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很喜歡家裏住的幾個年輕人,小黃、維維和小彤。他們朝氣蓬勃,常常教會我和老王這兩個日漸步入中年的土老冒很多新鮮玩意兒,譬如什麽寬頻上網和無線寬頻就是他們告訴我們的。他們平時上課,一到周末就各自出去打工或到圖書館查資料。這天小黃突然拿了張報紙給我,說:“阿姨,您看,這個上麵說的聶玉琳是以前常來咱們家那個玉琳阿姨嗎?”
我莫名其妙地接過報紙。這是一張全澳州發行的“澳星日報”的副版廣告頁,我知道這個廣告頁通常很厚,每周五免費發放。我照著小黃指給我的位置一看,立刻傻了—
這是一個占據了四塊豆腐塊位置的廣告,上麵寫著:
特急尋人
急尋我的前妻聶玉琳和女兒安妮。孩子的奶奶得了絕症現已病危,需要見孩子一麵,懇請滿足老人的小小心願。
玉琳,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總帶著孩子躲著我。孩子的奶奶時日不多,請你讓安妮和她的奶奶見最後一麵,我答應你提出的一切條件。
有知道她們聯絡方式的,歡迎提供信息給海峰,電話 0401XXXXXX。海峰叩首泣謝!
我看一遍沒看懂,又看了一遍。這個海峰,搞什麽名堂,他明明知道玉琳不可能答應,他明明已經到悉尼當麵咒罵過玉琳了,他現在演的是哪一出呢?
我對小黃說:“看著好像就是他們,可我也搞不清楚這個海峰是什麽意思。報紙先給我留著好嗎?”
小黃說:“沒問題。這個海峰叔叔這樣做不太好吧。我看了後都覺得是不是玉琳阿姨很過分,不過我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說:“我們都知道。謝謝你。”聽小黃那麽一說,我似乎明白了海峰的用心:他明明知道玉琳不會回頭,他這麽做隻是想泄憤!
我趕緊打電話給玉琳,卻幾次都沒有接通。老王外出送貨去了,大部分時間都在開車,我又不敢輕易打電話找他。
晚上老王回來,我把報紙給他看。他皺著眉頭看了半天,說:“這個海峰,大概是不正常了,這種話一句半句放在報紙上很容易引起誤會。他自己應當是清楚的。老婆,最近最好不要惹他,我明天去看看他。”老王就決定明天星期天送一圈貨跟海峰一起吃個中飯。
還好第二天玉琳從悉尼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問:“玉琳,你現在在哪兒?”
玉琳說:“我帶著孩子在外麵玩呢。趁她自己玩滑梯給你打個電話。你可能不知道,秦海峰在報紙上登了尋人啟事,找我和安妮呢,還要知情人提供線索。”
我說:“我看到報紙了,老王也看到了。我們知道是怎麽回事,海峰一定是頭昏了才這麽做。他這樣做欠考慮,對你的名聲不好。我不會告訴他你的消息,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玉琳說:“他的尋人啟事裏說的都是實情,是我在躲他,是他的媽媽得了絕症想見孩子而我不讓。就法律來說,我並沒有違反什麽條例,但是,一定會有人覺得我沒有達到道德上的某個標準。事實是隻有擁有我們這個文化背景的人才會覺得我的人品有問題,所以,我很難在澳洲告他毀壞名譽。而且,我也不想把事情擴大了,總有愛八卦的人要深挖吧,挖下去對誰都更傷。”
我有點哽咽地說:“對不起,海峰對你太不公平了。。。”為什麽我道歉?我也不知道。也許,隻是本能地為她不平?也許,潛意識裏海峰是自己的老鄉?也許,隻是因為沒有人向她真誠地道過歉?不管為什麽,那一刻我的大腦空白。
玉琳愣了一下,突然在電話裏哭了。抽泣了一會兒,她說:“沒事。芳姐,你現在可以幫我一個忙。我想,現在我的解釋隻會給更多人去了解那段我不想再提起的日子,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這是我保護安妮的一種方式。如果有人向你打聽我為什麽不讓安妮去見她奶奶,我想請你保持沉默。我知道這很難,可是這種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沉默反而更好,讓秦海峰自己折騰去吧。就這個事情求你,我過段時間再跟你聯係。”
我突然想起什麽,說:“幸好你前段時間把名字改了。那你父母家海峰找過嗎?”
玉琳說:“你太小瞧秦海峰了。他跟麗琪分開不久就找過我父母,我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早就讓我父母重新買了房子搬走了。我也不會在悉尼長住,等生意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走。”
我說:“你又去哪裏?”
玉琳在電話那頭苦笑著說:“還不知道呢。別急,我隻是一說。”
(本故事純屬虛構,朋友們不必當真)
無罪?法律啊法律。我真不懂。。。
謝謝杜姐和百惠的鼓勵。我是新手,寫出來的東西有人愛看很高興。多謝支持!
加油啊 辛苦了
今天我們這兒經過三個月的長長審判,判決一位親手殺害幼小子女的父親無罪。陪審團認定因為他是被出牆的妻子逼上了死角,處在精神極端失控的情況下,無自主意識,所以無罪。
這件事激起婦女和社會團體的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