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太寂寞了。 王紅妝心想。
此後,王紅妝在走廊裏碰到瑞卡多還是會打招呼,但對於足球賽的邀請則以各種理由推脫,慢慢兩人越見越少。
一個月不到,王紅妝看見另一個女孩在瑞卡多的房間過夜。一個學期還沒過去,瑞卡多居然換了4,5個女友。難道這就是西方所謂的性開放?王紅妝傻眼了。不僅瑞卡多如此,另一德國室友也令王紅妝目瞪口呆。
那是一個學法律的德國女學生,短頭發,說話也爽利。王紅妝有次碰到她和一德國男的在廚房。那男的大概有一米九,20多歲,戴副金絲眼鏡,頭發染成了金色,編了無數個小辮子堆在頭上。
“這是我男朋友。”德國女孩向她介紹。
過了幾天,王紅妝看見這女孩和另一個德國男的在廚房。這個德國男人中等個頭,短黑頭發,戴幅黑邊眼鏡。
“這是我男朋友。” 德國女孩向她介紹。
王紅妝留意到,這兩男的交替著在女孩宿舍過夜。她覺得不可思議。這兩男的知道對方的存在麽?他們不吃醋麽?
見多了後,王紅妝學會了把為人如何與私生活分開看。
王紅妝有點慶辛自己沒同瑞卡多發展下去。不然,自己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床友。同住一個宿舍,到時他換了其它女人,自己情何以堪。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天下課回家,王紅妝打開信箱,看到有封信,居然是爸媽來的。兩星期前她寄了幾張照片回去,看來爸媽收到了。邊走邊拆信,王紅妝看到信裏就短短一句話,叫她速打電話回家。
難道爸媽身體出啥問題了?王紅妝心下慌張,也來不及進屋放下書包,抓衝到走廊上,抓起學生共用電話,給爸媽打電話,心裏祈禱,千萬別出啥事啊。
“嘟,嘟----”兩聲過去,電話裏傳來媽媽的聲音:
“媽,是我,紅紅。”
“啊呀,我的紅紅,是你呀,總算盼到你來電話了。”媽媽突然在電話裏號淘大哭。
出啥事了?王紅妝心裏越來越慌。難道是爸爸出事了?
“媽,怎麽啦,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是爸爸的聲音,有點哽咽。
這下鬆了口氣。
“你媽媽哭得說不下去,我來說。前幾天張玫的爸媽跑到我們這裏,指著我們的鼻子大罵忘恩負義,我們才知道你搬出張玫家是迫不得已。你媽一想到你一個人在異國它鄉不知吃了多少苦,這幾天眼淚就沒幹過。我們後悔送你出國呀。紅兒,不行就回來,不要勉強自己。”
原來這樣。王紅妝隻奇怪,張玫那天也沒顯得生氣,怎麽就讓她爸媽來興師問罪呢?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隨著中德關係不斷加溫,張玫直覺國內市場大有可為,決定回國開分公司。她在北京租了幾間房子做辦公室,招了些人,請自己親戚王小強來打理。王小強雖然靠得住也能吃苦,但沒能打開公司局麵。張玫一看,國內這做生意還得靠關係,就四處打聽,請朋友們推薦幾個人脈廣的能人。有個朋友還真推薦了一人,聽上去很不錯。張玫於是約朋友帶著這人一塊吃個晚飯,考察下。
張玫和吳雄到的時候,朋友已經等在那了,旁邊一位年輕男士一見他們,馬上起身伸出手,自我介紹。
“張總,吳總,你們好。我是高緯。”
張玫覺得眼前一亮。朋友事先說過,高偉二十八歲。張玫當時嫌年輕了點,不料見到本尊卻是氣質非常沉穩。高緯1米八五的樣子,運動員身材,就是一塊抹布裹在他身上,都會讓人多瞧幾眼。因為喜歡戶外運動,皮膚黝黑,這倒給他增添了不少男子漢氣概。濃濃劍眉下,一對星目清澈明亮,嘴方鼻直 - 在亞洲人裏很少見這麽高挺的鼻子,西裝革履,指甲修剪得整潔幹淨。
張玫給高緯外表打滿分,就不知是不是金玉其外。交談中,她發現高緯不但人脈廣,頭腦活,而且對於如何開展公司的業務還擬定了一份計劃。一頓飯吃下來,賓主盡歡,高緯和吳雄甚至開始稱兄道弟了。
“能有高先生這樣的人才加盟,相信本公司的業務會蒸蒸日上。讓我們為合作愉快幹杯!”張玫舉起酒杯。
高緯心裏狂喜,這等於是麵試通過,表麵上不動聲色:“感謝張總和吳兄給我這個機會,能為你們效勞,是我莫大的榮興!”高緯舉起酒杯碰杯。
吃完飯,與張玫吳雄告別,高緯回到自己的寓所。女朋友孫豔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寶貝,我回來啦。”高偉扯開領帶,脫下西裝。
“怎麽樣?工作談成了麽?”
“有我出馬,能不成功麽?”高緯坐到孫豔身邊,摟著孫豔的細腰,在她臉頰上重重地吻了下。”
“討厭---。”口裏說著, 倒不見得是真討厭, 孫豔反而把身子往高緯懷裏湊了湊。
“老板男的女的?”孫豔斜眯著眼,盯著他。
又來了。高緯心想。
“一對夫婦,男女都有。”
聽到有女的,孫豔開始緊張。這怪不得她,高緯長得太招人。
“女的多大?漂亮麽?”
