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去 HIKING, 沿著初秋的林間道向山下走 , 高聳的樹梢外是一線線藍得欲滴的天 , 踩著碎石泥土 , 跟傑慢慢地聊著她的從前 , 深深地感歎 : 身邊這個讓我那麽樂意跟她說話跟她做事的朋友 , 原來是一個如此叱吒風雲的女中豪傑 !
傑是鄰居加好朋友 ASHLEY 的大學舍友 , 我跟 ASHLEY 頻繁來往 , 認識傑就成了必然 . 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在 ASHLEY 的家裏 , 至今記得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 那句話一下子讓我消除了陌生感 , 傑是這樣的人 : 即使第一次見麵 , 她也能三言兩語讓你放鬆自在愉快 . 那天我穿了件黑底飛著粉色蒲公英的短短的連衣裙 , 卷著粉色裙邊的下擺起伏著小小的波浪 , 傑大概沒期待大她們五屆的校友這身打扮 , 還沒打招呼 , 先來了京味兒十足的一句 : 呦 , 你是少年班的吧 ? 標準北京式的調侃撞跑了我心裏的拘謹 , 我們衝著彼此輕鬆地笑了 , 可以說第一麵我就喜歡了這個爽朗機智隨和的北京女子 , 從心底想去靠近 , 了解她 . 去 HIKING, 去農場摘水果 , 去看演出 , 甚至就是一個平常的周末 , 我都想給她打個電話 , 問問她是否有空一起去 ; 平時有事總是提前跟人預約 , 怕貿然唐突 , 傑卻從未讓我敏感這樣臨時招呼是不是不夠禮貌 .
傑有一個不大的 TOWNHOUSE, 一次我們約好同去看個唱歌比賽 , 那個地方離她家不遠 , 我下班晚來不及吃飯 , 她說正好我做了些餡餅和粥你來隨便吃點兒 , 然後從我這裏走 . 匆匆趕去 , 進了門我就直接坐到餐桌邊 , 她給我倒杯玫瑰茶 , 轉身從廚房拿出一盤剛出鍋的熱乎乎的大大的餡餅 , 再盛來一碗紫米粥 , 桌上已經放著一小碗幹果配粥 , 她坐下來 , 看我一口氣吃了三張餅 , 都顧不上跟她客氣幾句 , 騰出嘴的時候隻是不斷重複 : 真香 ! 真好吃 ! 我自認做餅挺拿手 , 傑的水平卻不能不承認高一籌 , 那個粥裏加了椰汁 , 格外的香甜 , 埋頭喝著 , 心裏生出特別的感覺 : 在自己的家裏請朋友 , 或者去朋友那裏 , 我總是下意識地把自己擺在照顧旁人的地位 , 忙裏忙外 , 不知為什麽到了傑的家裏 , 自然而然就享受起她的關照 . 這家常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餡餅 , 這暖暖的清甜柔滑細致的粥 , 這飄著淡淡玫瑰香的茶 , 燈光中小小的餐廳 , 身邊這個讓我隨便起來的朋友 , 忽然就讓我有了從未體驗卻又似曾相識的遙遠的家的親切 , 甚至在心裏湧動著小孩子賴在大人懷裏撒嬌的微妙情緒 ; 從小到大幾乎從未有過這樣依賴的感覺 , 我怎麽會在一個小自己幾歲的女子麵前這樣徹底地鬆弛 , 不再是朋友眼裏過於獨立自強的女人 .
很長時間 , 我不明白傑有什麽吸引我向她身邊靠近 , 前不久我們一起去農場回來的路上 , 我恍然地對她說 : 我明白了 , 你給我的感覺可以用一個字形容 : 暖 . 傑讓我想起這樣的情景 : 春天裏燦爛的陽光穿透玻璃 , 照在人的背上 , 照得人懶懶欲睡 , 靜靜的溫暖彌漫全身 , 讓人連筋帶骨地鬆弛下來 , 完全忘記外麵依然春寒廖峭 ; 傑身上發散著特別的氣場 , 讓周圍的人感染溫暖 . 她做得一手好飯菜 , 雖都家常 , 卻道道有靈性 , 一樣的醬牛肉 , 一樣的小燒餅 , 一樣的香菜拌豆腐絲 , 就是有些特別 , 這就是讓我倍感親切的太陽般溫暖舒適的味道 .
