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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開拓團的罪行:使500萬中國農民失去土地

(2011-08-03 19:41:41) 下一個
日本開拓團的罪行:使500萬中國農民失去土地
 

日本開拓團的罪行:使500萬中國農民失去土地

    “開拓團”是在“九一八事變”之後,為了真正占領中國,日本向中國派來的組織,不光有軍隊,還有大量的移民。據不完全統計,日本在侵占中國東北期間,共派遣開拓團860多個、33萬多人。“開拓團”強占或以極低廉的價格強迫收購中國人的土地,然後再租給中國農民耕種,從而使500萬中國農民失去土地,四處流離或在日本組建的12000多個“集團部落”中忍饑受寒,其間凍餓而死的人無法計數。

日本開拓團的罪行:使500萬中國農民失去土地

日本移民在中國東北

    關於黑龍江方正縣日本戰爭遺孤的資料: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後,其在東北的殖民統治機構及偽滿當局設立的企事業立刻土崩瓦解。在這一曆史的瞬間,分駐在東北各地的日本軍隊和散居各地的日本僑民害怕遭受報複,一片驚慌,漫山遍野亂竄亂逃,不知所措

    此時的日本開拓團一般隻剩下了老弱病殘和婦女兒童。因為深受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影響,地處三江平原腹地的佳木斯、鶴崗等地的開拓團成員在斷糧、疲勞和寒冷的襲擊下,許多人選擇了自*殺。

    1945年8月,黑龍江省方正縣成為日本開拓團成員的聚集地。9月中旬,佳木斯附近的湯原、樺川、樺南幾個縣的開拓團民集體步行前往牡丹江,想在此乘火車回國,但是牡丹江的火車已經中斷,這些人又折返至方正縣境內。

    準備經阿城前往哈爾濱的一些開拓團民走到方正縣後再也沒有氣力往前走了,隻好與先來這裏的湯原、樺川開拓團民匯合,在方正縣伊漢通鄉吉興村原當地開拓團遺留的房子裏暫時住下。

    由於戰後秩序混亂,一個月過去了,滯留在方正縣的日本開拓團民仍然沒有看到任何船隻。這時,一場瘟伴隨著嚴寒悄然向他們襲來,一批批人相繼倒下。沒有傳染到瘟疫的人在嚴寒和饑餓的打擊下,也紛紛死去。

    1972年9月29日,中日邦交正常化後,雙方政府開始著手為二戰時期在華日本遺孤尋找血親。大部分遺孤都回到了祖國,但由於語言和生活習慣的差異,日本遺孤從中國帶去的第二代、第三代子女很難融入日本主流

    社會。這些遺孤們在曆經半個世紀的歲月後回到了自己的祖國,然而在他們的內心,這裏卻是一片陌生的土地

    2002年9月23日,600餘名從中國回到日本的戰爭遺孤組成原告團,在日本東京都大田區民會館舉行“殘留孤兒國家賠償訴訟原告團結成總會暨誓師大會”,正式狀告日本政府,要求日本政府就“棄民”政策作出反省和賠償。

日本開拓團的罪行:使500萬中國農民失去土地

日本移民開往中國東北的途中(照片源自《中國抗日戰爭圖鑒》下523頁

日本開拓團的罪行:使500萬中國農民失去土地

日本移民開往中國東北的途中(照片源自《中國抗日戰爭圖鑒》下523頁

    日前,據中國學者首次發現大量珍貴史料並研究證實,日本曾於20世紀三四十年代,有綱領、有計劃地向中國東北進行了五次大規模帶有侵略性質的移民,最終目標是從1937年起利用10年時間,向東北實施移送100萬戶、500萬人的龐大移民侵略計劃。

    五次大規模“集團移民”

    “日本遺孤”現象早已清楚地證明日本對中國東北實施移民的侵略事實。不過,由於日本在二戰戰敗後大批銷毀了關於東北移民的大量文件,對有關方麵澄清曆史真相和研究這個問題造成了較大的困難。

