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癡迷：聖地、雪域、天湖

大學畢業那年（2000年8月）有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入藏機會，社科院的年會輪到西藏社科院承辦，於是媽媽爭取到了退休前的最後一次公差機會，到神秘的西藏去。我也順利成章地作為家屬隨行，當然是自費。

西藏因為其自然環境、宗教環境給世人留下了危險重重的印象，行前，爸爸萬般阻撓，老師那裏又催著早點回去做實驗，我頂著重重壓力，踏上了太原開往成都的火車。整整48h，短短一個月中，我兩次赴川，借用一句話：誓將train底坐穿。。。到達成都，被四川社科院的車接到指定的賓館中，等候航班安排。近年來，西藏旅遊越來越熱，國內可以進入拉薩的航班隻有北京、上海、廣州、成都，除成都以外的三個城市入藏航班很少，一般一周一兩次，而每天兩次往返的成都——拉薩航線就成了大家的唯一選擇。在成都等待期間，我們試圖去買一些防止高原反應的藥，據說拉薩的價格很高，可是成都的價格也讓人望而生畏，何況我們不一定會有高原反應嗎，於是作罷。

終於全國社科院的代表都分批踏上了飛機，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沒想到就是全國最大的機型，好像一排有十幾個座位。據說由於西藏惡劣的自然環境，入藏的航線跟飛歐美的長途線一樣，集中了中國最好的飛行員。飛行還算順利，午餐也算豐富，不過由於我敏感的小腦和第一次坐飛機的恐懼，就算最好的飛行員最好的飛機也沒能讓我有個舒適的空中旅行，暈機是必然的。

飛機降落在拉薩貢嘎機場，時值盛夏，依然感受到絲絲涼意，大家在成都都被灌輸了一些入藏基本常識：西藏一年氣溫較恒定——冬暖夏涼，但早晚溫差大；日照強，紫外線傷害明顯，需防曬；空氣稀薄，含氧量小，避免劇烈活動等等。於是大家紛紛穿衣準備。走出飛機，看到雲很低很低，天很藍很藍，禁不住很興奮很興奮。想想自己站在3600米聖地拉薩的土地上，呼吸著別人夠不到的空氣，不禁很自豪地聯想：我是不是那離太陽最近的人？

