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在蓮都（麗水）實施大轟炸的專題調研報告

日軍在蓮都（麗水）實施大轟炸的專題調研報告

2010-06-09

蓮都區抗損課題調研組   2006年6月開始，蓮都區抗損課題調研組，對日機麗水大轟炸進行專題調查。我們查閱了南京、杭州、龍泉、雲和及本地的檔案，複印有關資料380頁，組織40多人對縣城、城郊、碧湖、大港頭等地開展了廣泛調查，召集老人座談會180次，走訪75歲以上老人1000多人次，征集記錄調查材料130多篇。我們還去水南、大水門、三岩寺、大港頭、碧湖、青林、關下、社後、洞溪寺、小水門外實地考察轟炸遺跡，拍攝照片。還與麗水電視台合作拍攝電視專題片《見證：麗中五遷》。 據不完全統計，日軍侵犯麗水期間，日機轟炸365次，投下炸彈1796枚（占全省17488次的31.5%）。全縣工廠、學校、機關、居民、廟宇等被炸燒毀的房屋12237間，加上日軍入侵燒毀，共25475間。炸死燒死1042人。從大水門城門頭至倉前街口，從大猷街天主堂至應星橋，從盧鏜街天後宮至西園廟弄口，所有房子全被炸毀。大水門城門至劉祠堂腳，劉祠堂背街南西直至吳家弄，以上地段的房屋是炸毀了建，建了又遭炸，百姓財力損失之巨大，實難以統計。 日軍飛機對麗水的轟炸，其時間之長、次數之多，造成損失之嚴重，堪稱“浙江之最”。 一、日機轟炸麗水的罪惡目的 麗水地處浙西南，是金溫公路和甌江水運的重要交通樞紐。1941年日軍占領寧波後，溫州港成為東南沿海的唯一出海口。湘贛物資需經麗運轉至溫州出口，海外援華物資亦經甌江水運至麗水再轉運全國各地。 抗戰時期麗水是麗水縣府、省九區署所在地，是戰時省會所在地。是浙江省抗日救亡運動的中心。省政府在麗水建立經濟建設實驗區，準備把麗水建設成為浙江省的抗戰後方基地。 經濟上，皇天畈和碧湖兩個平原由於有好溪堰和通濟堰的灌溉，是麗水的天然糧倉。202830多畝農田生產的糧食，不僅解決麗水縣人民的吃糧問題，還每年上交公糧，能部分解決駐紮在碧湖采桑村村國民黨30集團軍的糧食保障問題。 軍事上，浙江距日本較近，麗水飛機場既可對盟軍轟炸日本本土實行空中支援，又可保護自己的軍事設施。大港頭等地還有兵工廠。所以麗水在戰略上具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 文化上，麗水是千年的曆史文化名城，留下了三岩寺、南明山、劉基國師祠堂、城隍廟、關公廟、孔廟等許多曆史文化古跡。抗戰初期滬杭等地百餘名文化人聚集麗水，創辦報刊和演出隊，宣傳抗日救國，鼓動人民支援抗戰。 日軍自然了解麗水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和戰略上的重要地位，所以早就確定麗水為轟炸的主要目標，特別是要對麗水飛機場實行狂轟濫炸，妄圖破壞省地縣政府機關和軍事設施，摧毀我抗戰指揮係統，瓦解麗水人民的鬥誌，達到它奴役統治中國，實現“大東亞共榮圈”之目的。 二、日機對麗水飛機場的轟炸 麗水飛機聲聲場興建於1934—1936年，地處麗水縣城東郊關下村至天黃畈一帶。機場分三次建成。第一次，是1934年9月開工，占用石亭，雙向殿等地片計1500畝。第二次擴建，是1934年冬至1935年春，占用城康、西畔、譚家等地片，計800多畝。第三次續建，是1936年，占用焦山、牛園口等地片，計600多畝。前後三年，共占地2900畝，動用民工20萬人，耗資百萬。還得到九區各縣的支援。1942年雲和縣曾籌集木材20096根、鐵196噸，石頭1260立方，支援麗水飛機場建設。 飛機場的修建。由城裏闕××為總包頭，區、鄉、村級級落實，層層承包，各自負責，限期完成。建機場工人基本上是農民，平常2000多人，最多時4000多人，每天工資僅0.25元。 為了打擊盟軍對華的空中支援，日軍把麗水飛機作為首選轟炸目標。1938年2月6日，正值大年初七，日機首襲麗水，在城區盤旋一圈亂投炸彈，毀民房數間，主要是在飛機場投了七顆炸彈，炸死了一個名叫王二寶的修建機場的海潮村民工。