    中國著名人口學學者、吉林大學副校長、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吉林大學東北亞研究中心主任王勝今教授,在日本人口學會會長、世界著名人口學家黑田俊夫的幫助下,用長達10年時間對“日本對中國移民侵略”問題進行了係統研究。他在中國、日本、韓國、朝鮮等有關大學、研究機構、圖書館和地攤書市,有針對性地收集並整理了大量的文獻、圖表和統計資料,其中多數來自日本和韓國的文獻都屬首次發現。

    據王勝今教授接受專訪時指出,通過對各種資料的研究表明,日本對我國東北進行移民侵略的目的是把日本移民組織成強化的武裝集團,侵入中國農民居住區,形成由日本人組成的特殊村落或“移民團”,以監視和鎮壓當地人民。“移民團”依其規模分為“集團移民團”“集合移民團”“分散移民團”,日本還把農家的次子、三子以下的未成年人集合起來,經過訓練後派往中國東北,成為所謂的“滿蒙開拓青少年義勇軍”。

    在日本改造社昭和十三年(1938年)出版的《滿洲移民讀本》中,詳細畫出了日本移民侵入我國東北各地的區域分布圖;而同年出版的《昭和十二年度拓務省輔助的自由移民一覽》中,則詳細列表公布了東北開拓團在各地分布的人數和戶數。據了解,日本前期“集團移民”共分4次,分別侵入偽滿三江省永豐鎮、依蘭縣湖南營、濱江省綏棱縣、牡丹江省密山縣的城子河和哈達河等5地。1936年,拓務省在對原有移民方式加以取舍的基礎上,正式確立了“集團移民計劃”,第5次集團移民從日本全國選出1000戶移民,侵入到偽滿東部的密山縣。

    1936年8月25日,日本把向中國東北移民列為“七大國策”之一,準備從1937年起,利用10年時間,向中國東北實施移送100萬戶、500萬人的龐大移民侵略計劃。據日本估計,偽滿人口將在30年內由當時的3500萬人增至5000萬人,而日本人要成為“滿洲國”的五族之一,其人口至少應占到十分之一,即500萬人。據日本史料記載,偽滿時期僅黑龍江地區就有日本移民13萬人。

    “武裝移民”鎮壓東北抗日力量

    日本向東北移民主要是為了鎮壓東北人民的反抗鬥爭,鞏固它的軍事占領。武裝移民的倡導者東宮鐵男和加藤完治,在策劃首批武裝移民入侵行動時明確指出,目的是為了對付李杜、丁超的“三萬多頑匪”,是“從維護治安的角度著眼”。規定武裝移民要“承擔關東軍任務的一部分,維持滿洲國內的治安”。

    從入侵武裝移民分布情況看,這五次移民都集中在吉林、黑龍江兩省的東部和北部。這些地區正是東北人民抗日武裝最活躍的地帶,其意圖顯然是讓這些武裝移民“在北滿的治安確保中起杠杆作用”。

    1937年後,日本對中國東北的移民侵略進入了所謂的“國策移民”時期,移民的募集從以軍人為主,轉變為“一般農民第一主義”。這個時期,日本強調移民的作用要從“狹義的國防機能”轉變為“廣義的國防機能”,即移民不僅要成為維持治安、公平,能鞏固國防的杠杆,直接支撐關東軍的軍事活動,而且還要全局的、長遠的、有計劃地去實現日本軍國主義的軍事政治目標。

    移民侵略與土地掠奪並進

    為推行移民侵略政策,日本在進行移民的同時又大肆掠奪東北地區的土地。1932年,日本在東北成立“日滿土地開拓公司”,通過驗收、強搶奪並銷毀地契等方式,大量掠奪東北農民。次年1月,偽滿正式宣布允許日本人從1933年3月起,在東北自由購買和租用土地。1934年,日本開始大肆收買土地,無論荒地、熟地一律一元,幾乎等於白搶白占。