從現代化的機場出來，看到各種膚色的人在穿梭，登上西藏社科院的車，向拉薩市內奔去。從車窗向外看，初到的興奮蕩然無存，這個荒涼的土地，未見犛牛，隻見青稞，有些地方真的寸草不生。我們的車走的是貌似柏油路的平整路麵，可以肯定這個方向隻有這一跳路是給人走的。馬上要進入市內了，不時也出現人的蹤影，路麵也真的變成柏油路，街道兩邊都是兵營，一個院兒連著一個院，掛著各個軍區的牌子，圍牆很高，看不見院裏的情形，也能感受到這裏藏獨勢力的猖狂和解放軍天天嚴陣以待地架勢。拉薩飯店到了，我們將被安排入住這裏。拉薩飯店是西藏地區唯一一家四星級，很氣派，不愧是政府部門的會議，夠規格。今天沒有行程安排，因為高原上大家一定不能勞累，所以隻在晚上安排了一個小型的舞會作為歡迎會。晚餐是川菜，比較大眾，西藏自己的食物是不能拿來招待人的，相信沒有誰會想在西藏的一周內天天吃青稞，會便秘的。事實證明，我整整吃了一周的川菜，從開始的辣到入不了口，到後來的吃著沒感覺，然後深信“口味是可以培養的”。在歡迎會上，我們認識了西藏社科院的院長，是一個高高大大的叔叔，黑黑的，講一口流利的漢語（當然西藏的政府工作人員都能講流利的漢語），他是中央民族學院畢業的，帶著他的純種漢族北京人的妻子一起回到西藏工作。漢族人在西藏是少數民族，而且藏族人對漢族人並不友好，院長叔叔的妻子在西藏沒有得到應有的敬佩，反而是院長叔叔被人在背後貶為“叛徒”，因為他娶了漢族的伴侶。他們的兩個孩子都在北京，不打算回西藏，因為作為少數民族在北京有享不盡的特殊政策。他之所以留在西藏也隻是為了拿到高工資，他已經從心裏不想作一個藏族人了，打算一退休就“回”北京去。第二個認識的是個中年婦女醫生，醫生是每一個內地赴藏團體中必不可少的人物，有醫生24h陪伴在你身邊，不禁令人又放心又恐懼。這個女醫生是藏族婦女，肯定也在內地上學，天天穿著髒兮兮的藏袍（藏袍的顏色看上去都是髒兮兮的），提著醫藥箱到處跑，前兩天她還挺閑，從第三天開始就異常繁忙了（後文將提到包括媽媽在內的n個人因為高原反應倒下了）。第三個認識的是一個小姑娘，公關加導遊，但其實她還是個孩子，沒有人苛求她的幫忙和導遊，估計單位派她出來接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這個小姑娘從小在內地上學，一直到大專畢業回拉薩工作，剛回拉薩，整整一個月高原反應，她的打扮跟內地的所以年輕女孩一樣，很時髦，作為一個血緣上的藏族姑娘，不認識藏文的她已經不能被稱為藏族人了。綜上所述，深刻理解了中國漢族對其它少數民族的文化侵略的厲害，即使是最想獨立自己抵觸漢文化的藏族。另外，認識了深圳社科院的W叔叔和山西社科院的Y叔叔（之所以提到這兩個叔叔，是因為在媽媽高原反應病到後，我一直得到他們的悉心照顧，以致我能順利完成後半段的西藏之旅）。舞會上大家玩得比較盡興，雖然隊醫諄諄告誡大家不要太累，可是估計大家初到這神秘之地都比較興奮，所以舞會到很晚才結束。

