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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方舟子最近有點煩

(2011-04-02 10:27:33) 下一個
最近,中國的《法製日報》開始長篇連載方舟子抄襲的他人作品的曆史,包括抄襲他母校一位教授的論文。這個連載還登上了《廣州日報》的頭版。打假專家被揭露剽竊,從理論上說,應該不影響打假--因為作假的人也許更擅長打假,知己知彼嘛。但是方舟子一向標榜自己的道德。所以,麵對這一輪輪的曝光,一輪輪地攻擊,他好像有點坐不住了。

為此,方舟子寫了一篇根據美國著作權法案例為自己辯解的相當辛辣的博文:《什麽叫抄襲——給法盲們普普法》。大意說,抄襲思想不是抄襲。指責他抄襲的那些博士、教授都是法盲。

其實,抄襲的範圍遠大於侵犯著作權,它是一個學術道德的概念。盜用他人的想法也可能屬於抄襲。

但單從著作權法看如何呢?

我在《方舟子的抄是否構成侵權》中曾經論證過,方舟子的抄構成侵犯著作權。這是因為,方舟子的抄襲文章是未經允許翻譯英文原作。而翻譯隻不過是進行語言的轉換。如果有一本英文小說,你未經授權把它翻成中文,即使你標明是翻譯原作,那也是不行的,也是侵權。假如隱藏原作來源,冒充自己的作品,那問題就更嚴重了。甚至可能構成刑事犯罪。這其實是任何有點文化的人的常識。通俗地說,這就是偷竊他人的智慧成果。

方舟子引用美國案例替自己辯護是很脆弱的。著作權不保護“想法”(idea)。著作權保護的是“原創表達”(original work of authorship fixed in a tangible medium of expression)。但任何想法都是要通過某種表現方式表達出來的。想法與表達之間並沒有絕對明確的界限。兩個不同的作品是兩個不同的表達。判斷一個是否構成對另一個的侵權有兩個要素:(1)被指控侵權者是否曾經接觸原作;(2)被指控作品與原作的相似程度。這兩者都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事實問題。後者,需要進行比對分析。如果比對結果出現驚人的相似,甚至可以假定被控抄襲者曾經接觸到原作,而不需要直接證據。

比如說,星際大戰類故事就是一個想法,任何人都可以以星際戰爭為題材進行創作。 如果一個後來者照幫前人的套路,那就是在拷貝其表達,小孩都知道那是在抄襲。你不能說,《星球大戰》這個故事不錯,把裏麵人名、地名、時間換換,但沿用其基本情節,就成了自己的作品。為什麽呢?因為這個新的表達其實不過是前一個表達的衍生物,一個變換。而這個創作衍生作品的權利是原作者的知識產權,是別人不能侵犯的。

很多情況下,侵權者也不是白癡,也會將原作做一些變化,掩人耳目。比如說,方舟子就沒有蠢到把英文原作抄入自己的博士論文,而是翻成中文,他的中文翻譯有時也將句子順序變一變之類。

但基本來說,方舟子的剽竊屬於低級的照抄似侵權。我在下麵附上去年一篇對方舟子抄襲的案例分析。



識別抄襲的方法與實際案例 

嶽東曉 
2010/12/4 

據亦明博士揭露,發表在《中國青年報》的《達爾文的蘭花》是抄自Michel Raynal的“預測的馬達加斯加蛾子”一文。經亦明的逐句比對,確實是抄襲,連原文中三個驚歎號都抄了。這事情不是小事。 《中國青年報》是具有重大影響的全國性日報,是中國青年的喉舌。萬一Michel Raynal控告《青年報》抄襲、侵權,那不是有損全中國青年的榮譽嗎?帶著這種憂慮,我在網上搜索了《達爾文的蘭花》,結果發現確實是方舟子發表的。同時,我注意到青年網友們還在論壇上傳閱方舟子的另一篇文章, 題為《推測出來的動物》,講的是一名科學家預言在若幹條件下存在一種真社群性脊椎動物,後來在非洲找到了—是一種生活在地下的無毛的鼴鼠。這也確實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在讀了《達爾文的蘭花》一文後,我發現方舟子的抄襲特征很明顯。雖然是中文,他文中的句子帶有明顯的西方語言的結構特征,諸如複雜的從句等等。而《推測出來的動物》的一文很多內容也具有非原生漢語的句法特征。當一個人把英文直接翻成中文的時候,譯文與原文存在一種拓撲上的同型或同構關係。雖然我不是語言學家,但是這種簡單的類比、對應還是會的。 