    日本帝國主義強占耕地的過程中,不僅雇農、佃農、自耕農的土地被侵略,就連有些占有百餘坰土地的大地主也未能幸免,一夜間也會變得土地一無所有,僅剩下牲口等財產。愛琿縣法別拉屯居民陶平升回憶說:“偽滿康德六年五月間,中井久二當時任裏河省次長,他派省公署開拓廳及縣公署工作人員到我們屯裏,命令法別拉屯在6月1日前遷移搬家,並說,'你們屯都搬出去,給日本開拓團用。'到12月1日那天夜裏,強迫搬出了法別拉屯。全屯300多口人哭號野外,無家可歸,東奔西散,尤其是正值臘月寒天,受盡凍餓,搬到新地方房屋、地皆無,很多人凍餓而死。”

日本開拓團的罪行:使500萬中國農民失去土地

2011年7月28日,日本駐沈陽總領事鬆本盛雄在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郊外的方正縣觀看刻有舊滿洲開拓團已故成員姓名的石碑。

《海角七號》背後的敗戰日僑

    在中國台灣恒春鎮的海角七號,住著一位叫友子的老人。這一天,老人收到了一件從日本寄來的郵包。她有些驚訝且恍惚,打開一看,竟是七封遲來的淒婉悱惻的情書。夕陽下,老人的思緒被帶回六十年前,正是台灣光複的日子,但自己的日籍戀人卻也在那時一去不返……台灣電影《海角七號》這一段淒美故事,揭開的其實是當年百萬日本僑民悲酸經曆的一角。

    就在裕仁天皇宣布投降之時,大約有650萬日本人滯留在亞洲大陸、西伯利亞和太平洋地區,其中陸海軍士兵約有350萬人。滯留在中國的日本人約有260萬人,其中50萬人在台灣,60萬關東軍被蘇聯俘獲,110萬人集中在東北,還有大量的日本僑民零星分散於其他省份。

    拓殖的棋子

    日本侵占中國東北後,日本政府在國內貧困地區動員工人和農民組成“開拓團”,到中國種地。他們說:“中國的地可肥了,一捏直出油,根本不用上糞。但因地多,開墾不過來,大部分荒山都白白地撂著。我們開拓團的任務,就是幫助中國開發土地,實現日滿協和,大東亞共榮。”

    生於京都市的水野百合子,是一個貧苦人家的孩子。她13歲輟學做雜工,結婚後,丈夫水野六七在紡織廠當工人,她在外麵做零活,日子很是困難。百合子回憶說:“因為連年戰爭,國內沒有糧食,當時每人每天配給的糧食隻夠吃兩頓的。生活已經到了維持不住的地步,常常是一天要挨一頓餓。”1942年4月,生計越來越艱難的他們,帶著兩個女兒,同20多家農戶一起來到了黑龍江省依蘭縣天田“開拓團”。

    然而,很快到了1945年,局勢大變。6月份時水野百合子所在的“開拓團”,男人們全部被征走了,隻剩下兩個年齡過高的團長。由於日本政府的虛妄宣傳,直到戰爭的最後關頭,很多“開拓村”裏的日本人對戰爭的局勢還毫不知情。

    突然有一天,傳來日本投降的消息,水野百合子和大家都膽顫心驚,慌作一團。8月下旬,團長告訴她們說:“依蘭以東,大八浪、小八浪的開拓團的人員,都集中到方正縣伊漢通碼頭,等日本軍艦接我們回國。”於是,她們在團長的帶領下向方正奔去。途中既不許坐車,也不準乘船,更不能和中國人接觸。水野百合子帶的孩子多,影響了大夥趕路,團長威嚇她必須拋棄一個孩子。

    那時局勢十分混亂。戰敗後,有的“開拓團”聲稱接到了奉命回國的指示,有的則認為關東軍的命令是要求他們集體自*殺,大批日本平民及軍人家屬“自*殺”或“被自*殺”。8月9日,東寧勾玉山要塞,日軍將藏匿在彈藥庫中的64名日軍家屬用手雷炸死,未死者用軍刀刺死,然後澆上汽油焚燒;北山陣地,日軍投降前有近30名日本官員家屬服毒“自*殺”;8月17日,虎頭要塞陣地,戰鬥司令官大木正大尉下令炸毀無線電,全員“玉碎”,陣地內近200名傷病員及140名官兵引爆炸藥自*殺身亡……