第二天是會議的正式開始，媽媽作為代表被拴在會場中，我和另一個作為家屬行動很自由的什麽jj，自己去遊覽藏傳佛教格魯派三大寺之一的色拉寺。花2元錢乘坐小巴，就將我們送到了拉薩北郊的烏孜山下。拉薩的物價很高，什麽都貴，幾分鍾的小巴路程就花掉了2元錢，當時拉薩隻有這麽一條線的小巴，穿過拉薩市內，連接著布達拉宮、大昭寺、色拉寺、八廓街(八角街)、羅布林卡等景點，統一票價。司機開車很快，不關車門，售票的年輕男人就掛在車外壁，邊走邊喊。烏孜山下是這條小巴線的起點或終點，是柏油馬路的盡頭，乘客下完後，小巴就去土路上掉個頭，揚起大片灰塵，然後絕塵而去。在怪石猙獰的山上走了好久，沒見到什麽人，一路上很曬，土路，沒有樓梯，上到山上，照了幾張幹巴巴的相片，看到了作為“著名六大黃廟之一”“拉薩三大寺之一”的色拉寺主廟，正想照相，嘩啦啦出來成百上千的僧人，可能是剛下課吧。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僧人聚集在一起，著實嚇了一跳。寺內的佛像、壁畫據說都很有名，可是我看不懂。下山途中，那個jj是個探險型的女長人，非要去體驗體驗普通僧侶的生活，於是逢院子就進，進去就喊“有人在家嗎？”終於碰到兩個小和尚，可能是逃課的，招呼我們進家，我緊張得很。那個jj像個記者一樣采訪著一個小和尚的日常生活，那個靦腆的小和尚就很聽話地一一給我們顯示他的家當：錄音機、英語書、流行歌曲和英語磁帶、電腦書、漢語書、新衣服、當然還有人家的主課——佛學書。小和尚告訴我們，他們屬於黃廟，和尚可以結婚，可以吃肉，由於是現代化的和尚，也為了跟國際接軌，英語、漢語、電腦很重要。人家西藏寺廟香火旺，國際交流又多，所以和尚也跟我們印象中的和尚不一樣，比普通老百姓生活好，有肉吃，還可以穿便裝新衣服，嗬嗬，怪不得西藏人都要當和尚。那jj還不滿足，非要喝人家的藏奶茶，我不行，看他們的碗髒，聞著奶茶惺惺的，就隨便抿了一小口，直到離開小和尚家的時候還在擔心，這奶茶別給下迷藥了，兩個單身女子上路。。。。。。本來我倆還想去另一個更大的也是三大寺之一的“哲蚌寺”，但是聽說路程較遠，而且山不好攀登，本著在西藏不能勞累的宗旨，我們隻好放棄，返回飯店去趕午飯，我對自助遊還是意猶未盡中，後來隱隱聽說那jj自己去哲蚌寺了，真傷心，居然甩掉我。媽媽他們的會好像每天隻開半天，下午遊覽，首先當然是去大名鼎鼎的布達拉宮。紅山是拉薩市的一座小山，在當地信仰藏傳佛教的人們心中，它猶如觀音菩薩居住的普陀山，因而藏語稱之為布達拉（普陀之意）。舉世聞名的布達拉宮就依據此山山勢蜿蜒修建，直至山頂。 布達拉宮最初是西藏的吐蕃王鬆讚幹布為唐朝的文成公主所建的，後來就作為達賴喇嘛及其親信的居住地了，有13層，自山腳向上，迂回曲折，直至山頂。作為藏傳佛教的聖地，到布達拉宮的朝聖者及旅遊觀光客總是不計其數，遊人沿石鋪斜坡路，再經隧道進入大殿後，就自然而然地排隊很有次序地觀看。殿內有無數稀世珍品，很多是清朝皇帝賞賜的，宮殿內部的奢華別致、富麗堂皇，相信所有參觀者都會對她嘖嘖稱奇。現在達賴喇嘛不在家，宮殿及達賴家全部開放，維護的僧人們日以繼夜地擦拭著殿內的每一處，心內也在悄悄地盼望著他們的達賴喇嘛的歸來。觀賞完畢，下山途中大家紛紛購買藏式紀念品，我感興趣的是藏式首飾，現在變得很人氣，色澤黯淡，質地像石頭，平增了許多神秘的感覺。與布達拉宮合影的最佳地點是對麵的廣場，遠看宮牆紅白相間，宮頂金碧輝煌，壯觀巍峨的布達拉宮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中顯得更加神秘。廣場跟其它城市的廣場一樣，飄揚著中國國旗，廣場邊上有麥當勞的小店，我們從各種角度將這一舉世聞名的世界遺產攝入各自的紀念相片中。布達拉宮歸來，大家意猶未盡，晚上去附近的夜市逛逛，那是一個賣日用品吃小吃的夜市，很熱鬧，不過東西看上去都比較髒，我們沒吃東西，隻是給媽媽買了一條秋褲（後來派上了大用場），8月的拉薩依然需要毛衣和秋褲。