我們去 HIKING, 一路上山出了很多汗 , 停下來被風一吹就覺得冷 , 她說 : 你等等 , 我給你吃點兒東西 . 我說等到山頂吧 . 她說就點兒小東西 , 從包裏拿出一顆小小的薑糖 , 這薑糖裏妥貼細致的關照就是我熟悉的傑 ; 到了山頂 , 她遞過來早上剛剛用紅棗狗杞子人參黃芪泡的茶 , 喝一口 , 還暖暖的 , 帶點兒清苦 , 又有些回甘 , 不禁讚歎 : 真好喝 ! 傑 , 就象這開闊的藍天白雲下飄著熱氣的一杯清茶 .
我有些意外這個在聚會時慢悠悠說著令大家捧腹的俏皮話 , 隨口拈來幾句恭維就能說得聽者眉開眼笑 , 聽似真誠的言語間又帶些聰明的調侃 , 調侃得卻又毫不尖銳刻薄的傑象她的名字一樣原有著這麽輝煌的過去 , 她自己都半開玩笑地說 : 我以前那簡直太優秀了 . 從小學到大學她隻參加過一次大考 : 就是六七歲時報考實驗小學 , 從此一路保送直至北大 . 她參加小學入學考試那年是當時全北京最好的實驗小學第一次麵對全市招生 , 競爭很激烈 , 她父母所在單位也就考上她一個 , 令他們又驕傲又有麵子 . 考上好學校她倒沒什麽感覺 , 但看到好成績讓爸媽這麽高興她恍然大悟 , 從此找到了努力拔尖的唯一動力 : 長在一個重男輕女男尊女卑的傳統家庭 , 又是夾在中間的老二 , 她生來就想博取父母的愛與關心 ; 得到他們的肯定 , 不讓他們失望比什麽都重要 , 而她唯一能做的 , 就是要讓他們為她感到驕傲 . 老天體諒小姑娘的用心 , 讓她讀書一路平趟 , 毫不費力地拿著第一 . 小學畢業可以保送她進任何中學 , 她爸爸說上離家近的吧 , 她就去了師大附中 ; 初中畢業免試升入高中後 , 她就開始到處給外校學生做報告 : 如何才能身兼數職還輕鬆考第一 : 高中時她擔任校團委付書記 , 書記人在外麵進修 , 學校的活動全是她安排組織 , 同時還混跡校運動隊 , 真正德智體全麵發展 , 高三就入了黨 , 早早被清華北大同時盯上了 ; 本來清華先去特招 , 點名要傑 , 名額卻被另一個找了關係的學生家長活動給了自己的孩子 , 名字報進清華人家一看 : 咦 , 怎麽不是傑 ? 又去學校特別要 , 這時傑已經答應去北大 . 在選擇專業上她毫無概念 , 覺得自己立體感不強 , 選的係離數學越遠越好 , 就挑了物理化學 , 入校時她代表兩千多新生講話 , 從此開始了風風火火的大學生活 .
站在人生第一段的終點站青春的起始處北大回頭看看 , 這一路走得瀟灑漂亮 , 也算圓滿完成了父母的期待 , 從此她要舒展舒展筋骨為自己活活了 . 各路龍虎在北大破舊的宿舍樓裏藏了不少 , 象傑這樣輝煌的中學生絕不是一個兩個 , 再循著以前的慣性爭分數 , 計較名次 , 不是撞得你灰頭土臉 , 就是遭遇忽略 : 誰還拿誰當神敬啊 . 很多學生因此抑鬱不得誌地度過了四年 . 傑很清醒 : 十八歲的青春 , 最要書寫的是純粹的 , 熱情洋溢的情愛 . 轉述 ASHLEY 那裏聽來的傑那時放出的話 : 全校一萬多發情的男女在一起 , 不談個戀愛簡直不人道 . 自從進了大學 , 傑再也不當學生會幹部 , 一米七一的她進了籃球隊 , 成了隊長 .