    去往伊漢通碼頭的途中,山野百合子失去了四歲的女兒。天氣越來越冷,沒有食物,沒有藥品,但她依然是幸運的:路上沒有遇上蘇聯紅軍,更沒有碰上自己人的軍隊。10月初,他們終於到達了方正縣。然而,“根本就沒有誰來接我們,聽說船是來過的,但接走的都是日本軍隊,沒人管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棄民

    所有人都盼望早點回國。然而,8月20日,日本外務省發布的訓電說:“現在還談不到遣送駐外僑民,應盡可能使駐外僑民停留在現地。”

    長春最大的百貨商場三井百貨店(今長春百貨大樓),被臨時辟作“滿洲日本人居留民救濟總會”。日本僑民每天都聚在這裏,焦躁不安地打聽什麽時候能夠回國,他們的生活將被怎樣安排。

    “救濟會”就日僑撤退問題與蘇軍交涉,蘇軍答應向莫斯科請示,但很久沒有結果。此後“救濟會”派出一支5人“敢死隊”聯絡到曾任“滿洲”重工業株式會社社長的高崎達之助。高崎達之助回日本專程拜會了日本政府要員,並帶來了秘密信件。兩名活著回到長春的“敢死隊”隊員帶回的密信中卻依然是“停留現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當時,已有中國香港、台灣及朝鮮、東南亞地區的日僑和被繳械的日軍,由政府接運回國。唯獨滯留在中國東北的日僑,遲遲得不到歸期。很多人眼看回國無望,且又無計維生,便紛紛采用集體自*殺的辦法了斷生命。

    難道他們真的被祖國拋棄了嗎?根據前蘇聯國家檔案館的資料記載,其實早在8月15日之前,日本“最高戰爭指導會議”就已決定了讓“遺留中國民間的日本人定居在當地”的政策。8月19日,關東軍根據該政策,製定戰敗計劃:“為了帝國的複興,讓更多的日本人留在中國大陸”。當時,日本陸軍大本營對蘇作戰參謀朝枝繁春大佐,親筆起草了一份《關於關東軍方麵停戰的實施報告》,送給蘇軍總司令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報告》中說:“目前在滿日本人總數為135萬人,他們基本都是從事文化教育、工商企業等方麵事業的骨幹。……所有在滿人員,包括解除武裝的軍人,均應在蘇軍的庇護下,在滿洲繼續生活。在滿生活習慣的日本人,可以放棄日本國籍。”

    為了卷土重來,日本政府將100多萬僑民拋棄在寒冷的東北。關東軍敗了,不甘心的日本還不想撤回他們的“第四大軍”。

    然而,蘇軍統帥華西列夫斯基對朝枝的報告根本不予理睬,“我們決不允許,在我們臨界的國土上,生活著一群與我們有著宿仇,而且像狼一樣險惡的人。”至於美國,“他們既擔心中共利用日僑打內戰,又擔心將來中國和日本兩大民族,因由日僑聯絡而團結合作,影響和動搖美國在遠東的地位”,也竭力反對日本人留居中國。中國國民政府也很快做出回應:完全讚同美、蘇兩國關於遣返日僑的決議。

    1946年1月,中美雙方在上海會晤,決定自4月份起,全麵遣返滯留在中國東北的日本僑俘。最初設想是同時利用大連、營口、葫蘆島三個港口,蘇軍以大連、營口為商港不能參與帶有政治色彩的國際活動為由予以拒絕,承諾其管理區內旅順、大連一帶的日僑由蘇聯負責遣返。

