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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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來路》6 災難接踵

(2010-07-28 18:29:41) 下一個
日子在忐忑中一天、一天熬過……

文雯爸爸失蹤的第七天,終於有人打電話給文雯媽媽,卻是公安局看守所的,要她給她丈夫送衣物去。文雯媽媽不安又不解:“為什麽送去看守所?老文他到底在哪裏?”
“他被拘留了。”
“不,不!為什麽?”盡管文雯媽媽想到過很多的可能性,甚至更壞的可能性,可當這樣殘酷的結果來臨時,她還是接受不了!她了解她丈夫,相信她丈夫,敬重她丈夫!可她丈夫竟被關進了監獄?!

從看守所回來,文雯媽媽就一直神情恍惚。
她總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發呆,偶爾開口,翻來覆去的就那幾句話:“他們都不讓我看一眼老文。老文身體不好,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文顥、雯雯怎麽辦?文顥還沒有工作,雯雯還在讀高中,我這兩個孩子怎麽辦?”
她的失眠更加嚴重,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她的體重直線下降,原來一百斤的人隻剩下不到八十斤;她講課開始頻頻出錯;她衣冠開始不整;她不再理會家裏的日常事,不再關心所有的事……

看著日漸憔悴、消瘦的媽媽,文顥、文雯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他們感到自己是那樣渺小,那樣沒用!他們不知道怎樣勸慰媽媽,更沒有意識到媽媽的精神已經出問題了。他們畢竟太年輕,太沒有經驗。

鄰居終於看出了文雯媽媽的異常,說文雯媽媽的神情不對,要文顥、文雯送媽媽去醫院檢查。

醫生是個男的,看起來有五十開外。他說,文雯媽媽因為極度憂鬱得了精神病。
醫生的診斷像晴天霹靂!文顥、文雯怔在那裏,他們實在是承受不了這接踵而來的災難!
“醫生,我媽媽沒有精神病!她說話很正常的,她隻是心裏塞住,隻是不說話,隻是睡覺不好,吃飯不好。她沒有精神病!”文雯死活纏著醫生,仿佛隻要醫生一句話,就能改變這個殘酷的事實。
醫生同情地看著文雯,說:“小姑娘,精神病有很多種,你媽媽得的是憂鬱症。也許稍微講幾句話,別人並不能發現她的病態,可你知道的,你媽媽翻來覆去講的都是同樣的幾句話。她已經不能正常思維了。”醫生轉向文顥囑咐,“我先給你媽媽開一個月的病假。你們以後還是送她去精神病院看病,那兒畢竟是專科醫院。這是藥方,記住按時給你媽媽吃藥!”
文雯媽媽木然地坐在那裏,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文雯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命途多舛!童年媽媽出事的陰影剛剛淡去,命運又把文雯、文顥從天上摔到地下:短短的不到一個月裏,爸爸被關進了監獄,媽媽得了精神病。
文雯從一個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的驕嬌女,一下子又淪落為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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