這是被日軍殺害的第一個麗水人。當日還炸死了其他一些民工，個個粉身碎骨，分不清是什麽人了。有位八旬老人記憶猶新，訴說時淚流滿麵悲憤異常。 麗水飛機場建設積聚著麗水人民的辛勞和血汗。不僅政府耗資百萬，還減免了相關村的田賦。日軍轟炸機場期間，使鄰近各村的房屋被毀2900多間，經濟損失100多萬元（法幣），加上建飛機場和田賦減免損失1196872.3元，日機轟炸飛機場經濟損失在300萬元以上。 1942年，日軍發動浙贛戰役，連續12次轟炸麗水飛機場，而且將機場周圍2萬公裏範圍內的建築都予以炸毀。致使社後、幹下等村70戶村民100多間房屋被燒毀。青林村在飛機場周圍，日機幾次轟炸未命中該目標。1942年日軍侵占麗水後，立即派兵占領飛機場，日軍入侵蹂躪女，受到青林村民英勇反抗。日軍發現青林村飛機機翼，馬上派兵用汽油彈焚燒房屋，將全村1269間房子和祠堂廟宇統統燒光。 三、日機對麗水縣城的轟炸 1937年11月，浙江省政府遷往永康方岩，省建設廳、教育廳、民政廳、財政廳和保安、交管、戰時救護、地方銀行總行、兩浙鹽運使公署、公路總局審計處、幹訓團、三青團等省級單位，陸續遷來麗水，許多在杭的工廠、商店、學校也遷到麗水。因而縣城一時相當熱鬧繁華。 1938年2月日機首炸麗水的第三天（2月9日），浙江省政府在黃紹竑主席主持下，在麗水召開省府第988次會議，通過了《浙江省戰時政治綱領》。這個綱領是按中共中央《抗日救國十大綱領》的精神製訂的。該綱領的公布和施行，有力地推動全省抗日救亡運動的開展。黃主席還和中共浙江省委書記劉英商議決定在麗水設立新四軍駐浙江辦事處（地址高井巷2號）。滬、杭一大批文化人士來麗，許多抗日組織先後成立。麗水成為浙江省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和抗日救亡中心。所以，麗水有浙江戰時“小重慶”的稱呼。鑒於此，日軍飛機更是連續不斷地對麗水狂轟濫炸。 1938年3月28日，日機8架在麗陽門投彈數十枚，五宅底兵工廠遭炸。 1938年5月26日，日機5架，竄入縣城水南和麗陽門投彈5枚，燒毀民房數十間。水南汽車站場、辦公樓、水運碼頭、鹽政倉庫和印刷廠、染職廠等幾座工廠遭炸，死50多人，傷近100人。 1939年7月11日，日機出動3架，投彈8枚其中燃燒彈2枚。府前至四牌樓店鋪、居宅被炸毀。縣城機關、工廠、學校、商店炸後變成一片廢墟，醬園弄和王衙弄之間1幢24間走馬樓被炸毀，戴姓一家15人被炸死。 1939年8月21日，日軍派飛機3架，投彈6枚，毀房屋2100間，處州中學、麗陽門中央旅社等處被炸。其中處中實驗室、大禮堂被炸毀，儀器設備、化學藥品全部被毀，損失15254元。處中師生遷移水閣五洞殿上課。24、25日，日機又轟炸麗水城，死傷百人以上。設在麗陽坑口的省建設廳、設在利用公司的省教育廳也被炸，經濟損失數十萬元。 1939年8月24日，日機12架竄入縣城上空，投下炸彈54枚，其中燃燒彈2枚，縣城機關、工廠、學校、商店等處被炸，毀房百餘間，死難群眾30餘人。 1939年8月25日晨，緊接前一天，日機3架自上午8時至下午5時，侵入縣城及郊區奚渡一帶傾瀉了炸彈54枚，其中燃燒彈達7枚之多，以府前為中心的商店民房燃燒起火，火勢猖熾、火焰衝天，全城一片火海。麗水最繁華的地段頓成廢墟。 1939年9月23日，日機又轟炸麗水，溪口省公路管理處遭炸，10月、12月，日機又兩次轟炸死數十人。 1940年3月8日清晨，日軍共有98架飛機夜襲麗水縣城，先投8枚炸彈，然後再投燃燒彈60多枚，死亡50多人（包括20多名監獄囚犯），毀房屋數十間。 1940年4月15、16、18日，日軍共出動131架飛機分27次轟炸麗水城，投彈184枚，房屋被炸2765間，死55人，傷94人。 1940年9月18日，日機轟炸麗水，投彈8枚，桃山中國植物油料廠機房倉庫遭炸燃燒，裝有38898.5噸桐油的油桶爆炸升空，炸聲如雷。濃黑油煙直衝數百丈，十裏周圍遮天蔽日，旁邊溪岸和山上草木被燒得枯焦。中茶公司倉庫被炸，燒毀茶葉35105箱。