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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舊年感悟和新年寄語:從中國歲末這場交通事故說起

(2011-03-01 10:28:02)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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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麥遜

聖誕新年期間,浙江樂清市蒲岐鄉寨橋村長期為民請願(涉及150公頃土地補償款,高達6個多億)、剛出獄半年的前村長錢雲會葬身巨型工程車車輪,其死狀之慘烈觸目驚心震驚世界。這“交通事故”疑竇叢生,逃不過正常人的質疑:他死時,巨輪不偏不倚正好壓碎脖子;他死時,道路上的監視器恰恰壞掉了,肇事司機迅速轉移;大隊執盾牌、穿威武製服的人幾分鍾內神兵天降,把村民分割包圍,還有一些穿著黑衣黑褲的專業人士橫衝直撞;謀殺目擊證人被封口,媒體被禁聲;執法機關在當地黨委指揮下急咻咻結案匆匆忙忙召開發布會……這股狠勁兒,有人說賽過當初日本人和希特勒,這分明是對自己同胞!有人說這比恐怖分子狠,這分明是對自己同胞;有人懷疑置身鬥獸場,這分明是對自己同胞;有人說這是動物世界,這分明是對自己同胞!一個社會文明或野蠻,隻需看它如何對待這個最弱小同類足以。在這個滿口仁愛和諧的神奇國度,什麽都可以懷疑,惟一不要懷疑對同胞的殘忍指數,沒有最狠,隻有更狠,足以摧毀如何邪靈魔獸的想象力。

這事情放在日本能讓內閣倒台,在美國能炒成世紀大案,在台灣能讓馬英九淚流滿麵,在韓國能打翻議院,在俄羅斯能讓普京暴跳如雷,在法國能讓總統無地自容,在德國能讓總理下跪,在非洲或阿=拉=伯世界能引起部落和宗教衝突……在中國,就是一區區地方有關機關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交通事故!僅僅在今年,就發生過若幹起諸如此類的“交通事故”,“我爸是李剛”、“老子是局長”、“老子是人大代表”、“老子有錢”……的咆哮依然回蕩在這塊神奇的土地。兲朝不愧為童話國度。在東方這塊多災多難的土地上,這座凶猛的食人機器已經運行了數千年;近百年來,因為冷兵器時代的過去、狼羊力量對比懸殊(菜刀也要實名製)而達到癲狂地步。想當年楊乃武和小白菜冤案,老佛爺還殺了江南幾百個官員,還算挽回了沒落王朝一點麵子。

我早已留意到一個曖昧的階層——兲朝的精英和白領們。20年來,這個羽毛並不豐盛的階層一直沾沾自喜於經濟奇跡給自己帶來的捉襟現肘的、僅僅體現在物質層麵的體麵生活——盡管近幾年隨著房價暴漲一夜之間灰飛煙滅了——對發生在身邊弱勢群體身上的悲劇,大多像麵對另一個星球上的事情;有的打死也不承認和諧國正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者堅稱哪兒都一樣黑暗,所以退一萬步講咱這兒有也不足為奇;尖叫“中國不高興”的憤青和他們的狗頭軍師們一如既往地認定,這又是西方反華勢力陰謀的一部分;臀部雕刻著洗漱不掉的禦用紋章的國學家們諄諄教導我們無論麵對怎樣的慘劇,都要保持內心的寧靜,各安其命,各得其所;那個大言不慚《日》和“洗洗TV”60年來沒發過假消息的高級五毛也不出來辟謠了;抗議部發言人也不出來叫嚷和諧國人權比西方好100倍了;權貴集團們則依舊高擎帶血的酒杯,睥睨著匍匐在他們腳下的草芥們發出狼嚎般的獰笑。

殊不知,在這樣一座吃人機器麵前,在這個食人猛獸眼裏,所有生命都是沒區別的美味。昨天是農民和下崗職工,今天就是退休工人、教師、警察、複員軍人或者下崗城管(錢雲會也是為黨國工作多年的基層小吏),明天就是《福布斯》上的大尾巴狼,後天就是站在食人金字塔塔尖的你——設計和操控了這個機器的人!你別自以為得計!這絞肉機管用,憑借不斷提供人肉宴席死水一潭地維持太平,但一旦發作起來,連你也一並吞噬。翻開曆史的帳目看看,100年前即使貴如王侯將相貴族、100年內貴為最大權力集團的黨魁們,又有幾個得到善終?地獄為誰為設,為你我他而設;喪鍾為誰而鳴,為你我他而鳴!那些為別人送行的人,早也為自己挖好的墳墓,而且往往死得更難看!

幾千年的仁義禮智信、幾十年如一日的粉飾太平、臨時抱佛腳來1萬個政治影帝,都TMD白搭。你自以為萬能萬世,不過曆史中一堆臭狗屎而已。不徹底摧毀這座吃人機器的硬件和軟件,這顆星球就一刻不得安寧。

這個曖昧的、鴕鳥般自欺欺人的、沒心沒肺的、自以為社會中流砥柱卻已然淪為奴隸的階層,是該拍拍腦門的時候了。不信,新的一年,這樣的災禍必將變本加厲。

對我這個僥幸逃離此屠宰場三餘年的兲朝屁民來說,發生在故地的血腥衝擊力和現實感一點也沒消退,忍不住隔洋發泄幾句。很佩服大眼李承鵬,居然有耐心洋洋灑灑寫了兩大篇,還強忍悲憤一貫性地做文字遊戲。更佩服的是,他的文章居然不被和諧。更敬佩的是社科院研究員於建嶸教授組織的公民調查團,他們捍衛了兲朝知識分子僅存的一點良知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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