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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曆史:被日寇強迫當慰安婦的苦痛人生(圖)

(2012-07-09 23:54:38) 下一個
口述曆史:被日寇強迫當慰安婦的苦痛人生(圖)

在日軍侵華期間,至少有20萬中國婦女先後被逼迫為日軍的性奴隸,日軍慰安所遍及中國20多個省,中國是日本慰安婦製度的最大受害國。因為種種原因,大部分日本慰安婦製度的受害人都已經相繼離開了人世間,許多人至死都沒有說出自己的那優悲慘而又羞辱的經曆;目前仍然活著的受害人已為數不多,並都是高齡多病,她們要把自己的那段經曆告訴所有的人,要把那段曆史告訴所有的人。



中國籍慰安婦(新浪讀書配圖)


  生於1927年12月,海南陵水縣鳥牙峒人。1942年春被日軍抓至砧板營軍營長期奸汙,3個月後被押往崖縣藤橋慰安所成為慰安婦,直至1945年8月日軍投降。

  椰林越來越密,路越來越窄。在離開公路後不久,車終於停了下來。通往村裏的路變成了一條隻能容一人穿行的小道。同行的人告訴我,由於偏僻,幾十年來鳥牙峒變化很小,60多年前日本人進村走的也是這條小道,這是進村的唯一一條路。

  小道兩邊密密的椰林間,隱約看見搭建在其間的房屋,人們透過密密的樹隙悄悄地打量著進村的人。

  鳥牙峒位於海南島的東南部。1940年9月,日軍侵占了鳥牙峒,在鳥牙峒建立據點後,日軍即在鳥牙峒軍營中設立了“慰安所”,當時僅4000餘人口的鳥牙峒,就有20多名少女被強迫抓去充當了“慰安婦”。“慰安婦”中年齡最小的僅十三歲,最大的不超過十九歲。

  在村子的中心,我們來到了一排低矮的小屋前,屋前有塊不大的平整場地。帶我進村的人就站在屋前那塊平整的場地上喊:“阿婆啊!”這時從小屋側麵的一間用椰樹葉搭成的茅舍裏,探出一位老人的頭來。我知道這就是陳亞扁阿婆了。

  老人把我們領進堂屋,屋裏有些暗,潮濕。堂屋裏隻有一張木板床,床上鋪著光潔的席。老人請我坐到床沿上,然後就趕忙轉身進了房間裏,不一會出來時,她一邊用手扣著紐扣,一邊用手抹著頭發。老人換了一件幹淨的衣裳。

  老人就坐在我對麵的一張小矮凳上,同行的人用海南話告訴她我是記者,從很遠的地方來看她。老人便點頭,朝著說話的人,也朝著我,然後就看著我,像在期待著回答我些什麽。

  而事實上第一次在襯亞扁阿婆家,我什麽也沒有問她。我和老人麵對麵的坐著,這時她17歲的孫女來看她。老人拉著孫女兒的手,親切而又平靜地說著話。她們說了些什麽,我聽不明白,那時我隻是一直在猜想老人當年被日本兵抓走時,是不是和她的孫女兒一樣的美麗?老人在看著孫女兒時,不知是不是也會想起自己那段凋零的花季?

  第二次去陳亞扁阿婆家,是在一個星期之後。當時她仍請我坐在那張鋪著光潔的席的木板床上,她仍到邊屋裏換上了那件幹淨的衣裳,然後仍坐在我對麵的那張小矮凳上。但這次她沒有看著我,而是拿過放在牆邊的那個用塑料可樂瓶改造成的水煙筒,她慢慢裝好煙絲,然後將煙筒堵在嘴上,點燃。老人深深地吸了一下,又長長地吐出一口白煙,說:“孩子,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慰安婦,你問吧。”

  老人再次深深地吸了口煙,然後再慢慢吐出。她並不等我問,便開始了她那辛酸地敘述。

  1942年,烏牙峒的春天和往年一樣,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地到來了。門前屋後的椰樹並沒有和其它的季節有明顯的變化,隻是由於一場接一場的雨,讓這個春天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個春天都要冷些。

  我出生在1927年12月16日的那天清晨,1942年那一年我剛剛15歲。因為出世的時候,渾身紅潤,腦兒扁平,長得非常可愛,父親就把我取名為“亞扁”,“亞扁”在黎語中是美麗非凡的意思,父親希望我將來能夠過上好日子。我的父親陳其義是甲長,他精明能幹,為人正直,辦事公道,很受鄉親尊敬;母親善良賢淑,善於持家。我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我排行老三。雖然家庭談不上富有,但吃穿應酬一年四季不愁。我就在這樣一個家庭中度過了自己的童年。

