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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十九)(二十)
(2013-05-21 18:3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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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十九)
望著他們殷切的目光,我心裏不禁有些過意不去,同時又有點暗自欣喜。我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們今晚已經跟人約好了。。。”
失望的神色在雷的臉上一閃而過,他尷尬地咧了咧嘴,“噢,沒事兒。等你們以後有機會。”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從前那種心動的感覺似乎已經不再,隻有那麽一點點對他的好感還隱約埋藏在心底。想到這裏,我對自己不禁啞然一笑,搖了搖頭,再次對自己潛意識裏那荒唐的想法感到不解和鄙視,打算與它徹底決裂。
周五晚上,從學三出來。微風裏稍稍帶著一絲涼意,腦海裏殘留的舞曲卻仍然讓我心潮起伏。
蓉略帶戲謔的口氣對我說:“以後你去跳舞別再拉我了哦。”
我心不在焉地回了聲“唔”。
蓉側過身,扯著我的胳膊晃了晃,“喂,在想什麽呐?聽見了嗎?”
我這才從恍惚中驚醒,“啊?為什麽?你剛才不是也跳得很來勁嗎?”
“電燈泡這種事兒,以後可別再在找我。。。”
“什麽電燈泡?就是跳個舞而已,他又沒來追我。我還沒說你呢,以後那個波再來找你,我就說你沒空啊。。。”
蓉故作不在乎地“切”了一聲,卻掩飾不去她臉上的嬌羞。她頓了頓,重新把話題扯到我頭上,“哎,你看著吧,那個輝肯定對你有意思。敢不敢跟我打賭,他一星期之內肯定再來找你。”
我對蓉的話不置可否地應了聲“噢”,沒有再接她的話茬。
回宿舍的路並不長,清冷的月光傾瀉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影影綽綽的灌木叢後,蟲兒若即若離地鳴唱著,第一次舞會後的那股興奮勁兒漸漸冷卻下來。
輝的長相和他的個頭一樣,都很一般,但他是他們家鄉的才子。從小學起就一帆風順地過關斬將,最後毫無懸念地以他們省理科狀元的身份考進國大。輝的言語中時不時會流露出一種情不自禁的自信和決斷。他的這種氣質讓我著迷,但是又夾雜著一點說不清楚的不安。
也許是北方人的緣故,輝感覺上是一個比較強勢,比較主動的人。他對我的好感是顯而易見的,但是他並不莽撞。在一些小事上似乎比女生還細致周到。
果然不出蓉的所料,不出一個星期,輝又來到女生宿舍樓找我,這次是邀我和蓉一起去聽一個關於出國留學的講座。蓉找了個理由推托了。從此他再來找我時,就不再把蓉也順帶搭上了。
兩個月後,我和他們係的幾個同學一起去司馬台長城,輝自豪的向他的哥們兒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虹。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二十)
那時候的日子,覺得念書好辛苦,好無聊,前途好渺茫。現在想起來,真是簡單幼稚的要命。幾年的大學生活就在念書,考試,和似懂非懂的戀愛與糾結中,靜悄悄地從自己身邊擦肩而去。那幾年裏的歡笑和苦惱,在當時看來,簡直就是人生的全部意義;現在看來,除了相冊裏的一顰一笑,好像已經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頂多隻剩下一抹埋在記憶深處的餘香。
虹說到這裏,抿了一口茶。她抬起頭,朝我這邊望了一眼,眼神裏流露出不易察覺的一絲猶豫。她沉吟了一會兒,緩緩地接著她的故事:
還沒來得及盡情享受新生的無憂無慮,轉眼間就到了大三,開始暗自為畢業發愁。我和輝已經打算好了畢業出國。輝早在暑假就已經上了新東方的班,緊接著就把GRE考了。我們係裏的同學們,雖然也有一大半在準備考托考G,但暑假裏有一個社會實踐,所以絕大多數人都報的是那個秋天的周末班。一到周末,我們十幾個男男女女結著伴兒,一起擠公交去民族學院上課,倒也十分熱鬧。晚上回到國大,有時候大家會在街邊的小店裏集體宵夜,時而點評新東方的老師,時而討論打算申請那所學校,時而抱怨做實驗太辛苦。現在想起來,真的是很開心很快樂的一段時間。
那陣兒,雷也正春風得意。有一次從新東方回來,他對大家說,今天就不和大夥兒一起去宵夜了,有紅棗湯在等著他,語氣中眼角裏都洋溢著情不自禁的幸福。他的女朋友是我們係92級的新生,人長得漂亮,又很恬靜。兩個人走在一起,也算是一道風景。看到雷神采飛揚的樣子,我不由得為他而感到高興。偶爾掠過的一絲酸意,也權當作是自己窮矯情。
忙完GRE,考完托,大三就快折騰沒了,大家又開始為選驗室做畢業課題兒奔波。雷,蓉,還有我都很幸運地選到一個國家重點實驗室,老板是一位正在競選院士的女強人,她的推薦信對出國申請非常有分量。
暑假一過,我們每個人都被指派給一個老板的博士生,一邊幫忙,一邊也算是做自己的畢業課題。因為在一個實驗室裏,有時候會互相照應著幫著鋪個菌盤,收個電泳轉個膜什麽的。輝也在為他的畢業課題而沒日沒夜地忙活著,我們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
記得那是一個周五的下午,我的測序電泳還要跑上幾個小時。我正想找個機會跟輝商量一下,什麽時候一起去圖書館查一查資料,決定都申請哪些學校。這個點,輝一定還在實驗室。於是,我跟雷說了一聲,幫著照看一下電泳,騎車來到無線電樓。
國慶節剛剛結束,國大的校園裏卻一點秋意都沒有。我騎在單車上,微風拂麵,愜意得好象在夢境的天空中飛翔。湖畔垂柳依依,掩映著不遠處的小橋亭榭,偶爾經過的學生稚氣未脫,卻不乏自信。我突然第一次對國大有了一種不忍離去的留戀。
輝的實驗室在五樓。我坐電梯上去,他沒在。還牽掛著實驗室裏正在跑著的電泳,我稍微等了一會兒,就匆匆出來了。
電梯門口,幾個學生正架著一台儀器往電梯裏運,我於是走進旁邊的樓梯間。快到一樓時,依稀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停下來仔細辨認了一下,似乎是細細的說話聲。於是我壯起膽子,飛快地衝下樓梯。出門前,忍不住好奇,我回望了一眼。。。
電話鈴聲嘎然響起,打斷了虹的故事,猛的把我們從遙遠的回憶中驚醒。
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