    就這樣,滯留在東北的日本僑俘,終於等來了回國的消息。他們奔向葫蘆島,經由那裏開始他們返鄉之路。時任東北行轅日僑俘管理處處長的李修業中將在回憶錄中寫道,“日僑中婦女占70%左右,兒童占10%,老人占5%”。“年輕婦女擔心途中遭遇蘇聯人,都把腦袋剃成禿子,臉上抹了鍋底灰,把胸脯緊緊束起,想方設法把自己打扮成男人模樣。運送日僑俘的列車多是敞篷的貨車廂,日曬雨淋,人又擁擠,車速又慢,種種艱難苦處自然不少。”此外,還不得不提防土匪及傳染病的威脅,而預想中的中國人大規模的報複行為卻很少發生。

勞工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能回到祖國。盡管之前《波茨坦公告》明白無誤地宣稱“日本軍隊在完全解除武裝以後,將被允許返其家鄉。”

    “直到1946年末,美國扣留了將近70000名投降的日本兵做勞工,用於逐步淘汰在菲律賓群島、衝繩島和太平洋海域的戰時設施。英軍方麵,負責遣返南亞和東南亞大約75萬日軍。在這些已驅逐了日本侵略者的區域,歐洲列強扣留大量日本戰俘,毫不掩飾重建自己殖民權威的意圖。”(約翰·W·道爾:《擁抱戰敗》)

    對日俘扣留時間最長的是蘇聯。據估計,加上被俘的平民,大約有160萬到170萬日本人落入蘇軍之手,很多被運往了西伯利亞。

    一篇題為《日本武士的俄羅斯墳墓》的文章,記載了當年日本僑俘到達俄羅斯的情形:“1945年11月,第一批5000名關東軍戰俘被蘇軍專列押送至潭波夫州坦波夫市,”作者卡捷琳娜·薩日涅娃援引一位市民的回憶說,“我們在車站等了好多天,日本人剛下火車,我們所有的人立刻就向他們撲去,搶奪他們的東西。一會兒,他們就窮得連褲子都穿不上了。”

    原俄羅斯《消息報》副總編,著名政治評論家列昂尼德·姆列欽在其《曆屆克格勃主席命運揭秘》一書中則指出:“從1945年開始,在蘇聯國民經濟中大規模使用戰俘從事勞動,大量的戰俘被安排到蘇聯煤炭工業工作,開采煤炭,修建和重建礦井,還被安排興建新的重工業企業--符拉迪沃斯托克拖拉機製造廠,車裏雅賓斯克和外高加索冶金聯合企業、阿穆爾鋼鐵廠。戰俘參與修建了貝加爾-阿穆爾大鐵路,參加了改造和重建蘇聯各地區公路的工作,參與興建了一批水電站,……戰俘占這些工程工人總數的40%-90%。”

    由於蘇聯的人力資源在二戰中喪失殆盡,而“日本戰俘的工作效率要比蘇聯工人和蘇聯囚犯好得多,因此在很長時間裏,蘇聯都不太願意釋放這些日本戰俘回國。”卡捷琳娜·薩日涅娃說。列昂尼德·姆列欽則推測:“斯大林可能認為戰俘是特殊的人質--是同日本締結和約時的一張王牌,抑或是他害怕美國人將其重新武裝起來對付蘇聯?”這一觀點得到了加列夫·馬赫穆特·艾哈邁托維奇的呼應,這位當年參與了蘇聯出兵東北戰役與接管日本戰俘工作,而今是俄羅斯軍事科學院院長的俄軍大將分析道:“蘇聯為徹底殲滅敵人作出了最大貢獻,但是戰後在對日安排中卻被排擠到了一邊,蘇聯未能參與對日本領土的占領。……日本的親美反蘇政策,……很大程度上妨礙了戰俘問題的解決。”

