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著留給張國燾最後話語權
《張國燾遭極盡嘲弄醜化 死於貧病交攻子虛烏有》確實是值得認真閱讀的一篇難得的文章。從文中得知,作者與張非親非故,卻像虔誠的上帝的教徒一樣,那麽頂禮膜拜張國燾,為在加拿大公墓碑林裏尋找張國燾亡靈穴碑,那麽執著堅持,最後意外如願,堪與天方夜譚中尋覓“芝麻門”者有一拚,令人歎喂觀止!
該文後麵讀者評論欄裏有這樣一段話:("張國燾如果熬過那段"? 如果他不跑, 絕對死在劉少奇,彭德懷,林彪之前. 劉少奇,彭德懷,林彪是毛的嫡係鐵杆. 張國燾可是唯一一個有實力公開"另立中央"和毛公開叫板的人. 毛整他最有動力,最有激情, 毛整張國燾最能體現毛的"與人鬥其樂無窮".)我的文章可以從這段話點題。
按共產黨人的邏輯思維常態,張國燾不應該離開革命隊伍,應該將革命進行到底。否則,不是逃兵(也可以是大官)就是叛徒,除非戰死。如果張國燾選擇前者,那麽,毛澤東就棋逢對手了,毛張廝殺起來就更加慘烈了,更加犧牲“無數多壯誌”,更不用說他們手下多少官兵成冤鬼了。那麽毛張之爭,誰最會後成王敗寇?
不妨再看一下作者文中下麵一段話:“據現今可查閱的文獻,早在五四時期的北京大學,出身豪門望族的學生領袖張國燾便在北大教授陳獨秀的介紹下,與圖書館員工毛澤東握過手。多年後,毛還曾為此感歎道“張國燾看不起我這個土包子”,由此結下梁子。在中共一大上,兩人同會,張國燾被選為大會主席。此後,兩人都曾擔任蘇區和紅軍的重要領導人。在長征中,紅一、四方麵軍在今四川小金縣的懋功會師,張國燾又曾與毛澤東發生重大政治鬥爭。張深諳毛的作為,既是同黨同誌,又是棋逢對手,逐鹿爭雄,一山不容二虎,最後必有一場輸贏。”
上邊這段話中,信息很豐富。首先,張國燾出身豪門望族,而且是五四運動北大學生領袖,而毛不過是北大圖書館員。這就決定了張國燾憑借五四運動領袖地位受寵,可以與毛叫板於一時,但絕不會叫板到最後。為什麽?請看:“出身豪門望族的學生領袖張國燾便在北大教授陳獨秀的介紹下,與圖書館員工毛澤東握過手。多年後,毛還曾為此感歎道“張國燾看不起我這個土包子”,由此結下梁子。”從這篇文章我們才知道,毛單點過張國燾看不起他這個土包子,其實,他當圖書館員時,更多進出圖書館名人學者沒人把毛當成香餑餑,已使毛對大知識分子懷恨在心,以至遷怒整個知識分子隊伍。無疑,毛在黨內高層尋找眼中釘,張國燾首當其衝。
如果還要進一步解釋的話,那就是:革命隊伍是由千千萬萬土包子組成的,看不起當頭頭的土包子,就是看不起千千萬萬土包子。單憑這第一條罪過,張就會敗下陣來。還有第二條:張出身豪門望族,犯了階級出身論之大忌,在第一條基礎上罪加一等,看不起土包子就是剝削階級思想的烙印。不是被打成階級異己分子,就會打成托派或AB團成員。
還有,張比毛受教育程度高,又是學生領袖,名聲遠超毛,這對嫉妒心強野心大的梟雄來說,不是罪過勝似罪過。還有更加不能容忍的嫉妒,那就是“:。。。 1921年歲末,張國燾代表中共前往莫斯科參加遠東勞苦人民代表大會,是唯一會見過列寧的中共代表。”這樣為共產黨人所不齒的出身和這樣輝煌革命經曆相矛盾的張國燾,麵對小農經濟眼光狹隘愚昧無知的億萬農民和城市狂熱的小資產階級組成的革命大軍,豈能容忍張國燾登上權力頂峰?!最後的結局隻能是毛為王,張為寇。同樣邏輯推理,陳獨秀雖然連續當上了前五屆共黨總書記(看在20年組黨的前三人之一,又是21年建黨第一次代表大會中唯一組黨出席者的份上),但絕對當不了最後五屆總書記。
好在張國燾有自知之明,選擇36計走為上,逃脫了顧順章式的浩劫慘劇。
“多年以後,張國燾在《我的回憶》中沉痛地感喟道:‘在中國的舞台上,我以往是個演員,現在僅是個觀眾,總希望能少看到些悲劇才好。’”事實上,張遠比劉少奇、彭德懷、林彪、周恩來下場好得無法比(他們甚至連遺囑都不敢留),他用遺書奪回了最後的話語權。可悲的周恩來,怕死後掘墳鞭屍,不僅死後不敢留骨灰,生前先把自家祖墳掘出不留痕。
曆史的看,張的下場更勝毛,曆史正用真相蔣毛與張的位置做了顛倒:麵對恥辱柱,張下,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