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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來路》30 冰雪聰明的女大學生們

(2010-12-15 16:51:52) 下一個
開學不久,章卓來信告訴文雯,他父親將從部隊轉業去另一個城市,他們家因此也會搬去那兒。
這個消息讓文雯有一種擺脫不掉的失落感,因為這意味著她和章卓能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但她知道這不是她或章卓能改變的,而且她堅信,他們的愛情定能敵過時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文雯漸漸地喜歡上她的大學生活了。

剛進X大學時,文雯對她的大學同學是有偏見的,覺得這二流大學的學生肯定不如她的那些中學同學優秀;而且她還總覺得自己應該屬於更好的學校,所以便不自覺地表現孤傲,連校徽都不願意掛……
事實上,她的大學同學中不乏優秀者,較她的那些中學同學並不遜色!她那一屆市中學生數學競賽的第一、第四、第六名都進了X大學數學係,他們隻是偏課,高考總分不是最高。不少人和她一樣,高考總分也過了重點線,也是因為不想離開家鄉而選擇了這個X大學數學係。

X大學數學係七九級近一百五十個學生中,有十八個女生。這十八個女生分兩撥,一撥用功,一撥不。用功的是多數,但文雯卻是屬於那撥不用功的。
那撥不用功的女生其實非常出色,比如孫敏,比如吳景鶯……

那個叫孫敏的女孩子,是文雯碰到過的最聰明的女孩子!
孫敏初中時是個混混頭,手下一批小嘍羅。因為表現不好加上學習不好,她差一點不能升高中——那時的高中可是普及的。
後來有一位老師幫孫敏說話,說小姑娘年紀這麽小,如果現在把她放到社會上去,那肯定就完了,還是應該給她一個機會。
孫敏雖是個女兒身,卻一身俠氣,特重義氣。為了不辜負那位老師的恩情,她上高中後真是脫胎換骨,改邪歸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個連高中都差點上不了的女孩子後來竟考上了大學,而且高考數學得了九十九分。她卻說那高考數學卷子太簡單了,她絕對考了一百分,因為她時間多出來檢查了三遍,連標點符號都檢查了三遍,絕對是批卷的硬不給滿分。
文雯最討厭浮誇、好吹牛的人,但孫敏的牛氣,讓文雯沒有一點反感,隻有佩服!
孫敏長得也不差,秀秀氣氣、白白淨淨的一個女孩子。不說話時,更是一副乖乖女樣。若不是親眼看見過她從前的那些嘍羅們在她麵前的恭敬,文雯絕對不會相信她會曾是社會上叱吒混混們的頭兒!

吳景鶯是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高挑、完美的身材,文氣、俊俏的臉蛋。她會跳舞,會唱歌,會彈琵琶,而且都近乎專業水平。她的才能除了天分,多少也得益於從小的訓練,她父親曾是省藝術學校的校長。
漂亮女孩子難得聰明如她,才藝如她,更難得有她那樣的平常心!她是個很安靜、很溫和、很低調的女孩子。
文雯媽媽的一位老同學是吳景鶯的中學老師。文雯聽她說,吳景鶯曾是他們Y中全年級二十幾個班裏最漂亮、最出色的女孩子!他們Y中和文雯他們X中學是市裏僅有的兩所省重點中學。但Y中是百年名校,名人輩出;而X中學雖是後來者居上,卻相對欠缺文化底蘊。吳景鶯的內斂大概與Y中的人文風尚不無關係。她從來不與人提及她中學時代的輝煌。
美中不足的是,她是近視眼,又不願意戴隱形眼鏡,說戴著不舒服,那副眼鏡可是多少遮去了她的光彩。一旦除去眼鏡,那光彩絕對是奪目!卻也會給她招來麻煩——不斷有男生稱吳景鶯給自己送秋波。其實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她因為看不清,看什麽那雙漂亮大眼睛都是定定的好似含情脈脈,所以會讓多情公子們浮想聯翩。因此更多時候,她還是老老實實地用鏡片罩住那雙媚眼。
文雯和吳景鶯不同班,卻是最要好的朋友。文雯覺得安靜的吳景鶯卻有一種動態的美:閃耀在她的舞姿裏,飛揚在她的歌聲中,跳蕩在她的琴弦上……

文雯和那撥不用功的女孩子都很要好——物以類聚,人以品分。她們可以算是性情中人,雖疏於功課,卻精於生活。
上課經常見不到她們的影子,但隻要是玩樂場合,比如舞會什麽的,十有八九能找到她們。
因為有章卓幫文雯買的那本《高等代數習題解》,那門課她們就更加不上心了,作業都不用抄同學的了,抄書更方便,她們都是抄了書上的解答交差的。
沒想到書上也會錯,這下她們可被老師逮著了。不過那老師是個老好先生,沒有太為難她們,隻是教訓了幾句。
她們因此老實了幾天,又開始繼續抄作業。有過那次教訓,她們抄作業的水平提高了,不管是抄書上的還是同學的,不再原封不動地照搬,跳一步或加一步,不讓老師一眼就看出是抄來的,居然一路蒙混過關。
七七、七八級的大學生很多年齡比較大,所以比較懂事,知道這學習機會來之不易,盡管水平參差不齊,但學習都很努力。
而七九級的大學生大多來自應屆高中畢業生,水平相對比較齊整,學風卻大不如前兩級了。
係裏認為,七七、七八級的學生若成績不好,是因為基礎太差或能力不夠;而七九級的學生若成績不好,就是因為態度問題——不用功。所以係裏對七九級學生的要求相對比較嚴格。
複變函數那門課,文雯他們年級竟有四分之一的人拿了不及格。下個學期開學補考時,高年級同學還以為他們是在上小課。
文雯那門課倒是拿了八十分,可她大一時也考過不及格。她們那撥不用功的女生個個都考過不及格。唯有孫敏特別,一樣的不用功,卻別樣的好成績,更別樣的是,她是全校,包括體育係,唯一黨史考不及格的女生!

大學時代的文雯較中學時代要活躍得多!那些自卑、不平、痛苦、憂愁和不安全感,似乎正漸漸地離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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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亦相宜 回複 悄悄話 回複pebbleisrock的評論:
是牛!
沒有29嗎?回頭補貼!
pebbleisrock 回複 悄悄話 七九年的數學考99,相當的牛了,絕對的轟動。。。
29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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