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準點到了縣城的長途站,媽媽、哥哥和小侄女豆豆已經在出站口等我了。
媽媽一看見我,就哭著拉了我的手,半天不放,也說不出話。我看著媽媽蒼老而且虛腫的臉,知道她最近又是身體不好,差點也也掉下了眼淚,就趕緊轉移注意力:“哥,爸呢?”
哥哥說:“他這周末要值班,不過已經請好假了,等下順路我們一起接著他。”
我說:“看大門還得加班啊,搞得真事似的。”爸爸托哥哥的福,在一個事業單位做門衛,一個月有差不多八百塊錢的收入,不過缺點是一個人比較無聊,並且一般沒有休息日。
見到父親的時候我的眼睛又一次紅了。五年不見,父親的頭發已經有一半花白。雖然有時候我在視頻裏也能見到他,但是我卻一直隻注意到了他滿臉越來越深的皺紋,忽視了他慢慢變白的頭發。
哥哥邊開車邊說:“剛子他們都知道你今天回來,說下午過來找你玩。”剛子大名馬曉剛,是我二叔的孩子,“他們”我明白指的在縣城工作的我們的表兄弟姐妹們。
我問:“叫他們一起過來吃飯吧?”
哥哥說:“叫了,都說有事,其實就是怕麻煩你嫂子。”
這我理解:“哦。對了,剛子現在工作還那樣嗎?”
哥哥說:“可不還那樣?雖然隻是合同工,工資少是少了點,不過電業局單位還是不錯的啊,應該說前途還是光明的。他倒是想換地方,不過到哪裏去找啊?”
我一邊應聲,一邊逗著懷裏的小豆豆。長這麽大,小豆豆隻在視頻裏見過我和李燕,現在見到活人了,隻好奇了幾分鍾,就跟我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