“想什麽呢,人都是四,五十了,還什麽漂亮呀。”高緯麵不改色。
懸著的一顆心回了肚裏,孫豔繼續看電視。
高緯把手從背後伸進孫豔衣服裏:
“寶貝,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吧,這破電視有啥好看的。”高緯一邊關了遙控,一邊把嘴覆上孫豔的唇。
“人家還沒看完呢,你---”嘴裏被高緯攻城掠池,孫豔說不出話來了。
“騰”地一聲,高緯從沙發上抱起孫豔,一腳踢開臥室的門,倆人一起擁倒在大床上。
今晚需要慶賀。高緯心想。他需要場痛快淋漓的性愛來慶祝他的成功。埋首在孫豔豐滿的乳房,手裏觸著身下的溫香軟玉,高緯為這場麵試繃緊的弦終於放鬆。
激情過後,看著睡得沉沉的孫豔,高緯坐起來,開了燈,點了支煙,一時思緒萬千。
高緯在小胡同巷子裏長大,父母都是工人。大學裏寢室同學拿著父母的錢打扮得光鮮亮麗,高緯不甘人後,就想方設法賺錢貼補自己的開銷。他曾遛進女生宿舍推銷化妝品,因為帥,業績不錯也賺了不少。後來又倒賣眼鏡框。看到學校有人出國,就倒賣機票。總之,什麽賺錢,他就幹什麽。
高緯做夢都想出國,不過那時出國的人是鳳毛麟角。要麽有全獎,要麽有外國親朋好友做擔保,才能拿到簽證。他家沒外國親戚,他又不是讀書的料,出國看起來遙不可及。即然出國不現實,那就多賺錢。畢業後他放棄了鐵飯碗,自己出去闖。他幹過不同的工作,受過無數的氣。
如果說,女人要成功得踩著男人的肩膀往上爬,高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年後,悟出的是,男人若想成功,也不妨踩著女人的肩膀往上爬。從此,高緯找工作便鎖定女老板。無論他的女性上司需要什麽服務-公事或私事,他隨叫隨到。即使是夜裏他同女友做愛做到半路,隻要他上司一個電話--通常是富太們夜半寂寞難耐,他能提起褲子就走。就算跳槽了,他還能與前雇主保持不錯的關係。幾年下來,他的人脈網已是四通八達。
因為私人空間少,他的女友也換了無數個。他對女友的要求不高,年輕,豐乳肥臀,頭腦簡單就好。經常小心翼翼地周旋在一群臃腫而又飽經世故的的中年富太中,高緯需要具年輕的身體來讓自己放鬆,一個簡單的頭腦讓自己喘氣。
看見張玫,高緯覺得出國不再是夢。他被張玫任命為分公司經理,全權打理中國區的業務。美中不足的是,張玫還是讓她的親戚王小強管著分公司的錢。
上班第一天,高緯穿了自己最中意的西服。
“張總,早上好。”高緯敲敲辦公室的門。
“早上好,高緯。”張玫從辦公桌後起身走出來,伸出手。
接著張玫帶著他認識各位同事,熟悉業務,又開了個會。一上午很快過去。
“下午會來個新業務員,你準備下。”
原來這幾天朋友推薦,張玫又看中了一個人,錢小盼。錢小盼本人沒啥本領,但她老公實力雄厚,關係網龐大。張玫希望通過錢小盼,連上她老公的關係網。
下午見到錢小盼,高緯眼前一亮,美人啊。1米75的模特身材,燙著大卷,年紀在二十五六歲,一身的名牌,淡施脂粉,落落大方。看得出錢小盼不是衝著錢來工作,八成是為了消磨時間。錢小盼沒有固定的工作時間,想什麽時候上班就什麽時候來,下班是老公開車來接。有次高緯在辦公室碰到了她老公,心裏吃了一驚。這哪是老公,做爸爸都嫌老了點。高緯心裏感歎。不但年老,個頭起碼比錢小盼矮了一個頭,還挺著個肚子。
高緯頓時有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
幾個月工作下來,張玫對高緯是越來越滿意,業務舍得鑽研,工作也能吃苦,對她不卑不亢,每天比她還下班晚。高緯不但工作努力,生活上對老板們也照顧周到,不但每天為她和吳雄在餐館訂下可口的一日三餐送到辦公室,晚上加班還會體貼地給她送來各種宵夜。最重要的是,他來的這幾個月,公司業務有明顯提升。
這天高緯和張玫去外地出差。下飛機後,也來不及到酒店放下行李,倆人就直奔一個大客戶的公司。一天打架似的忙下來,張玫有些疲倦。回到酒店,衝個涼,她想繼續看客戶送來的資料,卻怎麽也看不進去。
“張總。”高緯在外敲門。
“進來。”張玫把手中資料放在一旁。
“這是吳總傳來的報價。”高緯把傳真遞給她,一邊看她的神色。
“知道了,放桌上吧。”張玫有點打不起精神。
“張總不舒服麽?”高緯關切地問。
“沒事。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張玫揉揉額頭。
“這樣呀,附近有個不錯的酒吧,張總要不要去喝一杯?我以前來這出差,總會上那歇口氣。”
是啊,得歇口氣。
“行呀,你到大堂等我,我換身衣就下來。”張玫起身收拾好資料。