    十幾年前,日本的對外侵略使數百萬人背井離鄉;戰後,交戰雙方在日僑遣返問題上各懷鬼胎精於算計,無數生命在政治的“精明”考慮中受盡折磨。

    歸國

    與滯留在外的同胞相比,能夠返回國內的也不見得更好。在每一個海港,到岸的船隻上擠滿了失去孩子的母親和失去父母的兒童。他們少得可憐的行李中,最為常見的是親人或戰友的骨灰盒。“許多成年人,數年後從海外歸來,發現自己的家已經無跡可尋。城市中的街區整個被夷為平地。父母妻子在空襲中被炸死或疏散到了鄉下。”當時,日本有近900萬人無家可歸,從海外歸來的人們又不斷加入難民的行列。

    一些老兵回到家鄉後,竟見到了自己的墓碑或是傷心地發現妻子已經改嫁他人。而“對於絕大多數原陸海軍士兵來說,最大的遺憾,莫過於發現自己曆經千難萬險,卻被當作賤民對待。”約翰·W·道爾在《擁抱戰敗》一書中說,“到1946年歸國潮蜂擁而至之時,國內的民眾已經持續了解到帝國部隊在中國、東南亞、菲律賓,乃至對盟軍戰俘令人發指的暴行。結果,許多退役軍人發現,他們不僅被看作是沒能完成使命的失敗的群體,而且被假定為參與了不可告人的壞事的個體。”

    從1945年10月到1946年底,大約510萬日本人回到了祖國,1947年,又有100萬人重新踏上日本的土地。至此,仍有大約40萬人留在海外。這是一個永遠也湊不齊的數字--大量人員下落不明或詭異消失。

    “孤兒”與亡魂

    幾十年後,當又一批同胞返回日本時,他們的經曆則訴說了曆史的尷尬。

    日本戰敗時,因為饑餓、逃難、或父母雙亡,許多年幼的日本孩子被“遺棄”在中國。後來這些孩子被中國家庭收留,並撫養長大,這就是日本政府所謂的“殘留孤兒”。20世紀70年代末,日本的《朝日新聞》注意到了這一特殊群體,此後民間團體不斷向政府請願,呼籲政府尋找並安置這些被棄同胞。1981年日本開始有組織地尋找“殘留孤兒”。據日本厚生省統計,截至1999年底,已有2285名“殘留孤兒”回日定居。

    “孤兒”還能在有生之年回到祖先的土地上,有些人的亡魂卻注定要在異國飄蕩。

    日本有個古老的習慣:倘若將客死異鄉的人的遺體上的一片指甲或一縷頭發帶回家,那麽就可以看作是逝者安眠於故鄉了。所以在蘇聯的勞改營裏,有這樣一條規定:不許肢解日本人的屍體,不許秘密掩埋,以便日後把他們運送回國。

    將日本戰俘的遺骸運回日本的工作,早在上世紀50年代下半葉就已開始。最先被運回的是身份明確的戰俘遺骸,而沒有確認身份的死者遺骸則埋葬於前蘇聯境內。

    1991年戈爾巴喬夫訪日期間將一份在蘇聯勞改營中死掉的日俘名單轉交日本政府,並同意日本在戰俘墓地開展掘屍檢驗工作。之後日本對大約8000名死者遺骸進行檢驗並運回日本。但確定當年日本戰俘墓地的位置是件極為困難的事。

    當年埋葬死者時,工作過於馬虎,墓地上留下的識別標誌太簡單,或者多年之後墓地的位置上建起了學校、商場以及其他建築物,更多的墓難以找到。而有時即便找到了墓穴,結果也會令人失望。因為“幾乎每個日本戰俘都鑲有金牙”的傳聞,當地地痞流氓早就殘忍地盜走分割了屍體。這些日本戰俘是永遠都不能安眠於故鄉了。

    在《海角七號》中,友子的情書中寫下並不是一個人的辛酸:“我是戰敗國的子民,貴族的驕傲瞬間墮落為犯人的枷。我隻是個窮教師,為何要背負一個民族的罪。”

為日本“開拓團”立碑哭錯了墳頭

    王錦思

    據31日消息,黑龍江哈爾濱市方正縣投資約70萬元,為日本“滿洲開拓團”逝者立碑。該墓碑被立於方正縣“中日友好園林”內的日本人公墓旁,公墓內埋葬了日本戰敗後在回國途中死亡的“開拓團”成員。

