個難題。可是因為有這個問題,就要將中國科技發展置之死地,是不對的。”
物理學非常美
楊振寧說,他曾經專門撰寫過一篇文章,叫《美與物理學》。物理學是非常美的,這是因為,整個世界的基本結構是非常美的。研究物理你就會感到,在世界複雜的表象之下,有非常簡潔的秩序和規律可循。
舉個例子,現在的網絡通訊、X光、伽馬射線,所有這些非常複雜的技術和現象,都是基於幾個非常簡單的方程式的。當年,麥克斯韋用了四行方程式,就定下來無線電、網絡通訊的基礎。學物理的人了解了這些像詩一樣的方程式的意義以後,對它們的美的感受是既直接而又十分複雜的。我在文章中說過,那是一種莊嚴感、神聖感,一種初窺宇宙奧秘的畏懼感。物理學家從中體會到的美,我想正是籌建哥特式教堂的建築師們所要歌頌的崇高美、靈魂美、最終極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