問題在於,如果方舟子《推測出來的動物》的一文屬於抄襲,那原文在哪裏呢?方舟子文中當然不會有這個明確信息,否則他就拿不到稿費了-- 《中國青年報》是絕不會給一篇抄襲的文章支付報酬的,因為刊登這種文章反而會損害報紙的聲譽。 
那麽讓我們做兩個基本假設:(1)原文是英語;(2)原文是在網上的。剩下的任務就是用什麽關鍵詞作為搜索引擎的輸入。在沒有更多信息的情況下,我選擇了方舟子文中一些關鍵詞的英文對應:Alexander social mole Africa predict. 結果出來的第一篇文章是“The Predictive Power of Evolutionary Biology and the Discovery of Eusociality in the Naked Mole Rat”。作者是華盛頓大學生物係的Stan Braude,發表在1997年七月的《美國科學教育學報》上(Citation: NCSE Reports, 17(4): 12-15)。Braude博士參考了一大堆文獻,以及Nancy Berg和Keith Butler等人的建議、意見才寫成那篇文章。 

再比對Braude的英文原文與方舟子的《推測出來的動物》一文,結論不言自明—關鍵部分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英譯中,對於英語不錯的方舟子來說可謂信手拈來、不費功夫。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做這個詳細比對。我此文附了三段話示範。這可以算得上“推測出來的方舟子抄襲案例”。 

很多不誠實的人利用中西語言的差異,把一些西方的東西翻譯成中文,冒充自己的創作,這種行為既不道德,又違背誠信原則,還構成違法--侵犯原作者的知識產權。容忍這種行為,對中國社會的危害就不用說了。希望我在這裏提出的方法能對識別類似的抄襲提供幫助。 


附1:段落比較 

原文:“Alexander could have pointed out that there are far fewer species of birds and mammals than there are species of insects, or that birds and mammals have only existed for 160 million and 250 million years respectively, while insects have existed for 350 million years... Instead he asked himself what characteristics a eusocial vertebrate would have if it had evolved.” 

方舟子文:“亞曆山大本來可以回答說…跟昆蟲相比,鳥類、哺乳類的種數少得多,其進化史也短得多… 但是…他根據自然選擇的原理,預測如果存在一種真社會性的脊椎動物的話,將會有什麽樣的特征。” 

原文:“Alexander predicted that a eusocial vertebrate's nest should be (1) safe, (2) expandable, and (3) in or near an abundance of food that can (4) be obtained with little risk. These characteristics follow from the general characteristics of primitive termite nests inside logs. The nest must be safe or it will be exploited as a rich food source for predators. It must be expandable so that workers can enhance the value of the nest. It must be supplied with safe abundant food so that large groups can live together with little competition over food or over who must retrieve it.” 

方舟子文:“亞曆山大…歸納出一種真社會性脊椎動物的窩必須有什麽特征:它必須是非常安全的,否則等於是為天敵提供糧倉;為了適應不斷增加的群體數目,它必須是能夠擴展的;它的附近必須有充足的食物,這樣群體的成員才不至於為了爭奪食物而競爭;食物必須是不必冒什麽風險就可以輕易得到的,群體的成員 才不會因為怕擔風險誰也不願覓食。” 

原文: “Alexander described this social vertebrate in a series of guest lectures at [various univerisities] and Northern Arizona University at Flagstaff in 1975 and 1976. At Flagstaff, mammalogist Terry Vaughan suggested to Alexander that his hypothetical eusocial rodent was a "perfect description" of the naked mole-ratHeterocephalus glaber. He further described the burrowing East African mammal and suggested that Alexander contact Jennifer Jarvis, an authority on African mole-rats. Jarvis had studied the ecology and physiology of naked mole-rats but at that time nothing was known about their social system. ” 

方舟子文: “在1975和1976年間,亞曆山大在美國各大學巡回報告,介紹他對真社會性脊椎動物的預測。當他在北亞利桑那大學做介紹時,聽眾中有一位哺乳動物學家對他說,他對這種真社會性動物的介紹,象是在描述一種生活在東非的地下齧齒動物裸鼴鼠,並建議亞曆山大與研究這種裸鼴鼠的 南非開普敦大學生物學家珍妮佛•加維斯聯係。加維斯這時正在研究裸鼴鼠的生理和生態,但對它們的社會行為一無所知。” 

附2:文獻來源: 

涉嫌抄襲文章: 
作者:方舟子 
標題:《推測出來的動物》 
出處:2008年1月16日《中國青年報》 
鏈接:[www.xys.org
[**](由評議人提供,2010年12月14日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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