第三天，上午依然是家屬們的自由活動，我蹭人家的車到市中心去轉了轉，同行的好像有個本地人，是個警察。商業區很繁華，有百貨大樓，有笑顏飾品，有KFC，大家都想買藏藥，但聽說假藥很多，真是“全國一盤棋”，於是那個警察就介紹我們到一個正規藥店去，藏藥很貴，我買了幾克的藏紅花就花掉了百十元。隨後又去了八廓街（八角街）瞎逛，因為聽說大部隊還要來，於是我隻是看了看，比較了商品的價錢，做生意的真正藏人並不多，大多是內地隻要是四川人看上拉薩的高消費，來淘金的，我們就操著四川普通話跟賣主討價還價，價格水分很大，看來拉薩作為新興旅遊城市，消費也頗跟得上時代，而且這裏多外國人，什麽價都不愁賣不出去。突然發現大家都是朝一個方向行進，打聽了一下，原來藏傳佛教講究不管是參拜還是轉經都要順時針方向。下午跟隨大隊人馬參觀大昭寺、小昭寺和八廓街。大昭寺是西藏最輝煌的一座吐蕃時期的建築，殿宇雄偉，莊嚴絢麗，每日被轉經的人流簇擁著。這座土木結構的寺廟，主殿三層，殿頂覆蓋著西藏獨具一格的金頂（全部鍍真金），陽光下浮光耀金，光彩奪目。大昭寺藏語意思是“有釋迦牟尼像的佛堂”。而這尊釋迦牟尼像便是由文成公主從長安帶來的釋迦牟尼12歲時的等身鍍金像，它在佛教界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因此寺前終日香火繚繞，信徒們虔誠的叩拜，在門前的青石地板上留下了等身長頭的深深印痕。寺內萬盞酥油燈長明，延續了一千多年。很多信徒們都是從西藏的各處匯集而來，一路扣長頭（就是五體均要著地），走了幾個月甚至幾年，就為了來聖地拉薩朝拜。近期上映的《天下無賊》影片，就真實的記錄了藏傳佛教信徒們的讓人幾乎理解不了的虔誠，任誰見到這樣純淨的場麵也會為之動容的。大殿正中當然供奉著名的釋迦牟尼12歲等身鍍金像，兩側就供奉鬆讚幹布、文成公主、尼泊爾公主等塑像，另外還有一些佛像，各個金光閃閃，鑲嵌寶石，據說這是藏傳佛像與中原佛像的區別，各個全身鍍真金或是金像，寶石又將佛像裝點的富麗堂皇，大部分的金和寶石都是信徒自發捐贈的，聽說原來達賴、班禪們坐在車？轎？中在外邊轉一圈，就有n多人追著往車上扔金銀珠寶。真虔誠，生活水平這麽低。。。精神追求又這麽高。。。小昭寺，顧名思義，是仿大昭寺而建，其實兩個寺是同時開工同時開光的，都是文成公主督建的，本來文成公主帶來的釋迦牟尼12歲等身鍍金像是供在這裏，而大昭寺供的是尼泊爾公主帶來的釋迦牟尼佛像，後來文成公主建議換位，於是現在的小昭寺就供奉尼泊爾公主的釋迦牟尼佛像和文成公主帶來的另一尊佛像。而且，大小昭寺的大門都朝東，以寄托文成公主對家鄉父母的思念。哇噻，文成公主地位真高，說啥是啥！印證了“經濟地位決定社會地位”的不變真理，有大唐朝作娘家後盾，就是不一樣。八廓街是圍繞大昭寺的一條環形街道，也是拉薩最古老的街道，從商業意義上來說，八廓街是一間間商業鋪麵及一排排堆滿藏族工藝品、紀念品的貨架。從藏族人的意義上來說，這是一條轉經的環形路，每天不在此轉經，就像某種任務沒有完成一樣。從旅遊者的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塊有趣的地方，不僅在這裏可以買到各種新奇的紀念品，還可看到各種不同膚色、不同種族的人在這裏以各種方式與商人砍價，操著各種語言。藏族信徒們幾乎不工作，仗著中央給的補貼與援助生活，每天的任務就是手搖經輪，進入巴廊街，繞大昭寺，一圈又一圈。。。很多僧人也在附近擺開架勢，向過路的人唱經化緣。我們在這裏經過艱苦地討價還價，買下了幾十條各種各樣的藏式項鏈、掛鏈等，準備回去送給親戚朋友。