大學的時候不懂愛情 , 卻有充沛的青春激情釋放 . 傑象好奇的孩子一樣憑著本能去探索男女之情 , 無所畏懼簡單明了 . 第一任男朋友是當時男藍的隊長 . 我問她 : 你喜歡他什麽 . 傑衝我一樂 : 我好色呀 , 當然得長得好 . 所以她交往的男朋友都是高個的帥小夥 . 這個同歲的一米八幾的北京大男孩按傑的說法 : 陽光 , 單純 , 青春 , 朝氣 , 熱情 , 健康 , 就象美國這裏長大的男孩兒 .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 : 有口皆碑 . 人非常好 , 家教也很好 . 倆人談了兩年散了 , 原因是傑覺得他對朋友比對她好 .
剛入學那陣 , 好幾個奧賽冠軍試圖接近傑 , 但都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 這些個書呆子以為團委書記加黨員的傑肯定喜歡哲學政治 , 投其所好地跟她談矛盾論 ! 他們太高地估計了傑的理論水平 . 傑說你要跟我談談文學談談詩歌我肯定就被拿下了 , 您跟我談讀矛盾論的體會?不懂啊 , 隻好躲遠點兒 . 從此她對奧賽獲獎的有了偏見 , 至今都一聽學習好的就沒了反應 . 人都喜歡好奇自己沒有的東西 . 優秀學生幹部傑本性很不受約束 , 不正統 , 以前路正是為討好父母 , 其實一向喜歡所謂的流氓 : 那些在校園裏吊兒浪當晃來晃不務學業到處泡女孩兒的花花公子 . 傑跟第一個男朋友分手的另一個原因是她一直念念不忘足球隊隊長 , 為什麽?他流氓 . 豪爽的傑主動出擊 , 創造機會與他接觸 , 後發現他有女朋友了 , 隻好作罷 , 才有了後來籃球隊隊長 .
傑交過本係一個被 ASHLEY 稱為 ’ 北京流氓 ’ 的男孩兒 , 學得不好 , 情談得很精 , 傑對他很可能好奇大於感情 , 想對流氓有個切身體會 , 關係持續了半年 , 怎麽結束了呢 ? 傑說有次去他家裏 , 看見他的床又髒又亂 , 就決定 : 不要了 .
’ 我這麽一冰清玉潔的好姑娘 , 連床單都不肯為我換,我不跟你玩兒了 . ’
我追加了一問 : 去他家 ? 你大學那會兒就那什麽了 ?
傑瞪大了本來就大的眼睛 , 學著我的話 : 什麽大學那會兒 , 我中學就那什麽了 .
這可讓我吃驚非小 : 她不是中學就入黨了嗎 ? 她不是父母眼裏放心的乖孩子嗎 ? 膽兒可夠壯呀 . 我問她 : 你喜歡那個男孩兒 ? 你不怕出事嗎 ? 沒想到傑這樣斬釘截鐵故作認真地回答我 : 我不喜歡他 . 不是聽說那能治痛經嗎 , 人生就是體驗 , 有了問題就要敢於嚐試各種辦法 . 我幾乎想張大嘴巴表達驚訝和敬佩了 : 這個女孩兒忒有個性和想象力了 .
’ 你不怕你父母知道了對你失望嗎 ?’
‘ 所以要瞞著不能讓他們知道呀 .’
有多少父母知道自己聽話的好孩子內心有多狂野 ? 哪裏有壓迫 , 哪裏必然有反抗 .