三岩寺被炸，29間廟宇被毀，有一千多曆史的“雨崖”懸空摩崖石刻，遭炸後坍塌在池塘之中。 1941年1月、2月，日機4架投彈61枚，轟炸縣城居民區，炸死群眾20多人，房屋被毀1000多間。又炸碧湖小學和英士大學、兒童保育院，全被毀。 1941年4月11日，日機18架二次竄入縣城上空，傾瀉炸彈70多枚、燒毀民房100多間，來不及逃的女兒童活活燒死。水南的車站、碼頭食鹽公司倉庫，手工業指導所、農業指導所、《東南日報》社、茶葉公司等被炸毀。損失數十萬元。 1942年3月26日清晨，日機11架竄入麗水縣城轟炸，投彈30多枚，其中燃燒彈5枚，大水門、小水門、壕頭街、萬象山腳、白塔頭等地被炸，炸死群眾70多人。小水門糧食加工廠、桐油廠、水邊碼頭、民宅和幾十艘木船被燒毀。居住在白塔頭的吳政偉一家母親、姐妹、女兒三代被炸死11人。 《東南日報》1942年4月2日、4日報導，日機分2批共27架侵擾麗水，投彈多枚。 1942年4月21日、22日，日機2架轟炸麗水後，又於23日早晨，日機8架竄入麗水城，投彈8枚，其中燃燒彈3枚，縣城機關、學校、醫院、工廠、民房多處被炸。一枚炸彈在薑山背，縣郵電局防空壕入口處倒塌，防空壕中80餘人全被悶死，其中大部分係郵電職工及其家屬，包括局長朱家寶家7人和保姆共8個人。這次轟炸共燒毀房屋2282間，死難同胞121人。 同年5月8日、23、24日都有日機投彈轟炸，利用織布廠被炸。26日敵機6架，投彈16枚，其中燃燒彈3枚，縣城三坊口印刷廠和300多間店麵全被燒毀。 1942年6月24日，日軍侵占麗水。8月27日軍潰退，日軍入侵縣城期間，大肆在縣城內燃毀廟宇房屋。九區專員餘森文給黃紹竑電文稱：“日機轟炸和日軍滄陷麗水後城區如建設廳、交通處、第三戰區警備司令部在城隍廟、九區專員公署、縣政府、警察局、地方銀行總行的房屋悉遭焚毀。縣城大街房屋被毀20家，碧湖方麵訓練團、保育院、聯高及下街也多遭毀，岩泉區青林、社後、奚渡、黃泥墩、大嶺等村均遭焚燒，損失慘重。” 1943年2月27日（農曆3月25日），日軍又出動飛機40多架次，輪番對縣城轟炸8次之多，投下炸彈80多枚，其中燃燒彈16枚。這是日軍出動飛機最多、轟炸次數最多和投彈最多的一次。府前、四牌樓、三坊口、倉前、大水門、小水門、萬象山腳、太平坊、麗陽門等均遭轟炸，此外，救濟院、育嬰堂、城隍廟、洞溪寺也遭炸，炸毀房屋1000多次間，炸死群眾數十人。燧昌、普昌火柴廠、電廠、織布廠全部被毀。糧食加工廠潘盛昌的四五十間房屋和廠房機器再次被毀。 1943年3月2日，日機24架轟炸水南船車修造廠和交管處，損失數萬元，3月30日，日機24架分6批麗水縣城，投彈90餘枚，毀房130餘間，死傷57人。次日，日機又分6批來襲，在城鄉投彈131枚，其中燃燒彈10枚，死傷30多人，毀房1500多間。太平坊葉塘沿董氏被炸血肉橫飛，找不到屍首，慘狀目不忍睹。 1944年，日機還出動飛機38架次，投彈192枚，死傷900多人，毀房90多間。 由於日機對縣城的輪番轟炸，致使機關、學校、工廠、居民、廟宇房屋被毀11907間，財產損失在4000萬元以上。人員傷亡1042人，失蹤數百人。 四、日機轟炸浙江鐵工廠 浙江鐵工廠是省政府為了抗戰需要，將杭州等地的機械廠的機器設備和技術工人遷移到麗水後，重新組建起來的兵工廠。主要是製造步槍、炮彈、地雷。兵工廠起初曾建在麗水城北的五宅底，為避日機轟炸，以後改建在大港頭，並在玉溪、頭咀、小順設立三個分廠。省主席黃紹竑親任工廠廠長。四地的工人近4000人。為保證鐵工廠安全生產，黃紹竑還調軍隊重兵駐守大港頭。 1942年5月23、24日兩天，日機9架飛抵大港頭、玉溪、頭咀等地，投彈42枚。結果三地的廠房被炸，致使兵工廠的生產受到嚴重影響。 根據老人回憶和有關資料查證，浙江鐵工廠遭受日機轟炸後，有炸彈未爆炸，玉溪分廠試驗室工人拆未炸炸彈時發生爆炸，結果重傷1人死17人。廠房、民房140多間被毀，造成的財產損失在23888元（法幣）以上。 五、日機對碧湖、大港頭的狂轟濫炸 碧湖鎮是千年古鎮，地處碧湖平原中心和甌江北岸，是省政府通鬆、衢的必經之地。