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之後,漢朝經過多次絕漠遠征,雄踞北方的匈奴已經衰落,而中國的版圖在西域有相當擴展。但匈奴殘部還是偶爾冒犯漢庭,公元前36年,匈奴郅支單於殺害漢使,向西遷徙到今天的哈薩克斯一帶,當地的康居國借用匈奴人的力量,稱霸一方。當時西域都護一個叫陳湯的副官認為“蠻夷無金城強弩”,攻打應該很容易,決定不請示朝廷,直接把匈奴滅了。於是他召集大軍向單於城進兵。
根據《漢書》記載,陳湯來到單於城三裏處布陣,卻“望見單於城上五彩幡幟”,有很多重甲兵,而城下則有騎兵、步兵,擺出一個“夾門魚鱗陣,講習用兵”,挑釁漢兵來戰。單於軍構築了土城,“土城外有重木城,從木城中射”箭,造成不少傷亡。但漢軍的攻城技術和強弩在當時是世界無敵的,一路火攻、一路勁射。很快,漢兵攻入單於城,單於被斬首。陳湯上奏漢庭道: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唯郅支單於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裏,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這個槁街相當於今天的秀水東街,是外國使節聚居之處。陳湯對把單於首級掛在這條街上的目的進行了明確解釋:要向世界宣布,冒犯強大漢朝的,距離再遠,也一定誅殺。於是懸首十日。外國無不震懾,紛紛朝見漢庭。十多年前,我在寫《從漢征匈奴看中日關係》一文時,就曾重點介紹這段曆史。
漢天子對陳湯相當賞識,一次召見他討論西域軍事,陳湯說道:“夫胡兵五而當漢兵一,何者?兵刃樸鈍,弓弩不利。今聞頗得漢巧,然猶三而當一。”可見,當時即使在胡人在學了不少漢人的技術之後,也是一個漢人打三個胡人。從技術水平看,確實如此。秦兵馬俑發掘出來的弩機、箭頭製造技術絕對領先羅馬500年以上。漢人的強弩在羅馬軍團投槍的射程之外將洞穿羅馬人的盔甲。漢軍與羅馬軍團的交戰無疑是一場勢力懸殊的較量,後者處於絕對下風。具體比較,需要大量篇幅,就不在此贅述了。
很多中西的曆史學者認為,陳湯在單於城遇到的所謂“魚鱗陣”、“重木城”就是一支羅馬軍團的一部,源自曆史中迷失的第一軍團。略知羅馬史,讀過凱撒《高盧戰記》的都知道,建築木城的防守方法是羅馬軍團的基本戰術之一。漢軍攻破單於城後,俘虜、投降者數以千記,按一般慣例,漢庭的做法是將其安置在邊境。
《漢書-地理誌》記載張掖郡原為匈奴昆邪王地,郡下屬有“驪靬”(Li qian)縣,又稱“力虔”,顯然這是某個外來詞的音譯,那麽其原文是什麽呢?《(前)漢書-西域誌》沒有提到羅馬帝國—大秦。東漢(後漢)和帝永元九年(公元97年),正是羅馬帝國強盛、繁榮的時期,西域都護班超命甘英出使羅馬,《後漢書--西域傳》才出現大秦的章節,相關部分寫道:“大秦國一名黎鞬…其人民皆長大平正,有類中國,故謂之大秦。”由此可見,在此之前,中國人對羅馬的稱號是“黎鞬”,與“驪靬”同音,後來因其有文明才尊稱為大秦。
近年來,很多人認為,“驪靬”其實是拉丁語Legion的譯音(英語也是這個詞);“驪靬”人正是被漢庭安置的羅馬軍團後裔,因此曆史上“驪靬”人又被稱為秦胡--大秦胡人。這些還有待進一步研究、確證。但有一點卻是不容否認的曆史:一個漢人能敵五個胡人。這是滅了匈奴的陳湯親口說的。
在中國附近無處藏身的匈奴(HUNS)經過多年跋涉、征戰,若幹年之後、達到歐洲,所向披靡,引發日耳曼蠻族難民湧入羅馬。後來匈奴直接對羅馬進行了蹂躪,羅馬軍團根本不是匈奴騎兵的對手(當然,歐洲的日耳曼蠻族則更不是匈奴的對手)。匈奴的戰法是,用騎兵輪番衝到敵陣前,用強弓射出箭雨後離開,如此交替,對手連邊都摸不著。拜占庭王朝一度光複羅馬城,雇傭了一些匈奴騎兵守城,抵禦東哥特蠻的圍攻,隻用千餘的兵力就給哥特人造成數萬的殺傷,而己方幾乎是零傷亡。之後,羅馬人乘勝進軍東哥特人在意大利的首都RAVENNA,後者請降。當然,這隻是曇花一現,意大利終究還是回到蠻族的統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