    首先我們要知道日本“開拓團”是何種貨色或角色,七十多年前大老遠地跑到東北幹什麽。

    中國東北,擁有世界上最遼闊、最富饒的黑土地,一望無際、富有魅力的萬裏平疇,總麵積是日本的三倍,盛產大豆、高粱、木材、鐵、煤,“棒打獐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裏”。

    明治維新以後,“東邪”日本軍國主義看中了東北,視為“生命線”,張開血盆大口,蠢蠢欲動,陰謀從這裏征服世界。連“西毒”德國納粹頭子希特勒都對東北垂涎三尺。

    1927年,日本首相田中義一提出:“欲征服中國,必先征服滿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國。”盡管這份臭名昭著的“田中奏折”真實性備受質疑,但是日本侵略路徑和其如出一轍。

    當年日本侵略者踏上東北,壯美意境令其心動不已,都會“啊”的一聲驚歎,有部影片就叫《啊,滿洲》,有歌曲讚美“滿洲姑娘漂亮”。

    當時日本鼓勵移民東北,大肆宣傳:“前進前進,滿洲的幸福新天地,燦爛的八千公裏國境線。”  偽滿教科書宣揚:“滿洲國,成樂土,山河好,物產富,三千萬民衣食足。”

    日本組織國內貧民集體移民中國東北、內蒙,建立“開拓團”,從事農業開發。開拓團由殖民機構資助,到後按照團的編製定居,土地多從中國農民手中強征強買。開拓團是在歡呼聲中來到廣闊東北揮動鐵鍬建設新生活的。

    據不完全統計,日本共派遣“開拓團”860多個、33萬多人,分為試點移民、武裝移民和國策移民,為了配合軍事侵略,構成他們的農村軍事勢力和武裝集團。但是日本妄圖實施的“二十年百萬戶計劃”,最多的時候也隻有33萬人。

    1985年,名古屋市家庭主婦大野由美子回憶:

    夢境一般的哈爾濱,我的第二故鄉。鬆花江靜靜流淌。白俄成群結隊在夏天的太陽島上渡假。街道兩旁排列著西歐風格的房子,石頭鋪成大路。鮮花盛開。冬天則是一片凍土的世界,寒氣把整個城市變成一座通體透明的水晶宮,江麵水麵都是冰,人們乘雪橇往來。冬天是這樣寒冷,可是我們這些小孩子在校園形成的天然溜冰場盡情地溜冰,非常高興。

    日本開拓團成員沉浸在東北的富饒和美麗當中,不知道自己深陷罪惡,參與了對中國的侵略。當時,日本全麵了解東北礦產資源儲備狀況,甚至對野菜毒性研究也深入細致,實行“以戰養戰”和“工業日本, 原料滿洲” 的以鄰為壑、殖民分配的“大陸政策”。日本還鼓勵種植鴉片,毒害東北人民,總共種植鴉片7545萬畝,收入3億元。當時吉林德惠一年種270坰。東北3000萬人口中,有900萬人吸鴉片。 這一切,日本開拓團難辭其咎。

    太平洋戰爭後期,日本糧食供應緊張,公園,體育場,甚至還有被取消的原定用於1940年東京奧運會的運動場,都被用來種植糧食作物。日本38種重要軍事原料有24種來自東北。東北生產的一半大豆、1/3糧食被掠往日本。殖民者搜刮一切金屬作為軍用物資,連銅扣、湯勺都不能幸免。開拓團也都參與其中。

    有壓迫就有反抗。方正縣是著名的革命老區之一,無論是抗日戰爭年代,還是解放戰爭、剿匪時期,方正縣都湧現出了一批批英雄人物和革命英烈。當年,趙尚誌將軍和他的戰友們曾經在方正縣浴血奮戰。方正縣有多處抗聯遺址,抗聯三、四軍曾在大羅密這裏建立了多處軍事密營和情報聯絡站,在抗日戰爭中發揮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其在東北的殖民統治機構及偽滿當局土崩瓦解。沒來及逃走的分駐在東北各地的日本軍隊和散居各地的日本僑民害怕遭受報複,一片驚慌,漫山遍野亂竄亂逃,不知所措。