第四天，是會議的最後一天，淩晨媽媽病了，起來吐，這就是高原反應的開始，在這之前，已經有幾個人陸續出現了不同的症狀，隊醫也忙忙碌碌地為大家診治，可是媽媽的症狀來勢凶猛，於是不得不到醫院大劑量輸液，下午我跟著大隊人馬參觀羅布林卡，媽媽沒能去成。羅布林卡，藏語意為“寶貝公園”，是曆代達賴喇嘛的夏宮，是西藏園林中規模最大的，地位相當於“頤和園”。林中眾多奇花異草，古樸幽雅，不規則的出現幾個西藏風格的宮殿，文物沒什麽特別的，據說風景最美的“湖心宮”也比較一般，可能是入藏後先大後小的參觀順序，使我對藏式建築產生了審美疲勞，所以這一天也就平平淡淡地過了。晚上一直與媽媽討論，我要不要跟著大隊行動，還是留下陪床，後來還是決定媽媽在拉薩休息，我跟隨大家，原因主要是這一趟來西藏我可是自費，而且機會太難得，錯過太可惜。另外還有一兩個人也不能再往前走了，都留在飯店休息。

我們真正見識了高原反應的厲害，入藏後一直不敢洗澡怕感冒——在西藏感冒會死人的，也注意多穿衣服少運動，看來根據體質不同情況也很不同的，媽媽可能是由於心髒病的原因，含氧量少了就會不舒服，而我雖然體質弱，在西藏卻出奇地適應。在這裏插寫一些後麵發生的事情，是關於高原反應的，離開拉薩時我把多餘的衣服都留給了媽媽，自己隻穿了兩件小單衣和一條七分褲，從拉薩到日喀則的路上下雨，而且海拔越來越高，穿著單薄的我也發燒了，燒到37.8度，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跟著大家往前走，於是我就在越野麵包車上睡了一覺，前麵提到的那兩位叔叔給了我外套，我就縮在外套裏睡了不到1h，醒來後體溫就正常了，燒退了，大家都說是奇跡，真是意誌力戰勝病魔，因為我覺得現在一定不能倒下。後一天，翻海拔五千多米的雪山，雪就在腳下，每個人都很冷，我也不好意思再穿著別人的外套，歸還衣服後就又重新變成單薄的小丫，居然沒事兒。最後返回拉薩見了媽媽，還是不敢懈怠，因為聽說媽媽兩天沒吃飯，淨輸液了，我還要照顧她。可是怪了，一到貢嘎機場，媽媽馬上就能吃飯了，可能是心理上認為快出藏了吧，等到飛機一降落在成都機場，媽媽生龍活虎的康複了，而我開始喘不上氣，頭疼，當天就在成都病倒了，後來一直病著，回太原48h的火車上也一直臥床。現在想想，可能是在西藏已經病了，惦記著媽媽一直為責任堅持著，直到到了成都，一放鬆，病魔才出來作祟，可是當時的想法就是我天生就應該生活在高原上，所有人都有反應，就我沒有，還跑來跑去給媽媽打飯，還讓可以致命的感冒不治自愈，於是決定以後來西藏工作，拿雙工資，嗬嗬。

第五天，我隨大隊乘坐越野麵包車離開拉薩，開赴西藏第二大城市日喀則。西藏的路不好走，而且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在西藏旅遊一定是好車，好到可以越野。關於在路上我的小插曲前麵已經詳述，這裏就不再贅述了，隻寫寫旅遊的行程和路上的見聞。去日喀則的路線，我已經沒有印象了，沿途很荒涼，通常形容荒涼都用“雜草叢生”這個詞，可是公路兩邊連雜草都沒有，更看不見成群的牛羊，偶爾見到一兩個身穿破爛藏袍，兩步一叩拜的藏民，估計是去拉薩朝拜的，更偶然的看到四蹄動物，也是那“小貓三兩隻”。途中車子隻停留過兩次，一次是在一處長有雜草的空地上看到了羊群，大家欣喜地與之合影。一次是在一個下邊根本沒有流水的小橋上，我戴著新疆社科院一個大爺的新疆皮帽子照了張相片，頗為滑稽。到了日喀則，首先遊覽西藏最大的寺廟之一、格魯派6大寺廟之一的紮什倫布寺，聽說中央政府投入了巨額的維修資金，因此金碧輝煌的紮什倫布寺更加輝煌。這是個寺廟群，好大一片，由於我感冒初愈加上藏廟審美疲勞，對這個巨大的寺廟印象並不深刻。如果說“布達拉宮”是達賴的家，那麽“紮什倫布”就是班禪的家，可知達賴比班禪的地位高，無怪乎藏民可以對在北京接受漢式教育的班禪漠不關心，卻對逃亡在外國的達賴念念不忘。另外還遊覽了藏傳佛教薩迦派的主寺薩迦寺。好像還去了個園林——林卡。晚上入住三星級酒店，日喀則飯店，好多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好像比本國人還多的樣子。

