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交作業的日子

父母也有交作業的一天，這一天，可能就是子女的婚姻大事

孩子的靜與動，行與果，無不被父母這麽多年的一筆一畫所牽動，不管你有意也罷，無意也好，這一天，該交作業了

M特懂事，我一見她，就很喜歡她，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5歲，在她家的餐館聚會，她給大家上碗上筷的，其實有服務員的。我倆很投緣的說話，也真怪了，我那時，可不是什麽愛小孩的人，就那天起，我從來沒忘記這個孩子

那個餐館沒廁所，要穿過寬闊的長安街，馬路對麵才有，M主動陪我去，我拉著她柔軟的小手，在車流中穿梭而行，路上，她跟我說：阿姨，你知道嗎，我媽不喜歡我

第2次見M，是這個聖誕節，她20+歲了，長得漂亮又大方，這次，我仍是願意親近她，可我沒有再拉她的手，怕驚著人家，我矜持地講她5歲的情景，我知道十幾年前的時光在她的記憶中是一個空白，而在我也隻縮短為昨天和今天

我的那些話，不知在她的心裏發生了什麽化學反應，當我們這一桌聊聲正歡時，M過來跟我說：阿姨，那個最小的女孩是你女兒嗎？我說：是啊，是啊，她說：她好可愛呀！

M，她還是那麽懂事兒

M的爸爸，我們都是老相識了，一直在國內發財，偶爾來美國小居，在美國的豪宅也比較高調，要不，給他家安裝保安係統的工人，也不會從唯獨檢測不到的一個小窗戶破窗而入，偷走大量的現金和首飾

所有的背景簡單介紹之後，這就進入主題：M的男朋友

她媽媽很抱怨的說，其實，她們真正在一個學校的時間才3個月，男孩兒就讀研去了，2人好了3年竟是聚少離多。更大的抱怨是，男孩是越南後裔，長的矮還特難看，媽媽說話的口氣，快咬牙切齒了。更更大的抱怨來自M的爸爸，學工程的研究生，竟然畢業半年了，找不到工作，肯定有毛病！

M，被說到這些的時候，就一個反應：不吭聲

不吭聲，3個字，讓我很久說不出話，我能體會，這些年M是怎麽過的，這3個字，可能就是一份沉甸甸的作業吧

按理說，我們兩家的關係，應該比別人更近，可這些年，都不曾親密走動，自從再見M，我得了心病，以後，每年聖誕節，都要去會會我的朋友，隻要有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