  1942年春天的一個中午,當時,我正在家中的堂屋裏編織桶裙,和我一起在家幹活的還有剛過門的嫂子,和還沒出嫁的姐姐,她倆在舂米,我們三個人邊幹活邊說著話。

  突然,兩個日本兵闖進了家門,我們姑嫂三人被端著槍的日本兵嚇得扔下了手中的活,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是好。日本兵嘰哩咕嚕地講了一陣日本話,眼睛在我們姑嫂三人的身上一遍一遍來回地掃著,最後停在了我的身上。這時兩個日本兵就將被嚇呆的姐姐和嫂子趕到屋外,然後拉起驚慌得渾身發抖的我調戲。他們先用匕首割斷係在我身上的連著紡車的纏帶,接著就拚命地在我身上亂抓亂捏,最後剝光了我的衣裙,把我按倒在地上,輪奸……

  我拚命掙紮,疼得撕心裂肺地喊著,可他們不管我死活,邊強奸邊興奮地狂叫。我的身體大量出血,直到我昏死過去他們才罷休。

  從那以後,那兩個日本兵就經常來欺負我。有時把我抓到軍營中,有時就在馬背上,或者在村寨外糟蹋,稍有不從就會被毒打。

  後來,日本兵就幹脆把我關在了軍營裏。和我一同被關進軍營的還有同村十七歲的漂亮姑娘陳亞妹,我們被關在兩間簡易的木房裏,由日軍士兵日夜輪班看守,不準走出軍營一步。我們成了固定的“慰安婦”。

  每天晚上我們都要遭日本兵強奸,一個人至少陪兩個,多的時候三、五個不等。

  在軍營裏,我還見到其他20多名姊妹被抓進來,白天,她們給日本兵幹雜活:洗衣、煮飯、種菜、拾柴……晚上,她們被逼著為日本兵唱歌跳舞,給日本兵挑水洗澡擦身,還要陪他們睡覺,日本兵隨意糟蹋她們。我和陳亞妹,日本兵不要我倆幹重活,白天我倆給日本兵做飯用的大米挑挑砂子,在院中收拾收拾房子,夜裏就被他們糟蹋,有時白天也逃不掉的。

  3個月後,砧板營日軍奉命把我押送到了一百多裏外的崖縣藤橋慰安所。

  在藤橋慰安所,日本人把我關在一個盒子式的木樓上,樓下還關著其他姊妹。每天晚上,都得忍受日本兵的糟蹋,遇到輪奸時至少是二、三個,多時有四、五個,人來人往整夜不斷,乳房被日本兵亂抓亂捏得鑽心的疼。日本兵不把我們當人看待,想怎麽幹就怎麽幹,用各種方法和動作對我們進行折磨,常常讓人死去活來……

  由於當時我年紀小,不來月經,來糟蹋我的日本兵從沒有斷過。

  白天夜晚,我也都能聽到其他姊妹們撕心裂肺的呼救聲和哭喊聲,同時也聽到日本兵的笑聲。在藤橋慰安所的日子,我整天哭,要求他們放我回家。

  後來,我的父親通過在日偽砧板營當自警團長的親戚陳仕連的擔保,我才能夠從藤橋慰安所被押回離家近些的砧板營日軍軍營。

  我以為從藤橋慰安所回到砧板營日軍軍營,就可以經常與家人團聚,可是日本人就是不讓我見家人的麵,他們把我關在砧板營軍營的一間房子裏,春去冬來,衣裙破了需要添換,都隻許通過看守人員遞進來。日軍砧板營軍營離烏牙峒僅一裏遠,村裏雞啼狗叫牛哞聲都能聽到。

  從不滿15歲到18歲,我在日軍慰安所裏長達三年多,直到1945年8月15日日軍投降,才能夠逃出來與家人團聚。

  回到村裏後,人們就都叫我“日本老婆”、“日本妓”,人們歧視我,看不起我,仇恨我,我隻好逃到吊羅山裏躲起來,過著野人一樣的生活。直到解放後,人民政府把我從山裏請回來,分給我土地,給了我自由。

  1957年12月,我30歲的時候嫁給了卓亞黑,卓亞黑是一個原國民黨士兵,人又很醜,一直娶不到媳婦,所以就要了我,結婚一年後,卓亞黑就死了。3年後,解放軍退役老兵卓開春與我結了婚。我和兩位丈夫,前後懷過9個孩子,但是由於身體曾經受到日本兵長期的糟蹋,一直有病,前8個孩子有的死於腹中,或早產、流產。為了能夠有一個孩子,我和丈夫到處尋醫問藥,經過多年治療,1964才年生下了女兒卓梅英。

  我的第二個丈夫在1996年病故。

  由於有過那段經曆,使我常常感到愧對女兒。女兒家的生活不富裕,為了不給女兒添負擔,我一直一個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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