第六天，先到了有“西藏塔王”之稱的白居寺，寺中有塔、塔中有寺，是唯一一座完整保存到現在的寺塔。然後從日喀則返回拉薩，途中經過江孜古城，江孜宗山遺址矗立在古城中央的懸崖峭壁上，海拔過四千米，顯得非常雄峻，這裏是當年西藏人民抗擊英過帝國主義侵略的曆史鑒證，從被大炮炸得支離破碎的炮台，就可以對當時戰爭的激烈程度窺見一二。車子沿雅魯藏布江而行，還未從宗山抗英遺址的敬仰之情中脫離出來，就到了鑲嵌於群山之中屬西藏三大聖湖之一的羊卓雍錯，也稱羊卓雍湖，因為藏語“錯”就是“湖”的意思。湖水好藍，像緞子般的平滑，有水的地方就會有生命，雖然湖岸上依然荒涼，還是會有羊群不時到來。再往前走走，就越來越高，要翻越一個海拔五千米以上的山口，不知道那個山是什麽名字，山口處平地上很多藏民賣雪蓮花，一點不像想象中的潔白，好像髒髒的，不像蓮花像棉花。山上很冷，冷到已經失去知覺，地麵比較潮濕，依著小山峰照相，可以從相片清楚地看到終年雪就在頭頂幾米的地方，八月裏看雪，別有一番風味。大家都很激動，全世界有幾個人到過海拔五千米的地方呢！終於回到拉薩，見到媽媽，今天的行程也結束了，明天就是回內地的日子了，心裏頗為不舍。

第七天，上午西藏社科院的車把大家送到貢嘎機場，他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大家在機場依依惜別。入閘後候機時，我到處看別人買的西藏紀念品，很是豔羨，西藏物價高，我和媽媽都有給親戚朋友買旅遊紀念品的壞習慣，因此花了不少錢，回想一下，卻沒有為自己家買一個特色紀念品，看著別人買的精美的藏刀、精致的掛毯，後悔中。等待的時間裏，跟W叔叔聊天，聽他說說深圳的生活，有趣。西藏的航班很少按時起飛的，因為天氣太多變，還好，我們的航班隻是晚了一小會兒。下午時分，飛機安全降落成都雙流機場，大家在這裏正式分手了，各自踏上歸途。我和媽媽按原計劃又在成都多逗留了一天，才坐火車回到太原，從離開太原開始算，已經離家近十天了，這次旅行不算勞累，但是中間發生了太多的意想不到，也成了有趣的回憶。

西藏，這片神聖而神秘的土地，蘊藏了數之不盡的珍寶，想要認識西藏，一個月也是不夠的。西藏的佛教文化、曆史遺跡、自然風光、民族內涵，每一樣都讓人那麽的向往，這次旅行的重點是遊覽佛教聖地，雖然藏傳佛教博大精深，同中原佛教是那麽的不同，也很有趣，但是一周裏幾乎全部是遊覽寺廟，開始還是震撼，後來就有些麻木了。而多彩的民族風情，普通藏民的生活，遺留在這個高原上幾千年的曆史，都沒有機會見到。再就是對西藏那驚豔的自然風光早有耳聞，隻是一個小小的聖湖和雪峰一角，就已經讓人驚歎到不能呼吸了，何況是那如臨仙境的納木錯，世界之最的珠穆朗瑪，高原中沸騰的羊八井，江南般碧玉的林芝，還有那白皚皚的美麗冰川世界。。。。。。數不盡的好，寫不完的妙，隻想說：“西藏，等著我，我將再去你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