大學畢業進了國家科委 , 在這裏傑才真正愛上一個人 , 這也是她至今最投入的一次戀愛 . 剛進單位不久就聽說有個鑽石王老五 , 二十八九歲已經是付局級 , 少年得誌呀 . 不知道扭捏是何物的自信的北京姑娘傑積極地尋找機會 , 利用一次乒乓球比賽把他滅了 , 贏了球 , 小夥子也完了 , 他完了 , 傑也完了 .’ 怎麽回事 ? 你把他滅了你怎麽完了 ?’ ‘ 是啊 , 他完了 , 就對我特好 , 人家對我一好 , 我就完了 .’ 青年才俊生長在北京 , 但爸爸是上海人 , 所以兼具了南北優點 , 既有北京男人的擔當大氣又有南方男人的體貼細致 , 因為下麵有個妹妹 , 所以很會照顧女孩兒 . 在傑以往的經曆中 , 從來都是大女人的形象 , 至少與男孩兒平起平坐 , 在家裏也沒被寵過嬌過 , 忽然有人讓她感覺成了被人嗬護寵愛的小妹妹 , 感情的閘門大開 , 實心踏地地愛上了 .
傑表麵上很隨和親近 , 其實心理防線很清晰 , 裏外界線分明 , 很難接受家裏以外的人 , 但一旦接受了 , 把你當作親人了 , 就會一心一意對你好 , 甚至不講原則 , 且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 兩人愛得如火如荼 , 他卻忽然告訴傑 : 我結婚了 . 說了也晚了 , 傑已經拔不出來了 , 這場愛成了地下情 , 知道對不起父母 , 隻好瞞 , 我想著那段時間肯定苦樂參半吧 , 兩年多後 , 為了避開這難堪的局麵 , 也為了滿足父母的願望 , 傑申請學校來了美國 , 到了不足半個月 , 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 讓姐姐陪著去醫院流產 . 小生命極其頑強 , 第一次藥物流產沒掉 , 繼續生長 , 再做了一次 . 我差點兒捶胸頓足為他們可惜 : 他愛你 , 你也那麽愛他 , 真該生下來 . 你們都是這麽優秀的人 , 生的孩子得多好 . 傑說 : 是啊 , 那個孩子生命力這麽強 , 一定特別好 . 這是我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事 . 可那時候我什麽都沒有 , 也不安定 , 實際情況不允許 . 我知道傑特別喜歡孩子 , 恨不得生五六個 , 她曾經說 : 父母為孩子做什麽都是天經地義應當應份的 . 養育孩子是她義不容辭的使命 , 對她來說隻有幸福快樂沒有辛苦 . 為了多要她甚至去做過幾次人工授孕 , 未果後也曾想過領養 . 她說去年算命的說她這輩子最適合做母親 , 生的孩子非龍即鳳 . 這話我真信 ! 傑是最標準最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 , 性情溫暖平和 , 心地善良寬厚大方 , 對親人盡心竭力 , 關懷備至 , 何況還有聰明才智 ?
青年才俊確也曾準備離婚跟傑結婚 , 在她出國後找了機會來美國呆了半年 , 他們開車玩兒遍了西部 , 那段日子傑沉醉在浪漫的幸福裏 . 他回國後半年他們漸漸淡下來 : 在愛情與仕途之間他做了一個男人最正常的選擇 : 畢竟沒有事業的男人往往也就失去了女人 . 傑體諒他的處境 , 既從未迫他離婚也未要他放棄官位來美國 , 一切隨他決定 . 但他們的事情已經盡人皆知 , 他也因此從此被壓製 . 對此 , 傑說起時仍然懷有歉意 . 傑回國時他們仍會見個麵吃頓飯 , 我問她還能不能再在一起 , 她說 : 他不是從前的那個人 , 我也不是當年的我 , 一切都過去了 , 即使有機會 , 也不會跟他在一起了 , 沒有當時的感覺了 . 這麽美好的感情終未成果 , 很讓我可惜 , 尤其是那未出世的孩子 . 但她的人生中畢竟有這麽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 , 已經讓我羨慕垂涎 . 有朋友說過 : 人生有幾個輝煌的瞬間就值了 .
