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三）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五）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七）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九）
曾經滄海仍有水，除卻巫山還是雲（十）
又是一個周末。冼七零幫林笑把車買回來的時候，秦眉子正在電話上和邱虞竹煲著八卦。
“眉子，你知道你們家剛走的那個萬楓的事兒嗎？”“什麽事呀，不知道，快說說看。”
“我也是剛聽說的。他才剛回國沒兩個月，就淪陷了。據說他回國前就跟那小三兒有一腿。”“真的嗎？我怎麽覺得他挺老實八交的呢。他太太孔梵芯我也見過一麵，給人感覺特別賢惠，特別有氣質的那種。我當時還說，怎麽這兩個人就那麽般配呢。唉，看來男人還是笨點好，省得容易出事兒。”
“你以為笨男人就沒人要啦，真夠爛漫的。男人呀，都一個徳性。”“咦，你上次不是才說，要是世界上沒了男人，活著會很沒勁嘛。你變的倒挺快。”
“切，那又不矛盾。”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空氣中漸漸地透出一絲涼意，道路兩旁的樹梢上零零星星地點綴著黃黃紅紅的顏色，偶爾飄零的秋葉，優雅地散落在依然青翠的草地上，和旁邊傲然綻放的無名小花相映成趣。林笑手上的活兒也到了尾聲，眼看就要回國了，他也說不清自己是有點想念家鄉的父母和朋友，還是有點依依不舍的惆悵。
天空中瀟瀟瑟瑟地飄撒著細雨，靜靜地打在車窗上，悄無聲息。回到住處，推開門，屋裏黑著燈，冷冷清清的，秦眉子和冼七零都還沒有回來。林笑找到客廳裏的開關，淡橘色的燈光柔柔地傾瀉下來，驅散了房間裏的寒涼孤寂。林笑隨手煮了碗麵條，一邊吃，一邊在電腦前看著新聞。窗外的雨聲似乎大了一些。林笑的手機響了，是冼七零，他的口氣裏帶著點慌亂：“林笑，你下班了嗎？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噢，我已經到家了，正吃飯呢。說吧，什麽事？”“太好了。你能不能幫我去29號高速旁邊的那個好象是叫Shark Drive的那條路上把秦眉子給接回來。”
“什麽路？別著急，你說清楚一點。”“就是裏麵有一個熊貓快餐的那個shopping center出來上29號高速的那條路。”
林笑答應著，拿了把雨傘，準備出門，迎麵撞上冼七零神色匆匆地衝進來。他神情詭異地對林笑說：“一會兒你碰到眉子可別跟她提起是我叫你去接她的。”林笑滿臉的疑惑，“怎麽回事？”
“剛才她又跟我鬧別扭，大吵了一架，我把她罵了一頓，然後她自己就下車走了。”“自己下車走了？”林笑還想接著細問，但看看外麵的雨勢漸大，就沒再多說什麽，徑直奔了出去。
林笑瞪大了眼睛，望著黑黢黢的窗外，路上空蕩蕩的，隻有偶爾的車輛急馳而過。在Shaker Drive上連著兜了兩圈，也沒有看見眉子的身影，她的手機也打不通，林笑有點擔心起來。正打算給七零打個電話再核實一下，對麵加油站的屋簷下，依稀一個身材高挑的亞洲女孩兒的背影，微微卷起的長發蓬蓬地搭在肩上。
秦眉子遠遠地看到林笑從車裏走出來，百感交集，想低下頭假裝沒有看見，卻又怕錯過了回家的希望。她定了定神，笑著迎上去，故作輕鬆地說道：“咦，林笑，這麽巧，你也在這裏呀。”林笑猶豫了一下，低聲回答：“是七零讓我來找你的，他很不放心。”
“哦。”眉子嘴角露出一絲尷尬，默默地跟著林笑，坐進車裏。雨點劈嚦啪啦地砸在車窗上，濺起點點水花。兩個人在車裏誰也沒有吱聲。快到家時，眉子幽幽地說：“你能不能把車停下來，我現在不想回去。”
林笑把車靠著路邊停下來，熄了火。黑暗籠罩著他們，眉子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語氣裏略帶著自嘲，“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林笑沒有吭聲，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眉子接著自言自語地說：“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麽七零他就是不明白，我這些錢還不是花在他兒子身上，好象我自己賺了多少便宜似的。本來錢就是掙出來的，又不是省出來的。有什麽好為這些生那麽大氣的嘛。他總是這樣，一點也不顧別人的感受，就。。。”林笑的電話響了。他對著電話說了一聲：“嗯，找到了，正回家路上呢，你放心吧。”林笑放下電話，等著她繼續。
