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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農村插隊和當赤腳醫生的往事

(2011-11-28 10:31:50) 下一個

  那是我1976年,我19歲時,插隊去了杭州的郊縣——富陽。
  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叫做羅塢裏。從我的房間推開窗子,可以看到對麵山上倒掛的瀑布,和半山腰飄渺的白雲。我在那生活了2年半時間。直到今天,我還經常在夢裏又回到了小山村,夢見又回到和那些農民稱兄道弟,就著臘肉喝土燒酒,喝的酩酊大醉的那種艱苦而又淳樸的日子

                                                                     
山裏人那叫一個淳樸

  我在城裏長大,從小接觸過的農民,可能就是自由市場上那些賣菜的菜農。那種斤斤計較,討價還價,略微有點狡詐的形象是我對農民的印象。但是我到農村的第一天就徹底改變了我的這個印象。
  為了歡迎知青的來到,大隊擺了酒宴。大隊,小隊幹部和各個知青的房東都參加,為的是向知青介紹大隊的組織結構,然後由房東領知青回家。酒宴後大隊還租了一部電影,作為歡迎活動的一部分。
  我們大隊由沿著山溝的3個自然村組成,羅塢裏——是3個自然村中最大的,有3個小隊;梨樹灣口——居中,是1個小隊;洪家——最遠,1個小隊。電影自然而然地在羅塢裏放了。
  電影放到一半,放映機旁突然出現了喧嘩聲,然後,畫麵跳出了作為屏幕的正麵的牆,而轉到了後麵的牆和天花板上。電影不得不暫時停止。
  原來,大隊委員,梨樹灣口小隊的小隊長,我們一個知青的房東——洪大財,酒喝得半醉,一定要把電影拉到梨樹灣口村去放。他帶著醉意說:我真喜歡來我們家的知青小夥子,我要歡迎他和其他的知青,到了我們大隊就是我們的自家人,這個錢我出,這電影一定要到我們村去放。。。。。。
  放映員解釋說:是大隊決定在這放的,可以明天到你的村子去放。
  大財叔說:不行,今天我就要歡迎,讓大隊明天放。。。。。
  大夥好說歹說才勸住他。
  我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直率的有點粗魯的小個子農民大叔了。
                    。。。。。。。。
  第二天,我們沒有去幹活,在家整理整理東西,知青間互相串串門,互相認識認識。當我們到大財叔家時,他已經從山上幹活回來了。一看我們進去,就招呼我們坐,對我們說:就在這吃晚飯。一邊叫老婆斬一片鹹肉,一邊叫兒子去小店買酒。我說:不了,我們馬上就走。他說:山裏人的規矩:你到吃飯時間快到了要走,就是看不起我。你們到了這裏,就要學習這裏的規矩。我們一聽,隻好留下。
  一會兒,開飯了。大叔要我們一起喝酒,我們幾個互相看了一眼都說:不會喝。他說:男子漢哪能不喝酒?喝!接著拿出香煙說:抽煙!這次,我不再裝假了,一看他抽的是大紅鷹,我從口袋裏拿出包金猴牌,發了一圈,大家就又是抽煙,又是喝酒。雖然這是我們父母不許的,但看樣子大家都是會家子,知青間就互相心照不宣了。
  酒至半酣,大財叔說:男子漢,年輕人調皮點不要緊,但是心要正。我們山裏人最不習慣那種彎彎繞的人,娘娘腔。你們有幾個看樣子練過幾下,來,我們到院子裏去摔兩跤。
  這一下,我們全傻眼了。這可是今後要給我們再教育的農民大叔,我們可是不同輩分的人。在他的地盤上,今後不要給我穿小鞋。猶豫了一下,我自己對自己說:媽的,除了我老爸,哥們怕過誰?摔!仗著幾分酒勁,我把外衣一脫,說:我來!大步走到院子裏。
                   。。。。。。。。
  插隊後3個月,大隊裏有一個赤腳醫生培訓名額。而這時我已經和許多老農交了朋友,取得了他們的信任。當然,這個赤腳醫生培訓班是解放軍醫療隊舉辦的,我的父母就是在派駐部隊工作的,所以醫療隊的醫生護士都認識我,我也是解放軍醫療隊點了名的(一個小小的後門,哈哈哈。。。)。我得到了這個機會,到公社衛生院參加3個月的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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