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之巔

研一那年的十一長假（2000年），我去登華山。

從青島坐火車接近24h，到達陝西華陰縣，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出發開始登山。到達山門前就走了好久，據說白天這裏都是小商販，賣各種商品，現在當然沒有人了，到達玉泉院天已經亮了。西嶽華山海拔冠五嶽，以險峻著稱。當天是十月一，小雨朦朦，山路比較滑，登山的人很少。去過華山的人都知道登華山遊人少好處多，因為陡峭狹窄的山路有時隻能通過一個人，而且台階連台階，根本沒有平台可以休息，如果登山的人太多，那麽就隻能一門心思向上，根本不能依靠自己的體力調整速度，因此人會很疲倦，幸喜這種情形沒有出現在這次旅行中。

早就聽說華山氣候多變，有“雲華山”、“雨華山”、“霧華山”、“雪華山”等各種仙境。這天正是“霧華山”的來臨，也可能不是霧，是降雨形成的水氣。如臨仙境般的感受一過，就開始遺憾霧氣妨礙了我們對華山本身的欣賞，三步以外的景觀完全看不清，於是我們的華山遊就完全濃縮成了一個簡單的使命：登上華山之巔。而且由於霧氣的影響，加上身上難看的一次性雨衣，這次華山遊也沒有留下什麽經典的相片。

華山有東、西、南、北、中五峰。南峰華山主峰，也是華山最險峰，峰東有淩空飛架的長空棧道，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這裏。沿山路從玉泉院到蒼龍嶺有許多勝景，雖然印象不深了，但是那一路上的幽靜、青翠、鳥語、流泉依然令人心曠神怡。“險”是華山的永恒特色，那巨大的回心石，站在石上往上一看是危崖峭壁、突兀淩空的“千尺幢”，來到這裏才真正開始了隻能往前，沒有回頭路的旅程。千尺幢窄陡的石梯隻能容納一人上下，幾百級石級，非鐵索牽挽，實是難以攀登。過了千尺幢經百尺峽就到了“老君犁溝”，這是夾於陡絕石壁之間的一條溝狀道路，又是幾百級的石級，其盡頭就是連猴子都發愁的“猢猻愁”了，過了猢猻愁就到了華山北峰。

到達北峰已是下午，享用了一頓好貴好貴的盒飯，以我的飯量都沒有吃飽。大家拿著地圖研究，到南峰去的絕對路程已經不遠，可是相對路程呢？另外，想想那萬分危險的長空棧道，聽著山上的人說從棧道掉下過多少人，不禁心生恐懼。還有時間問題，再走下去，估計要住在山上了......於是果斷地決定坐纜車下山。在纜車中，我回頭向上望，禁不住神傷，向往已久的華山就這樣越來越高、越來越遠。隨著年齡的增長，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有沒有膽量再上一次華山了，總之那險峻冠華夏的“長空棧道”也成為我心底留存的遺憾。

第二天，我們就進入山西境內，從晉南一路玩到太原，之後返回青島，結束了這次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