她歎了口氣，“我們回去吧，謝謝你聽我嘮叨這麽久，真是不好意思。”沉默了許久，林笑低聲地說：“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的，雖然平時經常磕磕碰碰的，但至少還有人會關心你在乎你。你難道看不出七零雖然表麵上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心裏還是挺關心你的嗎？”
秦眉子歎了口氣，“你倒是挺會安慰人的，你這麽會生活會體貼人，你太太真是前世修來的福份。”“我們。。。離婚了。。。”
“哦，對不起。。。”回到家，七零在房間裏專注地盯著電腦。看見他們回來了，他抬頭瞟了一眼，繼續忙著他自己的事情。眉子看了看七零，也沒有說什麽，徑直走上樓換下濕掉的衣服，在衛生間裏淋浴。諾大的客廳裏，空空蕩蕩的，死一樣的沉寂。林笑從冰箱裏取出啤酒，獨自發呆。
夜色漸沉，眉子關上房門，先睡下了。七零依然擺弄著他的電腦。林笑的麵前堆了一排空酒瓶。他猛然站起身，歪歪斜斜地走到七零房間門口，“冼七零，你要還是個爺們兒，就去哄哄你老婆。別他媽跟我一樣，到時候後悔來不及。”七零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蹭到眉子身邊，溫柔地把她摟在懷裏。眉子掙紮了一下，臉向枕頭裏別過去。他伸出手，去扳她的肩，卻觸到枕巾上濕濕的一片，七零心底禁不住泛起一絲憐惜。他探身過去，輕輕地吻著她的淚眼，“眉子，別這樣。。。我錯了還不行嗎？”。
眉子壓抑著的傷痛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地傾瀉出來，她哭得更加傷心了。七零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眉子，對不起，別生我氣了，好嗎？”眉子轉過身，猛地扭著七零的胸口。七零強忍著痛，在她耳邊，“隻要你別生氣，怎麽都行。”眉子頓時象一隻溫順的小貓，收回利爪，低頭枕在七零的肩上。七零順勢翻身壓在她的身體上，“眉子，我，我愛你！”
眉子已經不記得七零上一次說愛她是什麽時候了，她在黑暗中試圖分辨著他的神情，努力將這一瞬間永遠地銘刻在自己的記憶中。她仰起頭，迎著他，將他的唇輕輕地咬在嘴裏。她感覺到他的下身在膨脹，茁壯地頂著她，她的手遊走在他們的身體之間，一把攥住他的命根，它因為她而堅硬熾熱，隨著他的心跳在她的手心裏躍動，她不自禁地發出一聲細細的呻吟，這呻吟裏帶著些許陶醉，又夾雜著怕人聽到的羞澀和壓抑。七零的喘息愈發粗重，他的唇遊走在她的麵頰，脖頸，並飛快地落在她含羞站立的乳頭上，貪婪的舔舐使得眉子發出夢囈般的呢喃。他一隻手握住眉子豐滿的乳房，用力地揉捏著，另一隻手順著她光滑的身體劃向花叢深處，探尋那快樂的機關。
“我要你進來。”七零早已按捺不住，刺進那一片隻屬於自己的肥沃土地。每一次進入她的身體，都給他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她象一團溫軟濕潤的觸手，緊緊地包裹著他，暖洋洋，麻酥酥的。迎合著他的衝鋒，她的身體輕輕地扭動著，從害羞變為迎合，從躲避變為追尋。他的每一次推送，都讓她覺得他在她的身體裏麵膨脹爆炸，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爆炸中積蓄著能量，每一次爆炸都引發著更加劇烈的癲狂。。。
她的身體扭動得越來越狂野，雙手在他的背上摳得越來越深，她吐氣如蘭，“我快了。”他愈加興奮地在她的身體裏縱橫馳騁著。他們的身體糾纏在一起，隨著共同的節奏瘋狂地舞動著，兩個人象激流勇進中的那葉小舟，互相簇擁著，在極樂的巔峰中一節一節地攀升，直到順著那遏製不住的洪流衝出禁錮，忘情地尖叫著，一瀉千裏。她貼著他的耳邊，“老公，你好棒。”
林笑托運完行李，辦完登機手續，冼七零重重地拍了下林笑的肩膀，說：“你小子以後在美國這邊要有什麽事情，盡管言語一聲，千萬別跟哥們兒客氣。”
林笑笑著回答，“好，下次我回來，一定再好好嚐嚐眉子的紅燒雞翅，哈哈哈。”“你他媽就沒句好話。說真的，有些事情，現在後悔可能還來的及。如果你有什麽我們能幫著做的，吭一聲。”
林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低頭整理了一下行李，“你回吧，給眉子帶聲好。”飛機騰空而起，這片陌生的土地在舷窗裏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雲海的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