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環的重量與失重
——有感於李瑞環的卸任感言
2017年6月19日微信冠名《思想者》在我們群裏爆料李瑞環卸任感言，正文前還附上出自林則徐之手的“苟利國家生死以，起因福禍避趨之”兩句詩。顯然，這是完全從正麵看待他的，他確實在一般人心目中不一般。從李瑞環在卸任感言中，我們明確得知他出身於貧苦農民家庭，從小就與幹農活的莊稼人在農田裏摸爬滾打，14歲就學會織布，這是他超出一般孩子的過人之處初露端倪。
出自天津寶坻的李自稱：17歲到北京打工，遇到賞識他的伯樂，學做木匠。要知道。從幹農活到木匠，這本身就是一種華麗轉身。木匠是一門手藝，尤其在小農經濟社會，是可以跨越地域的工種，很吃香。豈止在農村吃得開，在城市也是香餑餑。況且，他除了機靈而外，李瑞環還愛學習，愛看書。愛看書愛學習的人總是在長見識、受人文熏陶文明熏陶比一般人略高一籌，而且容易遇到貴人，即識才者伯樂相助。後來他遇到中央級伯樂人物胡耀邦，想方設法調他到黨校熏陶，盡管他說在黨校才半年時間。除了做基層領導到做省市級領導經曆各八年後，到中共中央裏摸爬滾打十三年，甚至做官做到政協主席的高位，這應該是令種地大叔陳永貴們望車莫及的：還是李瑞環有種！
在筆者印象裏，李瑞環雖也是大老粗出身，但同樣與進入中共中央的陳永貴相比，是位重量級人物，甚至比某些受過高等教育的中央級領導還要重量些。從一些媒體報道和他自己的卸任感言中來看，他的口碑，特別在中央期間還是不錯的。但在認識問題上或不局限於認識問題上，李瑞環當然也有局限性，乃至被局限性捆住了。下邊筆者想試解一下李瑞環的卸任感言的局限性。
李瑞環在卸任感言中說：“我這樣一個農民的孩子，一個普通的木匠，能在領導崗位工作這麽長時間，能被提拔到這麽高的職位，是黨和人民培養的結果，是社會主義製度的產物。” 按照黨文化（況且李還在黨校裏學習過），李瑞環這段感恩的話，聽起來不僅沒啥毛病，而且說得太好了，是黨的孝子。這是符合黨文化邏輯的，當然更符合黨國邏輯。是的，中國共產黨培養的幹部都應該、甚至必須是黨的孝子賢孫。有道是，不能吃共產黨的飯砸共產黨的鍋。但是人民心目中的共產黨能與暴力治國加腐敗和腐敗治國加暴力的黨相提並論嗎？
李瑞環在卸任感言中提到：“我的初中、高中和大學的課程，我的文化知識、建築專業知識和社會科學理論知識，幾乎都是利用業餘時間自學的。”但沒有提到：“從1951年至1965年在北京第三建築公司當工人（其間：從1958年到1963年他在北京建工業餘學院工業與民用建築專業學習）”這一情節，顯然為李寫簡曆的與李自己敘述有點“別樣”。不管這個“別樣”如何，你已經成為黨培養的“業餘”知識分子了。你隻是錯過了轟轟烈烈的反右鬥爭的時間段，你業餘學習時反右進入尾聲，把你這個進行業餘學習的工人大學生給忽略了；而1959年反右傾則更輪不上你這個業餘學習的工人學生。否則像你這樣“直來直去，不分場合，特別是對領導幹部，有時候讓人家難以接受，下不了台。”的人在正規大學裏脫產學習不被打成右派學生或反動學生才怪裏。我們遠離中央的地方省級大學，臨畢業時，一批畢業學生被打成反動學生，我們班就有兩位被打成反動學生。就因為對反右大躍進反右傾等現實不滿，發了牢騷說了幾句怪話。那已經是1964年了。結果你這個業餘學生錯過了右派或反動學生的追究，最後反當上了黨的孝子，算你運氣。
按照反右這個邏輯推理，1957年反右直至1959年反右傾，那些被打成右派和右傾（機會主義）分子的黨員幹部就是黨的逆子，是黨的階級敵人。即使後來平了反（鄧大人至死還給右派平反留個尾巴）也隻是平了反的或摘了帽子的右派或右傾分子而已，而絕不被視為黨的孝子賢孫。