之後她又交往過幾個人 , 其中甚至有美國人 , 傑很敢於拿自己當實驗品 , 勇於嚐試 , 覺得不能因為偏見就把人否定了 , 當然最後發現文化差異太大還是不行 . 在結婚之前她交往過一個台灣人 , 那個人挺有錢 , 對她非常好 , 逢人就說自己得了個寶貝 , 不幸一個小舉動讓他出了局 : 去商店的時候傑發現他不放過任何免費吃東西的機會 , 這讓傑不能容忍 . 她和我一樣 , 極其見不得貪小便宜 , 尤其是男人 , 更不可原諒 .’ 那你後來的丈夫呢 ?’ ‘ 他更過分 , 他能去拿幾次 !’ ‘ 那你還要他 ?’ ‘ 結婚前不知道啊 . 教訓啊 , 得一起生活一段才知道是什麽人 .’ 傑想要孩子 , 就要結婚 , 經人介紹認識了後來的丈夫 , 還沒了解就草率結了 , 發現完全不對路子 , 兩年半後傑下了決心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 , 隻好沿老路走下去 . 女兒一天天長大 , 他們之間卻越來越冷漠 , 她不僅感受不到任何幸福 , 甚至不再有力氣爭吵 , 倆人之間隻有沉默 ; 但她的婚姻觀念非常傳統 , 真有點兒嫁雞隨雞 , 一旦結了 , 就竭力維護 , 哪怕這個人完全錯了 ; 傑受父母的教育影響太深刻 , 認為男人是一家的天 , 是門麵 , 哪怕是個比她差很多根本擔不起責任沒有能力嗬護女人的人 , 哪怕讓他站自己身上也要讓他立起來 . 傑說她在外麵的時候絕不會走在他的前麵 ; 說到維護男人的麵子 , 她舉了個例子讓我驚訝不已 : 她雖然痛恨男人在外占便宜 , 但是自己的丈夫的話 , 她會攔著他 , 然後 … 自己去替他拿!不能讓他丟麵子 , 他丟了麵子她比他還難受,所以寧可自己惡心自己 .
傑跟以前交往的男朋友都從來沒吵過架 , 即使分開 , 都是朋友 , 她是個好脾氣的人 , 但實在找不到丈夫的閃光點 . 我非常不解 : 善良要對值得你為他好的人 . 你不清楚他在利用你占你的便宜嗎 ? 你不是在縱容他的自私嗎 ? 傑回答得讓我無言以對 : 我們生活了這麽多年 , 即使分開了 , 我也把他看成一家人了 .
我跟傑說起很多事都非常共鳴 , 我也以為很理解她 , 但我們的性格還是差別很大 , 換了我 , 不會跟他耗兩年半才決定分 , 就算懷孕 , 該分也得分 , 就算有了孩子 , 如果自己這麽痛苦 , 也絕不拖這麽久 .ASHLEY 以前就跟我說過傑跟大學時相比變化太大了 , 當年那個爽朗外向妙語聯珠意氣風發的人怎麽變得這麽沉悶 . 傑對我說 : 要跟他吵架他肯定吵不過我 , 理也講不清 , 幹脆就不說話了 . 時間久了 , 我都不會說話了 . 其實我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 我爸爸就愛說笑 . 想當年我在科委號稱第一名嘴 , 能說著呢 .
多年的努力隻讓傑陷進越來越深的痛苦中 , 最終還是分開了 . 分開了 , 傑慢慢醒過來一般恢複了她的幽默 , 她的爽朗 . 現在的傑平靜而快樂 . 我多希望 , 實在是個好女人好母親的她能找到體諒欣賞她機智 , 寬厚 , 細致 , 體貼的大男人 , 再生幾個龍鳳 , 為人類的進步多做貢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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