    侵略戰爭倉促結束,帶來數不清的傷痛,無論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日本方麵記載,日本投降後,在東北日本平民155萬人中,有176000人死亡,開拓團死亡45%。30963人在奔赴長春途中,由於瘟疫、饑餓、襲擊等原因死亡28%。   

    日本人長島三千男所著《滿州》在日本出版發行,稱吉林德惠共8個開拓團,6個來自廣島,2個來自山梨縣。日本人共2332人,其中開拓團1523人,應招入伍者200人。死亡564人,未歸102人。由此可見,開拓團承擔著為軍隊輸送兵員的任務。

    當日本軍人、軍屬倉皇撤離中國後,此時的日本開拓團隻剩下了老弱病殘和婦女兒童。部分開拓團民集結在方正縣,人數達1.5萬人。因長途跋涉、體力耗盡,加上傳染病流行,開拓團民紛紛倒斃,死亡人數超過5000人。

    1963年,這5000具屍骨被方正人收集起來,合葬在今方正地區日本人公墓。當時有少部分開拓團民輾轉回國,但仍有4500多名日本婦女和兒童滯留方正縣,方正人民則“以德報怨”收養了他們,方正縣逐漸演變成日僑人數最多的縣。 

    據日本厚生省1983年的統計,1945年日本戰敗後,共有2700名孤兒被遺留在中國。而據統計,日本遺孤流落在中國民間的有3000人左右,主要集中在中國的東北三省,其中黑龍江省有1500人左右(主要集中在方正縣),吉林省有1000人左右,遼寧省有500人左右。

    這次方正縣投資70萬元一共建了兩個碑,一個是“日本開拓團民亡者名錄”;另一個是“中國養父母逝者名錄”,並已經得到國家外交部的允許。第一個名錄中,沒有任何日本軍人的名單。方正縣政府外事辦公室主任王偉表示:“(立碑)和所屬國家無關,死去的日本人也有他們的名字,我們是帶著反省曆史祈願和平的想法立碑的。”

    支持方認為,不妨把這些曾經名號上氣勢如虹的“開拓者”看成是大曆史下的小人物,小人物的命運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作為被脅從者,遠離故土,客死他鄉,立個碑,讓他們遠在日本的親人能夠回來看一看,記住那段曆史,也不算過分。但是也不乏反對質疑聲音,因為開拓團在殖民過程中,不僅掠奪了中國人的大量田產,而且變成了所謂滿洲國的統治者、上等人,高度參與了日本對中國的侵略,對中國民眾的壓迫,一直就是日本軍隊控製東北和鎮壓民眾反抗的輔助力量,可以說屬於一種半軍事化的侵略團體。他們中間,有的人還參與過對抗聯的圍剿。顯然,為日本“開拓團”立碑哭錯了墳頭。

    問題還不僅在於此。青山有幸埋忠骨,戰地黃花分外香。有名的將軍有重要地位,日本開拓團的名字都會被隆重雕刻,可是那些抗聯烈士誰願問津?據悉,東北抗日聯軍上萬將士的遺骨在林海雪原裏化為烏有,名字更是少人知道,至於紀念物也是有限。以“美化市容”、“規劃城建”為名破壞損毀的烈士墓地也不可勝數,許多犧牲的烈士遺骨都沒有找到,甚至沒有妥善安置,無疑更讓人遺憾。當我們譴責方正縣為日本開拓團樹碑立傳的時候,有多少人為抗戰烈士的曆史待遇、建碑立傳奔走呼號?作為革命老區的方正,又為弘揚抗聯精神作出了什麽?

    一個成熟的民族,不能總靠對手的錯誤來使自己進步,尤其自己不能犯低級的錯誤。基於此,方正縣為日本開拓團樹碑立傳給我們的啟示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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