話說到這份上，我想李瑞環大概明白了筆者的潛台詞：請問，胡耀邦是黨的孝子嗎？趙紫陽是黨的孝子嗎？筆者不禁還要問：你敢與胡耀邦和趙紫陽比肩反獨裁專製、反暴力治國反腐敗治國的曆史擔當嗎？在暴力治國加腐敗的前三十年和腐敗治國加暴力的後三十年，到底誰在為追求民主自由憲政法治而獻身的口碑好些、更好些？我還要問：你與你心目中的領袖能與正在進行的反腐打虎改革，把暴力治國加腐敗的黨和腐敗治國加暴力的黨進行脫胎換骨的改造的領袖比肩嗎？
聯想到剛卸任不久的前法蘭西總統奧朗德，不知他卸任後會否發出卸任感言，至少會寫回憶錄吧（那也是一筆財富，很少卸任總統拒絕）。不知奧朗德總統有否感恩情懷。如果他要感恩，他會感恩社會黨嗎？若果美國特朗普總統卸任和後會感恩共和黨嗎？
一個被屌絲們稱為屌絲總統法蘭西總統在大選中，至少在東方神州大地像是底層人捕獲了一場精神盛宴一樣，進行一場大飽眼福一樣的熱議，筆者也沒忘跟著湊熱鬧，還專門以詩歌形式表了態，做了描敘，在其中一個注解中這樣寫道：“許多自認為出身卑微的都以‘屌絲’自居，並將其內涵和外延不斷拓展，如奧朗德競選最後一周間，稱奧朗德一次次刺激著屌絲們的神經。奧朗德勝選又被紙媒體印成《“三無人員”華麗逆襲》，其屌絲們也跟著借光，有‘原來屌絲真的會逆襲！’之歎。甚至又有網友對美國首位黑人總統發出‘年輕時的奧巴馬也是個屌絲’的聯想。於是，南都市報在《翻身屌絲變總統》一文中，做出了‘如今屌絲當選為法蘭西總統，迎來了屬於三無屌絲的春天’令人歎為觀止的概括和結論。”
一個在經濟層麵被稱為屌絲的法國人，最後當選為法國總統，幹到屆滿五年，期間沒有遭遇被起哄被咒罵被彈劾被暗殺，難道他不幸運嗎？他不應該感恩嗎？那麽，他到底應該感謝誰的恩？我想李瑞環比誰都清楚。
精神綠洲2017年6月26日
附：
致屌絲總統
——法蘭西奧朗德總統競選勝出後感
法蘭西沒搞笑吧，
怎麽一夜之間就把一個，
被網友們稱謂
正宗的窮（一）屌絲（二），
很差錢的三無（三），
鼓搗成為人上人？
一覺醒來的奧朗德，
騎著自行車，
到愛麗舍宮寶座上報到；
並宣誓就任後，
砍掉總統和內閣部長們
30%的現行薪水。
正統的人們，
驚呆了：竟有這等怪事？！
這是網絡世界的虛擬版吧？
尤令那些拚爹的富帥們，
發出天理難容，
世界末日到了的哀歎！
流浪漢乞丐們，
卻樂翻了天。
他們蛙聲一片地說：
奧朗德哥們，
有種，幹得好！
下屆法蘭西總統，
非我們流浪漢乞丐莫屬；
讓隻有富人才能競選總統
的鬼話見鬼去吧！
法蘭西萬歲！
（一）據稱，法國政府上周末公布的奧朗德的財產申報清單，除房產外，三個銀行賬戶的餘額總合為8259.58歐元。此外還拉了25萬歐元的饑荒。
（二）網絡稱，屌絲亦稱吊絲，最早來自於百度貼吧的足球運動員李毅的貼吧，李自己說護球很像亨利，但亨利又被稱亨利大帝。所以李毅又被網友成為大帝，李毅吧被稱為帝吧，又作“D吧”，其粉絲自稱“D絲”。D絲又被嘲笑的網友稱謂吊絲，乃至“屌絲”。結果“屌絲”一發不可收的大流行了，許多自認為出身卑微的都以“屌絲”自居，並將其內涵和外延不斷拓展，如奧朗德競選最後一周間，稱奧朗德一次次刺激著屌絲們的神經。奧朗德勝選又被紙媒體印成《“三無人員”華麗逆襲》，其屌絲們也跟著借光，有“原來屌絲真的會逆襲！”之歎。甚至又有網友對美國首位黑人總統發出“年輕時的奧巴馬也是個屌絲”的聯想。於是，南都市報在《翻身屌絲變總統》一文中，做出了“如今屌絲當選為法蘭西總統，迎來了屬於三無屌絲的春天”令人歎為觀止的概括和結論。該文最後在“屌絲何以完成如此華麗的逆襲？”的發問中，還引述一位博友對屌絲的新解：屌絲，即DS=得先生（Democracy）+賽先生（Science），五四的精神就是民主與科學。
（三）媒體爆料：奧朗德的三無，指沒執政經驗、沒特點、沒老婆。
（精神綠洲 2012年5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