省府南遷後，部分省府機關和省兒童保育院，英士大學、聯中、簡師和部分工廠都在碧湖。 大港頭也是千年古鎮，是甌江航運的重要碼頭。省政府南遷時，又把兵工廠設在大港頭，還派軍人重兵把守。所以日軍也把大港頭作為轟炸重點之一。 1941年1月11日，日機34架出動轟炸碧湖。英士大學、碧湖兒童保育院，碧湖小學等地遭炸，死難群眾20餘人，毀民房500多間。日機還炸了通濟堰渠道及概頭村的造紙、皮革、硫酸等幾座工廠和浙江日報社。 1942年5月23、24日，敵機9架轟炸大港頭、玉溪、頭咀三個兵工廠分廠，共投彈42枚，炸死10多人，毀房屋總數在500間以上。 日機轟炸碧湖、大港頭造成損失巨大，人員傷亡36人，被毀房屋1300多間，折算價值1200萬元（法幣）以上。 六、日軍違背國際法，利用空襲散布毒菌，實施駭人聽聞的細菌戰 因另有專題調查報告，本文不展開論述。 七、麗水人民的反空襲鬥爭 日軍對麗水的狂轟濫炸，使麗水人民的生命財產遭受巨大損失。日軍的暴行隻能激發麗水人民的抗戰決心和勇氣。麗水人民積極開展反空襲鬥爭。 1938年底，麗水成立了防空協會，會員發展到1000多人，設立五八防空監視哨，在南明山設防空情報收集站，建立防護團。設置防空信號，將太保廟的一口大鍾架在高處，用以發布空襲警報，各機關單位挖掘防空壕洞。戰時麗水有防空洞210個，防空壕14個。其次，建立消防救護人員有200多人，救護隊有5個。為了減少日機空襲所造成的損失，全城多次舉行防空演習和疏散人口演習。 麗水人民群眾的反空襲鬥爭，使麗水人民減少了生命財產損失。但是由於日機一而再再而三的連續轟炸，到了後期，反空襲鬥爭的效果也就不那麽明顯。但是應該肯定，反空襲鍛煉教育了麗水人民。 八、結論 根據抗戰期間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調研結果：日機轟炸麗水期間，全縣被炸死、燒死1042人，傷280人。城鄉遭炸被燒毀震裂房屋11907間。加上日軍入侵時，在雅溪、仙渡、太平、碧湖、富嶺、聯城等鄉鎮燒毀房屋13568間，抗戰期間麗水被炸燒房屋共25475間。 通過調查分析研究，我們還得如下結論： 1、日機對麗水的輪番狂轟濫炸，確定摧毀了省地縣國家機器和飛機場、兵工廠等軍事設施，破壞了抗日後方基地的建設。可以說日本侵略者是達到了它預期的目的。 2、日機麗水大轟炸顯然不隻是針對政府機關和軍事設施，實際是針對廣大平民百姓。被炸死炸傷百姓1322人，被炸毀民房11907間，使廣大人民喪失了最基本的生存條件。這就完全暴露了日軍的殘暴和反人類本性。所以，日軍侵華戰爭是地地道道的反人類戰爭。 3、日機麗水大轟炸還炸毀了印刷廠、植物油廠、印染強廠、硫酸廠、製革廠、肥料廠、電站，又毀了大水門、小水門、塔下的水運碼頭、倉儲和船隻，水南汽車站場和汽車，特別是炸毀城中大部分商店和廟宇等文物古跡。日機狂轟濫炸還毀壞了通濟堰、好溪堰等水利澆灌設施。所以，日機大轟炸對麗水經濟、文化、社會發展所造成的損失，確實巨大。 4、日機麗水大轟炸不僅直接損失巨大，而且後患無窮。今年2008年1月8日麗水中山街與燈塔街交叉處建綠化帶時挖出了當年日軍丟下的航空彈，因挖土機擦磨，使得航空彈冒煙，出現明火。後經專家處理，實施引爆，才消除了隱患。 5、日軍麗水大轟炸的曆史是一麵鏡子。我們調查揭露記載日軍的這段罪惡曆史，並不是泄悲憤、記仇恨，而是為了喚醒人們的良知，伸張正義，珍愛和平，牢記曆史，不忘國恥，把中華民族的文化凝聚力變成經濟建設的動力，加速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全麵建設和諧小康社會，為人類做出更大貢獻。                                                            抗損課題調研組                                                       2008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