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國時住的房子特破,叫××寮,專租給學生住的那種。別看破,裏麵住著訪問學者、客坐教授啥的。聽說《科技日語》裏的例句有這個寮的名字,看來該書的作者也住過這破房子。別看它破,位置在兩所大學之間,距A校步行1分鍾,距B校步行3分鍾,所以房子總是客滿。
我在B校,偶然機會認識了在A校學習日語的台灣姑娘,因為同齡同文同種,成了好朋友。她們教室到我們那破寮1分鍾,所以都是她下課後到破寮來。台灣姑娘沒有經曆過“階級鬥爭”的洗禮,比大陸同齡人單純得多,身上有那種完全可以信任的氣息。認識她時我剛到日本時,出國後最初要學的事情,她教了我不少。
有一次她中午下課後急匆匆地跑到破寮拽上我就往外走,說她們要去“吃放題(自助餐)”,要我跟她們一起去。那次“放題”是吃意大利餡餅,那時中國是這麽叫PIZZA的。俺在大陸生活時還沒有見過,隻聽說意大利餡餅的餡在外邊,俺曾經一直琢磨餡在外邊的餡餅是啥樣子。
正是午飯時間,意大利餡餅店裏學生人頭湧動,烤的供不上吃的,一群人等在那裏,上來一個片刻就搶光了。第一次去吃不知道怎麽搶,不好意思去搶,都是台灣小姐替我搶來的。不記得吃了什麽材料的、也不記得什麽味道,隻記得不習慣喝冰水,不喜歡CHEESE太鹹。
我倆常常是呆在我的小破屋裏寫作業、聊天兒、或者出去買東西。有一天,二樓住的一位長者(北京政法大學教授)把我叫到他屋子,說:你為什麽跟那個台灣姑娘那麽好?她為什麽對你那麽熱情?你知道她的身份嗎?她要是國民黨特務的話,你回國就會被逮捕!等等等,連問帶恫嚇,還真把我給嚇了一下兒。那天晚上做夢都是一下飛機,機艙口站著幾個公安……。
後來細想,我知道個P啊,特務在我身上下功夫有個P用啊。跟台灣姑娘繼續玩兒,一直到她畢業回去。
※ 不知那位“關心”過我的教授是否還在世。
※ 現在非常喜歡意大利餡餅,常常一個人去放題,因為自己吃得很多、貪吃時的吃相不雅,不願跟人一起去。
※ 再說,要是安插特務,怎麽也得配個帥哥兒,再給些銀兩吧。
那時80年代後期的事情了,現在聽起來有些荒唐,其實荒唐事還多著呢。
文字生動, 都能想象出台灣同學和嚇人教授的樣子, 嘿:)
姐姐聖誕快樂!
這個可以單獨立一篇了,哪天搬到笑壇去吧。
80年代初他們去日本遊玩,住東京一家頗具規模的酒店,見同一樓層的幾個房間敞著門,各室的住客們來回穿梭並大聲的用國內普通話呼喚聊天,頗煩。
這幾位台灣哥們兒突發奇想,入夜後用酒店內部電話撥打了對方的房間,
待接起來後先問候道:“請問,你們是大陸同胞嗎?”
對方夢語般的答曰:“是,你找誰?”
這位用深沉頓挫的嗓音說:“我們是中華民國軍事情報局駐東京站的特派員,明天中午想請你們吃個便餐。。。”
對方哢嚓一聲立刻把電話掛斷了。
第二天這哥兒幾個早晨退房,剛好排在那幾位的後邊,還看清了他們的胸牌,是中國XX省市考察團的一說呢。
櫃台內的當值經理卑恭的問道:“貴客不是早已預定了三天嗎?為什麽才住了一晚就要離店,是不是本店給貴客們添了什麽麻煩?”
團內一位年長者身邊秘書模樣的鄭重請日方接待的翻譯告訴酒店經理:“我們已經被台灣派來的特務給盯上了,太可惡了。。。”
留下的是經理和辦事員的一臉茫然。。。。。。
你還好啊,出國前就被打了預防針,這樣的預防針挺讓人恐怖的,處處小心防人也會招人煩的吧。
那是國內還很落後,俺們也特別土氣呢。出點笑話也是好回憶了。
問好妹妹!
這是笑壇活動,大家都在化悲痛為笑容呢。
咳、事情就是發生在80年代後期,那個教授旁邊住著北京社科院的訪問學者,還真像你說的寫思想匯報呢。現在真好,能夠在網上如此暢所欲言。
笑壇說那話的那個人已經消失了。
那位政法教授不知是“無眼”還是“慧眼”識假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