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開拾零 (七)
重回校園我們的心更年輕了。 1978級南開招了一百幾十名研究生,其中有十三名
是女同學。 女人嘛,愛美之心總是有的。 但是看看我們自己,個個長相平平,
又不善於打扮,也沒時間和興趣化妝。 一個個都是土裏土氣的。
記得有一次做完宿舍衛生,大家難得坐在一起聊天兒。 學德語的米錦芙忽然笑起來說“你們大家互相看看, 我發現我們這十三個人可能是南開大學女生中醜類的集合!”
其實,米錦芙臉蛋長得挺漂亮的,就是提前發福了,身材有些胖。 不過我們其他幾位確實都很平常。 這好像也是規律性的吧,回頭想想也是,高中畢業後我們年級的漂亮女生很快就陸續嫁了,都是未考上大學的。 大學期間,先被男生牽手的也是比較漂亮的女生,牽手早嘛,多少會影響到學習吧。 所以剩下我們這些長相平平的女生還是最愛讀書。 即使後來也都成了家,也都當了媽,也還是最喜歡讀書吧。
扯遠了。 聽米錦芙那麽一說,物理係的程進提議說“其實打扮也是很重要的,要不我們去燙發吧。 反正今天下午也不想去複習功課了。 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就那樣,我們一窩蜂地就近踴進了南開附近一家理發館。 一進門兒,程進就對理發師說:“我們都是研究生, 不要太花梢了,請幫我們燙成那種似燙非燙的感覺。。。”沒等她說完,一位快言快語的女理發師就搶著說“就你們知識分子事兒多,想美又不敢美,還似燙非燙! 來吧。” 就這樣,理發師們幫我們燙了發,又將卷發適當地剪去一半,真的造成了那種“似燙非燙”的感覺。 沒想到,周末回了家,一進門兒,我問我丈夫好看嘛,我那樸素的丈夫竟說“好看什麽! 資產階級思想越來越嚴重” 他居然一個周末未理我。 所以,那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